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鼻息浅浅的纠缠在一处,顾远筝吻了吻他的鼻尖,唇缓缓的向下。
“这便是正事啊,殿下。”
……
次日煜王府宴客,便有人眼尖的发觉,煜王的下唇破了个小口,那痕迹可不是磕碰出来的,风月场上有些经验的老手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再看这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宴席和略带边塞风情的歌舞,众人不动声色的对了个眼色。
这煜王府,可不像没女主人的样子,各家想把女儿送进府的,可要重新掂量一二了。
邵云朗能怎么办,他怀疑顾远筝是故意的,虽说他无意迎娶谁家的公子小姐,但顾公子这小心思还是让他颇为哭笑不得,看到顾远筝入席,两人视线一对,他忍不住悄然做了个口型:属狗的。
正暗送秋波,门口通报的掌事气沉丹田的通报声传了进来:
“贵客——丞相顾蘅顾大人到——”
邵云朗:“……”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拱白菜被抓个正着的错觉了,邵·小野猪·云朗赶紧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亲自迎了出去。
顾蘅今日穿了件略有些旧了的居家燕服,看着就舒服自在,这谁面子也不给的丞相大人进来对着邵云朗拱拱手,又看了一眼颇为面熟的老管事。
老管事心虚擦汗,在旁人没注意的时候小声叫了句:“老爷……”
顾蘅转头对邵云朗笑道:“早听闻煜王府气派,便想着过来长长见识,今日一见,嗯,就像自己家一样。”
邵云朗保持微笑,唇角似乎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是把有对象的小庄忘的死死的啊【捂脸】
舅舅的崽该有八岁了,没这么小啦,至于顾二,他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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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顾蘅的到来像是一个信号,某些还在家里观望的墙头草们察觉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也赶紧收拾收拾,从库房里摸出重礼,匆匆赶来赴宴。
以至于这场宴会,更热闹的反而是后半场,人越来越多,掌事的淡定的抬上了预备的桌子。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月上柳梢时方才散去。
雍京的夜仍是处处华灯似锦,然而一片歌舞升平之下却处处潜藏着暗流,所有人都知道,今夜过后,朝堂上的格局便大有不同了。
邵云霆在看到煜王府宴客名单时,气得目眦欲裂。
他早前拿到的名单上,会去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那些人精不都说没时间吗?怎么顾蘅一去便全都望风而动了?
他想迎娶顾远婳,顾蘅为什么毫不容情的回绝了?如今看来分明是想让女儿做煜王妃!
邵云霆阴沉着脸,盯着坐在下首的几位幕僚道:“如今本宫这五弟可谓是如日中天了,若再想不到个应对之策,只怕来日,这雍京可就没有本宫的立足之地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半晌,有人拱手道:“不如弹劾煜王……结党营私?圣上一向宠信殿下,只要殿下递个话柄给圣上,圣上自然会有决断。”
又有人道:“再加上一条拥兵自重……”
若是邵云朗在此,恐怕会给他们鼓掌喝彩,事实证明,太子说你有的罪名,你最好真的有。
邵云霆总觉得这些罪名或许能对付以前那个邵云朗,对付如今的煜王却是难了,他沉吟片刻,突然摆了摆手示意今日便先到这里。
等人都走了,他又在书房里踱步两圈,才站定在书案前,抬笔写了封信,又对下人吩咐道:“把这信送去泽谷巷皮货店,务必亲手送到一个叫拉克申的手里,路上机灵点。”
下人躬身领命而去。
……
册封之后,邵云朗便要离京了,一去西南又不知多久能回来,走之前除了去景华宫,就是去顾远筝那里。
树荫下支了个矮榻,顾远筝斜倚在软枕上,执卷看书,邵云朗在小睡,身上搭着条靛蓝色的毯子,头枕在顾远筝腿上。
他打散了发髻,微蜷长发铺开,顾远筝修长的指穿插在他的发丝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按着邵云朗的头皮。
像在揉弄一只翻了肚皮的猫。
腿上的脑袋动了动,邵云朗闭着眼睛,抬手揽住顾远筝的腰,含含糊糊的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午时。”顾远筝放下书,低头看他,“昨夜做什么去了?白日都睡不醒?”
邵云朗哼笑,“干什么?盘问我呢?”
他翻了个身,抻着懒腰说道:“在景华宫,昨夜我母妃咳疾又犯了,咳的睡不着,陪她坐了一会儿。”
顾远筝手一顿,“我三弟医术尚可,过两日他回雍京,你带他去给娘娘探个脉,开个方子。”
“行……”邵云朗又翻回去,抱着顾远筝的腰不动了,像是要再睡过去的样子。
但他躺的这个地方着实不太妙,暖融融的鼻息透过夏日轻薄的衣衫,落在皮肤上。
顾远筝皱眉,去摸小案上的冰镇酸梅汤。
他一动,似乎引得邵云朗有些不满,脑袋又蹭了蹭。
顾远筝:“……”
他用商量的语气问:“小五,你能不能翻过去睡?”
邵云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片刻后察觉到了什么,诧异的扬眉。
他动也不动,只微微抬头笑道:“顾大人,这么热的天,藏了什么玩意儿在衣服下面?还这么……烫?”
他伸手去碰,被顾远筝一把扣住手腕。
平日里冷清端方的顾大人,此时眸中情绪翻涌,玉白的两颊也染上了些许绯色,看的邵云朗想扑上去亲两口。
邵云朗半支起身,那双茶色的眼瞳里盈满浅浅笑意和愈发灼热的情思,他问:“阿远,不要吗?你不想我吗?”
他仰视着顾远筝,于是便能更清楚的看见顾远筝微微颤抖的眼睫和隐晦的吞咽动作。
顾远筝哑声道:“回房。”
邵云朗却没应,他探头探脑的看了一圈,突然问道:“你方才是不是说了……没有传唤不得进内院?”
顾远筝一愣,“是……”
“那还回什么屋啊……”邵云朗凑过去亲了亲顾远筝的下巴,随手一扯那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对顾远筝笑道:“这儿就挺好,顾公子只管赏景便是。”
“你……”后三个字还没出口,邵云朗已经用毯子蒙着脑袋低头扯开了他的腰带。
顾远筝手指一蜷,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他背脊绷的笔直,难得有几分局促急迫的叫道:“小五!”
煜王殿下嘴忙着呢,没空搭理他。
……
胡闹一个下午,两人出了一身汗,邵云朗本来想抱着顾远筝去沐浴,王府掌事却派人给他递了消息,说宫中设宴,招待蛮族来使,请邵云朗也一并进宫赴宴。
“这不是奇了?”邵云朗披着外袍,看着掌事递来的消息,冷笑道:“蛮族来使若是从西南来的,本王怎么不知?这人是京城哪条下水道里刨出来的?还敢让本王作陪,他对着本王能喝下去一杯酒,本王都敬他是条汉子。”
顾远筝闻言也思索道:“前些日子煜王府宴客声势不小,邵云霆也该坐不住了,你此番入宫小心着些,若遇到难处便想办法给我递个消息。”
“好嘞。”邵云朗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鼻梁,“日头落下了,院里凉,我先抱你回屋?”
顾远筝也不推拒,坦然的伸手勾住邵云朗的脖子,被煜王殿下横抱回卧房。
他见邵云朗衣服上仅是方才厮混留下的褶皱和痕迹,耳根禁不住一热,低声道:“回王府换衣服未免耽搁时间,去拿一套我的。”
“上次那套还没给你带回来呢。”邵云朗笑道:“顾公子好生阔绰,我看我也不用买衣服了,王府还能省下些开支。”
他挑了件颜色庄重些的换上。
袖口处还是长了一些,不过也不影响行动,不细看也发觉不了,邵云朗穿戴整齐,自后院小门出去,顾家的仆从已经备了马,在后巷里候着。
庆安帝于青衿殿宴请那蛮子,引路的宫人在前面提着宫灯,邵云朗盯着那晃动的昏黄影子,忍不住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青衿殿原本用于宴请臣子,以示帝王贤明,愿意礼贤下士。
如今西南烽火未熄,庆安帝就又开始迫不及待的把老虎当成猫咪了,全然忘了自己以前与虎谋皮时被耍的团团转的蠢样。
可笑至极。
进殿时庆安帝还没来,几位前些时日到过煜王府的大人给邵云朗见了礼,邵云朗便同他们寒暄了两句,又听门口的宫人唱道:
“太子殿下到——”
围在邵云朗身边的人便转而又向邵云霆围拢过去,邵云朗笑容不变,自顾自的在宫人指引下落了座。
他不过去,反倒是邵云霆缓缓踱步过来,笑的意味深长,“五弟,今日这身衣裳倒是挑的不错,比起你年少时那些花哨的衣服强了不少。”
邵云朗拱手笑道:“本王又如何能永远都在少年时?再说花哨衣服确实惹眼,一不小心便会招惹一些蜂子,不长眼似的叮上来,岂不是徒增烦恼?”
邵云霆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这五弟是在讽刺他,脸上虚假的笑容便再也保持不下去,眸中有一瞬间掩不住的凶光。
他似乎因想起了什么事而按捺住了怒意,突然又笑了起来。
“五弟还是试着喜欢蜜蜂吧。”邵云霆意味深长的说:“峰山夏季山脚下多有蜜蜂,采百花酿蜜,日后五弟要常住峰山,可有口福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峰山离蛮族更近,就算是驻军所也不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去峰山常住?
但邵云霆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转头去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蛮人使节到的稍晚些,这所谓的使节坐下后就在偷瞄邵云朗,邵云朗索性盯着他看,不消片刻,便见他手忙脚乱的打翻了桌上酒壶。
庆安帝姗姗来迟本是想摆足架子的,可那被人搀扶着坐到高位上的身影,怎么也撑不起个帝王威仪。
有时候邵云朗都觉得不可思议,庆安帝已经病了那么久,这一口气就是吊在那里,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但就是不会熄灭。
几句场面话之后,蛮族来使坐不住了。
他实在是顶不住邵云朗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感觉就如同一只羊被吃饱了的狼盯上了,兴许狼当下是不会主动亮爪子,但也肯定不介意多杀一头羊。
想到这里,使节腿肚子都忍不住抽筋,愈发觉得自家王爷和邵云霆的计划不是那么靠谱。
他鼓足了勇气,才举起酒杯对高位上的大昭皇帝道:“陛下,此番小臣来此,除了为陛下献上些奇珍异宝,还有就是为了传达我王对和平的渴望。”
这话多稀奇啊,邵云朗吃了口小菜,继续等着听这蛮子能放出个什么屁。
那使节继续说:“我王愿用辽、云两州为聘,想向陛下求一位皇室亲族,与大昭成就鸳盟之好,从此我部与大昭亲如一家,再无纷争,岂不是一段佳话?”
庆安帝眯着眼睛,等贺端在耳边又复述了一遍,才听懂这口音极重的官话。
他那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要知道,邵云朗从蛮人手中夺回沁州也是损兵折将数万,若是能兵不刃血的用一人,换回两州疆域,那庆安帝自然是愿意的。
邵云朗放下了玉箸,也觉得有趣,若是他猜的没错,这蛮族使节求娶的该是……
“我王求娶大昭煜王殿下,若能结盟,愿岁岁纳贡、世代称臣!万望陛下成全!”
大殿上一时安静了。
所有人皆是面色古怪的看着那蛮使,片刻后,才敢悄悄看向坐在皇帝下首的新晋煜王殿下。
说实在的,在此之前,在坐的任何一位老大人,也只有将小辈嫁入王府的想法,却没有人敢将“嫁”这个词和煜王联系到一处。
就算他是个泽兑,也是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泽兑,隔着半个青衿殿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与寻常人不同的煞气,谁能压制的住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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