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奕听谢卿这么说,扭着头要看后背的伤,无奈怎么扭都看不到,最后只能放弃,用轻松的口气说“可能是刚才抱的太用力了”
谢卿“伤药在暖阁,我去喊海生取”
萧子奕“哎?不用你去喊”接着猛吸一口气大喊“海生!”那声音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
“咳咳”趁着谢卿不注意,赶紧转过头悄悄咳嗽两声,心道自己伤的真是不轻。
“来了来了”海生一溜小跑的进了偏房。
抬头就看见萧子奕和谢卿都醒了,双双坐在床榻上心内一喜“王爷和公子都醒了,真是太好了!王爷你是不知道,你伤着时候公子有多紧张,啧啧~一刻都不肯离开呢”
谢卿沉声“海生!”
海生在一旁捂嘴偷笑。
萧子奕含笑挑眉“真的?”
海生回到“真的不能再真了,昨日啊...”拖着长音看向谢卿。
“海生!你敢!”谢卿真的生气了
萧子奕笑道“快别调笑你家主子了,去暖阁把伤药取来”
海生领命后一路小跑出去了,不多时就把药和纱布取回来了,交给谢卿后便退下了。
谢卿拿着伤药“王爷转过身,我为你重新包扎一下”
萧子奕皱眉假装苦恼“刚刚还叫应卿的,我可听见了”
谢卿无奈的笑“好,应卿…”举起手中的伤药,示意萧子奕转过身去。
萧子奕接过伤药“先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吧,别藏着了…”
谢卿下意识的将手向身后藏“都是小伤,已经没事了”
萧子奕抓住谢卿的手腕,将手上的纱布解开,手掌内狰狞的伤口全部暴露在萧子奕的面前。
“阿卿…”
萧子奕双唇有些颤抖,捧起谢卿的手掌低头轻轻的用嘴唇碰了碰,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了出来。
“疼吗”
谢卿用指尖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不疼”
“胡说,这么深怎么会不疼…”
萧子奕顶着通红的眼睛,轻轻的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过程中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谢卿脸上的表情,确保自己没有弄疼他。
最后包扎伤口时,他还在谢卿手上绑了一个漂亮的结。
谢卿举起手,在二人眼前晃了晃,上下端详着手上的结。
萧子奕笑道“小时候受伤时,都是李瑞给我包扎,他总给我打这个结”
谢卿又看了看手上的结,若有所思道“小时候的应卿,绑着这个结一定很可爱”抬起头,凑近萧子奕嬉笑道“不如一会我再给你绑一个吧”
谢卿难得调皮,萧子奕自然不会拒绝,他转过身整个后背对着谢卿,语气欢快的说“来吧”
他转过去的瞬间,谢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惨白的脸色。
萧子奕的伤口崩裂了,鲜血染红了所有纱布,沿着伤口下方一直流向腰间,
谢卿缓缓拆下纱布,仔细的用干净的帕子处理了伤口。
可能因为太过紧张,颤抖的双手还是碰到了萧子奕的伤口,痛的他“嘶”的一声,谢卿赶紧俯身靠近,对着伤口轻轻吹气,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萧子奕感受到谢卿呼出的气体,知道他的心思,连忙说到“阿卿真厉害,吹吹就不疼了”
谢卿听完会心一笑,专心的撒起药粉,又取出纱布一圈圈的包扎好,收尾时将纱布绕到萧子奕胸前,在他胸口绑了一个大大的跟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结。
萧子奕虽不是壮汉,可也是习武之人,再加上面相冷峻,配上这么一个可爱的绑结,让二人看着,都忍不住大笑。
许是笑声太大还引来了院中的李瑞和海生,萧子奕见有人要进来,瞧着自己胸口的绑结不由得一愣,还是谢卿抓起他的外衣,一下罩在他身上又将大被盖上,挡了个结结实实。
李瑞躬身行礼“王爷,宫里来人了”
“四皇子也跟着一起来的”海生补到
萧子奕谢卿均是一愣“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李瑞回到“说是皇上知道王爷醒了,特意派钱公公来看望,还抬了不少补品”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意思很清楚,宫里知道的太快了…
萧子奕吩咐道“你们先去前厅招待,我和王妃收拾妥当就去,不可失礼”
李瑞海生走后,萧子奕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张开双臂“来吧,绑成这个样子,只能劳烦王妃帮我更衣了”
谢卿偷笑,将萧子奕扶下床榻,又帮他穿好衣服,只是腰带设计精巧,需要两只手才能扣上,谢卿鼓捣了半天也没成功。
萧子奕笑着接过腰带,费了半天力气才算勉强扣上,二人相视一笑。
“我来伺候王妃更衣吧~”萧子奕道
“有劳了王爷了”
二人到前厅时,就看见家仆们正在一趟一趟把皇上赏赐的补品搬进仓库。
远远的萧子赋和钱公公不知道正谈论什么,瞧见萧子奕在谢卿搀扶下走来,萧子赋上前打招呼“三哥,三嫂好”
谢卿冲萧子赋点点头以示回礼,萧子奕笑道“皮猴子”
钱公公连忙上前行礼,“老奴见过晋王,王妃”
萧子奕略微抬手,表示免礼“本王有伤在身,未能摆好香案提前迎接还望公公海涵,父皇可是有什么旨意?”
钱公公从小便服侍皇上,如今年纪已是不小,地位更是非同,一般只有宣读重要旨意时才会劳烦他出宫。
此时钱公公正一脸堆笑的冲萧子奕说“不是旨意,是陛下心疼三皇子,特意遣老奴代为探望”回身指向正在搬运的家仆“这些是皇上给殿下补身子的”
萧子奕回到“有劳父皇挂念,子奕已经好多了,多亏父皇赐的普陀草,才能第一时间得到解药”
“哎呦,皇上听说这普陀草被太医们制成干草,险些耽误了殿下,气到不行,幸好晋王妃识大体,愿以身试药,皇上对此很是褒奖呢”钱公公的一张老脸,冲着谢卿笑的很是献媚。
谢卿在一旁温文尔雅的回到“都是谢卿分内之事”
萧子赋子在一旁听见谢卿客气,连忙上前“三哥,你可不知道,那天三嫂拼了命一样谁都拦不住呢,拿刀划伤自己的时候,我都不忍心看”
萧子奕已经看过谢卿的伤口,但听萧子赋说出当日的情景,心口还是一疼,回头对着谢卿低声说“阿卿…谢谢你”
谢卿回给萧子奕微微一笑。
钱公公见二人两情缱绻,不由掩嘴窃笑“哎呦,既然殿下无事,老奴就回宫向陛下复命了,不打扰殿下和王妃恩爱了”回头看向萧子赋“四殿下要随老奴一起回宫吗?”
萧子赋后退一步“我可不回,三哥答应我的好酒,可还没给呢”
“那老奴就先回宫复命了”笑着向众人行礼。
萧子赋推着萧子奕和谢卿,强按着二人坐下“钱公公走了,就坐下吧,都是带伤的人也不嫌累”
“那日之事,还未谢过四殿下”谢卿起身,冲着萧子赋躬身行礼
被萧子赋一下跳开“嫂子的礼我可不敢受,折煞我了”
萧子奕见状顾不上背后的伤口,笑得前仰后合“你们二人快别客气了,这皮猴子不用管他”
“就是,小时候干坏事,三哥没少在父皇面前替我顶罪,这次的事算不了什么”萧子赋嘿嘿笑着。
第25章
“你小子,没少坑我,说吧今天赖着不走是要干嘛?”萧子奕问道
“嘿嘿,真是瞒不过三哥”萧子赋环视四周,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太子被父皇软禁了”
“软禁?”
“没错,我把那些证物给父皇之后,他老人家大发雷霆,当时就命人看住太子”萧子赋说“后来父皇命人查证之后就彻底把太子软禁起来了”
谢卿问“太子母家可有动作?”
“没呢!父皇这事办的不动声色,我也是小小心听到的”萧子赋说“看父皇的意思,是要把太子连根拔起了”
看来不管是在哪一世,太子都注定要被废除,只是这次不是老二动的手。
上一次父皇遇刺的时候正是阿卿当值,护驾不利被贬戍守西北,武英侯府又遇粮草贪墨案,谢家就如大厦将倾一般。
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只剩下查清当年毒杀阿卿的人到底是谁
送毒酒的是禁军…为何要假扮禁军呢?
当年事发后,已经把在编的所有禁军都调查过了,根本没有人出京…
“应卿…应卿?”谢卿唤他
萧子奕猛然的回过神来“怎么了?”
“四皇子说他要回宫了”谢卿道
“日头不早了,出来时间太长我怕父皇怀疑我们,太子刚刚出事我们不疑走的太近”萧子赋起身告别。
“好,你回宫后多加小心”萧子奕说“太子的事…自有定数,你不要过多掺和,也免得将来事发太子母家找你麻烦”
“臣弟心里有数”萧子赋回到
萧子奕觉得自己这个弟弟长大了,不再莽撞让他很开心,不由得哼起小曲来。
“太子软禁,王爷这么开心?”谢卿问
“太子软禁,干我什么事我是开心终于可以不用上朝,在家养伤就可以一直陪你了”萧子奕惬意的揣起小手,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走,带你看热闹去!”
“王爷刚刚还说要在家养伤”谢卿说“怎么还要出门?”
“自然有好事”萧子奕一脸神秘
谢卿在马车里有些坐立不安,经过上次的刺杀事件,让他总觉得不知道在哪里会射出一支毒箭来。
“太子被软禁了,还会有人来照我们麻烦吗”谢卿问
“应该是不会了”萧子奕说“阿卿,你不会是在担心刺杀吧?
谢卿应了一声“嗯”
“放心,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萧子奕摸了摸谢卿的发顶“别担心了,嗯?”
谢卿恍惚的点点头
萧子奕掀开车窗上的布帘向外看了看“快到了,一会有好戏给你看”
外面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下不动了“王爷,到了”
“走吧,阿卿”萧子奕伸手引他出去。
谢卿出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府门上面两个大字“赵府”
“王爷这是?”谢卿疑惑的指着赵府
“看热闹”萧子奕冲着谢卿挤眉弄眼。
门外大批军士,衙役进进出出有的手里拿着书册,有的抬着大小的箱子,俨然一副抄家的样子。
第26章
“这是?”’谢卿问
“抄家”萧子奕说“主谋都倒了,这些小喽啰父皇怎么会放过”
眼前军士们进进出出的景象,让萧子奕想起上一世谢府倒时也是这样。那时候谢卿被贬去西北,武英候也卷进了贪墨案,每日进出谢府搜查的军士也是如此频繁进出。
“走吧,进去看看”萧子奕携谢卿进入赵府。
“给王爷王妃请安”一名官员上前行礼
“嗯”萧子奕点头回应“本王与王妃路过这里,见赵府如此慌乱便进来看看”
萧子奕扬起下巴指了指在搬运大小箱笼的士兵“这是在做什么”
“回王爷,微臣奉皇上旨意来抄查赵大人府邸”官员回到。
“赵大人呢?”萧子奕问。
“为防打扰,赵大人及其家眷被微臣关在后院”官员指了指身后的月亮门,示意后院所在的位置。
“阿卿,跟我去看看赵大人吧”萧子奕回头看着谢卿。
“好”谢卿温润的回到。
“请随下官来”官员躬身走在前面引路,穿过前厅来到一间空房,房内没有摆设反而堆积着许多杂物,看起来是平日收纳杂物的库房。
赵大人的家眷都在里面,妇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哭闹不止,让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显拥挤。
赵大人和几个儿子在角落处商量对策,这其中就有早前奚落过谢卿的赵士元。
“父亲,皇上为何会下旨抄家?”早上赵士元还在睡梦中,忽然冲进一众军士,二话不说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一路推推搡搡押在此处。此时赵士元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更是茫然。
“本王来为你解释,为何你一家会在此处”萧子奕与谢卿推门时,正巧听见了赵士元的疑问。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晋王?”本来吵闹的房间变得鸦雀无声。
“给王爷,王妃请安”赵大人带领众家眷上前行礼。
“都起来吧,赵公子不是好奇,为何会被抄家吗?”萧子奕撇了一眼赵士元,看向赵大人“难道赵大人没有告诉赵公子,他日日在广翠楼挥霍的银钱是西北军士们的粮饷?”
语毕,整个赵家上下皆是一愣,随后哭喊声震天响。
贪污军饷是无赦大罪,家产充公,仆人变卖,参与者杀头,亲属流放,一套刑罚下来赵府上下无人可免。
赵夫人哭喊着上前拉扯赵大人“赵吉!你疯了吗!我娘家送来的钱还不够你花的?你要那粮饷做什么!”
赵大人被突然冲上来的夫人拉扯的东倒西歪,无奈只能用力将其推开“你懂什么,我哪里是光为了银钱,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日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功名考不上不说,还要我为他图谋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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