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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红酒的气味越来越浓郁, 却始终环绕在他周围，就像漂浮的风筝被一条引线牵扯着。而那条引线，牵在他的手里。
皮肤下埋了一股冲动, 随时要冲破掩盖剂的压制，和陆星泽身上的气味彻底融合在一起。
颜衡不敢标记他太久，没一会儿就松开口, 闷声问：“成了没？”
他感觉不到陆星泽的腺体，生怕咬疼了他。
“再咬一会儿。”陆星泽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
颜衡听陆星泽语气放松, 这才再次将嘴唇贴上他后颈, 又标记了一次。
由于下嘴很轻, 陆星泽丝毫没有刺痛的感觉，反而酥酥|麻麻，像是在挠痒痒。
“疼了？”感觉到陆星泽呼吸略微急促，颜衡停下来问。
“没, 就是有点痒，”陆星泽唇边弧度变得柔和, “用点力。”
颜衡一愣，视频里的内容再一次划过脑海, 越来越清晰……
用点力。还不够。再……
草！
“别乱说话。”颜衡蹙眉, 尖齿报复似的用力，想用疼痛让陆星泽知难而退。
“嗯。”陆星泽果然故意说那些话挑衅他, 唇边笑意却更深了。
几分钟后，颜衡终于从他颈间离开：“这下行了吗？”
隐隐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陆星泽喉结轻滚，敛了笑容，信息素也收敛了许多：“行了。”
颜衡闻不到陆星泽身上的味道, 以为是自己的临时标记起了作用。只是……怎么标记完以后，一点没觉得燥|热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他现在，很想找个地方，痛快地给自己解决了。
远处传来集合的声音，颜衡收回撑着墙壁的手，腿部却忽然一阵乏力，身体就这么瘫软了下去。
一只手探过，及时将他身体捞起，由于颜衡栽得太过突然，身体完全脱力，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挂在陆星泽身上一样。
紧接着小树林就传出熟悉的惊呼。
“我就知道颜衡是下面那个！”
“太激烈了吧，颜衡都走不动路了，必须要陆哥抱着！”
“下半堂课要请假了吧？”
颜衡：？？？
我不是，我没有。
陆星泽才是Omega，不信你们看着他的临时标记再说一遍？
不同于那些看热闹的人，杨路是来提醒两人上课的，猝不及防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不禁感到窘迫：“陆、陆哥，颜哥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颜衡：“……”
杨路舒了口气：“那……你们继续。”
说完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改口：“我是说……要上课了，赶紧过去。”
“好，我们一会儿就去。”陆星泽说。
颜衡一直僵持着一个姿势没敢乱动，生怕被解读出某种特别的意味。等到杨路离开，一把打掉陆星泽的手：“陆星泽，你故意的？”
腿部的乏力愈发明显，颜衡身体靠上冰冷的树干，勉强借着手臂和后背的力量维持住站立。
然而那股冰凉却被身体敏锐地捕捉到，当成解药一样疯狂汲取，化作一根根冰刺扎进皮肤，安抚着那股快要压制不住的燥|热。
糟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接受临时标记的Omega像无事发生，反倒是他一个Alpha跟从没见过Omega的身体一样，咬一口脖子就兴奋得腿都软了。
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给他扣上“史上最不行Alpha”的帽子？
陆星泽隐约察觉到他的异样，眉头紧皱，下意识就想上来扶他：“怎么了？”
颜衡及时避开，用尽全力撑住身体，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神色闪烁不定：“……刚刚训练的时候扭伤腿了。”
“严重吗？”陆星泽俯下身，不由分说替他揉了下小腿，“好点没有？”
“有点疼。”颜衡脸色微微变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对陆星泽的触碰特别敏感，仅仅是揉一下腿，都有一种经历过某种激烈运动的错觉。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在陆星泽面前丢尽Alpha的脸。
关系到Alpha的尊严，颜衡及时推开了陆星泽的手，将伤势描述得严重：“可能是伤到了骨头。”
剩下的半堂课自然是没上成。
陆星泽去替他请假的时候，林思楠等人纷纷朝他投来耐人寻味的目光。在“被陆星泽艹得没力气了”和“不行”之间，颜衡可耻地选择了前者。
陆星泽将颜衡送回宿舍，刚关上宿舍的门，就感觉到酒酿圆子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刚刚在训练基地，环境开阔，又有掩盖剂压制，陆星泽只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现在回到宿舍，颜衡脱了军服外套，掩盖剂的作用削弱了大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立刻明显了许多。
身为精神力3S以上的顶级Alpha，陆星泽对Omega的气味一向很敏锐，但颜衡身上散发出的这股甜味，却介于Alpha和Omega之间，十分模糊。
他很清楚，这样的气味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颜衡身上。
幼年时主动离开颜家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像一根刺扎根在他心底，这么多年来放肆生长，每每记起，疼痛分毫不减。
雷声轰鸣，冰冷的雨水串成一道道看不清的雨幕，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的。
大街上的人疯狂逃窜着，纷纷想要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颜衡撑着一把伞，与逃窜的人群逆行，四处找他。
“还说记得我生日呢。说好要来的，一点信用都没有。”
“不是说帮我分化成Alpha再走吗？这么快就跟别的Alpha私奔了？”
“陆星泽，大骗子！”
陆星泽一路跟着他，身上被雨淋湿，冰凉冰凉的。
他始终和颜衡保持着七米的距离。
远远看到颜衡抱着腿，将头埋下来哭，他有一瞬间想跑去他面前，告诉他——我没有骗你。
没有忘记你的生日，也曾真的想帮你分化成Alpha。
想在冰冷的雨天拥抱你，也想伴你在阳光下生长，和你去遥远的星系，看最璀璨的星星。
可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就这样变成无法跨越的星河。
最终他看见颜朝晖停在颜衡面前，一身军装，脊背挺得笔直。他俯下身摸了摸颜衡的脑袋，对颜衡轻声说了什么。颜衡点点头，擦掉眼泪，牵过颜朝晖的手，眼睛里都是倔强。
陆焕元帅在身后停下，手覆盖在他肩膀，温柔地和他说，该走了。
雨渐渐停了，风也变得温柔。
他转过身，看见路过身边的男孩，比他高出一点，有一张很温柔的脸。
“哥哥你能帮我转告那个男孩子一句话吗？”
“好啊，你说。”
“就说——Beta也很好，不比Alpha差。”
……
颜衡的声音一下打破了他的回忆。
“晚训？自由训练场？都有哪些机甲型号？”
“啧，听上去有点心动。”
“林思楠也去？”
“呸，他说谁不行？你告诉他，我的信息素比他A多了，不信就比……”
“我家有露天训练场。”陆星泽忽然出声打断了颜衡那一则通讯。
“陆星泽你刚刚说什么？”颜衡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我说，我家有露天训练场，”陆星泽重复了一遍，“蝴蝶星云S21，飓风幽灵B22，配备和军部最相近的训练系统，以及全帝国境内的空战模拟场地。”
草！
陆星泽他什么意思？
颜衡完全懵了。
蝴蝶星云S21，飓风幽灵B22？那可是帝国正在研制中的新型机甲，都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还有全套训练系统和最完善的模拟场地……就连颜家的训练基地，都不可能做到这么强大。绝对对驾驶机甲的水平有很大帮助。
“如果你想训练，我可以给你开放使用。”陆星泽生怕他听不懂，又说得更明白了一点。
如果颜衡的身体真的还有继续分化的可能，去自由训练场那种地方，和一群Alpha待在一起，难保不会引发意外事故。
“怎么这么突然……”颜衡握紧了手里的终端，感觉自己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只是希望机甲大赛能更有把握一些，”陆星泽淡淡说道，“今晚就可以。”
今晚。
颜衡咽了下喉咙，动摇了。
司纪还在终端另一头催他。
“颜哥你快给话，林思楠上回输了不服，说想再……”
“不去了。”颜衡突然开口。
“哈？颜哥你说什么？”司纪愣住。
“约了人，不去了。”颜衡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你刚刚还说要和林思楠比……”司纪还在试图说服他。
“不比了，下次再比，”颜衡敷衍着切了终端，对上陆星泽的目光，顿了顿，确认道，“今晚？”
“嗯，”陆星泽晃了下手里黑色的晶卡，轻笑，“现在就可以。”
元帅府坐落于帝星最昂贵的地段，由十三个联排别墅构成。私人训练基地就在元帅府别墅后面，有军校三个训练基地那么大，场面十分恢弘。
在训练开始之前，颜衡先去浴室洗了澡。
进了浴室后，颜衡忽然意识到自己衣服没拿，在浴室里叫了陆星泽一声。
“借套衣服啊，陆星泽！”
“拿去。”没一会儿，陆星泽就拉开浴室的门进来，却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酒酿圆子的味道浓郁得像是要爆|炸。
颜衡站在蒸腾的雾气中，皮肤光滑白皙，双腿修长笔直，强烈刺激着Alpha的感官。
感觉到陆星泽的迟疑，颜衡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心里立刻就误会了。
“临时标记不够用？”颜衡将水开小了一点，“等着，我帮你。”
陆星泽眉头微皱：“你……”
不等陆星泽拒绝，颜衡已经半跪下来。
然而下一秒他就沉默了。在脑子里对比了下自己，忽然后悔没提前准备两颗润喉糖。
但……他都占过陆星泽便宜了。这时候退缩，未免不太A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Alpha，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是……没打算对陆星泽负责。
颜衡的脸凑上来的那一刻，陆星泽身子猛地一震。
第28章 信息素
浴室的水温越来越高, 潮湿的雾气是最直接的帮凶，氤氲开来，给皮肤染上了一层旖旎色。
四十分钟后, 颜衡才起身，用淋浴的水冲了把脸。
也不知道陆星泽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陆星泽轻轻喘息着, 整理好身上唯一的那件衬衣，看向颜衡：“我出去等你。”
换了身干燥的衬衣后，陆星泽从房间里出来, 看见大厅里的陆焕。
“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不说一声？”陆焕问。
“刚回来。”陆星泽说。
“听管家说, 颜衡也跟你一起来了？”
“过段时间机甲大赛，我跟颜衡报了名。”
“正好，你们培养培养感情，”陆焕对此十分满意, “要是能趁机把颜衡那小子搞定，我替你去跟颜朝晖……”
听到浴室的声音, 陆星泽低低咳了一声，提醒：“……父亲。”
颜衡冲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 身上套着陆星泽的白衬衣, 对他来说尺码偏大，衣摆正好遮住了关键部位。
大厅里两个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他。
没想到大厅里会有人, 还是长辈，颜衡一脸懵逼, 迅速掩好了衣服，拿出一副正经人的样子：“陆、陆元帅。”
他刚刚那副样子，真有点耍流氓的意味。他估计陆焕元帅还不知道自己给了陆星泽临时标记, 他这么宝贝陆星泽这个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在糟蹋他。
然而陆焕对他的态度十分和蔼，就好像颜衡已经是陆家的人一样。
“既然是星泽的室友，不必这么生疏。叫伯父就好。”
“陆……伯父，”颜衡总算在心底送了口气，“军校举办机甲大赛，我是来……”
“没关系，多住几天也好。”陆焕元帅很热情地打断了颜衡的话。
颜衡：？？？
他下意识看向陆星泽，一时摸不准是陆星泽说了什么，还是陆焕元帅的脑回路本身就和常人不太相同。
“呵呵，不打扰你们了，”陆焕起身，意味深长地拍拍陆星泽的肩膀，离开大厅前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一句，“记得给小颜准备一张训练基地的晶卡。”
“知道了。”陆星泽唇边的弧度变得温柔。
颜衡见两人神神秘秘，等陆焕走后，问陆星泽：“刚刚元帅跟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你有没有心上人。”
颜衡一愣：“真的？”
“真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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