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对于庄容的异样也不是不清楚,就像之前想的这人是越来越娇气了。
不仅仅是因为行为处事上更多的还是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总是喜欢问自己喜不喜欢。
他已经记不清到底听到过几回这个问题,每回听到时都忍不住想笑。
自己若不喜欢又怎么可能愿意屈身而下,自己的自尊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自甘堕落。
只是自家这个傻师兄好似一点儿也看不懂,果然是傻的厉害。
这般想着,他又抚上了庄容散落在面庞上的青丝,低笑着道:“师兄是想着什么了吗?”
“没有。”庄容低喃着摇了摇头,伸手揽上了他的颈项,这才用着满是娇气的声音道:“阿若太紧了些。”说着低低笑了起来,一副做了贼的模样。
时若听了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勾着他的腰迎合着道:“是吗?那师兄怎么还不离开,恩?”
“不想。”庄容笑着又出了声,漂亮的凤眸中染着令人心动的泪痕,片刻后竟是又迎着闹了起来,边闹边倚在他的耳边低喃着,“阿若你别离开我,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别离开我。”
浅浅地话音里边带着一抹祈求,可因着两人之间的亲昵,这抹祈求很快就被温情所掩盖。
可即使被掩去了,时若还是听了出来,只因为当初庄容犯病时也曾说过这些话。
只不过那会儿他将庄容话中的人当作了其他什么人,可如今才知原来说的都是自己,即使是犯了病也仍是在说着。
突然他好似有些理解为何这几天庄容如此反常,是在害怕自己会离开他吗?
这是他从未想到的,竟是不知庄容原来还有如此不安的情绪,明明都听到过自己说喜欢他,也可以同现在一样占有自己,可他竟仍是这般的不安。
意识到这儿,他稍稍软了些身子,伸手揽上了庄容的颈项贴着他的耳畔,道:“乖,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哪里也不会去只在你一人的身下,好吗?”
“阿若......”庄容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片刻后眼中溢出了一抹笑意,低声笑了起来。
时若听到了,他正想出声安抚两句,可这连半句话都未出就被搂着翻了身,面朝着床榻趴了上去。
他有些诧异的回眸看去,可下一刻却是令他恍惚的缠绵,扰的他低喘出声。
前头几回行事大多都是庄容在乖乖出声,可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打消他那突如其来的不安,即使这些声音有多令人不耻,时若还是顺着出了声。
屋中不断传来两人亲昵的动静,屋外的雨势也越发大了,缠绵声伴随着雨声犹如清音一般在屋中回荡着,久久不曾散去。
这一日算是耗尽了时若大半的体力,直到入了夜他还被庄容拖着闹个不停,明明都已经累到不行了,可这人竟然还闹着要。
若是不给就哭的厉害,哭喊着就是要。
时若也知道这人大约是又开始不安了,所以也就只好由着他。
只是单单行事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同庄容在双修。
化神期的灵气运转真真是耗尽了他的气血,这让他只是坐在庄容身上都疲惫的险些晕过去。
意识到这儿,他缓缓止住了些动作,撑着床面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中那些混沌的思绪都给散去。
可他才止住,身下的人却是又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阿若我还要,阿若。”
“乖。”时若听着他的话很是无奈,他到是想去迎合这人,可飘散的思绪实在是太过厉害。
在缓和了片刻后他才低身倚在了庄容的身上,轻哄着道:“听话,一会儿再给你。”说着才起了身。
两人这闹了一日,当他起身离开时便注意到一抹暖意顺着染在了庄容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异样令他又是一阵恍惚,以至于半跪在边上好半天不曾动作。
也正是这抹恍惚,他差点撑不住身子摔下床。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己前不久才突破的练气八阶此时竟是已经入了九阶,速度之快比他平日里用灵石修炼还要更甚。
难怪有许多的人都喜欢双修,不仅仅是得了满足就连修炼也得到了提升,让他都有那么些心动了。
可再心动他此时都有些撑不住,这修炼速度可是相当于连续多日修炼,他就是精力再好都有些扛不住。
意识到这儿,他撑着身子下了床去了桌边,步伐显得有那么些虚浮。
“阿若......”
庄容看着人离去心尖染上了一抹慌乱,只以为是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起了身就跑了过去。
至于才准备取颗气血丹吃的时若哪里知道这人突然跑了过来,连颗丹药都还未取出就被突如其来的疼意给闹得扑在了桌面上,下一刻又是一番折腾,深深将他才捋顺的思绪都给闹没了。
在晕过去前他回眸看了一眼庄容,见他眼底藏着一抹慌乱,很想伸手去安抚可终究是扛不住气血的透支闭眸睡了过去。
他可真是没想到自家师兄前不久还哭着问自己要怎么办,这不过才几天就把自己给闹晕了,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呢还是该夸他。
带着这个无奈,他才彻底断了思绪。
只不过他断了思绪庄容却是并未停下,只自顾自闹着,整个人显得有些疯。
待时若有思绪时已经入了夜,耳边传来了浅浅地轻唤声。
“阿若你醒醒,阿若?”
他听着这些声音皱了眉,想要侧身掩去这些声音,可身子的疲惫却又让他连动都动不得,也就懒得去理会了。
只是这声音好似不知疲倦般一直在他耳边唤着,片刻后竟是又传来了浅浅地哭声,听着有些可怜。
而这声音他正巧还认得,就是自家那个没良心的师兄。
一想到傻师兄又哭了,他就是有再多的倦意也强撑着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微弱的烛火,而他的师兄就在边上,一双漂亮的凤眸里头还染着晶莹剔透的清泪。
瞧着他落下的眼泪,时若无奈地笑了笑,“师兄怎么又哭了,方才哭的还不够吗?眼泪比姑娘家还多。”
“阿若!”庄容听着他的话眼角泛起了红晕,轻抿着唇瓣,道:“方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对不起。”说着竟是连话音都减弱了些,若不是还出了些声,不然可真是半分都听不清了。
时若听闻笑了笑,接着才起身将人抱入了怀中,安抚了一会儿才道:“我方才睡了多久?”
“半刻钟。”庄容低眸倚在了他的怀中。
听着耳边清浅的清音,时若忍不住笑出了声,大约也知晓定是自己方才的晕厥吓着他了,伸手又抚了抚他散落在背后的发丝。
待怀中人不再同方才那般害怕了,他才低眸轻吻了吻他微红的颈项,哄着道:“乖,我只是有些累,并无大碍。”
“可是......可是......可是你都晕过去了。”庄容显然是没有信这些话,只因为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时若趴在桌上毫无声息的模样,无论自己如何去闹都没有动静。
这一幕让他想到了自己当初寻去忘尘峰时的模样,也是这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反应,就连自己不合时宜的去亲吻也没有一丝反抗,只有那流了一地的血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他甚至希望时若能将自己推开,能指着自己怒骂,而不是同个布偶娃娃一样没有一丝声息。
他又忆起了那时的窒息恐惧,害怕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哪里还去理会自己在做什么,抱着人回了床榻上。
此时看到时若终于醒来了他才堪堪放松了些,可仍然是害怕不已。
至于这抹害怕时若也是瞧了清楚,他抱着人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轻笑着道:“我已经练气九阶了。”
“九阶?”庄容疑惑地出了声,一时间有些不解是何意。
可片刻后他就清醒了过来,低声道:“怎么这么快就九阶了,难道是因为我们......”双修?
后头两个字他并没有说出来,可看着时若点了头大约也知晓定然就是因为双修了,面色也随之红了起来。
“知道就好。”时若看着他的羞涩知晓这人是想出来了,伸手捏了捏他染着薄汗的鼻尖,道:“师兄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我同你双修本就有些牵强,又加上连着多日,我若还撑得住怕也是奇人了。”
化神期的修为境界还真不是盖的,都快比得上一颗精炼通灵丹了。
而且他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家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师兄,居然能把自己给闹晕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意识到这儿,他扶着庄容的颈项吻了上去,看着他迷茫的神色,笑着道:“师兄这两日学的挺快,这是给你的奖励。”搂着他缠吻了片刻。
庄容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本就微红的面色也越发的红润,好半天后才闭眸乖乖地迎合着。
两人这一闹又是好一会儿,若不是庄容及时打住真不知道一会儿又得做什么了,怕的他连亲吻都不敢尝试了。
时若见状也是没辙,正巧他也累的厉害,拉着庄容的手轻捏了捏,道:“师兄将云鹤布包取来,我吃颗气血丹就好。”
“恩。”庄容乖乖地去了桌边将东西给取来了。
只是时若才吃下气血丹,门外却传来了一道女声。
“可以了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开门吗?”庄容听着外头的声音疑惑地回过了头,瞧了一会儿后又道:“好似是玉暖姑娘来了。”说完后才收回了目光。
时若也跟着一同瞧了一眼,他这会儿还有些累,气血丹才吃下去不久还未来得及调息,也就没有应答而是搂着庄容又躺回到了被褥中。
他抱着人靠在他的发顶,浅眠调息了片刻,道:“一会儿再去开门吧,等气血丹都散了。”
“恩。”庄容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低眸乖乖地倚在他的怀中陪着一同浅眠着。
气血丹很快就将时若被耗损的体力缓和了回来,方才还有些头晕气虚这会儿也好了许多至少没有方才那么累了。
抱着人又歇了一会儿他才收拾了一番,下床取了衣裳开始穿戴。
只是双足才落地就注意到身后的人又缠了上来,抱着他的腰怎么都不肯松手。
时若见了有些无奈,伸手轻抚了抚倚在边上的发丝,低声道:“师兄你先穿衣裳,我去外头等着。”说话间才系了腰带去了门边。
在推门时他又回眸瞧了一眼,见庄容乖乖地开始穿衣裳了这才笑着推门出去了。
屋外的雨有些大,连着下了一日地面染了大片的积水,清雨落地激起了一片涟漪。
玉暖就站在门边上,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彻,想来是一路跑来也没打个伞。
她听到推门声侧眸看了过去,见时若关了门,道:“你一个人?”话音里边还带着一抹疑惑。
“不然呢?”时若听闻皱了眉,余光却是瞥见了她还在不断滴水的衣裳,就连唇瓣也是苍白一片,低声道:“来时没有撑伞?”
他的话里边还带着一抹关心,玉暖也听了出来,显然是没有想到时若会说这么一番话。
也不知怎得她瞧着时若的目光也变了模样,好半天后才轻咳着道:“要你多管。”
“呵!”时若冷笑了一声,又道:“那你就这么淋着吧。”说着也不打算再去看她,而是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浓雾石山。
玉暖一听顿时被气得不清,恼着便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后也侧过了头不愿再去理会。
只是在注意到身边没了声音很是安静时她又下意识回过了头,见时若抬眸瞧着不远处竟然也看了过去,看着那被浓雾遮掩的龙母石山,晃了神。
吱呀——
也在这时,推门声缓缓而来,就见一袭青衫从里边露了出来。
时若听到推门声回过了头,见庄容持着白莲拂尘走了出来,精致的面容上还挂着浅浅地笑意,动人心弦。
他瞧了一会儿才伸手将人抱入了怀中,捻着衣袖又替他挡去了些雨水,低声道:“冷吗?”说着又将人往怀中抱了些,彻底遮去了他的身子。
“不冷。”庄容轻笑着应了一声,接着才低眸靠在了他的怀中。
只是余光却瞥见了站在边上的玉暖,微红着脸推了推道:“别闹,玉暖姑娘在这儿呢。”
他在说完后就从怀中挣脱了出来,同玉暖轻点了头打了声招呼,笑着道:“抱歉,让玉暖姑娘久等了。”
“你同她有什么可说的。”时若瞧着从怀中逃出去的人儿有些不悦,伸着手又将人给抱了回去,掩去了他同玉暖的交接。
这也惹得庄容很是无奈,可他又对时若的这抹独占高兴不已,最后也只浅笑着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低低地笑声并不重,可站在门边的玉暖却是听了个清楚,她看着依偎着站在边上的两人再次看向了龙母石山,眼中也带上了不解。
不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了一个情字而这般不要命,真真是想不明白。
唉——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时若听到了她的叹气声,冷眼瞧了过去,道:“你打算在这儿当蜡烛?”
“你!”玉暖听着他的话哪里还不知道意思,方才还有些烦闷的心思也在这么一番话下悄然消失,冷哼着入了雨幕中,离开了。
庄容瞧着人跑出去皱了眉,担忧地看向了时若,道:“阿若你怎么又气她,她的道行也不过才一百年,你都快五百岁了怎么还同一个孩子计较。”说着无奈地笑了起来。
“什么五百岁?”时若听着他的话低眸倚在了他的颈项边上,轻轻地啃咬了一会儿,道:“师兄莫不是忘了弟子如今不过才二十岁,才二十岁师兄就下得了口。”
这话说的朦朦胧胧,可庄容一听就给听了个明白。
他捏着白莲拂尘红了脸,轻抿着唇,好半天后才道:“别胡说,你在床上说这些也就罢了,怎么到外头也说,一点也不知道羞。”
“恩?”时若听着他的话低笑了笑,片刻后又道:“师兄下口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庄容本就红润的面容也随着他这番话红的越发厉害了,凤眸中染上了一抹无措,指尖紧紧地攥着白莲拂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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