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点声,要是被将军或者曾副将听到了,有你好受的,将军的手段,你不是没听过。”
白诏说:“怕什么,我刚刚在他门前站岗,他早就睡了。”
另一个人说:“诶我说,将军之前在镇子外为什么点你名啊,我听说他爱好美色,难道是看中了你的脸?”
说完,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滚你妈的,老子长得这么阳刚正气,他敢?我死也跟他拼了,这种喜欢男人的人,最让人恶心。”他想起了以前经历的某些事情,直白的厌恶清晰地写在脸上。
“阳刚正气?你眼睛不太好吧,你这叫俊俏小白脸,喜欢男人的很多都喜欢你这种。”
“你特么再说一遍?”
“不过也不一定,他喜欢的可能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倒是我心中真男人的样子,看来将军的眼光偶尔也不错?”
“呵。”
“喂你们不要这么说,那毕竟是池将军。”开口的是之前那个劝阻的士兵。
池饮站在窗边,一脸漠然地盯着底下三个人。
陆微酩看了眼池饮的脸色,知道这几个人惨了。
“传闻池将军贪恋美色,京城若是有人被他相中,一律都会被带回将军府。本将军若是想,你觉得你逃得掉?”池饮的声音在冰冷的夜色里显得无比冷漠而清晰。
底下的三个人齐齐一震,抬头看过来,都呆住了。
背后说归背后说,这么当面被人抓到,即使是白诏,也觉得真是天不容他。
池饮冷冷地一挥手,厉声道:“把曾守叫过来,到本将军房间,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么跟本将军拼了。”
说完,转身走回房中。
底下的人脸色都白了,一个说:“完完完完了,叫你们不要乱说话,这下死定了。”
白诏双拳猛地握紧。
很快,曾守被叫到了池饮的房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对池饮说:“将军,不知他们犯了什么错?”
池饮冷笑一声:“你们,把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少一个字,本将军就给你们记一刀。”
曾守见他这样,知道肯定是白诏又犯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到了池饮跟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个白诏还敢惹事。
他本来想求求情,但见池饮的脸色,他就识趣地闭了嘴。
白诏三人开始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越说,越慢,曾守的脸色也越难看。
这几个没脑子的白痴!
除了白诏,其他两个人都越来越弱气,白诏倒是一副死就死吧的样子,看得池饮恨不得亲手上去教训他。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周身泛着冷冽的沉重的威压,他看着白诏,声音冷得像冰:“跪过来。”
白诏顿了顿,一步步跪着走到池饮前面三步的地方。
“再过来。”
白诏牙关紧紧咬着,目光直直地看着池饮。
胆子太大……
他身后的两个人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冲他喊:你态度好点啊,怎么能这么跟将军对视!!嫌命长啊!
但白诏还是一点都不退,梗着脖子又往前跪了几步,跟池饮只有半步距离。
房间里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池饮上身微微前倾,伸手捏住了白诏的下巴,手指很用力,按得他的指甲盖都泛了白。
他将白诏的下巴抬起,轻声说:“本将军就算喜欢男人,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的都可以,你这样的,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就是个没脑子没纪律的毛头小鬼,本将军看都不会看一眼,给本将军当门童都不配。”
白诏脸色骤然扭曲了一下。
虽然他并不想去给池饮当什么门童,但让人这么说,他还是不爽极了,却只能死死忍着。
池饮欣赏了一下他的脸色,突然将他的脸色往旁边一扔,白诏的头偏向了一边。
“你们几个……”
他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恢复了冷漠,似是要开始惩戒。
曾守虽然恨不得亲自将这几个小崽子揍一顿,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刻上前:“将军,他们冒犯了将军,是末将没有管教好他们……”
他很担心盛怒之下的池饮直接下令把白诏三人用刑,以前,池饮在军中惩戒人的手段可谓是令人发指,若他们被看了手或者伤了根本,未来就毁了。
军中士兵都很怕他,也就是这几个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小崽子没直接见识过池饮以前的手段。
池饮瞥他一眼:“曾副将是本将军的副将,不是他们的奶娘,他们犯了错,自然要他们自己承担后果。”
曾守自然知道,但这几个既然出现在这里,都是被赋予了厚望的,他不希望他们真的把自己毁了。
于是曾守单膝跪下:“请将军网开一面,从轻发落,给他们一个继续效忠将军的机会,末将保证,他们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他们都是很好的苗子,将军,请网开一面。”
“哦?曾副将倒是肯为他们作保,可惜,他们并不能体会到曾副将的良苦用心。”池饮淡淡道。
曾守真想一人一个耳光把那三个人拍醒,好在有一个还算识相,身体一抖,弯腰跪趴在地:“将军,属下知错。”
然而他也只知道说这一句话。
另一个也学着他动作,白诏是最后一个,他的脸颊紧绷着,缓缓趴下:“将军,是属下口无遮拦,冲撞了将军,与曾副将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将军请责罚我一人,无论是什么惩罚,属下都接受。”
池饮就这么看着他们,没让他们起来,也许久没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凝重。
白诏的心也越来越沉。
良久,池饮才说:“曾副将给你们求情,让本将饶你们一命,看在他的面子上,本将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曾守重重松了口气。
“你们三个,马上出发,去往距离此地半日路程的一个小村子,那里住着的大都是老人家,你们去守着他们,保护他们,五日之后方可回京。若是有一个人出事,”池饮轻声又狠厉地说,“你们就给本将军绕着京城城墙,跪着走一圈。”
“完成任务回来后,按照军规,自己去领罚。”
几个人拜谢之后退出池饮的房间,曾守再次谢过池饮。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很好了。
池饮保持着脸色摆摆手让他走。
等房间里只剩下池饮和陆微酩,池饮立刻就扭过头变了脸。
陆微酩看着池饮的脸:“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生气。”
池饮之前身上那种浓重的威压和没有丝毫人情的冷漠烟消云散,捧起茶杯小小喝了一口:“生什么气,他说的是原身又不是我。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本将军不是好惹的,但是呢,又不能真的那么暴力冷血,就顺水推舟让他们去做事吧。”
“而且白诏那小子确实是个人才,我得先灭灭他的火,日后用起来才顺手。”
陆微酩笑着说:“嗯,将军方才着实让人敬畏,恩威并施,相信他们都发现了将军的人格魅力了,日后一定会唯将军是从。”
刚才的池饮简直让他着迷,那气势那语调,简直带感,却跟现在的样子天差地别,让陆微酩想抱着他狠狠亲一口。
池饮被他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升起莫名的危机感:“你在这拍什么马屁呢,还不回去睡你的觉?”
“将军,是时候该就寝了,要不,我留下来给你暖床?”陆微酩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牙齿。
池饮差点被茶水呛到:“暖个屁!这个客栈房间多得很,没房间就睡走廊!”
陆微酩有点委屈地说:“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扮演你喜欢的人吗?”
池饮这次真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边咳边艰难得说:“那也得你,咳咳,该出场的时候再出场,现在我不需要你,快走快走!”
陆微酩难过地走到门口,口中嘀咕道:“唉,真是无情,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就赶走,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晚上抱着我睡觉不肯放手呢。”
池饮:“……”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作者有话要说: 陆狗:工具人石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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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晚之后,池饮他们第二日就启程回到了京城。
此时已经接近除夕,京城的大街上挂出了许多灯笼,过年的气氛已经开始起来了。
这种节日氛围让池饮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到府中,还没进门呢,就见宫里的太监在等着。
“将军回来了,陛下正等着您呢,您快进宫去吧。”
池饮无法,只能进去匆匆换了件衣服就出发进宫。
这次皇家药园的事件不小,不仅烧山,而且有人行刺,山上的人不仅有给皇帝看病的郁离,还有太尉的公子韩栩舟,都不是平常人物。
谈稚早在池饮之前就带着人提前回到了京城,此时正跟在身边,路上,给池饮交代了这几天的事情。
那日,陆微酩带着池饮离开后不久,那些死士果然追上来了,不过正如陆微酩所说,他们并没有针对谈稚几人,转去追陆微酩。
谈稚带着郁离、叙儿还有小顺子转了另一条路下山,没想到途中遇到了韩栩舟。
韩栩舟被几个护卫护着,竟然全程没有受伤。
他们从另一条路辗转下了山,遇到了以曾守为首的一队池家军。
之后,他们分析陆微酩和池饮可能逃离的几个地方,分批寻找,而谈稚则负责把郁离还有韩栩舟平安送回京城。
郁离早就醒了,据太监说此时也在宫中。
池饮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没能好好休息,不过皇帝让他去,他也只能拖着身体进宫禀报。
小太监把池饮带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郁离正在给皇帝调理身子,而太尉也正好来看望皇帝。
听到声音后,里面的人都看了过来。
池饮目不斜视地走到韩太尉身边,对皇帝行礼:“陛下,这次皇家药园被烧,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有点难看,但他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池将军,皇家药园传到朕的手里,这还是第一次遭此大劫,池将军就不想说点什么吗?是谁,又是为何会对朕的药园下手?”
池饮单膝跪下:“皇家药园之所以会被烧毁,皆是因臣而起,臣有足够证据证明,那些刺客是冲臣而来,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臣会离开京城去药园,便趁此机会刺杀臣,顺便放火烧山,想毁灭证据。”
郁离坐在一旁,眉头蹙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是哪里派来的刺客?”
池饮:“具体是谁的手下,尚不可知,但能确定的是,那些死士的身上有齐国云隐堂的标志。”
云隐堂是齐国一个地下死士培养基地,里面专门为齐国那些大佬们培养死士,但很少人知道,云隐堂的幕后大佬,其实就是齐国大将军陈壁。
“你说什么!”皇帝一拍案桌,御书房里所有宫女太监都齐齐把头埋得更低了。
没人看到,郁离面无表情,手指却在底下痉挛了一下。
韩太尉在一旁说:“你是说云隐堂的死士?齐国那些家伙,是想有什么动作了吗,居然敢行刺我大燕的将军,有什么企图?”
“这几年,我们大燕和大齐的边境冲突大大小小也发生了好几起,几个月前,朕还让池爱卿前去剿匪,面上剿匪,实际上是想震慑齐国,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把算盘打到了池爱卿身上。”皇帝的脸色好了一些,连称呼也变了。
池饮却没有因此放松,他说:“是臣做得不够,当日就应该给他们点实质性的教训,免得他们以为我大燕无人。”
他这话让皇帝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正要说话,余光瞥见郁离还在这里,就说:“郁先生先退下吧,对了,郁先生当时也在,不知先生身体可有恙?让先生受惊了。”
郁离站起身:“多谢陛下关怀,在下无事,只不过……”
他的余光往池饮的地方扫过,说:“陛下,能否听在下一言?”
皇帝说:“先生请说。”
“当日,在下身体不适,早早睡了,是将军派人将在下安全送出来的,因此,在下欠将军一条命,所以,还请陛下看在在下的份上,不要对池将军过于苛责。”
这话一出,池饮挑了挑眉,第一次看向郁离。
他故意在郁离还在的时候说这些指向齐国的话,就是想看看郁离会有什么反应,郁离究竟知不知道陈壁派死士刺杀他的事情。
现在虽然他向皇帝求情,但也还不能下定论。
皇帝说:“原来如此,那倒是要好好谢一谢池爱卿,不然,朕真的不知如何向医圣交代了。”
“陛下的调理药已经制好,出事的时候,在下的贴身药童正好带着,因此无事,只不过……”郁离侧向池饮那边,“池老将军的药尚未来得及制,药草也被毁了,但请将军放心,在下一定会负责把草药集齐,然后制好药包,送到将军府,以谢将军救命之恩。”
他说得很诚恳,直直地看着池饮。
池饮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莫名觉得郁离这眼神带了点攻击性,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笼罩进去一样。
“先生客气了,本将军怎么能连累到先生,若先生被牵连进来,别说陛下不会放过本将军,本将军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此,那便多谢先生制药了。”池饮说。
之后,郁离告退,御书房里就剩皇帝他们三个人。
韩太尉说:“陛下,这齐国是不是在打什么注意?他们花大心思来对付池将军,很可能就是瞄准了池家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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