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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古代架空)——白芥子

时间:2021-10-04 10:25:21  作者:白芥子
  “你若是不肯如我小爹爹对父皇那般对我,你又要我如何如父皇对小爹爹一样对你?”
  萧砚宁闭眼摇了摇头。
  谢徽禛永远都有道理,他说不过。可他不是君后殿下,他只是他自己,他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他就算固执,也只是想坚持自己的底线而已。
  谢徽禛:“砚宁……”
  萧砚宁漠然道:“至少君后殿下不敢欺瞒陛下,殿下说这些有何意义。”
  谢徽禛略无言,那位君后做过的混账事可比他要多得多,劣迹斑斑可谓罄竹难书,说出来只怕萧砚宁都不会信,他父皇却远不如萧砚宁这般执拗,从未真正生过那个人的气。但萧砚宁生气了便是真的生气了,面上越是恭敬,心中气怒越甚,他好不容易才让萧砚宁坦露心迹,如今又已前功尽弃,萧砚宁一旦缩回龟壳里,再想要他出来,就更难了。
  萧砚宁不欲再说,望向殿外已然深垂的夜幕:“殿下请回吧。”
  谢徽禛心潮起伏,那些晦暗念头几番涌起又被他强压下去,最后也只是道:“你吃了东西我便走。”
  萧砚宁拧眉,谢徽禛叫人进来重新送一份膳食过来,热菜热饭搁到萧砚宁面前,谢徽禛提醒他:“与我置气不必跟自己过不去,饭总是要吃的,你还能一直绝食不成?”
  被谢徽禛盯着,萧砚宁始终不看他,沉默片刻,他端起饭碗,快速将膳食用了。
  谢徽禛一直没走,就坐在一旁看着,待到萧砚宁吃完,再叫了人进来伺候他梳洗更衣:“今日气坏了早些睡吧,从今日起我们便留在这别宫里,外头不太平,别再随意出去了,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你好生歇息吧。”
  谢徽禛叮嘱完,又与伺候萧砚宁的下人交代了几句,终于离开。
  但没有走远,出门后他停步在偏殿外的门廊下,兀自站了许久。
  萧砚宁看到宫灯下他被拖长的影子,怔神片刻,移开了视线。
  夜里萧砚宁睡得不踏实,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与谢徽禛成婚以来的种种,半梦半醒间浮起的,一时是谢徽禛自信矜傲的笑脸,一时是公主艳色昳丽的面庞,再又逐渐重合。
  半夜萧砚宁从睡梦中惊醒,便再没了睡意,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天方亮他便起了身,谢徽禛留在官邸中的侍从都调来了别宫,萧砚宁叫来手下副统领,只问了他一句:“你也知道殿下与公主是同一人?”
  对方尴尬低了头,萧砚宁自嘲一笑,再没说更多的。
  
  辰时,蒋文渊与胡田学来了别宫请安。
  他二人先前却不知道别宫这里的乐平公主就是太子殿下,昨日别宫百花宴发生行刺事件,乐平公主摇身一变成皇太子殿下的奇闻已在外头传开,他二人也才听说。
  胡田学还好些,虽觉得奇怪,只以为太子殿下是为了查案才有此一出。一路跟着谢徽禛从京城过来的蒋文渊心头却是百转千回,回忆着这段时日来太子殿下与驸马爷之间相处的情境,一拍大腿,顿觉自己洞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天家机密,心头大骇,再不敢多舌半句。
  他二人来禀报外头的事情,胡田学正在查那陈文炳,如今总督死了,巡抚被收监,一应事务皆由陈文炳这位布政使代掌,昨日之事传出后他府上尚未有什么动静,只派人来问是否能来别宫拜见太子殿下。
  非但是他,事情一传开,惊闻太子殿下到了江南,还差点遇刺,这边大大小小的官员更是慌了神,屁滚尿流排着队地来探蒋胡二人的口风,但没有谢徽禛示下,他二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只先敷衍着那些人,再来请示谢徽禛。
  谢徽禛直接道:“孤是微服来江南,本也不该与地方官员过多接触,谁也不见,你们盯着他们,叫他们老实点就行,陈文炳那边一旦查到他什么把柄,立刻将人收监严加审讯。”
  蒋胡二人领命。
  退下时胡田学还是犹豫提了一句:“殿下,外头关于您扮作公主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猜测都有,如此下去只怕不好收场。”
  谢徽禛不在意道:“不用管随他们去说,你们下去吧。”
  他二人不好多言,只得先退下了。
  萧砚宁就站在殿外,他仍是谢徽禛的亲卫统领,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谢徽禛听人说他一早就起了,将人叫了进来。
  恰巧副统领来禀报昨日刺客之事查得的进展,谢徽禛让他一块听,他便安静站到了一旁。
  “那戏班子在寻州这里名气颇大,那刺客扮作的旦角是个名角,戏班子里其他人都没发现人被换了,卑职等找过去时,发现原来的旦角已死在了自己住处,他死前接触过的人都已查过一遍,尚未发现可疑之处,但那刺客既然能扮作名角上台且不被人察觉,应当也是会唱戏的,卑职等正在排查寻州和周边府县中所有的戏班子,还需要一些时候。”
  听人说罢,谢徽禛沉眸想了想,吩咐道:“查一查陈文炳身边人。”
  副统领应下:“卑职领命。”
  萧砚宁忽然上前一步,低头请命:“臣请与其他人一起出外查案。”
  谢徽禛想也没想便拒绝:“不行,你不能去,外头太危险了。”
  萧砚宁抬了眼,黑沉双目中看不出情绪:“殿下既觉得臣贪生怕死,如此无用,臣这侍卫统领的位置便是形同虚设,为何不准臣辞了差事离开?”
  谢徽禛拧了眉,无奈解释:“你是驸马,外头人如今都知道在这别宫里扮作公主的人是孤,既有人敢派人行刺孤,如何不会有人对你下手?”
  萧砚宁反问他:“出京之前殿下便知以您的身份来江南危险万分,若是怕出事,殿下又为何要来?”
  头一次,谢徽禛竟生出语塞之感。
  萧砚宁说他伶牙俐齿,其实萧砚宁自己也不差。
  谢徽禛问他:“你不留在孤身边护卫了吗?”
  萧砚宁道:“殿下自身武艺高强,身边留了人,别宫这里亦再无外人进来,并不会有危险。”
  谢徽禛:“一定要去?”
  萧砚宁坚持:“望殿下准许。”
  谢徽禛沉眼看着他,萧砚宁垂眸不再言语,等他做决定。
  片刻后谢徽禛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先退下,示意他:“砚宁,你过来。”
  萧砚宁并未如之前每次那般走上前,仍是那句:“请殿下准许臣的请求。”
  谢徽禛:“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宁愿躲去外头查案?”
  萧砚宁不答。
  谢徽禛走近过去,伸手摩挲了一下他下巴,萧砚宁皱着眉撇开脸。
  谢徽禛笑了:“还真是脾气倔,今日我要是不同意你会如何?跟我打一架?”
  萧砚宁没理他。
  谢徽禛收回手,又啧了声:“行啊,想躲出去也可以,亲我一下吧,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萧砚宁微微变了脸色:“殿下自重。”
  “对着我自己的丈夫,需要什么自重?”谢徽禛不以为然,“我偏不自重。”
  谢徽禛的语气甚至有些混不吝,萧砚宁软硬都不吃,他只能耍无赖。
  再次道:“亲我一下。”
  萧砚宁眉头紧拧,谢徽禛的脸凑了过来,正怼到他面前,他忍无可忍,抬手推了谢徽禛一把。
  谢徽禛身体往后晃了晃,堪堪站稳,看着萧砚宁笑。
  在萧砚宁面色更难看前终于笑够了,慢悠悠开了口:“你想去便去吧,顾及着自身安危,身边至少叫三个人跟着才许出门。”
  萧砚宁丢下句“多谢殿下”,草草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第48章 气他自己
  之后连着数日,萧砚宁早出晚归,宁愿在外办差,只为了避开谢徽禛。
  因皇太子在此遇刺,寻州这段时日全城戒严,街上眼见着萧条了许多,萧砚宁每日在外头跑,倒是没再遇上过什么危险之事。
  如此一来,收获却也不大。
  萧砚宁已带人细致盘查了一遍寻州和周边几个府县所有的戏班子,并无人认识那刺客,再要去更远的地方找,花费的时间将更多,与大海捞针无异。
  钦差那头查陈文炳查得也不甚顺利,这位江南布政使当年也只是这边一个官职不大的普通地方官,这些年来他治下清明,历年考核都是甲等,又有王廷提携才有了今日地位,这人不但民间风评好,还是个难得的清官,家里老娘媳妇虽是命妇,像样的头面首饰都没几件,日子过得十分简朴,全然叫人拿不着把柄。
  仅凭王廷夫人的证词,虽也能将人拿下审问,但若事情背后之人当真是他,只怕以其缜密心思,很难问出什么东西来,谢徽禛便命了钦差按捺着没动,先继续核查再说。
  临近晌午,萧砚宁带着一众手下在街边茶寮坐下,喝口茶稍些片刻,跑了一上午所有人都累了,更有些泄气,都三四日了,依旧没查到任何线索,便是回去与殿下交差都无颜面。
  有手下低声抱怨:“这个陈文炳,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不嫖不赌,半点男人会有的坏毛病都没有,怎么查都是干干净净,也是奇了。”
  他们奉命查那刺客会否与陈文炳有关,结果同样一无所获,陈文炳身边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同僚下属,家里也只有老娘媳妇和一双年幼儿女,下人都没几个,更无半个侍妾。
  查来查去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那王夫人信口雌黄,冤枉了一个难得的好官。
  “可不是,唯一的爱好便是去护城河边钓鱼,也不知道他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另有人接话道。
  萧砚宁喝着茶,听着几个手下嘀嘀咕咕地议论,忽然想到什么,搁下茶杯,吩咐人:“我们去护城河边走一趟。”
  下头人道:“我们前日已经去过……”
  萧砚宁道:“再去看看吧。”
  他说要去便去了,虽然其他人并不抱什么希望,这边先前他们已来过一回,并未查到什么。陈文炳每回休沐日便会在护城河下游段固定的地方钓鱼,一坐便是一下午,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熟识他的同僚都知道。
  到地方时已经过了午时,护城河下游段在城西郊,这一带景致不错,也幽静,确实是适合放松休憩的好地方。
  在河边站了片刻,萧砚宁眺望四周,远远近近坐落着一些宅院,于青山秀水间,仿若世外桃源。
  他随口问了句:“这边还有人住?”
  身后手下答:“有些富贵人家会在这边置别院,偶尔过来小住,我们查过了,陈文炳和他家里人名下都没有别的房产,他来这边也只是钓鱼,从不在外头过夜。”
  萧砚宁轻眯起眼,瞧见前方半山上有座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宅院,又问人:“那边是什么?”
  “应当是座道观,地方挺小的,我们前两日去的时候没碰到人。”手下回道。
  萧砚宁心思微动,道:“我们再去看看吧。”
  转身就要走,却忽然下了雨,几个手下手忙脚乱地撑起伞,提醒萧砚宁:“世子爷您先去对面的路亭下避避雨,属下去跑一趟便是。”
  萧砚宁也不坚持,点了点头,去了一旁路亭里等。
  春日的雨下起来便没完没了,一时半会看着像不会停,萧砚宁坐在亭中朝外看,发愁一会儿要怎么回去。
  他们来时是骑马来的,只随身带了两把雨伞,若是雨一直不停,只能冒雨上路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听着叫人厌烦,萧砚宁微微怔神,看到了前方远处冒雨而来的马车。
  车驾旁跟随着一众骑马的护卫,各个身上都穿了蓑笠,正是谢徽禛身边的人。
  车停在路亭前,萧砚宁下意识站起身,就见赶车的内侍跳下车辕,拉开门,扶了谢徽禛自车中下来,
  谢徽禛走进路亭中,萧砚宁这才是回过神,低头行礼。
  “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不知道提前看看天气?这一看便是要下雨,怎不多带些雨具在身上?我若是不来你是打算留这里一直等雨停,还是冒雨回去?”
  谢徽禛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语气中带着数落,萧砚宁听罢淡淡反问了他一句:“殿下为何会来?”
  谢徽禛道:“听人说你来了这里,特地来接你。”
  萧砚宁:“殿下万金之躯,不该随意出门。”
  “那你就少让我操些心。”谢徽禛道。
  萧砚宁谢恩,又变成了从前一板一眼、君臣泾渭分明之态。
  谢徽禛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略略无奈,伸手想去牵他,萧砚宁后退一步,直接避开了。
  谢徽禛只得收了手,温声提醒他:“砚宁,回去了。”
  萧砚宁看一眼谢徽禛身后那些人,问道:“殿下可否叫人给臣一套蓑笠?臣骑了马来。”
  谢徽禛直接拒绝:“不行,下雨了,你随我一起乘车回去,别淋着雨又生病了。”
  萧砚宁拧眉,谢徽禛再次道:“上车吧,你若是执意要骑马,我便陪你一起骑了。”
  二人僵持不下,外头人提醒他们再不走一会儿天晚了,怕不好走路,萧砚宁到底还是跟着谢徽禛上了车。
  因下了雨,日光昏暗,车门阖上后车内光线也变得格外暗沉,谢徽禛递帕子过来,让萧砚宁擦拭刚上车时脸上沾上的雨水,萧砚宁没接,谢徽禛直接将帕子轻按到他面颊上,稍稍靠近过来。
  萧砚宁立刻撇开脸。
  谢徽禛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这般避着我么?砚宁,我要怎么跟你道歉,你才能不再生气?”
  萧砚宁:“……殿下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然后呢?”谢徽禛的声音难掩失落,“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回京以后你让家里再给你议一门亲事,从此以后与我再无瓜葛,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萧砚宁语塞。
  酸涩滋味在心口蔓延,叫他格外难受。
  谢徽禛骗了他,但他对谢徽禛动了心也是真的,轻易又岂能收回。
  “你说了你不会不要我,砚宁,你不能骗我。”谢徽禛提醒着他。
  萧砚宁心里蓦地又涌起股怒气:“殿下可以骗臣,臣却不能骗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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