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嘴角是怎么回事啊?”就算她老了,也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人为,而不是什么摔着了,可别糊弄她。
易听南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见义勇为来着,结果把自己给伤着了。”
外婆见他没惹大事,一直提着的心也放松下来了,拉着他坐下,说:“见义勇为是好事,但逞能就是坏事了,以后别急匆匆地自己上去,得多叫旁边的人,谁都行,知道了吗?”
外婆阅人无数,易听南这种冲动的劲她听几句话就能分辨出来,如果易听南不是单打独斗,也不至于伤了这脸。
“嗯,我知道了。”易听南乖巧点头。
外公笑呵呵地坐下,说:“得夸,现在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孩子,你真厉害。”
夸到后面直接对易听南竖起了拇指,易听南整个人乐的都飘了,那无形的尾巴已经翘上了天,洋洋得意。
“除了脸,还有没有哪伤着了?”外婆抬了他的胳膊,又弯下腰看他的小腿,神色还有些担心。
她就怕这个年纪的小孩逞强,受伤了也瞒着不说,非得等到严重了才告诉父母。
“没有了外婆。”易听南摇头,没觉得自己身上哪里有不适的地方。
刚刚打架的时候,他自己都大脑空白,除了嘴角这个明显的伤点,他都忘记自己哪挨了揍。
“那就好,哪不舒服就说,可别瞒着啊。”外婆虽然见他和上次没什么不一样,但还是嘱咐道。
“嗯,我知道。”
“吃饭吃饭。”外公挥挥手,手掌撑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程斯博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这几天他的风湿犯了,膝盖有些胀痛,走路就变得不是很利索。
不然这个点,他估计还在和小区的老朋友正下着棋呢,平时都要老伴给他打电话催他回来吃饭,才忍下棋隐回家。
易听南走在后面看他缓慢的步行,刚刚顾着俩老担心自己的事情,都没注意到外公从房间出来再到沙发时,那步履蹒跚的模样。
第二十五章 以身相许
“外公,你这是风湿犯了吗?”易听南问道,他之前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遇到了雨天,奶奶当时就是受天气影响,手指关节弯曲伸不直,那个时候易听南才知道风湿的严重性。
外公坐到常坐的位置上,说:“是啊,老喽,啥毛病都有。”
以前的人因为赚钱养家,对身体的照顾也没有那么细心,基本都是抱着能吃饱一顿是一顿,只要不是大病都不管。
但外公就不一样了,出生在当年还没有出现‘富二代’这个词的家庭里,膝盖的风湿是年轻气盛、好面子老是和兄弟比拼谁抓蝌蚪和抓鱼厉害,在水里泡久了,才落下的毛病。
那个时候已经和外婆开始交往了,每每都被数落一番,被说的时候点头如小鸡啄米,过后忘得一干二净不当回事,这件事他俩年轻的时候可吵了不少。
后来搬家了,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和兄弟们各奔东西,接着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但膝盖毛病已经落下。
每当他疼得厉害,外婆都会故提当年事,问后不后悔。
虽然风湿疼起来是真难受,但那段时光对于外公来说却弥足珍贵,不过这边说着不后悔,那边疼得咬牙切齿,口吐飞沫打电话和那些兄弟对骂,跟唱山歌似的。
得亏不是选在晚上,不然按这音量,上十层下十层非得跑到管理处投诉不可。
“这毛病也不是老才出的问题。”外婆没好气地数落道,但还是给他拿了风湿贴先顶一顶。
“这多久的事了你还说。”外公使使眼色,这有客人在呢,多少留点面子。
外婆跟没看到似的,贴风湿贴的力度加重了点,说:“你说的次数可不比我少。”
外公哑言,谁让他每次疼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打电话过去骂人呢。
外婆给他贴好后,准备去洗手然后拿碗筷。
易听南眼尖,立马拦住她,说:“外婆,碗筷我去拿,您先去洗手。”
“不用不用。”外婆拒绝地挥挥手,哪有让客人忙活的道理。
易听南也不是不知道老人家的态度,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对自己别那么客气,怪难受。
“没事,我去拿就行。”说着就直接钻进了厨房,不给老人家反驳的机会。
外婆见他坚持,也不多说什么,让程斯博进去帮忙,毕竟易听南没进来过不知道消毒柜在哪,嘱咐完就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药味洗掉。
因为以前的家和这个家的冰箱和消毒柜都是嵌在墙上,以前程爸爸程妈妈回中国的时候,也有把这两个给认错了。
程斯博跟着他后面,扬了下巴示意他具体位置,易听南屁颠屁颠地打开消毒柜拿了碗筷出来,正打算又屁颠屁颠地出去时,程斯博突然捏住他的脸颊,说:“现在叫外公外婆挺顺口啊。”
“这不是亲近嘛。”易听南被捏的口齿有些不清。
他第一次喊外公外婆这个称呼的时候,也有些忐忑,怕俩老会介意,但很显然,对方对于称呼这件事情上也不是那么在乎,所以他后面直接就改口和程斯博喊一样的。
“那我爸妈你是不是也要喊爸妈?”程斯博松开手,调侃完转身先出去了。
易听南空不出手摸自己的脸颊是不是和本身热感一样那么热,不知道是因为程斯博的话,还是因为被他捏的缘故,脸上涨红火辣,心跳小鹿乱撞。
易听南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他这是又咋了?
“欸?小博,不是让你去帮小同学的吗?”外婆出来就见程斯博站在餐桌前,而易听南不见身影。
程斯博正要开口反驳,易听南拿着碗筷加快了脚步走出来,喊:“来了来了。”
“小同学,你是哪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外公接过碗筷不解问道。这刚刚进去不还挺正常的吗?
易听南把碗筷分了后才空出了手,双手摸了摸脸颊,还真烫啊。
程斯博坐下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手撑着下巴,也等着他回答。
易听南趁着俩老没注意,在底下偷偷踹了他一脚,脸上却笑嘻嘻地说:“外公,我没事。”
一顿饭下来,易听南又觉得舒畅了,外婆的手艺真的没得说,也完全按照了几个人的胃口来做,清淡和麻辣各占一半,那叫一个酸爽。
他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拍拍肚子,下一刻又突然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坐好。
洗碗这方面他不行,由于基因过于强大,遗传了他老爸,洗一个砸一个,所以这点他不敢自荐,只拿了抹布擦桌子。
而程斯博怕外公外婆累着,让他俩去客厅休息,自己把碗筷给承包了。
俩老都是有午休的习惯,哪怕是睡个半小时一个钟的,也足够养足精神。
所以易听南吃完饭后不敢待太久,陪着看了二十来分钟的电视,就和俩老打招呼走了。
程斯博拿了件外套跟着他一起下楼。
易听南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有些矫情,出门的时候说,在电梯里的时候也说:“同桌,真不用送我,我又不是女孩子。”
太娇贵万一形象也毁了那咋办?他好不容易维持的乖乖学生形象。
程斯博不容他反驳,坚持送他下楼,结果楼下到了,又拉着他去买东西。
“同桌,你要买什么?”易听南跟在他旁边问道。
他同桌还是没理他,直到他站在药店门口等他同桌出来,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
“过来。”程斯博说着就自己往前走了。
易听南听到指令后忙跟上去,还是没懂他同桌要做什么。
程斯博找了有位置的石凳,在易听南坐下后,扬了下巴说:“衣服撩起来。”
卧槽?这是易听南听到这话后的第一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同桌,这不好吧。”
虽然他平时是比较闹腾,但给他同桌看□□这件事情,得给他时间缓冲不是,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斯博见他磨磨蹭蹭的,也没了耐心,直接撩起他的衣服,让他自己抓着,果然和他料想的没错,小腹的位置有些乌青的状态。
易听南有些吃惊,他知道程斯博心细,但没想到能这么无微不至,刚刚他吃饱那一个摸肚的动作就是不小心碰到这个乌青的地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位置受伤了,结果他的状态全被坐在旁边的程斯博收入眼中,心里有些感动和不知所措。
程斯博面无表情地把袋子打开,将自己买的那个药膏轻轻地涂在他的伤上。
易听南被他火热的手指碰到,整个小腹收缩了一下,被他同桌瞪了,对方冷语道:“放松。”
他是很想放松,可他的荷尔蒙不允许啊。
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同桌目前最亲的肌肤触碰,会是这块乌青。
“同桌,要不我自己来?”易听南声音有些颤抖,小腹被他同桌抹药抹得有些痒,还有一丝丝的敏感,像是有无数条小鱼仔在啄自己一样。
“疼吗?”脸上虽然冷着,但语气和动作却温柔如水,像是在抚摸一个易碎的宝物。
易听南微微一慌神,感觉自己会沉醉在程斯博的温柔里拔不出来,轻咳一声,转过头不敢看他,小声地说:“不疼。”
“为什么不说?”
这才是他生气的地方,他一直以为易听南受伤的地方只有那嘴角,腹部的乌青他是靠猜的,买药膏这件事情也只是个预防,结果还真用上了。
白皙的皮肤上出现这块乌青显得格外碍眼,像是清水里突然搅进了淤泥,浊而不清。
“当时太急了,都忘了小腹被踹了一脚,后来不疼就更加想不起来了。”易听南闷声解释道,谁知道摸肚子那下却疼了。
易听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委屈,要是因为这点导致他同桌生气,那就太不值得了,心里对那俩混混又增加了几分怨念,他遇到的又都是些什么倒霉事儿啊?
程斯博也听出了他的语气,抿着嘴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温和点,说:“回去要注意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问题,有的话最好去下医院做检查,别逞强。”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用叹气的方式说出来的,至少他目前所认识的易听南,估计受伤这种事情能不和父母说就不说,像脸上这种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地方才没办法。
“我知道了。”易听南乖巧地点头,就差写个保证书了。
程斯博让他把衣服放下,将药膏拧好放进袋子里递给他,说:“洗完澡再涂一次,别忘了。”
易听南接过那袋子,狗腿地说:“同桌,我太感动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好。”
程斯博站起来睨他一眼,说:“照顾好自己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那你多委屈,要不我以身相许吧。”易听南抱住他的手臂,脸颊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
程斯博依旧不为所动,说:“这不是让我更委屈?”
易听南气的咬牙,直接跳起来往他的背上蹦,炸毛地说:“怎么的呢?嫌弃我了?啊?我这么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委屈你了?”
程斯博这才笑了,双臂连忙向后托住他怕他摔倒,说:“还不能被嫌弃?”
易听南歪着头,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程斯博的侧脸带着微微笑意,有些痴迷地说:“同桌,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吝啬的赞美让程斯博有些错愕,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二十六章 休学?
程斯博叫了一辆出租车,坚持不让他坐公交回去,还嘱咐司机务必送到小区楼下。
“到家给我电话。”程斯博帮他开了车门,结果易听南还依依不舍地扒着车门。
“同桌,给外公外婆的水果我最后也没有买,你帮我说告诉他们,我下次一定补上。”早上光顾着见义勇为的事儿,把这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就这么空手去做客,想想都嫌弃自己。
得,这次刚蹭完饭,下次的也给惦记上了。
程斯博回他说知道了,让他把手放回去,等车开走了,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回家。
易听南用手机屏幕照着自己的伤,想到他老妈等下看到他受伤后即将产生的情绪就开始有些担心。
他从小就很少受伤,因为只耍嘴皮子不怎么调皮贪玩,磕磕碰碰的就更少了。
所以一旦他哪里磕到了碰到了,他老妈就紧张的要死,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等伤口愈合了再放下来。
果然和易听南料想的差不多,他一进家门,他老妈走过来门口迎接,一看到他嘴角的伤时,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把头磕到鞋柜上。
“欸,妈。”易听南忙上前几步扶她,这要是磕到了可不得了。
易妈妈眼眶瞬间就红了,下一刻那眼泪都在眼里转着,声音颤抖地问:“宝贝儿,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打架了?有没有事啊?需不需要去医院?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一连串的问题都把易听南给问晕了,无奈地说:“妈,我没事,好得很,你冷静冷静,先过去坐下我再慢慢和你细说。”
易妈妈强撑着微软的双腿,不敢让易听南扶,怕自己把他身上某个伤口给弄疼了。
易听南也不知道他老妈的这个心思,扶着她的手臂打算往沙发走,结果对方连忙甩开,说:“宝贝儿,妈妈能走,你别瞎碰,等下要是磕你哪了咋办。”
“妈,我就脸上这点伤。”易听南没敢把腹部的伤口说出来,要是让他老妈知道,非拉着他去医院检查内脏有没有受损,那太折腾了。
“真的?其他地方都没事?”易妈妈狐疑地问道。
她的儿子她怎么会不了解,凡是要肢体说话的,她儿子必输,从小就不让大人操心从不打架,这怎么会只伤了脸。
“真的。”易听南把他妈妈扶坐在沙发上,准备给她捏脚,被易妈妈拉起来。
“哎呀我的祖宗,我没事,你快坐下,告诉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就受伤了?”易妈妈都快被他急死了。
易听南只好坐在她旁边,把早上遇到的事情整体说了遍,当然,有些情节自然要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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