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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禽(古代架空)——一枝安

时间:2021-10-13 15:27:22  作者:一枝安
  赵钧:“???”
  就在他差点就要以为余清粥会蹦出一句“恭喜陛下,郁公子有孕了”时,只听余清粥瑟瑟道:“也有点儿遗憾……”
  赵钧:“……”
  他按捺住想把人拖去午门问斩的冲动,冷冷道:“快说。”
  “启禀陛下,郁公子脉象平稳,身体恢复的极好,身体健康更胜往昔……”余清粥咽了口唾沫,在心里给自己上了柱香,“只不过按脉象看,想必不出几日,便可以恢复记忆了……”
  ——不出几日,便可以恢复记忆了。
  内室骤然寂静下来,余清粥跪伏在地上,不敢看赵钧的面色,只觉得背后冷汗一层层浸透了衣衫。
  出乎他意料的是,赵钧很久都没回答他。他大着胆子抬眼觑了一眼,却见赵钧正侧对着他望向榻上的郁白,眉眼微垂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神情……竟有些怔怔的迷茫。
  榻上,郁白正安睡着,面色安宁未见苍白,神态静谧,呼吸均匀,一如成元三年这一个静好的春夏。
  过了良久,余清粥才听见了赵钧的吩咐。声音低沉,不辨喜怒。
  赵钧的意思是……
  余清粥深深遏制住心中忧惧,伏地叩首:“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放心。”
  。
  九月的骊山,山汲汲,水淙淙,碧空如洗,枫林尽染,正是围猎好时候,伴着行宫里飘出来的袅袅药香,别有一番风味。
  “苦。”郁白皱皱眉,客观评价了这一碗凝结了余清粥心血的药。
  赵钧头也不抬:“良药苦口。”
  郁白想起昔日赵钧对古今贤文的评价,撇撇嘴:“这时候陛下倒不说酸腐了。”
  “不必自己上场的时候,当然便是传世箴言。”赵钧起身敲了郁白一个暴栗,“突然昏倒的是谁?还不赶紧喝了,想明天上场打猎的时候再晕一次吗?”
  “话说我什么会突然昏倒?”郁白捏着鼻子喝了口药,悄没声儿地把碗放下,企图转移话题蒙混过关,“难道是……”
  他那点小动作赵钧瞧的透彻,闻言淡淡道:“太医说你这可能是恢复记忆的前兆。”
  话一出口,他立刻看到郁白的眼睛都亮了——他知道,对郁白来说,失去的两年记忆始终是个遗憾,成元三年的春夏时日虽然安好,没了过往记忆加成,总是无趣。
  郁白是一直盼着想起往事的,但他却不知道,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二人便不可能做今日这般恩爱的眷侣。
  若是让郁白在“带着记忆与他决裂”和“遗忘过去长相厮守”之间选一个,他会怎么做呢?赵钧这般想着,把碗向郁白面前推了推:“喝干净点儿,别浪费了。”
  郁白皱着鼻子的模样让他想起那只娇贵又黏人的狮子猫,咬着山楂糖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多谢陛下”的样子也讨人喜欢的紧。
  或许……他也是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吧。赵钧如是想。
  作者有话说:
  新地图开启。
  咳,对于郁白恢复记忆这件事,赵钧不可能忍住不动手脚←_←
 
 
第42章 一步之遥,即入深渊。
  清早起来郁白做了个梦,梦见赵钧娶了一堆莺莺燕燕,一整间屋子挤得脚不沾地,直接便从梦中气醒了。更可气的是他来到围猎地点时,梦境成真。
  郁白眯了眯眼,只见赵钧身边站了几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十六七岁的年纪出落的如花似玉,镶金戴玉的衣服打眼的很,让人看了,不知她们是来围猎还是来选秀的。更可恨的是那赵钧,万花丛中站沾了一身香,一个眼神都分不到他这里来。
  凤十一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地解说:“那个个子最高的是康宁侯府的大小姐,这个戴金铃胡帽、穿一身红的是钦天监家的孙小姐,还有那个是……”
  “钦天监的长孙女也到了嫁龄,便是你手边那幅,说起来朕少时还曾见过她一面,英姿飒爽不似凡俗女子”——赵钧昔日所言一字不差在他心头滚了一圈,郁白眼皮跳了跳:“你倒是比赵钧还清楚。”
  “不敢,我只是记性比较好,并且提前做了功课。”凤十一实诚地挠挠头,“这不是……不是怕阿白你问起来嘛。”
  “……我为什么要问这个。”被戳穿的郁白折身拿了弓箭,留给凤十一一个口是心非的背影,“愣在那儿干什么?再不去好猎物都被猎完了。”
  骊山这么大,上哪儿猎完去——隔着达官贵人京城名媛组成的人墙,凤十一同被美人包围的赵钧遥遥相视一眼,肃然点头,抓紧跟上。
  。
  秋草踩在脚下沙沙作响,偶有两只灰扑扑的兔子惊慌失措地蹦跶开来。
  郁白回头瞥了眼如影形随的凤十一,道:“说起你那个长命锁,这两天我去藏书阁翻了翻,你那长命锁上的花纹是个古族图腾,据说起源于白州。你耐心些,我再去问问赵钧,只要有线索,总能找出些什么。”
  凤十一愣了愣,没想到当初随口一提,郁白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就像他本人说的,糊里糊涂、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他生来漂泊,对落叶归根没什么执念——但有人记得,总归是不同的。
  他心里泛上一阵酸溜溜的暖意,再看时,郁白已经转过身去搜寻猎物了,弯弓搭箭的姿势熟练且专注,是他前两年从未见过的模样。
  ……是年轻人原本该有的模样。
  利箭破空,重物坠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身旁,郁白慢条斯理地放下弓箭。
  “应当是只雁,落在那边了。”他指了指远处的树丛。
  凤十一从心不在焉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嗯?阿白好箭法。”
  郁白扬扬下巴:“我是说,帮我捡回来。”
  凤十一:“……哦。”
  。
  郁白十分顺手地支使完人,面对这这幅秋日山景图,心下却不合时宜地开始回忆昨晚的梦。约莫是生气生的太过投入,一时连身后异样的脚步声也未能及时发觉。
  待到察觉时,那人已离的很近,他悄然按住了身侧的弓箭,手腕微振,一枚藏在袖中的飞镖疾速掠出。
  果不其然,眼前连凤十一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来人以黑巾覆面,早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指间正夹着一枚银色的飞镖。
  郁白冷声喝道:“什么人?”
  ——飞镖被那人以二指接住,当着他的面扔进了草丛。那蒙面之人像是服用过药,声音带着一股机械的低哑和漠然:“听完我所说,再动手不迟。”
  随即,那人将什么东西朝郁白抛来。
  那东西在婆娑的树影下闪烁出明丽微光。郁白忽觉眼熟,下意识便接过了——那是一只云纹玉佩,或者是半枚。
  长姐佩戴那枚翡翠玉佩,半面镶金半面纹玉,是父亲用最好的芙蓉种打造的,他断断不会认错。
  那人瞥了眼他的神情,带了点讽刺地笑起来:“看来你还认得。”
  郁白攥紧了玉佩,听着那人的声音如流水般淌过,攥着的拳松开又握紧,留下几枚鲜红带血的指甲印。
  ……
  那人讲完话后,万籁俱寂,偶尔有鸟鸣在遥远的林梢响起,细细碎碎,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穹。
  郁白倏然拔剑,直指那人咽喉:“私闯皇家猎苑,污蔑陛下名誉,你有何意图?”
  那人乍一听闻此言,略愣了须臾,随即毫不掩饰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神情竟有些许怜悯:“这般愚昧,被骗成这样倒还真不能全怨赵钧。”
  郁白死死咬着牙关,终究是没能忍住那些在极度压制下仍如夏日野草般肆意生长的疑虑。他从紧咬的牙关中,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音节:“你究竟……是谁?”
  那人久久地看着他,终于缓缓抬起手,掀开了面巾一角。
  ——郁白双眸猝然睁大。
  那是……
  “唰!”
  数丈之外,利箭刺破长空。
  郁白猛然回首,在浓密的树丛中看见了赵钧的面容。
  。
  他手中还握着弓箭,这会儿箭簇已然离手。
  闪着寒光的箭头在郁白眼瞳中疾速放大,噗哧一声嵌进了那人肩膀。那人身形晃了晃,还未来得及掀开的面巾松开一角,随风飘起,大半张面孔彻底暴露在了郁白面前。
  ——郁白心跳登时顿住,一声“长姐”几乎脱口而出。
  然而他没机会开口了。
  方才一番纠缠,他们已至悬崖边缘。日色近暮,深秋的山风冷而凶猛,似要将凡躯撕扯成碎片,同枯黄的落叶一道坠入山崖。郁白于混混沌沌中、电光火石间察觉到什么预兆,冲过去的一瞬间,却已然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看着“郁菀”捂着肩头的伤口,只踉跄了几步,便跌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连同方才那未说出口的名字,被风揭开来的面纱,一道去往了迢迢黄泉路。
  ——他奔上前时,只抓住了那张黑色的面巾,宛如报丧鸟长长的羽毛。
  枯枝踩在脚下,咔嚓作响,如同被烈日暴晒多日的白骨,干燥、生脆。郁白就这样踏着白骨枯草,着了魔一般疾步跟上,仿佛丝毫未意识到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阿白!”
  如同凌晨的钟声,要惊破黑夜尽头那诡谲而绮丽的梦。
  那是……赵钧。
  ——你知道吗?郁家早在三年前便涉案流放了。郁菀至今不知踪迹,而你被赵钧强掳入宫做了宠物。
  ——你一直生活在谎言里,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你还不肯面对事实吗?还是说,你宁肯什么都不记得,就这样做赵钧身旁的,天真又愚蠢的金丝雀?
  山风猎猎,他迎风站在山巅。一步之遥,即入深渊。
  作者有话说:
  关于赵钧怎么动手脚这件事,我本来以为我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笑哭)。
  不知道该不该剧透Σ(|||▽||| )就是喂郁白喝的那碗药嘛,后期还会详说的~
 
 
第43章 “赵钧,你说谎了。”
  赵钧三步并作两步跨过,一把将郁白揽进怀中,面容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慌张:“没事吧?”
  郁白没听见赵钧在说什么。天地分明一片寂静,他脑中却如狂风漫卷、地动山摇,那些声音如同无数只嶙峋的手臂,将他拖入名为回忆的漫长梦靥。
  深渊倾颓,群山崩塌,尘封的记忆如洪水猛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脆弱的藩篱,在他脑海中吟诵着恶魔的低语。
  他拼了命地挣开赵钧,向悬崖下俯身,目之所至却再也找不到方才那个身影。
  长姐……长姐……那是他的长姐。温柔笑着,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的长姐,在他病痛困厄时仔细照拂的长姐……是他等了半年——不,或许可能更久的人。
  赵钧死死扼住他的肩颈,怒斥道:“郁白!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她是谁?”郁白头晕目眩,疯了一样地质问,“我看见了……她是……”
  “她不是!”赵钧骤然拔高音量,随即又些许地低下来。
  他一遍一遍地抚着郁白的后背:“她不是你姐姐……姐姐现在在柳城,怎能在骊山猎场,又怎会有这般武功?何况,如果真的是姐姐,你们久别重逢,她怎么可能不以真实面目面对你,还这样横眉冷对?”
  郁白漆黑的眼睛大睁,胸膛剧烈起伏:“你……你……”
  赵钧微微叹了口气,一点一点拭去郁白满脸的泪痕,动作轻柔的如同呵护易碎的瓷器。他循循善诱着问:“阿白,你听到什么了?”
  “我……”
  秋风中,凌乱的记忆坍塌重组,郁白只觉头痛欲裂。他不知道那是喝下去的苦药发挥了作用,药在出闸的洪水前树起脆弱的藩篱,却又在狂风骤雨下剧烈摇晃,濒临破碎。
  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似乎有万般光影闪过,却无一者停留。
  ——郁白,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朕有无数种手段对付你。
  ——阿白,我真的心悦于你。待到一切了了,我便同你出宫去,浪迹江湖、逍遥自在。
  ——郁白,你可知你过去两年经受的耻辱和痛苦,全拜赵钧所赐?你几乎死在他手里,最可笑的是,而今你又一次相信了他。
  暧昧、喜欢、誓言、强迫、谎言、欺瞒、阴谋……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他得不出答案,也辨不清真假,只能这样被赵钧紧紧抱在怀里,任凭满腹疑问,却抓不住一个答案。
  郁白勉力推开赵钧,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漆黑一片的眼前渐渐恢复亮度,他依稀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郁白张了张口,声音哑的不像话:“……赵钧。”
  赵钧急忙道:“怎么,可是方才伤到了?”
  郁白摇了摇头,任由那些碎片闪过,赵钧再次把自己拉进怀里。万般思绪闪过,出口的却是:“骊山……骊山秋猎,怎么还会有刺客。”
  听到这个问题,赵钧没由来地松了口气。他扶着郁白,一步一步远离了悬崖。
  。
  “这件事说来话长。”
  赵钧边扶着郁白下山,边缓缓道:“今日朕本是同几名心腹武将一同狩猎,有一刺客伪装成侍卫向朕出手,被擒获后当场服毒自杀。这原是寻常事,只是朕恐此人还有同伙,又从凤十一那里知道你孤身一人留在山崖上,便匆匆赶过来,瞧见你和那人对峙,唯恐他伤了你,情急之下便出了箭,谁料他竟阴狠至此,竟然伪装成你姐姐的模样拖你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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