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好家伙,我错了呜呜呜呜,不该不听老婆的话,我猛地一眼瞅过去,人给我吓没了。】
“我现在要开门了。”江阮又说。
他拿到那枚钥匙后,就察觉到门锁已经被从内侧打开,应该直接就可以开门。
说完之后,他另一只手探到旁边,摩挲到谢时屿的手腕,拿手臂揽着,将他往自己身后推了一把,谢时屿怔了一瞬,听他的话站过去,但手虚虚地搭在他腰侧,是保护的姿势。
江阮将门拉开。
新娘已经不知所踪,门内一片空荡,墙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周府有个丫鬟叫铃儿,”江阮暂时没走进去,回头跟谢时屿说他们新找到的线索,又跟邬迟他们分析,“好像周家大少爷得了什么重病,我觉得,可能是冲喜或者冥婚副本。”
谢时屿低下头,一直攥着他指尖。
“我,邬迟,还有小雪,都破解过周家大少爷的密码,可能是被她当成了那个少爷,”江阮说,“谢老师跟我一起走过来,没离开暗道,不知道是触发别的情节,还是被连累。”
他说着话,指尖一片湿润,迟钝地回过神来,发现谢时屿握着他的手,将刚才在门内被蹭上的血浆,一点一点,全都拿湿巾擦干净了。
江阮簌然脸红,想抽回手,却没能抽出来。
他好像太习惯被谢时屿照顾,都忘了还有镜头。
【我又好了,谢谢谢谢,我不想被吓死,请齁死我。】
【呜呜但是我真的又嗑到了,老婆对小谢真好,刚才先把他手腕握住,才开的门,他肯定知道小谢害怕这些,从进了副本开始,有什么没打开的门和盒子,都是他先开的。】
【我一个从来不看灵异直播的人,头一次进这种直播间,现在很迷惑,请问我走错片场了吗?(x)】
邬迟轻咳了一声,有点揶揄,但没多说。
其实,要是江阮一个人来这期节目,他们肯定会捉弄江阮,开他的玩笑。
但谢时屿也在,虽然几期综艺,还有之前江阮出事的那段时间下来,跟谢时屿也熟了,但还是说不上话。
谢时屿给人距离感很强烈,不光是咖位带来的。
“去里面看看?”邬迟说。
门都开了,自然要进去,为避免再被打散,还是同时进入。
但房间内没太多东西,书信都被完全烧毁,隐约能看出好像是周家大少爷写给丫鬟铃儿的,像情书,江阮的猜测或许没错。
分开去找。
江阮打着手电筒,走到墙角书架,上面都是积灰,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转身想要离开,突然被人从身侧猛推了一把,书架也掀翻在地,谢时屿陡然回头,人眨眼消失了。
【卧槽,老婆呢???】
【好像那个墙是活的,刚才有个人,没看清,推了他一把,他被撞到另一边了。】
“阮阮?”谢时屿愣了一瞬,立刻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
……
江阮被猛地推搡到另一侧,他正想探手去触碰墙壁,想办法回去,却被人拿东西捂住了嘴,对方控制住他,一片漆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但一直引导他往旁边走。
挣扎说不定会受伤,而且江阮记得这是密室逃脱,骤然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缓,他没反抗,跟着过去。
没找到逃走的机会,他只能在对方示意下,躺到了一个柔软逼仄的地方。
等吱呀几声响动,头顶彻底昏黑,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关到了一个棺材里,身下倒是铺着不少被子,并不觉得冷,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憋气。
“我在这边。”江阮隐约听见谢时屿的声音,连忙开口。
邬迟贴着墙仔细听,跟谢时屿确认地说:“就是被拽过去了,说不定能推开。”
“好。”
虽然知道是综艺,但谢时屿尝试几次,没能将墙壁重新转过去,脸色有点冷,能听得见江阮的声音,才稍微放心。他们又重新找角度,五六分钟后,终于可以将墙壁移动。
他一眼看到那个棺材,飞快走过去,蹲下轻轻敲了敲,“阮阮?”
“……嗯。”江阮从通气孔探了点指尖,去碰他手背。
“宝宝,手缩回去,”谢时屿挪开麦,压低声音,跟他说,“马上想办法放你出来。”
【???他叫什么了?】
【虽然他声音很低,但我好像还是听见了一点……呜呜呜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我错过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没想到棺材掀不起来,而且还没有锁,他们试图去找任何能开启的地方,半点缝隙痕迹都没有,像是封死的。
哪怕改良过,腐旧昏暗,多少令人发怵,又不太透气,躺在里面肯定不好受。
邬迟跟雪樾还留在刚才那个屋子里寻找,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没事,我这边还好,”江阮说,声音透过木板有点发闷,“别着急。”
雪樾蹲下轻轻拍了下木板说:“那我跟小邬先去外边找,都没来得及看,不知道机关在哪儿,你害怕就跟我们说话。”
“嗯。”江阮答应。
谢时屿留在放棺材的这个密室中寻找,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被褥发霉的木床。
他弯腰从床底拖出来一个箱子,没上锁,里面躺着一枚九连环。
他拿着,去江阮那边,席地坐下,跟他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
“解开这个不知道行不行。”谢时屿说。
都乱成一团,解开也需要一点时间,谢时屿低头解,然后低声哼了首英文歌,在密室内折腾几个小时,他嗓音微哑,听起来挺温柔。
江阮还是没能听懂,谢时屿唱得很含糊,歌词都听不太清。
但这样听他唱歌,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江阮稍微翻身,面对着谢时屿的方向。
【呜呜呜呜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采访的时候,小谢说阮阮其实胆子很小,会怕黑。】
【这是真的爱情,流泪了,所以哼歌是怕阮阮会害怕吧?】
【这什么歌???从来没听过,但是挺好听的QAQ。】
……
等那个九连环解开,谢时屿听到身后咔哒一响,棺材松动,他立刻起身掀开。
闷了半个多小时,江阮浑身都有汗涔涔的,骤然有亮光,还不太适应。
谢时屿俯身,拉紧他一只手腕,然后往他腰上搂了一把,将他半抱出去。
“……”江阮没来得及躲,顿时脸红,谢时屿掌心蹭了下他微湿的脸蛋,眼窝深邃,盯着他瞧。
邬迟跟雪樾在旁边屋子找到了一则婚书,看起来像是有情人私下偷偷写成,像自己画了结婚证,并不是真的。
这算是重要线索了,他们拿着,准备回去找另外的队友。
“……你唱的那个,”江阮终于没忍住,挪开耳麦,小声问谢时屿,“是什么意思?”
他们当初分手的那天,江阮就没听懂歌词,但是那个调子,却深深刻在心里,没法忘记。
其实没什么歌词,谢时屿夏天晚上骑摩托去接他放学,从来没觉得燕宁市的月色那么美过,随便编的。
“嗯?”谢时屿指腹偷碾了下他耳朵尖,“我想想……”
他稍微酝酿一下,看怎么编。
江阮被他捏得有点痒,想躲,却被揽着肩膀,根本躲不开。
“我可以陪你过无数个夏天么,”谢时屿低声说,心眼坏透,冲他一笑,却有点温柔,“要是你愿意,我一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五章以内写完所有番外,结果第一个番外就写了三章(……)沧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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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真人秀(四)
密室内光线昏暗, 中间路过几个亮着灯的屋子,也看不出来时间,等所有人都饥肠辘辘, 吃了点东西, 稍微休息, 再继续走。
不知道又过去几个小时,柳钟达瞥了一眼手机, “我的天,都晚上六七点了, 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
他们一行人中只有谢时屿方向感比较强,从被关到大厅开始,到现在,应该是转了大半个圈子, 不出意外,再有一两个密室, 就可以暂时出去。
但是出去之后, 可能没有地方休息, 不如暂时留下。
“我记得这边有个会客厅。”谢时屿走到前方,推开右侧的那扇门。
会客厅里有沙发和椅子,这边跟其余房间布置都不太一样,他们已经走过的几个密室, 都是晚清的风格,而这边,或许属于那位留洋归来的周家大少,软皮沙发,电话筒,一应俱全。
“好像有热水, ”江阮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又沉又烫,回过头说,“你们要不要泡点东西吃?”
这明显是节目组留下来的,不过同时也可以当成道具。
“所以说,周府现在还有人住?”邬迟不解。
“……”头顶电灯微晃,柳钟达提心吊胆打量四周,没什么异常,才说,“周府一百多口人不都离奇失踪了么,而且就算当初有人活了下来……到现在,都已经一百多年了……”
就算有人,肯定也不是活人。
江阮拆了一盒泡面,跟着谢时屿过去,和其余队友一起围坐在地毯上,整理白天找到的线索。
“暗道里那个房间,应该是丫鬟铃儿的,”雪樾捧了罐热饮,“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住在哪儿,但她留了那么多情书,还有那份假的婚书,跟周家大少应该算是两情相悦?”
但之后他们又找到不少线索,包括一份小报,上面就写着某年某月某地的一桩冥婚,所以应该是周家少爷死后,铃儿被迫嫁给了他。
“所以周府的人,可能都是被她害死的?”孟遥弄了张毛毯,跟她一起搭着,挤着取暖。
现在是盛夏,但老宅里很阴冷,幸好地毯特别厚实。
【???】
【是真的有鬼吗??这直播要不然算了……】
【别啊,说好的去西院,在东院转这么半天有什么用,晚上十二点整去西院才行。】
……
江阮一抬头,瞥见几条明显是导演组安排工作人员发的弹幕,有点无语。
但会客厅紧闭的门外,长廊灌进来一阵冷风,整个会客厅都是飞溅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平添恐惧,连弹幕都变得诡异起来。
他低头扒饭,箸尖一顿,耳根染上血色,趁谢时屿跟柳钟达说话,俯身凑过去,从他碗里夹走了几颗脆青豆。
【???】
【呜呜呜呜妈妈把罐头和青豆一起寄给你。】
谢时屿察觉到了,掌心扶着发烫的碗底,将碗递到他那边,眼神跟语气都冷淡,挑他刺,说:“喂兔子呢?”
“……”江阮抿了下嘴唇,没再夹别的,眼睫垂了垂,小声咕哝,“你不要对着镜头骂我。”
“回家就能骂你么?”谢时屿没撑住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撑在他身后,叫他把自己碗里的卤肉挑走,“小猪,先吃点这个,等录完跟我回家,想吃什么再给你做。”
吃饭这点时间,耳麦都摘掉了,队友又离得很远,不怕被听到。
江阮:“……”
这听起来好像他只想着干饭。
晚上还得去西院,没办法睡觉,只能趁着现在,先休息几个小时。
会客厅内有两个单人沙发,都留给了女生,剩下的桌椅拼一拼,也勉强能睡觉,但江阮跟谢时屿留下来等别人先挑完,就没有多余地方了。
“没事,”江阮拦住柳钟达,没让他起身,拿过毯子,笑了下说,“我跟谢老师去打个地铺。”
【啊啊啊啊!!恋爱综艺实锤!】
【要怎么打地铺???救命,不要分开打,那就不好了呜呜呜。】
【该吃晚饭了,虽然中间离开过几次,但算下来不知不觉竟然看了一白天???我先去吃饭,等你们睡醒QAQ。】
年初许多波折,然后紧跟着又出柜、求婚,现在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谢时屿去挪了张干净地毯过来,然后打着手电又去旁边密室的床上,挑了没血迹的褥子,回来铺开。
江阮怀里搂了一个抱枕,等他铺好,往褥子上一丢。
“睡觉。”谢时屿压低声音,跟江阮说,还随手牵了一下他的手腕。
其余嘉宾也没有躺下就睡,都分开凑到一起低声聊天,要不是待在这个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还血迹斑斑的老宅,跟大学宿舍倒是很像。
江阮还不困,也不知道是因为对着镜头,有点不自在,躺下后睡不着,半张脸埋在毛毯里,眼睫簌然眨了下,盯着谢时屿。
“冷不冷?”谢时屿在毯子底下摸到他指尖冰凉,小声问他。
江阮摇头。
但谢时屿还是坐起身,去接了杯热水,然后坐回去,将水杯塞到江阮手心里,叫他揣着,还故意拿水杯烫了下他的脸颊,江阮红着脸躲开,又被捉回来,揉捏耳朵和头发。
只开了一个摄像头,没法具体看到嘉宾都在做什么,谢时屿挡在一侧,镜头只能拍到他肩背,发现他稍微俯身,却拍不到江阮。
【!!!呜呜呜不要这么见外,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醋精行为增加了,为什么每次录综艺睡觉,都挡着不让看老婆,流泪了,小谢来了这个综艺以后,我再也没看到过老婆睡觉的样子。】
【我的眼泪从嘴角掉下来,谢哥刚才低头了,我不管,这四舍五入等于doi。】
……
“晚上还得去西院,”江阮扯着毛毯往旁边挪了挪,干巴巴地小声说,“你还不睡,肯定要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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