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川将被叶凌江卷到他们中间的被子抽出,欲给他盖好,可是一抽开一伸手去盖,就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还把头缩到他胸口处,轻轻地蹭了蹭。
他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会儿还是给他盖好了。
翌日,门外的敲门声把叶凌江唤醒。
他一个激灵弹坐而起。
楚云川不见了
不。
他看向一边,他正站在窗前。
“进,进来”他下了床,穿起衣服。
风怜宁与长湘走了进来,长湘道“外面可热闹了,你怎么才起来”
“晚上热闹,白天也热闹,遭不住啊”他还困的要命,就被拉了出去。
“昨晚花灯看了吗”
“看了看了,看了一夜呢”
叶凌江嘴角抽搐。
临州人,熬夜冠军,精力充沛。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选秀大典已经开始了,赶紧去凑个热闹”
边上有人如此讨论道。
选秀
叶凌江凑上“不知两位兄台知不知道选秀的名单啊”
“我啷个晓得嘛这是宫里的事情噻,反正未出阁的都必须去。”
他转头对楚云川道“不知秦府的二小姐是不是也去了。”
秦婵对长湘的兄长李大将军有情,却自愿入宫,若是往深了想,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长湘皱了皱眉头“皇帝选秀,没什么意思。”
楚云川“若是有顾虑,最好还是确认一下,以免事端已生,大错已酿。”
皇宫禁地,高墙密不透风,侍卫如天兵,吹过的风都旋绕在宫闱廊道之间,毫无自由,气氛压抑。
一群身穿各色罗裙霓裳的女子一个接一个的被领进了宫,她们或喜或悲,只有一个女子面容平静,穿着碧色的衣服。
东境秦府秦婵,年十六,善歌。
“小女秦婵,愿皇上与天同寿,愿娘娘似海永绵。”
秦婵稍稍低头行礼,却又抬起头来。
“红花绿叶,向来被压一头,可你这碧色却是玉石翡翠,剔透玲珑,独一无二。”萧妃娘娘一眼望中了她,点头微笑。
“萧妃喜欢,那便封个名号。”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根本没瞧秦婵一眼,只侧靠着,用手支撑,看着一处出神。
那边站着一排人,里头有个人英姿飒爽,容光焕发,那是李尧。
“谢皇上。”她叩头谢恩。
而后数百人,皆由萧妃的神色来决定去留,很多人都更加认定,无论皇上再招几个妃子,宠幸多少人,她们承过的恩宠,都不及萧妃娘娘一句话来的实在。
到了夜里,皇帝挥了挥手,打发了那个送牌子的太监,然后移步离去。
“娘娘,皇上今日也未翻牌。”
夜色倾城,萧妃娘娘站在院子里赏花。
“知道了,退下。”
来禀报消息的宫女行礼退去。
“花虽好,却无人能赏,也变得无用。”她感慨着,慢步回了殿内,倚靠在美人榻上休憩。
而在金銮殿那边,却是不一样的场景。
“皇上”寝殿之中,有人在虚弱地喊着。
“你满意了吗”被喊的人似乎忽然加快了速度,加大了力量。
“皇上”那人惊呼一声。
“添了几十个佳丽,你满意了吗你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免去侍奉了”他不断喘息着,语气狠厉,就像要把身下的人撕裂。
“皇上”那人始终只有这两个字。
被索取了半个时辰,力气早已没有。
不论战场上如何英勇骁战,在这里,他始终是败将。
“听闻最近你在西北救了一个人回来,无家可归,正住在你的府上,每日好生照顾着,偶尔还会去军营里看你教兵练武”
“他是一名前锋嗯随我出生入死多年,而今已不能再继续为皇上建功立业,只暂住臣家中等伤疗毕啊”他终于忍受不住,喊了出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朕的江山,难道只有你的府中可以让他栖息疗养”
“不,不是”桌上的酒杯随着桌子的震动被晃倒在地,一只手紧捏着桌上的布,指尖泛白,“他实在无路可去”
“那为何又要来看你”皇帝抽身离开一段距离。
“只是念想在军中的日子,并不是啊”
突然又紧合相连。
“并不是要见臣皇上政事要紧,时辰已晚,明日还得早朝”
“才一次。三次方能显得真心领罪的诚意。”
两人转移地方,到了龙床上。
“将军这回时间似乎更短了些,以往还能招架得住数百下,”他又猛然突进,“就这么爽吗”
身下的人已经呜呜噎噎,被折磨地不能言语,即便想要说什么,都变成了痛苦又享受的低吟。
“你放心,朕当然明白龙嗣为重,朕还是会去临幸她们的,不过”
皇帝看着他凌乱的头发,混乱的眼神,忽而邪肆一笑。
“她们一次,你这就得十次,这样,朕才不会龙颜大怒,将军也就可以少受点苦。”
第121章 【皇宫】祸端
“启禀皇上,萧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尤春来报,娘娘忽然在殿中昏倒了”门外有人急匆匆的脚步,到门前停下。
李尧发乱衣敞,在听到这消息的瞬间抓住了皇帝的手腕,去了。
皇帝盯着他许久“今日便先饶了你。”
他们着好衣服,皇帝推门而出,问道“为何会如此”
“可请了太医”李尧冲到他的面前,没了平日的稳重气质,也不顾自己在这出现有多么让人遐想非非。
那太监不知将军也在此,不敢抬头直视,语气慌乱“已经请了,只是太医说,这病来的突然,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出缘由。”
“移驾碧霄宫。”
“是”
“皇上,您终于来了,娘娘不知是怎么了,竟一觉不起平日娘娘身体不好,所以每日都会先小憩一会儿,然后醒来喝药,可今儿个却怎么都叫不醒”
尤春听到圣驾前来,直接跪趴在他的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往日萧妃待她极好,是个记恩的。
“起来,朕进去看看。”
“参见皇上”太医见皇上来了,赶紧下跪。
“徐太医,爱妃得了什么病”瞧他面露难色,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这,娘娘气色红润,呼吸均匀,脉象也十分平稳,看起来并非是什么疾症,”太医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像是睡着了。”
“你的意思,萧妃娘娘是在装病欺君”
李尧知道,萧妃娘娘绝不会是个以此吸引皇上目光而争宠的人,也大约因为方才的事情而怒上心头,所以急得抓住太医的领子,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急于发泄。
“臣不敢啊萧妃娘娘确实是睡着了,但是也并非是伪装,而是有其他原因,可臣实在无能为力”太医抱着拳发抖下跪,无可奈何又解释不清。
“将军担忧娘娘身体,朕很明白,不过太医也非华佗在世,遇到棘手之事无从下手也可理解,希望将军不要动怒,眼下要紧的还是爱妃的情况。”
皇上看起来到底是比他冷静多了,安抚了一下李尧,他便坐在床边看了看萧妃,她确实看起来无病,只是睡着了而已。
李尧收了收怒气,强压着精力消耗的虚弱,继续问道“萧妃娘娘白日可有什么异样”
尤春跪在那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答“回将军的话,娘娘白日就是陪皇上选秀去了,回来也就在院子里走走,然后就卧着歇息了,等奴婢端了药过来,发现怎么叫都是不醒了求皇上一定要救救娘娘啊”
她拼命磕头,皇帝心中不胜其烦,却让人将她扶了起来,太监懂了眼色,叹了口气好心劝道“哭哭啼啼,难免惊扰了娘娘,你先下去。皇上哪有不救娘娘的道理。”
侍女也不是个蠢的,知道自己失的是碧霄宫的仪态,连忙请皇上恕罪,然后后退移出殿外了。
“太医。”
“臣在”太医不敢怠慢,赶紧竖起耳朵听。
“索性在这无用,你也下去。”
皇帝看似平和,可在宫中多年,太医早已嗅出危险来,于是赶紧领意也退下。
待他走后,那些宫女太监也被齐齐赶走,李尧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长姐“就连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也无济于事,要如何”
“让朕想想法子。”皇帝打断了他,“四境不乏有能人异士,江湖郎中也许也比太医见多识广。”
中境以外
李尧忽然想起,当时秦家两位妹妹似乎也是如此。
“东境秦府,曾来过几个修道的高人,若是请他们,或许有办法。”
“秦府就是萧妃今日特别与我力荐的那个女子的门府”皇帝对那个叫秦婵的女子很有印象,她穿的也是碧色,李家姐弟都喜欢的碧色。
李尧知道皇帝多疑,那秦二妹妹又是刚刚入宫,遂赶紧解释“皇上宽恕,那秦府与我李家渊源极深,所以有所了解。”
“有多深”皇上忽然靠近他,捏住他的下巴,“像我进入之后一样深”
李尧心中惊恐,这是他长姐的寝殿,外面还有无数宫女侍卫,皇上竟然如此不忌讳,在此动起手来。
“皇上此事关乎萧妃娘娘的性命安危,还请一定快些”
他忍耐不住,在李尧耳边轻磨呼吸“自然是要快些,慢条斯礼确实不符合将军的作风。”
李尧被无奈拉去一旁,刚整理好的衣裳仪容又被胡乱弄了个遍。
皇帝一言,天塌地裂不可改。
说的三次,就是三次。
第二日,李尧派人快马加鞭,去秦府问了消息,却问不到那几人的去处。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问秦婵打探些消息。
可皇帝却拦了他后宫重地,岂能擅闯
况且萧妃沉眠不醒一事,不可让外面的人知晓。
既然皇帝答应了他去转问秦婵,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他心中也多有疑惑,秦二妹妹一直都不愿进宫,此时又为何同意
“皇上驾到”
宫中长道,皇上到来的消息传的比什么都快,鸟雀惊飞,将几个殿的贵人都弄得彻夜难眠。
才刚进宫两天,不过因为萧妃娘娘说的一句话,就成为了下一个福气之人。
“岂有此理,那女子有什么好的穿的绿油油像块油田,怎配得起皇上”
启祥宫传来杯盏摔碎的声音,热茶泼门,将宫女太监们吓得不敢进去。
“主子息怒啊,”一侍女上前替她敲了敲背,摆了摆手让人退下了,“这已是在宫中,可不得这么明目张胆地议论,宫中女子千百,今日是她,明日又是另一人,谁又能长久不衰姐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那萧妃不就是一个她婉转承恩这么些年,虽做不成皇后,所得的荣宠却胜其他所有人,如今倒好,看来是觉得自己容颜终会逝去,想找颗棋子,继续把握住皇上。”
说话的是前日刚选秀进宫的尚书大人之女,孙冰露,在其旁的是她的妹妹,当做陪嫁侍女的孙婉玉,一个画的妆艳丽鲜亮目中无人,一个眼露贼光阿谀奉承。
“那女子从东境而来,只是个小门小户的,父亲商贾身份,俗气难当,也就是靠那一身碧色吸引皇上一时的目光,几日之后便会被忘却了。”
“几日,我连一日都忍受不了你瞧见昨日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了吗竟敢挡我去路,说焦琳琅那贱人跟我是同一身份,不该让她给我跪下擦鞋”
她尖长的指甲在桌上滑出几道难听的声响,眼边的青筋暴起,在妖娆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渗人。
“姐姐放心,我定会替你想些办法的”
孙冰露举手示意她闭嘴,有些羞辱的意味“我是你姐姐不错,可你记住,主仆有别,你娘当初替我娘死了,我才准你跟着我入宫,否则这辈子你都不知道,这偌大的皇宫究竟是什么样子。”
孙婉玉头皮忽然发麻,微微张嘴,一想到这件事情便想流泪,却硬生生忍了回去,强颜欢笑,道“主子说得不错,奴婢只是个贱骨头,能够服侍您照顾您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有人让您生气,那便是奴婢最大的仇人,奴婢一定替您铲除一切阻路石。”
她跪了下来,趴在孙冰露脚前,仔仔细细地擦了擦那已经消掉的污渍。
孙冰露无动于衷,反而踹了一脚“那还不赶紧去想办法”
“是。”
锦华轩外,皇帝抬头看着从里头长出的高大柳树,随风飘扬,柳絮纷飞。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迎接跪拜。
“参见皇上。”
秦婵依旧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衣裳,像娇艳欲滴的出水嫩叶。
昨日并未仔细去瞧,而现下发现这个女子确实非凡不俗,同样是一种颜色,在萧妃身上端庄淡雅,在她身上却娇俏玲珑,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没兴趣。
“你们秦家,朕早前就听李将军提及过。”
皇帝进了殿内,第一句便是这话。
秦婵忽地抬头,神色慌张,却看到了年轻俊朗的龙袍天子玩味似的看自己的反应,突然想到自己失态,连忙请罪。
“皇上,将军与我只是儿时的玩伴,多年不见几回了。”
“可我听说的不是这样。”
秦婵紧捏手中的帕子,尽量镇静道“不知皇上都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笑话。”
皇帝笑道“听说前不久才去过,还见到你府上来了些道人,好似厉害的紧,不知道是哪请来的,后宫多年未有龙嗣,不妨请来做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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