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林无奈道“要不我们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康文闻垂目不说话,但侧脸的咬肌微微绷紧暴露了他此刻烦躁的心情。
“闻文.....”杜谦林还没说话,康文闻突然抬头就往人工湖的方向走。
“闻文,你干嘛?”杜谦林跟在他身后问道。
康文闻头也没回,道“去人工湖。”
“上次落水我有些迷糊,但要是下面真的有一个秘密空间,我就是抽干了人工湖的水我也要把它找出来。”康文闻说罢脚步更快了。
杜谦林一把拦住他“你不是要给我投湖吧?”
“要下去确认一下啊。”康文闻道。
杜谦林没好气,撇嘴道“你会游泳吗?你就要下湖去看一下。”
康文闻神色有些闪躲,道“我不是不会游,我只是游得不好。”
两人已经走到了人工湖边,眼看着康文闻就要翻身跳下湖。杜谦林拉住康文闻往后推,没等康文闻说话,杜谦林脱下外套就甩在康文闻头上。
“你!”康文闻扯下外套,才要说话,就看见杜谦林已经往人工湖跳了。
“杜谦林!”
“扑通——”
“杜谦林!”康文闻扑倒大理石栏杆上,但是杜谦林的人影已经消失在水中了。
康文闻看向水下,但是却被正午反射着阳光的水面刺痛了眼睛。
“啧。”康文闻轻轻啧舌。
原来就是这样让别人在白天发现不了水下的异常的。
水面离水下的玻璃底不远,人工湖里的水也算得上清澈,要是没有这直射的阳光可能早就有人发现了水下折射异常的玻璃了。
康文闻就抱着杜谦林的衣服蹲在水边等杜谦林。但是已经五分钟了杜谦林还没上来,康文闻心里有些着急。
换作是他,五分钟他可能已经沉底了。
“杜谦林。”
虽然知道杜谦林听不见,但是康文闻还是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水面只有微风吹拂而起的小小波澜,卷着晶莹的日光翻进水底。
“杜谦林!”
康文闻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虽然康文闻心里清楚这里是游戏但是让他面对杜谦林“死亡”这件事他竟然都无法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阳光温度太高,康文闻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
“杜谦林....”
康文闻听见周围有人说话。
“齐景兵,他死了。”是杜谦林的声音。
“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康文闻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杜谦林的身后将刀子刺入他的身体。
树叶轻动,斑驳的光线洒在康文闻手臂上,就像当时溅到手臂上的血液。
“杜谦林!”康文闻分不清是自己出声了,还是脑海里的幻听。
“哗——”
安静的水面突然被惊醒,飞溅而起的水珠向外砸去。
“杜谦林,杜.....”康文闻几乎是跪着爬到水边的。
杜谦林将额前的头发揽到脑后,笑着打断康文闻“我才下去这么一会,闻文就担心成这样吗?”
康文闻抽了抽鼻子,朝着杜谦林深处右手也不解释,只是轻轻叫了声杜谦林。
杜谦林眉头一挑,伸手拉住康文闻的手借力翻上了围栏。没等康文闻说话,跳下来就把康文闻抱在怀里。
“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谁惹到你了?”
康文闻难得没有挣扎,任由杜谦林身上的水染湿自己的衣服。
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你刚刚那声,叫得我心肝都酸了。”杜谦林调笑道。
康文闻抿着嘴唇不说话。
杜谦林伸手按住康文闻的下巴,将他的嘴唇从小小白白的贝齿下救下。
“你瞧瞧你,一天不是咬手指就是咬嘴皮。哪来的这么多坏习惯。”
康文闻眼里映着的全是杜谦林,张了张嘴还没出出声先红了眼眶。
杜谦林立马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不是。”康文闻抿着嘴角,不敢看杜谦林。
“那次......”
“什么?”康文闻声音细若蚊鸣,杜谦林只能弯腰将自己的耳朵凑上去仔细听。
康文闻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纠结。
杜谦林见他这般模样,赶紧安慰道“没事,你想说就说。”
“我想说!”康文闻气得跺脚,知道他刚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马上就要说出口了。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而已。
“好好好,说吧说吧。”杜谦林轻拍康文闻的后背,给人顺毛。
康文闻咬咬牙,闭眼道“当初我是凶手时,你明明知道我是凶手但是你还是在我受伤的时候担心我...你、你.....”你个半天康文闻也没说出你什么。
“我喜欢你,自然会担心你。”杜谦林笑着替康文闻说完了。
原来是这件事,害他还以为康文闻怎么了,紧张了半天。
“那么那天在病房......”
“你们两位这是?”突然冒出来的人打断了康文闻要说的话。
杜谦林转头有些不爽,对那人道“高医生怎么会来这里?”
高医生一脸无辜,耸肩道“我不能来这里吗?不过你们俩这样,是落水了吗?”
康文闻撇了撇嘴,转身走了。
杜谦林看着康文闻走了,给高医生告了辞跟着康文闻一起走了。
“怎么会是他?”康文闻低声道。
杜谦林道“难道我们猜错了,凶手其实是高医生?”
康文闻紧皱眉头“但是医院建设的时候高医生还没有来这个医院。”
“你刚才在下面看见什么?”
杜谦林甩了甩手臂上的水“下面确实是一面平整的玻璃。而且很大,有可能整个人工湖下面都是玻璃底的。但是下面光线太差我只能凭手摸。”
“这个人工湖就是为了隐藏这个地下密室而建的。”康文闻道。
“你先回去换衣服,我去综合楼看看。”
“.....康文闻。”杜谦林有气无力。
“你就不能多担心我一会?话说你是医院病房怎么了?”
康文闻脸色涨红“刚才我有点中暑,头好痛赶紧回去休息会儿。”说着康文闻快步就往仁德楼走。
杜谦林在后面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病房怎么了?”
-
康文闻可能真是有一些中暑,回到房间睡下就有些发烧。杜谦林换洗了衣服来看他,康文闻都烧的脸颊都红了。
麻烦楼下的小护士上来看了一下,拿了两瓶葡萄糖给康文闻喂下,又开窗通风敷上冷毛巾康文闻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一觉睡到傍晚,康文闻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醒了。”杜谦林伸手试了试康文闻的额头温度。
无奈道“你这身体,这种天气还能中暑。”
康文闻嘴硬道“下午那会儿太阳太大了,你要是在水边等着你也会中暑。”
杜谦林无奈摇头,伸手揉了揉康文闻的脑袋。
其实他知道,康文闻就是早上接连被明艳的死和病人的自杀刺激了,又在人工湖边上担心紧张了好一会,这才中暑的。
“现在都一点半了?”康文闻惊呼道,立马就翻身下床。
“你又要去哪?”杜谦林不禁感到心累。
“去后山啊。”康文闻理所当然道。
杜谦林脸色微变“你不会真的要去挖坟去吧?”
康文闻不说话,期切的看着杜谦林。
“现在下面全是雾。”杜谦林道。
“没事,我们沿着墙往综合楼走,绕过综合楼就能找到上山的小路了。”康文闻道。
杜谦林被康文闻盯得不自在,抬眼看了看时间“这都一点半了,等你到后山都两点了。”
“去看坟地还在乎它一点两点吗?”康文闻摊手道。
杜谦林无话可说。
后山的墓地比起上次康文闻他们来的时候又多了两座新坟。
康文闻打着手电找到了今天吃纸自杀的女人。
“她就是今天‘自杀’的死者。”杜谦林道。
康文闻把手电固定在石碑上,拿出手套带上。点头道“那个因为踩踏事故死亡的应该是真的意外。”
毕竟没有人会欣赏得来一具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
所以今晚康文闻的目标就是这个名叫“李秋兰”的女人。
杜谦林也带上手套,拿出铁锹。却在放下手电的时候发现墓边的异常。
“闻文,可能你猜的没错。这具尸体可能真的已经被搬走了。”
康文闻转头看去。
杜谦林蹲在石碑的右边,那里有一块一平米大的土颜色比较深。
“你看这里,土的颜色和边上的不一样。而且土很松。”说着杜谦林就沿着那块土用铁锹挖土。
看着越挖越深的坑,康文闻直接蹲在旁边举着手电看杜谦林挖。
杜谦林见康文闻闲得慌,竟然还抽空拿了一把糖递给康文闻。
“上次出去买的,不是在护士那拿的。”
康文闻剥开糖皮,扔进嘴里。心想原来是跟小护士要的啊。
“挖到了。”杜谦林突然道。
康文闻偏头看了看杜谦林挖的洞。
“这次的犯人是穿.山.甲吧,怎么到处打洞啊?”
把糖纸塞进裤兜里,康文闻拍了拍手“好了,让开我爬进去。”
杜谦林的表情立马一变,表示反对。
康文闻耸肩道“难道你去?你不是怕嘛。”
“谁怕了?”杜谦林不服气。
康文闻挑眉“那你来?”
杜谦林说去就去,拿起手电就往洞里爬。
尸体应该被犯人带走了,里面那个就是个涂上了黑漆的木头,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洞是从碑前挖到棺材头的。杜谦林爬进去膝盖还在外面手就碰到棺材了。
四处敲了敲,便发现了左下角有点松动。
“是你~在敲我~的门~吗?”
杜谦林手一抖,咬牙低声道“康文闻!”
康文闻蹲在洞边笑嘻嘻的。
“咔哒。”
洞里传出的声音,还没等康文闻出身询问。杜谦林手脚并用的爬出了洞穴,拉着康文闻往后连退数步。
“干嘛?”康文闻疑惑道。
杜谦林脸色发白,声音有些发哑。
“棺材里面有人。”
康文闻闻言拿起手电低头看去。
那棺材头的木板已经被取下来了,歪歪的斜靠在棺材头和泥土里。而那棺材和木板和缝隙之间能清楚的看到女人长长的头发。
第48章
“棺材里有人。”杜谦林铁青着脸,仍咬着牙要站在康文闻身前。
“棺材里有人有什么稀奇的?”康文闻十分不给面子的把杜谦林推开。
康文闻弯腰就爬进了洞穴,伸手去拉那块棺材板,左右晃动了一下很轻松的就将木板拿了下来。
“杜谦林,来。”康文闻从身侧将板子递出去。
杜谦林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一面涂上黑漆的薄木板。
康文闻伸手摸了摸棺材里那位女士的鬓角,确实是真的尸体。
顺着脖子往下摸,右手抓住了她肩膀的衣服。
左手反手将手电扔出洞外,也伸手抓住死者的另一个肩膀。
“拖我出去。”康文闻晃了晃脚。
杜谦林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双手握住康文闻的脚踝,往外用力拖。
虽然杜谦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像这样拔出萝卜带出泥,拖出康文闻带出一具女尸,这场面杜谦林定将永生难忘。
康文闻把尸体全身都拖出洞外,转头看见杜谦林站在一米外。
轻叹一声“这又不是腐尸,你白天敢验尸怎么晚上就不行了?”
杜谦林心底翻了个白眼“白天和晚上能比吗?”
“而且你这是正常的验尸程序吗?”
不是开棺就是挖洞的。
康文闻失笑道“那你就不想看看是谁躺在这个棺材里?”
闻言杜谦林眉头轻皱“不是李秋兰?”
“你猜猜看。”康文闻耸肩道。
杜谦林眼神往地上的尸体瞟,康文闻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不能作弊。”
杜谦林学着康文闻耸肩“总不可能是许阿姨吧?”
“唔。”康文闻轻哼一声,挑眉没有说话。
“不会真的是她吧?!”杜谦林难以置信道。
康文闻道“就是她,是不是有点惊讶?”
“惊讶?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你昨天上午说我们可能找不到许阿姨了,那时候你就知道她会死了吧?”杜谦林问道。
康文闻摇头道“其实我没想到她会死,我以为她会被凶手辞退送出医院。”
“你以为她是帮凶?”杜谦林问道。
“不然怎么解释她晚上不受熏香的影响?而且这里的护工都没有超过一年的,只有这个许阿姨似乎是来这里干了很久的了。”康文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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