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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道[OAO]——知州南

时间:2021-10-09 16:16:32  作者:知州南
  他俩吃得挺干净的,没有掉落一丝渣滓在地上或床上。
  林南吃完坐了一会儿后说:“我去洗一下手。”
  杜一庭递给他烤串时都用纸巾包过竹签的底部,林南手不是很脏,但还是想洗一下。
  他说完后便站起身,走向洗手间的路上时碰倒了放在角落的一叠纸:“不好意思。”
  “没事。”杜一庭也站起身过来收拾。
  林南弯腰捡起散落的纸:“咦?”
  掉落在一边的纸有各种形状,有的是活页夹的纸,有的像是从书本上撕下来的纸张,有的还有着思维导图、旁边却写着歌词,还有记着字的纸巾。
  “这是什么啊?”林南捡了一些,有的上面画了许多音符,有的上面字迹横七竖八的、难以辨认。
  “一些记录灵感的东西。”杜一庭捡起了一些,将林南递过来的纸张叠到一起,放到了旁边,“弹吉他也好,画画也好,有时候灵感来了,又没空梳理,只好随手拿张纸就记录下来,记了一堆幼稚的半成品。”
  林南看不懂那些音符表达的含义,一个个地,只觉得挺厉害的样子。
  那些歌词,出于礼貌和尊重,他也没有多看,瞄到的吉光片羽也认为挺有意思。
  虽说是半成品,也有些让人期待起它完成后的样子了。
  “那怎么还有纸巾?”林南问。
  “临睡的时候灵感特别丰富,但又懒得起床,笔好拿,纸还得找,干脆就拿了纸巾来写。”杜一庭说。
  一般杜一庭记下来后还要整理记到别处,这一堆纸张大多是已经整理过了的,杜一庭没丢,灵感可遇不可求,见着它们能记起自己有灵感的时候,颇有成就感。
  东西都收好了放回角落一个小箱子的上面,杜一庭拿了本书将它们压住。
  “为什么不直接记在手机上啊?”林南伸出手将纸张折起的边缘摊开抚平。
  “手机太亮,有时候会吓跑我的兴致。”杜一庭说。
  “噗。”林南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南到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便在显眼的位置看到了杜一庭的油画。
  四张油画就挂在门边的墙上,与林南的视线齐平,从床到门,间隔着贴了四张。
  三张横版的,一张竖版的。
  四张画是不同类型的画。
  林南走过去,站到画前近距离观察。
  看了一会儿,杜一庭也站到他的身边。
  “这都是你画的吗?”林南问。
  林南对油画一窍不通,那种条条框框的专业术语一个也用不出来,他看着画,觉得意境挺好的,看得舒服,就是画得好。
  他看着杜一庭的画就看得挺舒服的。
  “是啊,”杜一庭用指尖戳了戳墙上的油画,上次他只是拿着双面胶带随便地将他们贴在了上面,结果好像好像也不太稳,“今年刚画的。”
  “你去学过油画吗?”林南又问。
  “没有啊,我跟着短视频学的。”杜一庭回答。
  林南身为一个画废,突然嫉妒。
  杜一庭又从角落拿出那套新的刮刀给林南看:“刚买回来不久,还没用过。我之前用的工具不太行,画上的细节都没法好好弄,所以后来买了这套,还挺贵的。”
  他从里面取出一把最小的刮刀,用指腹在上面轻轻蹭了蹭。
  “你也太强了吧,跟着视频也能画得那么好。”林南语气里满满都是羡慕。
  为什么有的人随便学学都能画得那么好,而有的人连火柴人都画不好?
  “不难,我也就跟着视频里画的,我这画得也不好。”杜一庭把刮刀收好,放回原处,“你没看到网上那些人画的,那才叫好。”
  “……这已经是我这辈子都画不出来的高度了。”林南承认自己绘画没有天赋,早就在这方面放弃治疗了。
 
  ☆、第 58 章
 
  “你画这些画了多久?”林南问。
  “有的用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杜一庭在画布边上抠了抠,轻而易举地将第一张画取了下来,“贴得不太牢固,改天再重新弄一下。”
  第一张画画的是雪山。
  “雪山,这个特别简单,画了一个多小时就画出来了,”杜一庭轻轻用手摸着画布,上面的油墨早就干透了,留下了略微粗糙的手感。
  “这个是步行街的夜景吗?”林南问的是第二张画。
  “对。”杜一庭把第一张画背后卷起来的胶带展平,重新贴回到墙上去,还按了按,“看着很复杂,但其实也不难,我对着照片连线也没勾,直接就下笔了。”
  第三张画也有意思。
  “树影?”林南看着挂在墙上的第三张画。
  那张画主色调是黑白的,枝杈盘旋,有点像恐怖故事里的场景。
  “对。这个我勾线都勾了一个多小时,接着画了六个小时才画完。”杜一庭讲起自己的画作也有兴致,他拉着林南向前了一点,“你仔细看,看得到里面有人脸吗,看得出来里面有多少个人脸吗?”
  林南转眼仔细看,错综复杂的树枝在局部细节处组成了无数张人脸。
  这感觉有点似曾熟悉,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轻嘶了一声,这感觉不就是他在网上看过的逻辑题吗!
  震撼林南。
  林南没法认真去数,只说:“挺多的。”
  杜一庭也不介意林南去不去数,他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想着翻出照片给林南看。
  他的相册里照片不是很多,没多久就翻出来了。
  “这是步行街鼓楼那边上的一颗老树,傍晚的时候拍的。”杜一庭给林南看。
  那张画和杜一庭手机上的图有九成相像。
  林南发觉自己是走过那段路的,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过那棵树。
  他以为这张画没有原型,结果没想到真实生活中的场景也能那么波谲云诡。
  这真是很有意思的一张图,很有意思的一张画。
  “我想着把这些画卖出去,到时候问一下能不能挂在朋友的酒吧。”杜一庭说。
  “可以啊,听起来很不错,我之前在文姜里看到了许多卖油画的,卖得还挺贵的,你的画一点也不比他们差。”林南对杜一庭的看法表示赞同。
  杜一庭笑了一下,对林南对他的信任觉得有些夸张,不过也继续思考起了卖画的可行性。
  “你看这个雪山像建安附近那座雪山吗?”杜一庭问。
  雪山只画了一个峰,然后是山脚,林南没去过那个雪山,即使去过也没法知道雪山山脚是不是那样。
  大概雪山也长得差不多吧。
  “像……吧?”林南不敢肯定。
  “实际画得不是它,”杜一庭想了想,“不过可以说是它,那样在这边比较好卖。”
  “有道理。”林南笑着点头附和。
  “不过我得找时间重新画一遍,再完善些细节再拿出去卖。”杜一庭说。
  “你好像还没给我介绍这张画?”林南指着那张人像画,其实他最开始最想问的就是这张画,结果说了半天杜一庭也没提到。
  画上的女人有一种知性的美丽,带着笑,温柔恬静。
  前女友?
  林南牙齿轻轻错了一下,心情微妙。
  “也是跟着网上学的。”杜一庭没察觉林南的心情,还给他解释,“别看一张半身像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实则还挺难搞的,画这张图和画树影花了差不多的时间,特别费神。”
  “是你认识的人吗?”林南问。
  “不是啊,这是一个挺有名的画家画的,我就是临摹而已。”杜一庭否认道,他看着自己画的画,还想着怎么去画得更好。
  林南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也没有松下一口气。
  也不是特别吃醋吧,他以前也猜得到杜一庭这样的职业和性格,可能交往过不少男朋友女朋友,但是现在就是有一点微妙的不爽。
  即使画的不是前女友也有一点不爽。
  林南垂了垂眼,状似不经意地继续询问:“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长相吗?”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画作里,偏偏选了这张。
  杜一庭终于回过味来,在林南不露声色的神情下窥见一丝他的心情,他忽地笑了笑,放下画作的事情往林南身边更靠近一步:“不喜欢,我只喜欢你这种长相。”
  林南瞥他一眼,说信也不太信,但又懒得反驳。
  “不信啊?”杜一庭还是笑,举起手搂住林南的肩膀,将脑袋贴近林南脸颊。
  “信了信了。”林南由他蹭,敷衍地回答。
  杜一庭看了林南半晌,轻声说了一句:“林南,你真可爱。”
  林南不是第一次被夸过可爱,夸他性格可爱的人有过几个,他自己也夸过别人可爱,刚认识时他还夸过杜一庭可爱,但他忽然觉得可爱这个词,似乎也没那么可爱。
  “可爱”现在变成了一个特别高的通用词汇,适用性很广。
  情侣间,Alpha夸Omega可爱,Omega夸Alpha可爱,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而林南此时才发觉,他心里却是会有一点逆反。
  可爱带着的那种黏黏糊糊的感情,加之微妙的吃醋混杂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老一辈人口中AO关系中那种无理取闹的Omega,让他心生抗拒。
  刚才只是随便一点点不太高兴,现在心情是真的低落下来了。
  想得太多,想不通,常常容易导致难过。
  林南突然不喜欢别人夸他可爱了,也不喜欢突然不喜欢别人夸他可爱的自己。
  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纠结的个性,“矫情”仿佛是社会给Omega打上的一个烙印,林南想躲开,却发觉自己总是忍不住会想很多。
  弯弯绕绕的性子对上杜一庭个简单直白的,倒是配对了。
  “我眼光很高的,只交过你一个男朋友。”杜一庭轻声继续说,这句话有几分是为了哄男朋友,实则也全然出自真心,“我喜欢你,你最可爱。”
  温温柔柔的低音嗓传进耳朵,林南心里那点对杜一庭和自己的不满也就都消散了。
  林南转过身抱住杜一庭,就像是带着满身噼里啪啦的火苗浸入了幽潭,他轻声回答:“我知道了。”
  半晌,林南又从嘴里吐露出一句轻声的话语:“你也最可爱。”
  呆了半天,认识杜一庭越久,了解越多,林南越觉得他像是个宝藏。
  夜晚,林南也留宿在杜一庭家。
  自从林南上次在杜一庭家睡过一回后,杜一庭后来买了新的拖鞋等日常用品,以备林南过来时能用。
  林南早上被自己的闹钟吵醒了一回,然而按掉之后又回到床上继续睡,等到杜一庭的闹钟响了,也是迷迷糊糊,不愿起来。
  杜一庭倒是醒得比林南还早一点,好歹是听了自己闹钟响愿意起来。
  但他也没起来,半撑着身子在床上看林南。
  眼睛里看到的画面美好得像画,杜一庭握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怎么总看着我?”林南迷糊中感觉到杜一庭的视线,不知道他拍了照,嘴上说的话还带着未醒的笑意。
  “好看啊。”杜一庭没有一点犹豫就说了出来。
  他手机早就放下了,伸出手在林南的脸颊上摸了摸。
  林南笑了,仰了仰脸在杜一庭手上蹭了蹭,他睁开眼睛:“几点了?你还调了闹钟啊?”
  林南之前都没把闹钟和杜一庭联系起来过。
  “是啊,今天早上有课。”杜一庭说,“时间还早,现在才八点半,想带你去吃了早餐再过去。”
  林南慢吞吞地思考了一下才问:“什么课?能去蹭课吗?”
  林南之前一直有蹭课的念头,从来没有实施过。
  “劳动法。”杜一庭眼神转了转,“能去。”
  这节课是必修课,是法学专业的两个班一起上的,带林南过去好像不太合适……不过,带他去,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那我得去,”林南故意用拙劣的演技给自己安排了原因,“我得多了解些法律知识,为我以后的就业作保障。”
  杜一庭也听出这是借口,勾起嘴角笑了:“难道不是我更重要吗?”
  “不,”林南伸了伸懒腰,“是为了普法知识教育。”
  杜一庭没催着林南起床,昨晚他俩想再进一步又再次失败了。
  “你呀你,”杜一庭想起这事就有点无奈,捏了捏林南的脸,“我主动,你紧张,让你主动,你比我还紧张。”
  杜一庭用的力度不是很大,林南稍微感觉到有一点疼,但也不是很疼。
  “哎。”林南理论知识丰富,到了实践终归有点怂,他带着一脸无辜地看着杜一庭,眼神里写满了“我也想但我没办法”。
  “我都没觉得疼,你倒收手得比我还快。”杜一庭被气笑了,但神情里的无奈多于生气,他简直拿林南没办法。
  “你一开始不也挣扎来着吗?”林南说的有点慢,也有点没底气。
  “可我后来不是很配合你吗?”杜一庭起初和林南交往时并没想过林南居然想上他。
  为了林南,他的底线退了些,这事也没那么难接受——虽然杜一庭有几个晚上曾经为了这事失眠过。
  但他最后克制住了Alpha本能在床上躺平,尽全力放松自己,结果林南态度倔强,事到临头却打退堂鼓。
  “不是……就……”林南谈起这些有点支支吾吾地,“感觉太紧了。”
  虽然并没有紧到有被箍住的感觉,但是林南总觉得手指伸进去后就被包围住了,也因为不是身处下位,体会不到杜一庭会有多难受,稍有点想进一步的心就怕杜一庭自己忍着不说,心跳咚咚咚地,阻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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