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避开镜头,想看一眼裤子,结果低头却发现T恤下摆有一小片濡湿,顿时浑身火烧似的烫起来。
还好他衣服不光湿了那一处,并不显眼。
“……你让我这样怎么接着录节目?”江阮眼睫颤得厉害,小声质问谢时屿,“而且积分也不够了,这是我昨晚才换的衣服!”
谢时屿心不在焉地哄他,“等去了酒店我给你洗,又不是没洗过。”
之前高中在赛车场那次,江阮跟着谢时屿离开时浑身发软,他没走几步就觉得顺着大腿根湿漉漉的一片,如果不是深夜,灯光也很黯淡,校服裤子颜色又深,他都不敢往出走。
谢时屿也知道有点过火,他一开始追江阮,嘴上并不承认是有多喜欢他,很扯淡地说他从来不哄人,江阮信以为真,难受也一声不吭。
但是晚上回宾馆,他就顺路买了份冰粉让江阮当宵夜,然后叼着烟去厕所给他洗裤子。
……
江阮闭了嘴,没再说话。
他把酒店的定位发给了其他嘉宾,然后跟谢时屿搭主办方的车过去,到地方时雪樾和柳钟达已经在酒店大厅了,剩下两组也没等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咱们今晚能不能真的度个假?”柳钟达举手试探,“谢哥好不容易赢来的温泉不能浪费吧?”
“叔,早就想说了,你脸呢?”雪樾实在忍受不了,“谢老师比你小两岁好吧?整天管人家叫哥。”
柳钟达还真不知道,懵逼又有点尴尬,抬头看着谢时屿,“不好意思啊,谢老师。”
“我不介意。”谢时屿原本低头看手机,听到后唇角勾起,笑了一下。
导演组看他们的心都已经飞到了度假上,忍不住出声提醒:“今晚还是得至少直播到十点才可以,昨天只有三个人投killer,平票,没有killer淘汰,今晚要继续,不然明天说不定又有渔民会被淘汰的。”
然后见他们不当回事,又补充一句,“淘汰就不能接着泡温泉了。”
这句话听起来还比较有威胁性,嘉宾被淘汰后是不能直接离开的,还得在节目组待一段时间,很无聊,不如留在这边泡温泉。
一行人先去餐厅吃了饭,然后回到房间,坐在地毯上盘线索,暂时手头的线索还不够多,这一轮下来,还能没能票出killer,但是江阮心里已经有怀疑了,邬迟跟谢时屿。
他拿着海妖牌,还没确定要帮哪一方,渔民那边看似人数多,如果加上他会更容易获胜,但也不好说。
而且他还有点好奇,他跟谢时屿那张恋爱卡到底会刷新出什么任务。
节目组不可能真的这么大胆,给他们恋爱卡,现场所有嘉宾,在戏里有恋爱关系的只有邬迟跟孟遥,他能确定是邬迟他们不想触发情侣同时暴露线索的debuff,所以才把卡给了他们。
直播到十一点结束。
“咱们还玩点儿别的吗?”邬迟去拿了几瓶啤酒回来。
“打牌?输积分?”柳钟达说。
雪樾拿抱枕砸他,“达叔你想睡大街别连累我,你确定要跟江阮打牌吗?而且今天还有邬迟,你哪儿来的自信跟学霸比记牌?”
他们之前直播的时候,晚上无聊也打过牌,江阮记牌一流,所有人的牌面仿佛都刻在他脑子里。
哪怕是从来没接触过的算牌规则,他一轮下来就全都熟悉了。
柳钟达有一次不信邪,非得跟他玩,结果没过几个小时,输到积分扣光,当时他们还在直播,节目组只好秉着守信原则,真的把他带走了,那一期雪樾失去了队友。
邬迟听到也笑了笑。
他跟江阮都是T大毕业的,不过他学的是计算机,当初在学校跟江阮的宿舍楼也挨得很近,没说过话,但一起上过公共课,互相脸熟。
江阮跟他视线一错,两个人都没说话。
“这房间里也没别的可以玩了,要不然就拿这个?”柳钟达翻出一个转盘,“真心话大冒险,不想说不想做的就喝酒,行吧?”
众人都没意见。
先点了啤酒烧烤还有各种小吃送到房间。
能在这种直播综艺混得如鱼得水的都不是傻子,玩游戏也玩得热络体面,谢时屿懒得说话,但轮到他的时候也没冷场。
江阮运气很好,一直没转到他,他就低头吃烧烤。
“怎么又是我?”第四组嘉宾中的那个男演员笑着叹了口气,“达哥,你不会是想灌醉我,然后今晚把我给杀了吧?我看你太像killer了。”
“那可真说不准。”柳钟达嘿嘿一笑。
又玩了几局,啤酒瓶口晃晃悠悠停下来,对准了谢时屿。
谢时屿挑了下眉,伸手去拨转盘。
“……有过几个前任?”这个话题有点敏感,都是圈内人,这种感情上的事不太好说,柳钟达念了一遍,手就放在了酒瓶上,准备帮谢时屿新开一瓶,猜他肯定不会回答。
谢时屿顿了片刻,却说:“三四个吧。”
江阮挑蒜蓉的箸尖差点没拨稳。
圈内传谢时屿男女不忌已经有好几年,而且他又从来没官宣过跟哪个女明星谈恋爱,只看到绯闻层出不穷,什么深夜私会某当红小花,在座的都听腻了,这还是头一次听他亲口提起感情上的事。
虽然没人信。
“是太多了,还是太少了?”谢时屿感觉旁边的人都面面相觑,拿着起子,随手开了瓶酒,笑了下说。“没有没有,”柳钟达忙接过话茬,“咱们再继续吧?怎么今晚一次都没轮到江阮啊,还有孟老师,一口没喝。”
玩到十二点多。
谢时屿接到一个电话,他拿着手机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一下。”
工作室有点急事,是姜南那边打来的,需要找他确认。
谢时屿来这边没有带电脑,去酒店前台临时借用,一个小时后才回到房间。
柳钟达他们还在喝酒聊天,但是江阮不见了。
“达哥,”谢时屿弯腰拍了下柳钟达的肩膀,问他,“江老师呢?”
“他喝得有点多,好像去外面吹风了,已经去了有十来分钟吧。”柳钟达恍惚想起,跟谢时屿说。
谢时屿就起身出去,捎带了一只刚戳开的椰子。
这是家日式的温泉酒店,房间内都是榻榻米,推开阳台门就能通往走廊,到处都是木质的花鸟灯,台阶下流水潺潺,尽头好像是酒店的人工湖。
他没走几步,就看到江阮坐在不远处台阶上,身旁倒着几瓶清酒。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谢时屿走过去说。
“……谢老师。”江阮好像是真的喝醉了,醺醺地看着他,眼眸乌黑水亮。
“少喝一点。”谢时屿眉头蹙起,拿走他手里的酒,然后把椰子递给他,“想喝就喝这个。”
江阮醉了以后很乖,伸手接过去,放在膝盖上,咬住吸管抱着喝。
“你是为了我刚才那句话吗?”谢时屿站着,居高临下地问他,神情很冷淡,看不出波动。
江阮没回答,像是醉得睡着了,他嘬了一口椰汁,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开玩笑似的,“……你真的只谈了三四个吗?我听说好像……挺多的。”
谢时屿好似看破他的伪装,掂量着,有些嘲弄讥讽,“总不至于被你甩了之后,我就再也找不着人谈恋爱吧?我往多了说,还是往少了说,有什么区别?我还得为你守身如玉吗?”
江阮像是醉到听不懂他的话,心头却本能地剖开一道裂痕,嘴里的椰汁一股子血腥味。
“……你的手怎么了?”谢时屿没再编下去,低头看到他手背好像被划伤了一点。
江阮都没什么感觉,刚才帮雪樾搬桌子时,不小心被桌角蹭到,渗出点血,只是他冷白皮,出了血乍一看比别人严重。
“等着,别乱跑。”谢时屿说。
他回房间去翻了盒创可贴,回去时江阮真的没乱动,甚至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抱着椰子,坐在那个台阶上,小口地喝椰汁。
直到谢时屿握住他的手,将创可贴贴到了他手背伤口上,他才回过神。
江阮痴痴地盯着手背看了一会儿,他身上没劲,嗓子似乎都被酒泡得绵软,谢时屿在他身旁坐下,他就挪了挪,半边身子又暖又烫地靠着谢时屿的胳膊,白皙指尖握住他的手,抬起头问他:“为什么这次不是杀生丸的?”
谢时屿被他问得一怔,薄唇紧抿,掌心抚过他脸颊,过了一会儿,认命似的低声说:“我给你画一个行不行?”
江阮没说行,也没反对。
谢时屿就握住他的手,凭着多年前已经模糊的印象,在他手背的创可贴上画了一个杀生丸,虽然不太好看。
江阮有点开心,卧蚕弯得很漂亮。
谢时屿觉得他大概是真的醉了,帮他抱着椰子,试探着问他,“小酒鬼,你还喜欢谢时屿吗?”
江阮仍旧没说话,发呆似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搂住他脖子,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阮:其实没醉
阮:这个椰子坏了,它为什么这么酸
ps:好像挺多宝贝想看那个戏中戏,我一开始是想着小钟性格一点儿也不晋江,写了估计要挨骂,但是后来一想管它呢(?)
开了一个预收,文名就叫《复读生》,想看的宝可以收一下,不长,等写完这本有空就开~(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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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恋爱人设
谢时屿没来得及躲闪, 被亲个正着,他皱了下眉,握紧江阮的肩, 想要推开他。
江阮却拿两条细白胳膊急急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湿红的舌尖舔到他唇缝,又胆怯似的,没得到允许, 不敢真的探进去, 只是拿柔软唇瓣抵着他的唇,一点点地吮,拿牙尖咬他,半边身子软地靠在他怀里。
他穿了身宽松的T恤,磨蹭间领口敞开, 锁骨露着,整个人贴紧他,指尖摸到他耳后最敏感的那处皮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谢时屿喉结微动。
江阮那双眼睛生得极漂亮,下眼睑的弧度弯向眼尾, 总像蓄着水光, 裹着泪, 是真正的顾盼流转。
但神情间却带着些许迷茫和不加矫饰的青涩, 好像他真的是他的心上人, 深夜躲在这里,也只是想讨一个吻。
谢时屿深呼吸一瞬,磨着牙根推开他,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抱上来, 脸色有点冷,低声问他:“你到底喝了多少?”
江阮无措地盯着手边横七竖八躺倒的酒瓶,手腕被攥得生疼,还是想往他身旁凑,柔软发丝晃过脸颊,温热的鼻息扫过他颈侧,一开口,嘴里一股甜腻的酒香,有点傻气地对他笑:“……数不清了。”
晚上回到房间吃宵夜时,就跟着柳钟达他们喝了不少,谢时屿离开后,他又独自拿了几瓶酒坐在台阶上喝,没骗他,是真的数不清。
“……还能走吗?”谢时屿站起来,眉眼疏冷,伸手想扶他。
江阮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撑着台阶想要起身,眼前却一阵晕眩,又跌坐回去,酒劲猝不及防地泛滥,这次是真的有点醉了。
谢时屿起了坏心,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嘴上却问他:“走不动吗?要不然老公抱你吧?”
他也只是说说,没想到江阮眼神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真的朝他伸出手,是个索要拥抱的姿势,小声地说:“好。”
谢时屿反而怔住了,等到江阮的手在半空僵了几秒,才终于回过神,俯身托着他的腿弯将他抱起来。
江阮脸颊贴在他肩上,有些濡湿的黑发蹭过他锁骨,又再次搂住了他的脖子。
“……欠操。”谢时屿眉头微蹙,很低地骂他,有点咬牙切齿,声音带着让人脊背颤栗的磁性。
深夜将近两点,万籁俱寂,江阮喝酒的这个地方又极偏僻,监控都没有,如果不是一路找人走过来,很难有谁会发现这个角落。
但也不能说万无一失,谢时屿抱着他脚步沉稳却飞快地回到了房间。
柳钟达他们好像喝醉以后都睡了,倒在榻榻米上,几个女生去了卧室。
谢时屿拿上房卡,抱着江阮直接去了另外那间套房。
“我说我跟别人在一起过,你就喝成这样,如果我不回来怎么办?”谢时屿把他放到床上,拉着他的手腕让他松开自己,“我去跟别人拍床戏,我真的跟别人上床,或者干脆在国外结婚呢?”
江阮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胃有点难受,侧过身蜷起腿捂着。
谢时屿抿了下唇,不再跟一个醉鬼计较,他起身去给江阮倒了杯水,扶他坐在床边,动作很轻地掰着他的下巴,把水喂进去,然后拍了拍他脸颊,问:“宝贝儿,还会不会自己脱衣服?”
他问了好几遍,江阮才点点头,很乖地脱干净,怕冷似的钻进了被子。
谢时屿怕他一身酒气睡觉会不舒服,想给他洗澡,但摸到他温热莹润的肌肤,手上一顿,又放弃了。他被江阮招惹得起了反应,现在还没冷静下去,再碰他好像是趁人之危。
最后只抱着帮他擦了擦。
江阮模糊听到浴室里的水声,他指尖攥着谢时屿脱在一旁的衬衫,睁开眼,看到自己手背上已经被蹭掉一些颜色的创可贴,舔了下唇,恨得想扇自己一耳光,最后手却攥成拳,压在了枕头边上。
虽然拍戏的时候同一张床上睡了好多次,但都是假的,昨晚露营是待在同一个帐篷,睡袋却是分开的。
这还是重逢后头一次同住。
浴室里水声停下,谢时屿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床的另一边被人轻轻压下去,江阮霎时紧张,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谢时屿发觉他好像醒了,躺下后沉默片刻,就转过身,从身后搂着腰抱住了他,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沉温柔,哄他:“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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