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秦涓随后就说道:“我是担心我的死活,若你被狼叼走了,我怎么办,我身体不舒服不能自己回去。”
“……”听到这里旦木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秦涓见旦木瞬间从洋洋得意变成灰头土脸,噗嗤一声笑……
这一笑,他腹中又抽疼起来。
呃,不知是饿狠了,还是那饼子太糊了吃了闹肚子。
旦木气鼓鼓的去附近的林子里找兔子。
心道,要吃两三只兔子才能解此气……
可他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兔毛都没有找到。
当他失望而回的时候,闻到了屋子里传来的肉香。
他耸了耸鼻子。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啊,怎么回事,这么像以前闻到的烤兔子的味道。
他一定是饿出幻觉来了……
他一进屋就真见到秦涓在烤兔子……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是兔子!
秦涓向他挑眉,他虎冲过去坐下。
“哪,哪来的兔子。”
秦涓说:“在门口的大树下撞晕了,我就捡来了。”
“?”旦木怎么觉得这话听着耳熟啊,公子以前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说什么一个猎人打猎,一个兔子撞晕在树下,猎人捡回去了,就天天去那里等。
“这事竟然是真的!”旦木叉腰低吼。
秦涓不用想就知道旦木现在满脑子都是守株待兔的故事,他暗爽,强憋着笑。
他不过是腹痛难忍,跑了一趟茅房顺便去后面的林子逛了一圈。
再逮了一只兔子回来。
旦木傻乎乎的信了,还说自己运气不好,碰不到傻兮兮的兔子,怎么没有兔子撞晕在他的面前呢。
直到旦木啃着兔子还在说兔子真可怜,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秦涓无话可说,这傻人还在担忧傻兔子……
“秦,我们怎么回去呀。”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那你的马呢。”
“它蠢死了。”躺在地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旦木看向他:“秦,我好冷啊。”
“……”秦涓,“是该冻一下了,不然不长记性,喜欢穿少点,以后继续。”秦涓虽这么说着,仍旧解开最外面一件衣裳递给他。
旦木遮住光溜溜的腿儿,现在好受了许多。
秦涓叹了一口气,因为太困便睡了。
次日。
一阵阵大吼声响彻云霄。
“啊啊啊。”(旦木)
“你闭嘴。”(秦涓)
两人不知怎么本来分开睡来着,次日一觉醒来旦木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狼崽:我别慌,我不慌,我很慌……狐狐求护体。
旦木:
狼崽:战术嗷呜,战术装死,战术倒地不起。
狐狐:啥事没发生,我盯着呢。
第69章 年少万兜鍪
“秦……你, 你。”旦木通红着脸,拿秦涓的外袍裹住双腿。
“是我还是你?你说你昨晚明明睡在那里,为什么现在在我这里!”秦涓气的唇瓣都在发抖。
“我不管, 我还没被除公子和管家伯伯以外的人抱过呢,所以秦要对我负责!”
“?”秦涓吓得瞪大了眼睛, 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你得给我烤一辈子的兔子!”旦木哀嚎,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
“……”秦涓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旦木, 我身为你兄长, 必须得告诉你, 以后你可千万别为了要烤兔子准许人抱你。”
“你什么时候成我兄长啦, 虽然我们同岁,
“老子正月初五生的, 百分之九十九比你大。”
“你初五生的,那我就是初一生的!”旦木叉腰。
“……”秦涓咬牙,“不可能。”
等等, 他不过是为了告知旦木不要因为一只烤兔子,去抱其他人, 怎么话题被扯到这里来了……
秦涓生气的皱眉。
旦木不依不饶:“而且管家伯伯捡到我的时候我的年纪也可能不是伯伯以为的年纪,或许比预估的要大一点呢!秦涓想将这货踹到门外去, 知不知道男孩子最在乎谁大谁小, 就不能老老实实喊他一声哥吗。
早起闹腾了一会儿,旦木很快就饿了。
秦涓说还剩一点面粉, 可以做饼子吃了上路。
他和郭邮约好的要去见大永王的, 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找我们,兴许我们再往前走几里路就能看到来找我们的士兵了。”
从破旧的村子里出来,二人往西走了约莫五里路, 果真如秦涓所说,有人来找他们了。
走近了才认出来不是士兵,是商队的人。
“可算找到您了,以为您出事了,老大让我们在这方圆五十里内找您。”
因为在约定好的时间里没等到秦涓,郭邮便又去了官羊场,这才听士兵说秦涓那夜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怕秦涓是遇到什么人出事了,商队便开始寻找秦涓下落。
“没什么大事,我的马丢了,麻烦你们把我们送回去了。”秦涓对他们说。
这夜他们回到官羊场。
秦涓吃过以后洗了个澡,沾上枕头倒头就睡了。
次日清早,郭邮来了,秦涓套上战袍,换了一双新靴子,他要带郭邮进城见大永王,临离去时嘱咐旦木别到处乱跑,鹰的事等他回来后一起商量。
虽然他心里清楚,如果旦木不想听的,和旦木说再多都像屁话一样。
旦木见秦涓的身影已消失在原野上,在羊舍里转悠了一圈,实在觉得无所事事,便打开羊圈大门将羊儿赶到草原上去
当然他不敢将羊儿全放出来,几个月前就因此事被骂过。
看着羊儿们一窝蜂的往外跑,旦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还是很担心很想念他的鹰,他想不通他的鹰是怎么丢了,毕竟在蒙人对这里实行统治之后,已经明文禁止不准捕杀鹰,若自行捕猎抓到了是会被关押的。
鹰是漠北各部大泽南部的主要通讯工具,往往承载着重要的信息,所以即便是各地官员也不敢随意射杀鹰,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官员们都知道这一点,是不会随意朝天空中的鹰乱放箭。
除非有人故意的,或者是被马贼射杀了。
旦木意识到他的鹰被马贼捕杀的可能性极大。
他现在不知道大斡耳朵的情况,更不知鹰给他带来了什么消息。
算了,不想了,若是带来要他回去的消息,他也不太愿意,他还打算呆到和秦涓一起去迎接大永王妃的时候再顺道回去
秦涓和郭邮进城是巳时,大永王刚和官员们议事结束。
进书房秦涓就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几个是以前隐约见过的汉儒和契丹儒生。
莫不是专门来投奔大永王的?
这些人从那一年他们离开虎思斡耳朵后,一部分散的散离开的离开,还有一部分随他们去了大都,但是跟着曰曰来罗卜城的少之又少。
曰曰封王那日就让奴才传过话,一众儒生,愿意跟他去罗卜城就跟上,不愿意可以留在大都。
毕竟那些人都是身子骨弱不禁风的儒生,大永王不想他们跟着受苦。
抵达河间时还有十来个儒生跟着,后来抵达夏州只剩下三个了,其他的因为身体或者其他原因留在了河间或是去了其他地方。
现今那些人又远道赶至罗卜城,拜于大永王麾下。
这一次,大永王是用初初崭露头角的实力召唤这些儒生们回归的。
曰曰见秦涓带了一人过来,暂且先让儒生们退下。
“你说有个人想要做‘达禄花赤’就是他吗?”曰曰看向郭邮。
“是。”秦涓点点头。
“除了银子‘达禄花赤’还必须会三种以上语言和文字?你真的能胜任?”曰曰问郭邮。
郭邮点头抱拳道:“邮,能胜任。”
曰曰抿唇随手拿起桌上几张纸扔给郭邮:“念给我听。”
这是畏兀字书写的蒙文,曰曰在考验郭邮不光要知道畏兀字,还要蒙话熟练。
郭邮匆匆看完,将纸上讲的内容,逐字逐句念出来。
曰曰心中虽惊讶,而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他平静的考了郭邮汉话汉字和珠算。
嗯,确实是他想要找的人才。
只是这个人他真的能用吗?
若是能用,秦涓也不会谨小慎微的再来找他了,他早就说过这种事秦涓可以自行决定的。
曰曰又看向秦涓,是想听秦涓的意思,秦涓走过去将郭邮的户籍递给曰曰。
曰曰仔细看过一遍后,又翻了翻。
直觉告诉他这人若用,会很受益,也会很危险。
“极布扎。”曰曰喊了一声。
站在书房外的极布扎快步进来。
“你先带郭邮去见过几位大人,本王随后就到。”曰曰吩咐道。
极布扎看向郭邮:“阁下这边请。”
极布扎带着郭邮离开后,曰曰问了秦涓的意思。
“你怎么看?”
秦涓低垂着眼眸:“可以用,可以不用。”
“等于没回答。”曰曰有些生气。
秦涓:“若是有合适的人,便不必用他。”
“为何?”
“他在凉州犯事逃走了,现在他是扩端王的要犯。”
“那你还带他来见我!”曰曰更生气了。
秦涓平静的答道:“他有强大的人脉,认识各国最强的商队,且在那些人中说的上话。”
曰曰挑眉:“这么说,你完全就是这刁难我,我让你帮我拿主意,你反过来让我自己选,那我养你们这帮人何用?”秦涓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此事还是由王爷自己选择,毕竟达禄花赤不是一般的官,他是你手底下最接近民,又最接近你的人,他是你和百姓之间的桥,因为历史原因,可能有些百姓只认得这个官。”
曰曰想了一会儿:“不行,我得好好想想,短时间内无法答复。”
“反正这个官已经空了半个月,再空半个月又何妨。”秦涓勾唇。
“这个人要用,得改户籍,换名易族。”曰曰拧着眉说。
闻言秦涓愣了一下。
曰曰没有再继续说郭邮,而是说:“官羊场你让沐雅接手一段时间,先回城中,有些事要商量,再者阿奕噶和真修大人那边随时会有消息过来,我们早做准备。”
“行吧……我先回去安置一下羊舍。”秦涓舍不得羊儿,奈何有正事要做。
回官羊场,让士兵把沐雅叫来,秦涓把管理官羊场的令牌和印章交给沐雅,嘱咐了几句。
接到官令和官印沐雅高兴极了。
秦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干,迟早你接班,这几日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晓得,大永王是不会放他在官羊场里安逸的……
毕竟大永王不折腾点事来让他做就不是大永王了。
嗷,只是他舍不得羊儿们啊!
秦涓带着旦木进罗卜城。
进王府天已黑,此时见有驿兵匆匆朝着大永王的寝殿而去
秦涓心觉有异,叫上旦木跟上。
他们和驿兵同时到的,这时大永王正在用晚膳。
大永王问驿兵出了何事,驿兵顾及有人不敢直说。
“没事,直接说。”曰曰吩咐。
“东北近罗卜泊处出现马贼,烧杀抢掠了一个村……”
“竟有此事!为何现在才报!”曰曰气的将手中吃肉用的刀插在了桌上。
“大王恕罪,小的刚刚收到的消息立刻来报……”驿兵跪下。
“是什么时候的事。”秦涓问道。
“劫掠约发生在酉时,小的接到上一个驿兵的报告在一个时辰前,这是马贼留下的,上一个驿兵给我的……”那人将一块布递给秦涓。
秦涓接过来瞥了一眼立刻递给大永王。
“……”曰曰看了许久,应该是旗帜的一角。
在漠北,错综复杂的马贼势力,曰曰并不了解,毕竟这种害虫哪里都有,不光漠北,甚至还有的官府都和他们勾结。
“冬天了,他们没吃的了,便出山劫掠。”
说完,曰曰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让驿兵先去休息。
旦木拽了拽秦涓的袖子似乎是有话要说,秦涓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大永王在想事情。
果然没过多久,曰曰突然站起来,他对秦涓说道:“去点三百骑兵。”
秦涓一愣,大永王是想对付马贼吗?
“王爷知道马贼在什么地方吗?”秦涓问道。
“不知道,但是可以找。”曰曰已开始动手脱掉他繁复又华贵的紫袍,“贼人欺辱我子民,这一次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必然他们以为我大永王是病猫,一而再再而三。”
秦涓觉得大永王说的很对,可是他们连马贼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些人很难抓的,因为来无影去无踪,就像大漠里的风沙一样,吹过一阵,留下满地疮痍就走。
可恶,可恨,可杀。
秦涓深看了曰曰一眼,沉声道:“我去点兵,旦木跟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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