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了成品,他可以问店家要来一两套,这倒也没关系。不不不,他应该问店家要布料自己做。如果是他自己设计的衣服,拿来给钟斯衍补做生日礼物,比起随便买些什么,显得更有诚意。毕竟钟斯衍什么都不缺。
早在见钟斯衍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有让钟斯衍给他当模特的想法了。
方颂愉趴在床上,用手支起下巴,问钟斯衍:“我可以量量你的尺寸吗?”
他想到时候去学校自己按照尺寸做,比起机器,人工的应该会更精致些。钟斯衍的衣服也动辄成千上万,让钟斯衍穿淘宝几百块的衣服,方颂愉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的。
钟斯衍抬眼:“嗯?怎么了?”
“欠你的生日礼物。”方颂愉从床头拿来ipad,对着钟斯衍速涂了几笔,列了个简易表格打算记录数据,“我要给你量量尺寸,发挥我的特长,做套衣服……怎么样,这样够有心意吧?”
“那你在床上躺着吧。”钟斯衍说,“我自己应该就可以……有软尺吗?”
钟斯衍总是占他便宜,这次方颂愉想反客为主,反过来调戏调戏钟斯衍。他朝钟斯衍眨了眨眼睛,说:“我自己来。”眼里却全是狡黠的笑意。
软尺在抽屉里。方颂愉翻身下床,一想到自己要调戏钟斯衍,顿时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痛了,量臂展什么的还算小意思,量胸围和臀围的时候,方颂愉忍不住上手揩油。
钟斯衍的胸肌是那种薄薄的一层,显然是经常健身,但并不过度,因此并不突兀到吓人,倒是因为形状分明,显得蛮好看的。
方颂愉很难不想到昨天晚上那片薄薄的胸肌上因为他浸出了一身的汗的样子,泛着水光,格外诱人。
他摸了摸,坏心眼地说:“屋里开了空调,为了避免误差,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其实量围度倒也不必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进行,得出的结果只要在一个区间内浮动就没问题,毕竟人早上和晚上的结果都可能有差异,但方颂愉只想逗钟斯衍玩。
钟斯衍怎会不知这条小狐狸的恶劣心思,他只是挑眉,半推半就:“那你帮我脱?”
方颂愉笑嘻嘻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上手掀开钟斯衍的卫衣,从衣服下摆一路往上摸。
他的手本来就凉,像一尾冰凉的鱼沿着钟斯衍的肌肤向上游动。
钟斯衍“嘶”了一声,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但考虑到小狐狸昨天晚上哭着让他出去的样子,他现在不打算制裁小狐狸,免得搞得小狐狸气息奄奄不想跟他亲了,于是只是恐吓方颂愉:“不要老想着吃我豆腐,收费的。”
“收什么费用?很贵吗?”方颂愉仰着头笑看钟斯衍,“几个亲亲呀?”
“你够了啊,别闹了,快点量。”钟斯衍只好自己把卫衣脱了,省得方颂愉仗着他的宠爱继续搞事情,“待会儿还要吃饭呢。”
于是方颂愉便开始量。皮尺的一头被他固定在靠近心脏的位置,钟斯衍轻笑一声,问他:“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吗?”
方颂愉好奇地凑过去:“那我听听?”
左下第三根肋骨,是人心脏所在的位置。方颂愉刚一靠过去,就被摁在了钟斯衍的胸口,耳朵贴着温热的肉体,听见里面规律跳动的声音。
钟斯衍说:“你听,它是在为你加速跳动呢。”
方颂愉侧耳倾听,仿佛真的听见热烈的跃动。
过了好一会儿,钟斯衍松开手,问方颂愉:“还要继续量吗?”
继续当然是要继续的,方颂愉就是觉得,他现在似乎被盛大的爱意冲昏了头脑。他在想,这爱意是否需要他回馈呢?代价又是几何?
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他怕他还不起。
方颂愉肉眼可见地没有起初开心了,钟斯衍揉揉他的头,问他:“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方颂愉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怎么被钟斯衍识别出来的,若不是知道钟斯衍的主攻方向,这会儿恐怕以为钟斯衍修读的是心理学。
他蹲下去替钟斯衍量腿长,闷闷地说:“我在想,我过得这么好,是不是会有代价?”
量完腿长,方颂愉从地上站起来,问:“你爱我,是不是也有代价呢?”
作者有话说:
二更。
接下来会越来越变态的,钟哥真的有可能会半夜来盯着人睡觉,总之如果感到不适请及时止损。作品内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谨记这是小说。
还是求求评论和海星,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第34章 惩罚
作者有话说:嗯,开了两本新文,宝贝们帮我点下收藏哦! 一本娱乐圈 abo,双 a,叫《定向吸引》 一本古耽仙侠,叫《解厄》 么么哒~
“也许有吧。” 钟斯衍说,“比如,希望你多穿几次女装,在我面前。”
他像是故意把严肃的话题解构成轻松的模样,避而不谈那些有关爱情中权力与地位的问题,这样就可以当问题从未存在过。
但方颂愉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替钟斯衍把卫衣穿上,说:“你会要求我做你的金丝雀吗?笼养的那种。”
做笼养的金丝雀确实很快乐,没人不爱吃软饭的,如果躺平就能获得高质量生活,方颂愉当然愿意。
不过色衰而爱弛,当金丝雀就要有被抛弃的觉悟。如果是这样,方颂愉宁肯辛苦一点,也不想当金丝雀的。
贪心如他,要很多很多很久很久的爱,能把他淹没的那种。
钟斯衍微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吗?”
方颂愉摇了摇头。
就目前而言,钟斯衍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温柔有礼,虽然深度交流的时候挺暴力的,但也仅限于此。温柔的钟斯衍不会强求他做不喜欢的事。
恰逢门铃响了。钟斯衍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没肯定也没否定,说:“外卖到了,咱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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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在持之以恒的骚扰都得不到回馈后,周楚然约方颂愉出来聊聊,地点在他们初次重逢的那个酒吧。
此前周楚然没少在微信上骚扰方颂愉,上至炒那几张破照片的冷饭,下至今天吃了什么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周楚然只想在方颂愉这里多刷些存在感,迎战他突然降临的情敌,可惜方颂愉不爱搭理他。
自从想开了不继续念书了之后,方颂愉能搭理周楚然才有鬼。他等着周楚然出国去念大学,然后他再考研回学校念书,气死周楚然。
但周楚然这次跟他说的很严重,周楚然说他割腕了,然后去医院了。
方颂愉一开始不太相信周楚然这么一个人会做这种无厘头的非主流事件,然后周楚然给他拍了张手被纱布裹着的照片,发消息说,我想见见你,和你聊聊。
方颂愉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不过周楚然看上去是真的割了腕,纱布隐隐透着血色,出血量还不小。
他忍不住想,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放浪形骸的周楚然为自己想不开?
事实证明,还真是方颂愉想多了。周楚然是削苹果割到了大拇指,拉了一条口子,只是当时血肉模糊好似很严重,等约他出来,手都好了,上面只有一条长长的疤。
周楚然对他说:“你看,这是我为你留下的疤痕。”
方颂愉忍不住想翻白眼:“苹果是我让你削的吗?”
周楚然说:“不,我是削苹果的时候想到你了,所以才划伤了手 。”
方颂愉无语。他讨厌周楚然这样自我感动。
周楚然又说:“那你真的不保研了?”
“不保了。” 方颂愉说,“你以后少打听我消息,烦不烦啊。麻烦你找我有事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浪费了又不给钱。”
“那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男的。” 周楚然拔高了声音,“来,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跟他不跟我?”
方颂愉很讨厌这个 “跟” 字,就好像他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物件,只配混混沌沌地跟着人走一样。
他冷笑一声:“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当初转学不都是你害的吗?你怎么好意思觉得我还要喜欢你呢?你摸摸良心说你配不配?”
周楚然很凶地看着方颂愉,方颂愉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楚然突然挥挥手,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摆了一桌深水炸弹,对着方颂愉扬扬下巴,说:“你把酒喝了吧,喝完咱俩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你有病。” 方颂愉点评周楚然,“你真的有病。”
可骂完周楚然有病之后,方颂愉却很难不动心,直觉告诉他周楚然真的会因为他喝完面前所有的深水炸弹而罢休。
“你不是喜欢那个人吗?” 周楚然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他一块演戏骗我呢,你有本事就喝完眼前这些,喝完我就认你是真的想摆脱我。”
神一样的逻辑。方颂愉是真的觉得周楚然疯了。
但他也是真的想要一份清净。周楚然在他面前出现一次,他那些不堪的往事就会被激活,提醒他自己过去被流言蜚语指指点点的画面。他可以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错,但伤害已经造成,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让人觉得痛苦万分。
比起周楚然的骚扰,方颂愉一直更介怀这一点。结痂的伤疤不会痛,但撕开会。
于是他一咬牙,说:“好,我喝。”
方颂愉酒量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几杯深水炸弹穿肠而过,烧灼肠胃,带来浓重的不适感。
可他不能停,他在和酒精赛跑,比他先喝完,还是醉意先上头。一旦醉了,就真的一点也喝不下去了。
方颂愉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喝完,然后离开这里,打个电话给钟斯衍,让钟斯衍带他回家的。
他有点想钟斯衍了,不知道钟斯衍在的话,会不会帮他挡酒。
眼前的灯光是散乱的,像在四处逃跑,整个酒吧是一个五颜六色的纸盒子。到后来方颂愉甚至看不清周楚然的脸,他扶着卡座的沙发勉强撑住精神,把最后一杯摔在桌面上,撞翻了之前喝完的其余杯子,连锁地发出响声。
“我喝完了。” 方颂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甚至有些快意恩仇的感觉,“我要走了,希望你践行你的诺言。”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走出酒吧,蹲在酒吧门口给钟斯衍打电话,可怜兮兮:“钟斯衍,你来酒吧门口接我吧。”
钟斯衍像往常一样没问为什么,只是说:“来了,等我。”
方颂愉有些委屈,明明他做了好大的牺牲,钟斯衍却什么也不问,他抽了抽鼻子,说:“你不问我点什么吗?”
钟斯衍就安抚他:“我先来接你,待会儿再跟你说。”
但当钟斯衍出现在他眼前,一把把他抱起扔进出租车里的时候,方颂愉脑子昏昏沉沉地想,钟斯衍好像生气了。
他抬手去摸钟斯衍的下巴,眼神迷离,小心翼翼地问:“你…… 是不是生气了?”
“对啊。” 钟斯衍说得理所当然,他拍了方颂愉的屁股一下,说,“回去要惩罚你,等酒醒了,你给我记好了。”
第35章 捏小腿、调情
方颂愉醒来的时候,又已经是日上三竿。钟斯衍仍旧坐在他床边,把电脑放在他的床上,在看论文,时不时地看一眼他,恰在他睁眼的时候和他四目相对。
钟斯衍温柔的表情只在脸上一闪而过,然后故作严肃,眉头皱起来,薄唇紧抿。
他还未开口,方颂愉先朝他笑笑:“早上好呀。”
不久之前他还在对钟斯衍天天坐在他床边看他睡觉这件事感到不适,现在已经适应得多了。反正睡着之后就不知道有人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大可当作一切没发生过。
钟斯衍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钟斯衍欲言又止,说:“你先去洗漱吧,待会我跟你说些事。”
方颂愉如蒙赦令,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方颂愉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昨天晚上穿出去那件,而是他常穿的睡衣。
家里没有别的人,故而只会是钟斯衍给他换的。
方颂愉面色一红。
他漱干净嘴里的薄荷味泡沫,趿拉着拖鞋,欢快地跑回房间,勾过钟斯衍的脖子亲了他一下,然后自然而然地坐进钟斯衍怀里,朝他眨眨眼睛。
“你给我换睡衣了?”方颂愉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很闹人啊?”
他昨天晚上给钟斯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钟斯衍作息很规律,肯半夜出来接他回家,已经是打破了常规。看样子钟斯衍今天早上起得也很早,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钟斯衍的生活。
“嗯。”钟斯衍说,“不喜欢你一身酒气。”
他把怀里方颂愉抱起来,放在床上,似乎真的很严肃一样:“你坐好。”
方颂愉乐于陪着钟斯衍闹,因为钟斯衍昨天晚上毫不迟疑地来接他,他心情很好。所以乖巧地按照指令坐在床上。
毛茸茸的睡裤有点短,露出一截雪白而纤细的脚踝。钟斯衍的视角往下坠落,喉结上下涌动,于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捏方颂愉的脚踝和小腿,不轻不重地把玩。
“昨天晚上为什么喝酒?和谁喝?嗯?”钟斯衍问他,像教导主任在训话,“我想听听是什么事让你半夜出去喝酒,喝成这样。”
方颂愉在撒谎和不撒谎之间纠结了一会,说:“和周楚然,因为他约我出去聊聊……然后他说只要我喝完酒,以后就不来骚扰我。”
钟斯衍轻笑一声:“所以呢?正好你喝醉了他把你带到酒店呗?你就这么喝了?”
方颂愉很想说,凭借他对周楚然的了解,周楚然也倒不至于是那样的人,加之他自己心里有数。
但钟斯衍揉他脚踝的手已经在隐隐用力了,看上去是真的心情不太好,在吃醋。他说了以后,恐怕钟斯衍会更不愉快。
“我给你打电话了呀。”方颂愉撒娇,“我知道你会来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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