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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禽(古代架空)——一枝安

时间:2021-10-13 15:27:22  作者:一枝安
  蓝桥中了软骨散尚未恢复,仍像郁白刚闯入时那样倒在软榻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地上的血迹,对郁白伸出来的手无知无觉。直到凤十一进来回禀,说是在云娘房间搜到了一个密闭的木匣,蓝桥方抬眼看了过来。
  郁白倒是淡定的很:“打开看看是什么。”
  凤十一挠挠头:“这匣子古怪的很,打不开欸……阿白别动!”
  郁白:“……”
  在这位皇家金牌狗腿一秒钟都不懈怠的呵护下,郁白默默收手,远离了那个式样古怪的匣子,免得赵钧听到消息,又要翻手钏的旧账。
  ——或许他可以学那些祸国妖姬朝赵钧吹个耳旁风,把这位过于忠实的影卫大人送去看守皇陵啥的?
  “我……”蓝桥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能……看看……吗?”
  郁白看了他片刻,从袖中摸出一枚纸包的药丸,递到蓝桥嘴边:“解毒的。”
  凤十一将匣子递了过去,顺带伸了个懒腰,凑巧地挡住了郁白的视线。
  。
  那匣子上的锁扣是苗疆特有,郁白二人看不出古怪,蓝桥却并不陌生。不知动了什么秘诀,啪嗒一下,匣子打开了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一叠码的整整齐齐的信。
  视线尚未来得及移开,蓝桥突然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郁白。
  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他甚至没来得及完全掀开盖子,那些文字便争先恐后般地跳进他眸中,令他身不由己地、贪婪迫切地读下去。
  崇德二十九年,郁氏涉定安侯贪腐一案,因此放逐,男子流放西南,女子没入教坊司为奴。同年冬,郁白秘密入宫,侍于皇帝身侧,骄纵冷峻、喜怒无常,然皇帝不以为怒,执意拘其深宫,日夜纠缠厮磨……
  手指几乎要将红褐的木盒捏变形,蓝桥心跳一时如擂鼓一般,险些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几乎惊叫出声。骄纵冷峻、喜怒无常……可年轻人分明是温润清朗却又坚如磐石的,暖黄的烛光下面容如玉,那双漆黑的眼瞳也透出温暖色泽。
  皇帝登基两年,断宁王一脉。郁白于重病后性情大变,观其行径,不同于昔日多矣,揣测其似有失忆之症……
  知晓这样一个惊天秘密时,应该是在寂静无声的深夜,或者是层层把守的密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捏着信纸,无从掩饰、无处可逃——而郁白正站在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看着他。
  蓝桥僵硬地抬起头来,撞上了凤十一的眼神。
  这个素来没什么正形的影卫几乎是在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便捕捉到了他眸中极力掩饰的慌乱,越过郁白朝他走过来。他不知信里写了什么,凭的只是血里淬炼出来的直觉。
  “小殿下解开了?那便给微臣吧,微臣去转交陛下。”
  蓝桥知道,凤十一代表的就是赵钧。凤十一是赵钧留在郁白身边的眼睛,替他看着一切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有些僵硬地沿着原来的纹路折起了书信,递给了凤十一。凤十一挡在他面前,背对郁白,将那封信滑进了袖口。
  “匣子里写的什么?”
  “喔,是云娘和乌楼罗私相授受的书信。”凤十一自然地把匣子递过去,丝毫看不出他袖中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郁白接过匣子翻了翻,一时无语:“……我说你能不能换个用词。”
  ……
  风暴就此散去,一切静谧如常。
  。
  木匣中厚厚一叠书信,字迹全是出自一人之手,最早一封信的落款已跨到了崇德二十年。
  “这么说,云娘和乌楼罗早年就认得,到了宫中又重新联系起来?”凤十一挠头,“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曾听母亲提过,云娘在很久以前有过心仪之人,后来却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蓝桥忽然开口,很慢很慢地自语,“也许是吧,那只手钏便是云娘送给那人的。云娘……”
  凤十一嘀咕:“云娘可比那乌楼罗年长了好几岁呢……”
  郁白不理解的倒是旁事。
  今日在乾安殿里,他同赵钧商议时已能确定,乌楼罗的目标或许并非郁白,而是赵钧自己——且看这位单于费了这样大的功夫,又是同云娘通信又是搜罗寄骨花,如果只是为了一夜春宵,那他能杀出重围登基也是个奇迹。
  寄骨花催人动情,取的却不只是一个人的性命——中蛊者是一个,同中蛊者欢好之人是另一个。鸳鸯交颈被翻红浪,二人于云雨极乐间双双毙命,也算牡丹花下死,做的好一个风流鬼。
  非但如此,中蛊一事将矛头直指苗疆,“因爱生恨畏罪自尽”的蓝桥便也成了替死鬼,只有乌楼罗全身而退,趁国丧起兵谋乱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两人合谋,云娘怎会不知金蝉的存在?”
  凤十一:“……”还好不是问“乌楼罗为什么知道陛下一定会睡我”。
  “我没有对云娘说起过陛下身体已痊愈的事情。”蓝桥轻声道,“她知道尚未完全驯服的金蝉在遇到外来蛊虫时,会更加不受控制……”
  “我只是想借着这个借口……在皇宫多待一阵而已。”
  凤十一应景儿地打了个哈欠:“今日天色已晚,太医吩咐你不能熬夜,不如咱们改日再说?我去把东西交给陛下。”
  郁白点点头:“也好。”
  。
  望着那人几乎融进黑夜中的身影,蓝桥一时恍惚,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郁白。”
  郁白转身,墨蓝发带在夜风中飞扬:“小殿下,还有事吗?”
  “……没什么。”蓝桥在袖中掐住了掌心,“你……天色已晚,你早些睡。”
  在对面黑黢黢的楼阁中,有双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无声地望向蓝桥,似是警告,又似劝说。
  郁白意外地多看了他几眼,确认眼前这人的确是蓝桥本人后,也朝他点了点头:“小殿下也早些休息。”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逝者已去,还请节哀,相信陛下会公正处置的。”
  作者有话说:
  换了个封面,感觉这个比较凉快,没错又是我自己搞的(骄傲)
  ———
  在我的脑海里,他俩已经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了一辈子了,甚至可能孩子孙子都有了(?)
  他们其实都是渴望自由的人,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迫守深宫。也许有朝一日,他们会一起奔赴真正的自由。
  想着想着我都感动了,恨不得立刻送他俩归隐田园。
  然而回过神来还要继续苟剧情。Σ⊙▃⊙川
 
 
第35章 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郁白最终也没见到那封写着真相的信,只是赵钧看着那些书信,脸色愈发难看。
  “这些信还有谁看过?”
  凤十一低了低头:“除陛下之外,便是小殿下开匣子的时候看过。”
  赵钧眉峰一蹙:“看过之后呢?”
  “看过之后……看过之后郁公子就吩咐微臣把信收起来,送到陛下这里了。”凤十一又忙补充道,“微臣趁人不备藏起了这封信,亲自送郁公子回的燕南阁,他并未与小殿下多说,陛下宽心。”
  日暮余晖落入书房,明明光芒未散,烛火却已经燃了起来。那封信被赵钧捏着靠近了烛台,烛火跳跃了几下,很快便将脆弱的字纸吞噬殆尽。
  他心知肚明,乌楼罗最初的目标并不是郁白,而是自己。即使他是皇帝,也不可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毫无踪迹地隐藏在宫里,宁王时常出入宫禁,知晓些秘辛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们并没想到,宁王竟会与匈奴勾结并说起这些。或许是乌楼罗询问,或许是宁王随口提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乌楼罗得知了他对郁白的心思,便借着这个机会对郁白下了寄骨花。
  ——任凭他是谁,对着情热心动的郁白,如何能继续当坐怀不乱的君子?何况是觊觎郁白已久的赵钧。
  寄骨花寄在鹰骨里,借着伤口融在血液中吐出毒性,能轻易杀死交欢的两人,达成弑君的目的。只是他没想到,赵钧体内有金蝉坐镇,最终也未能得逞。
  在这之前郁白心中尚有疑问,乌楼罗从云娘那里拿到寄骨花,怎会不知赵钧体内金蝉已经完善?直到昨夜听了蓝桥所言,方才明白。
  蓝桥从未对外人说起过,连云娘都未曾告知。他告诉云娘赵钧体内的金蝉状况不稳,必须多留一阵,云娘因此容许乌楼罗用了寄骨花,在金蝉不稳定时将赵钧一举击溃。
  只是他为何又去而复返呢?
  赵钧静静看着那一点残留的灰烬,似乎看到了被他亲手埋葬的真相。
  灰烬散去,真相亦永世沉没,阒寂无声。
  至于乌楼罗、蓝桥……这些或觊觎郁白,或有可能吐露“真相”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乌楼罗昨日已启程离京,算算时辰,是时候动手了。
  。
  “所以陛下准备怎样处置乌楼罗?”郁白问道。
  皇帝的确是高危职业,是个人都想杀了他取而代之——他如是感叹。
  人都死了还要发挥余热来恶心人,回头就把他那坟掘了——赵钧冷冷想着,赵锴可真是他的好兄弟。
  “如今边境还算和平,贸然开战受苦的还是百姓,但该算的账还要算。”赵钧一下一下地抚着郁白的头发,“前日他向朕辞行,朕佯作不知由他回去了。你且放心,后面有他受的。”
  他不愿多对郁白说这些,话锋一转:“那天在熏香里下了十二个时辰的软骨散,可服了解药?”
  郁白:“……”
  该死,只顾着拖住乌楼罗,竟然忘了这茬。
  “那朕便不客气了。”赵钧放肆地笑起来。郁白被他压在桌上亲吻,一不留神带倒了满桌书本。
  雨打梨花,阁门深闭,落了满地如雪的霜白。郁白喘息着扬起脖颈,继而又无力落下,气恼的申斥全数被亲吻堵在了喉中,听起来不像斥责更像撒娇。
  。
  史载,成元三年,匈奴单于乌楼罗入京贺成元帝寿,返程途中遇大漠风暴,只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词语——不知所踪。
  他仿佛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而在匈奴单于失踪的这个时间里,宫中的燕南阁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赵钧低头看着郁白的睡颜,亲了亲他的额头,方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出门。
  “陛下。”李德海低声道。
  赵钧知道他要说什么,轻轻合上屏风:“郁白睡了,谁都别放进来。”
  诏狱虽有狱卒打扫,仍然掩不住浓烈的血腥气和腐烂的气息。高耸的墙壁隔绝了一切声响和光芒,只有极高的天窗倾泻下微弱光芒,成为诏狱里唯一存在的人间气息。
  走廊两壁挂着油灯,赵钧目不斜视地穿过,最终在一条走廊尽头缓缓站住,看向这间囚室关押着的人。
  “单于王,又见面了。”
  那人蓦然抬起头来,流露出错愕的神情。半晌,他咳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声音沙哑不无讥讽:“陛下好手段。”
  不过一天一夜,他已完全变了面貌,以一种手脚都被缚住的姿态吊在囚室乌黑的墙壁外。
  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脏污的血涂抹的满身都是,让人无法与之同不日前那个气宇轩昂的匈奴单于联系在一起,只有佩戴腰间的银饰在重重灰尘和血迹的掩埋下执着地闪烁细碎亮光,昭示着那人曾经的身份。
  在这间狭小的囚室里,人们不分身份,皆为囚徒。
  “单于谬赞。”赵钧神情淡泊如水,“比不得单于手段,竟能想到寄骨花这样卑劣下流的法子。”
  “卑、劣、下、流?”乌楼罗嗤笑着重复这几个字,“本王不过是做了陛下一直在做的事情罢了……若是一切顺利,本王的铁骑已经踏破红门关了,只可惜……”
  “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却不知蓝桥早已完全驯服金蝉,区区寄骨花根本伤不到朕。”
  赵钧神情平静,丝毫不曾动怒:“忘了告诉你,云娘昨日已经服毒自尽了。你们似乎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罢?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协助你。”
  “她不过是为了那个可笑的圣女之位……”乌楼罗看起来没有丝毫伤悲亦或悔意,扯起一个讥诮的笑,“陛下先是让郁白给本王下毒,又是半路截杀将本王绑到这里,莫不是忘了本王是单于,觉得本王失踪后边疆还会安宁吧?”
  铁门吱呀一声,赵钧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假若你想做的只是弑君,朕或许还懒得费这样大的心思。只是……乌楼罗,你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阿白身上呢?”
  冷寒的刀锋指在乌楼罗颈间,刀尖极其轻巧地嵌入皮肉,只轻轻一下便不再深入。抽出来时,一切似乎完好无缺,须臾后,血才骤然喷出。
  赵钧垂首打量着滴血未染的刀刃,声音淡漠:“假若朕不曾见阿白,你去而复返来到燕南阁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寄骨花发作的时间……乌楼罗,你想做什么呢?”
  断线的血珠滴滴答答滚落到地上,活人的鲜血溅起经年尘土,与昔年死人干涸的尸水融汇于一体。赵钧就在这样极端的死寂中端详着亮的骇人的刀光,再度看向乌楼罗。
  “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阿白也永远是朕的阿白……当然,你现在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搞了好久的剧情,忍不住想让他俩谈会儿恋爱了
 
 
第36章 从夜色中回来的人
  这把匕首的刃,是如今整间囚室里最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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