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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于小荷

时间:2021-10-09 16:13:54  作者:于小荷
  听出他语气不对,雁归略一思忖,不动声色地回答:“好,那等会儿你先说。”
  楚岚没吭声,在心里把自己想说的事情暗暗地打了个腹稿,他心不在焉,也不关心雁归把自己带到了哪里,等两人脚步一停,他才回神,发现自己站在一眼温泉边,而雁归,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左肩行动不便,身上的衣物又繁杂,单用右手显得十分笨拙,却意外的没有开口让他帮忙。
  “我帮你。”楚岚伸手过去,帮他解开衣服上的扣袢。
  “嗯。”雁归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没再言语,由着他帮自己脱去沾了血的衣物。
  衣衫尽落,露出雁归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尽管楚岚之前已经看到过一回,可那一身的伤痕,再入眼时仍旧让他触目惊心,这一次,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添了新伤,左肩上还裹着绷带,血迹将缠得厚厚的绷带都染得斑斑点点的。
  “你当心些,别让伤口沾水。”
  “好。”雁归转身背对着他,迈入温泉池中,在池水里修筑的汉白玉台阶上坐下,右手撩着水清洗左臂上残留的血迹。
  楚岚也在池边坐下,看着雁归的背影,两人竟然就这样冷场了。
  这样的雁归,出乎他的意料,一时之间,他竟犹豫到底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不是有话和我说吗?”沉默良久,雁归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和着水声,竟有些缥缈虚幻。
  “啊?是。”楚岚一愣,干脆把心一横,干咳一声,道:“雁归,我想到边关去。”
  雁归没出声,也没回头,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许久,楚岚听见他长叹一声:“你真是这样想的吗?”他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楚岚以为会有的愤怒或是其他的什么。
  “云舒,你就那么想去边关?想离我远点儿吗?”
  “我……”这个问题让人怎么回答?是?或不是?楚岚顿时语塞。
  雁归轻笑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不回答就当是了……去吧,想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开心,我什么都答应你。”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哪怕你说后宫不宜久旷,要我即刻成婚,我也……答应你!”
  楚岚彻底怔住了,不对啊……这和他设想过的所有情形都不一样!
  从头到尾,他就像是打了一场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仗,败得一塌糊涂。
  “云舒,你对我说过的话,每一句我都记得。”雁归忽然幽幽的开口,声音悲凉,“你说过,生于楚家,镇守一方,护一方百姓安宁,是楚家的命,也是你的命;而我,生在帝王家,早年遭人迫害差点丢掉性命,可活着又能如何呢?注定此生只能是个高高在上的傀儡,连喜怒哀乐都不得自由,这也是我的命……我曾对表舅说过,一朝登基为帝,半生孤家寡人,我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还有能在私底下自称‘我’而不是‘朕’的至亲之人,是莫大的幸事,可如今再看,这话还是言之过早了……现在的我,不是孤家寡人还能是什么?以往那些江湖浪迹,停步是家的日子,如今只剩大梦一场,我心里的苦,有谁敢听,又有谁愿意听呢?人人以我为尊,又有谁会真心待我,谁又会在意我的伤痛?”
  楚岚呆愣愣地看着雁归的背影,见他在水中一动不动,原本平静如镜的池水却蓦地荡起了微小的鳞波,一圈一圈地弥散开去,消逝不见,他的心中却止不住地波涛汹涌起来。
  雁归的声音缓缓的,这一刻,似乎与温泉的泠泠水声浅浅相和,他一字一句道:“云舒,倘若你走了,这偌大京城,真的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楚岚一怔,眼眶一阵烧灼,一片水光遮住他的视线:“雁归!别说了……”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心软,而是心碎了。
  “让我说吧,云舒,有些话不说,你走了,就怕是再也没机会说了……”雁归的语速很慢,声音有些哽咽,却仍旧没有回头,“云舒,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宁可与我黄泉相伴,也不愿今生给我一个圆满,你担心我无后,百年之后无以为继,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属于黎民百姓,苍生万物,而并非属于景氏一家,所谓的九五之尊,也不过是九岳最正中的一个而已,它可以不是最高,但一定要最正,因而才能维系四方安定。云舒啊……我身负重托,暂时卸不下这副重担,可我一直想着,你能给我一些时间,我要还这天下一个海晏河清,给我的大将军一个盛世清平。等到那一天,我就跟你离开,随便你带我去哪儿,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我们一起……”
  楚岚听不下去了,他一步跨进池中,一把将雁归搂进怀里:“别说了!雁归……别说了……从今往后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我陪你江湖浪迹,陪你……大梦一场……”楚岚清楚地感觉到,怀里那伤痕累累的肩膀,此刻传来细细的颤抖。
  不逃了!自己这颗心都已经被牢牢地拴在了他身上,还能逃到哪去呢!
  这日,天光未黯,重帘锦帐却已掩不住春意醺然。
  楚岚紧紧抱着那个人,几乎使尽了全部的力气,任凭那个小混蛋发狠似的折腾自己,头顶的锦绣床幔在他视线中猛烈摇晃,摇得他仿佛醉酒一般头昏眼花,几次短暂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始终护着雁归受伤的肩膀,替他支撑着左上身的重量。
 
  ☆、暖秋
 
  帐中锦衾春宵暖,未觉阶前秋露寒。
  “云舒……云舒……云……”有人不睡也不想让别人睡,唤一声就在人家眼角亲一嘴,就恨不能把人给亲醒,简直烦人都烦出圈了!
  “嗯……别闹……”楚岚皱着眉头醒了过来,床帏内一片昏暗,可近在咫尺,几乎贴在他脸上的那双眼却亮得吓人,鼻息间满是暧昧的味道,陛下那只龙爪子仍意犹未尽,不规不矩地在他身上四处游走,见人家醒了都不加以收敛,那个黏糊劲儿简直甭提了!
  “云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嗯?什么时辰了?”楚岚眯着眼,眉头皱了起来,只听被窝里“啪”一声闷闷的巴掌响:“手拿开!往哪儿摸呢……”
  “嘶——”雁归反手把挨揍的手背翻过来搁在楚岚身上蹭了几下,权当他替自己揉了,然后仍旧笑眯眯地盯着他看:“还不到三更,云舒,你饿不饿?我让人送了点好消化的宵夜,我去给你端过来。”
  “不忙,我先……缓一会儿。”楚岚翻了个身,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是酸疼的,他不动声色地在被窝里揉了揉腰,然而他的小动作却瞒不过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人。
  雁归赶紧伸手:“哪儿不舒服?我帮你揉。”
  “没事,不用揉,我……我坐起来。”
  “我扶你。”
  楚岚立刻阻止:“不用!你别动,我身上又没伤,不用扶。”
  “那你慢点儿起。”雁归看着他一寸一寸的挪,在一边干着急,虽然不伸手去扶了,但还是非常有眼力见儿的从旁边拽了条棉被卷成一团,塞到他背后垫着,这个动作,在他们两人之间重复了无数遍,熟到雁归即便就用一只手,也照样做得十分利落。
  “你啊,不用这么嘶——!”楚岚刚一坐起来,那个被某人折腾得最惨的部位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忍不住抽了口冷气,稍微侧了侧身,靠在了身后的棉被卷上,好歹是稍微缓解了一点,刚才没说完那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也接不下去了,这就是放纵之后的下场!还真他娘的疼……
  “云舒?没事儿吧?你脸都疼白了!要不你躺下,我给你看看!”雁归紧张兮兮地凑过来,一脸的担忧。
  “不必!没事!不用看!”楚岚尴尬地咳嗽一声,“你……去帮我倒杯水吧,我、我有点口渴。”开什么玩笑?!让你看?那还不是越看越重?!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雁归立刻答应着从被窝里爬起来。
  然后楚将军亲眼看着堂堂九五之尊,就这么钻到床帏外面去了……之后外面就是一阵叮叮当当叽里咕噜的声响。
  楚岚扶额:之前雁归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自己也表明了心迹,卸下防备,既然两人终将一切开释,那往后也得学着与他日常共处,只是想不到退一步之后,与雁归私下里相处竟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长久以来一直被忽略的问题突然在脑中闪现,他猛然间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位统一了中原的乾安帝陛下,也不过才年方十九而已!
  照这么说的话……那他这个黏人劲儿倒是可以理解了……
  没一会儿,床幔撇开了一道缝,露出一个桌子角来,楚岚扭脸一看,顿时哭笑不得:“你怎么把桌子都搬过来了?”
  “你不舒服,我舍不得让你下床。”雁归左手活动不便,有点别扭地搬着小炕几,直接把吃喝都一齐端了进来,朝楚岚嘿嘿一笑,“来,把被子弄一边儿去。”
  楚岚把碍事的棉被挪开,就看那人兴高采烈地抱着桌子钻了进来,其实他想说真不用这样,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有那么矜贵,可看到雁归那一脸的兴奋,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算了,就由着他得了,小陛下开心就好。
  别看小炕几不大,杯盘碗盏还真没少搁,主要在于雁归摆放有水平,能挤则挤,见缝插针,硬是把水杯宵夜茶壶外加果盘都一并抱了过来,东西往楚岚身边一放,他立刻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我先给你剥个荔枝。”
  “好。”楚岚的确是渴得厉害,仰脖就把那杯水倒进肚里,自己又倒了一杯,刚端到嘴边,就见雁归举着颗荔枝,笑吟吟地望着他。
  “干吗?”楚岚挑眉,怎么剥个荔枝也能美成这样?!
  “这就是你,楚云舒!”雁归举着那颗荔枝,笑得特别开心。
  楚岚被他说得满脑子问号:“陛下的意思是我长得这么圆还是……这么绿?!”
  “都不是!”雁归啧了一声,耐心解释道:“你看,之前的你,又硬又顽固,还浑身是刺!”
  楚岚:“……”心说我是傻了才会跟你聊这个话题!于是端起杯子喝水,耳边听见“咔”一声脆响,是荔枝壳破的声音。
  雁归接着说,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笑意:“但是,剥去硬壳的你,又白又嫩还……”
  “噗——!!!”
  楚岚剧烈地咳嗽起来,刚进嘴的水直接喷了个一滴不剩,太难受了!这小混蛋!床榻上让他就算了!居然口头上还不忘记轻薄他!自己这是又被调戏了吗?!
  这小子……
  “云舒!你看我这……”雁归赶紧把手上的东西丢回果盘里,凑过来轻叩楚岚的背,“怎么样?没事吧?好点没有?”
  “咳咳咳……没、没事!”楚岚抹了一把咳出来的眼泪。
  雁归把粥端给他:“来,喝碗粥压压,趁热。”
  楚岚接了,抬头看他:“陛下,臣有两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陛下正色道:“爱卿请讲?”
  “请陛下先披件衣裳,当心着凉,这是其一。”楚岚道,“其二,请陛下暂时不要开口,容臣先把这碗粥喝了。”
  “准奏……”雁归憋着笑,胡乱拽了件衣裳披上。
  说完,楚岚也忍不住笑了,见他左手不方便,又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披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
  夜深了,两人都只吃了碗粥垫垫肚子就又躺下了,刚折腾一气两人也是了无困意,楚岚是睡了一会儿,而雁归则纯粹是因为兴奋的连觉都不想睡。
  楚岚倚着先前的被卷,半坐半躺,雁归侧卧着偎在他怀里,枕着他肩膀,握着他的手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这个细致劲儿让楚岚都忍不住想拽回来自己看一看是不是长出花来了。
  床笫之上,人最是放松,身体放松了,脑子自然也放松下来,于是聊的问题也往往是天马行空,八竿子打不着边际,想到什么说什么
  “云舒。”
  “嗯?”楚岚眯着眼,像只慵懒飨足的豹。
  “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问。”
  “云舒,说实话,那时候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真心要劈我?”雁归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楚岚一笑:“你猜啊。”
  “我不用猜。”雁归轻轻捏着他手指凸起的骨节,“你根本就是做样子的。”
  “怎么这么肯定?”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加上这一回,你去地宫里救我的时候,就更确定你当初根本就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楚岚不置可否,抬起手轻轻梳拢了一下他微乱的鬓角:“你又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我家大将军手下留着情,就凭檀王爷那两把小宝剑怎么可能拦得住你?”雁归揉捏着他的手指,“我还知道你舍不得……哎你、你亲我了!”雁归突然睁大眼睛,从楚岚怀里弹起来又立马倒了回去,“哎呀!疼!”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抻了一下。”雁归龇牙咧嘴地把楚岚的身子摁住,“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就好。”
  他用的是左手,伤在左肩上,楚岚自然不敢拗着他,只得又躺了回去:“你这伤口太深了,没伤到筋脉已经是万幸,别不当一回事儿!”
  “好!我家大将军说什么是什么。”
  楚岚叹气:“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要你以后顾惜自身,绝不准轻易涉险,也能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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