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这是怎么......”庄容被按回脑袋后抬眸看向了他,正想询问情况可却注意到时若的衣袖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里边儿更是落下了一道浅浅的擦痕。
虽说伤痕并不重,可落在他眼里却犹如五雷轰顶,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裳,哑着声道:“阿若你受伤了!”
许是在害怕,以至于出声的话音都带着颤意,惊恐不已。
“恩?”时若听着这话疑惑地应了一声,接着才侧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臂,这时才发现还真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想来是方才那一击。
意识到这,他讪讪地笑了笑,道:“没事。”
也在同时,笛声再次传来,黑蟒盘旋起了蛇身,犹如乌云蔽日般瞬间掩去了光亮,宣泄而下。
两人的身形再这巨大的蛇身前显得格外渺小,甚至这条黑蟒比这棵长生果树还要庞大许多,令人骇然。
一阵剧烈的嘶吼声传来,庄容终于是从担忧中清醒了过来,侧眸看向了那条袭来的黑蟒。
许是真的惹恼了他,眼底溢出了一抹冷意,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娇柔。
时若一见眉间微微一挑,倒也没有再动作,因为他知道自家师兄这是恼了,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想着这,他下意识低笑了一声。
而这一声低笑庄容自然也是听见了,可他这会儿没有心思去理会,只知道这东西伤着他了。
再者白日里还被飞虹的人伤着了,可飞虹的人都死了,他就是想动手没得办法。
这也使得他将所有的恼意全数加在了梦和欣的身上,在黑蟒张口袭来的瞬间,拂尘化剑在顷刻间顺着那张巨大的蛇口一路而下,生生将其劈成了两段。
轰——
巨大的倒塌声传来,方才还汹涌的黑蟒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快速朝着地面倒去,血水更是顺着蛇身落下,染湿了地面。
不过短短刹那间,黑蟒已经没了动静,死寂不已。
可庄容并未就此收手,侧眸看向了吹笛的梦和欣,瞧着她眼中染上的诧异,道:“找死!”话落纵身一跃直取梦和欣首级。
梦和欣想逃,可才转身就瞧见庄容已经到了他的跟前,那把银色的剑刃还泛着血色的光芒,触目惊心。
她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启了口,可喉间涌来的疼意却深深将她的话全数压了回去,她低眸看去就见喉咙上出现了一道整齐的血线,随后便有血水快速涌了出来。
“你!”她低低地出了声,可下一刻整颗脑袋便直接落了下去,随后更是连身子也跟着掉了下去传来了一声闷响。
庄容见状只冷冷瞥了一眼,捏着银剑的手轻轻一拂再次化为了拂尘,心底的郁气也稍稍散了些可眼中的冷意却仍是在,可见是真的恼了。
这也使得时若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鼻尖,一时半会儿都有些不敢过去了。
自己这师兄不恼的时候那是像快面团一般任由自己玩闹,可若真恼起来那也真是够呛,就如同上回因为轻冉君这人同自己恼了两月。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挪动着步子去了庄容的边上,瞧着他仍是一脸的寒意,讪笑着低眸在他的耳畔嘶磨了一会儿,道:“师兄我好累啊。”
“阿若,你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她?”庄容听着他的话有那么些心疼,可一想到梦和欣他却又止下了。
明明梦和欣的实力并不强,虽然也已经入了元婴期,可比起时若的元婴后期来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可梦和欣却是一点伤都没有,反而是时若被伤着了。
不知怎得,他突然想到了个可能,心尖微微一颤就连面色都苍白了些,道:“阿若你是不是喜欢她,她生的如此好看,阿若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动她!”话音中还带着一抹颤意。
“额。”时若听着这么个突然起来的话有些愣神,以至于站在原地半天未有动作。
也正是他的毫无动作让庄容愈发的确定,确定时若就是对她动了心,不然为何迟迟不动手。
意识到这,他伸手攥住了时若的衣裳,低眸倚在了他的肩头,轻声道:“阿若,我会很乖,你别不要我好吗?”说着又搂上了他的背脊,整个儿完全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师兄。”时若瞧着他如此依赖地抱着自己下意识低唤了一声,多少也知道他这是想岔了,笑着将他搂入了怀中,道:“想什么呢,我不杀她是因为她知道些九宫珠的事,想问问而已。”说着还在他的耳畔落了个浅吻,安抚着。
庄容听着这话抬起了头,侧眸看了过去,“真的吗?”
“自然。”时若笑着应了一声,又道:“她说我是九宫珠的第四位持有者,我想既然是第四位那应该还有前面三位,兴许上回瞧见的那人也是其中一位。”
这想法他现在是越来越确定了,毕竟行云流水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来,他当初也是从九宫珠中得来。
既然是从九宫珠得来,别人也有行云流水,那也就是说那人手上应该也有九宫珠。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九宫珠怎么这么多,竟是有四颗。
九宫门的主人为何要造出这四颗珠子,仅仅只是为了让持有者入九宫门吗?
真是奇怪。
“阿若?”
正当他好奇九宫珠之事时,庄容迷糊的声音再次传来了。
他也在此时收回了思绪,低眸看着怀中的人,笑着道:“没事,我们回去吧,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说着才搂着他的身子落在了地面。
因着方才那一番的闹腾,整颗长生果树折损了一大半,果子枝叶落了一地,只依稀几处还算是完好。
至于那条被斩成两半的黑蟒就在长生果树边上,血水将地面的果子全数染上了红晕,触目惊心。
这些果子已经不能吃了,他又从枝叶上摘了一颗递到了庄容的手中,道:“长生果的果子,你应该喜欢。”说着又去摘了几颗全摆在了他的手中。
“哦。”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将果子擦拭干净后才咬了一口,果肉甜美,清香四溢,果真是好吃。
他笑着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递了过去,道:“好甜,阿若你也吃。”
时若听着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笑着也在上头咬了一口,道:“师兄想不想吃蛇肉?”说着又瞥了一眼边上的黑蟒。
“能吃吗?”庄容也跟着一块儿瞧着,见那鲜红的血肉多少有些反呕。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往时若的怀中倚了些,没再去看那条黑蟒而是乖乖地吃手中的长生果,比起吃蛇肉他好似更喜欢吃长生果。
时若也注意到了,轻应着将他抱在怀中,道:“这黑蟒应该是从小就被喂养仙品灵草,所以现在长得如此巨大,肉应该染了些仙品的气息,也算得上是仙品了,师兄若是不想吃带回去给他们几个也好。”
蛇肉他到是吃过几回,可是这被仙品喂养长大的就没有吃过了,也不知味道如何。
可也知道庄容不大喜欢,就是好奇也没辙,只能带些回去给他们几个尝尝,起码不会浪费。
又带着庄容摘了几颗长生果后,他才提着那条被砍了两半的黑蟒回了崖壁边上,顺手就给丢了过去。
巨大的蛇头挂在山洞口,几人本还在商讨着接下来的事,却被这突如其来冲进来的蛇头给吓得一阵激灵,下一刻更是拔剑而对。
只是还不等几人动作,就瞧见时若从蛇身边上走了过来,下意识出了声,“时师兄?”
“拔剑做什么?”时若见他们几人拔剑而对轻挑了挑眉,又道:“一会儿把这条蛇烤了。”说着才牵着庄容的手往里边儿行去。
几人听着这话微微一愣,随后才再次看向了那条黑蟒,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条黑蟒并不是完整的,而是连块摆在一起,血肉都能瞧的清楚。
知道这蛇是已经死了,他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如此巨大的一条蟒蛇再看还是有些吓人,真不知是从哪儿寻来的。
庄容也瞧见了几人惊吓的模样,侧眸看向了正在查看顾九明伤势的人,低低地道:“阿若,你怎么把整条都带来了?”
“恩?”时若收了顾九明还染着血迹的绷带回眸看去,见庄容像个小孩儿一般满脸的好奇,道:“他们喜欢吃哪块就割哪块,省的到时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麻烦。”
他在说完后又去看前头呆滞的几人,道:“这蛇吃了许多仙品,现在也才死不久,你们吃了多少能增长些修为,再晚些就无用了。”
“这。”几人听着这话傻乎乎的应了一声,话虽是如此,可他们看着那巨大的蛇头,甚至连瞳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似随时都会活过来,多少有些缓不过来。
但也只是一会儿,他们便动手收拾着去处理这条黑蟒了。
时若一见也不再去看他们,牵着庄容的手打算去里边歇会儿,这一日遇见的事太多真是有些累了。
可这才走了几步,他又想起这条蛇才吃了个人,回过头道:“这蛇才吃过人,你们避开那儿就好。”
第二百九十九章
“啊!”几人一听这话连伸出去的手都僵住了,满是诧异地回过了头,显然是有些缓不过来这话中意思。
吃过人!
站在最边上的宋诗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黑蟒的目光也渐渐带上了抗拒,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要不我还是不吃了吧。”说着还讪笑了片刻。
这黑蟒才吃过人,兴许吃下去的人都还未被腐蚀。
只要一想到这儿,她便觉得腹部一阵反胃,竟是有种想要将前些时候才吃下去的东西给吐出去。
这也使得她又往边上站了些,可不敢靠近那条黑蟒。
其他几人也同样如此,只是看这黑蟒能够生的如此巨大,吃下去的灵草仙品绝对不是那般的普通,而它的肉怕也已经算是仙品了。
既然能增长修为,再者蛇都已经死了,吃了有何妨。
想着这,他们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动手上去割肉。
对于几人的犹豫,时若那是一点儿也没有去理会,甚至连看都不曾去看他们。
那黑蟒吃与不吃他都无权干涉,但他知道几人定是会吃,毕竟这东西可是能增长修为,对他们的修炼有极大的帮助。
他又瞧了瞧顾九明的伤势,见被挖了腐肉的血肉隐隐已经有了痊愈的趋势,再抹上一回素生膏想来就能好了。
待好一会儿后,他从储物袋中取了盒素生膏来,解了顾九明的绑带就开始上药。
也不知是不是下手的力道重了,顾九明疼的皱起了眉,额间更是有汗渍渐渐溢了出来。
随后他才睁开了眼,许是才醒眼前还有些恍惚,待好半天后才看清了站在前头的庄容,下意识低唤了一声。
“仙师?”
也正是这一声,时若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愣是给按的有血丝溢了出来。
“唔——”顾九明被这么一按疼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眸色都不由的红了一片,想来是真的疼了。
时若并未理会他的吃痛,快速将素生膏抹在了他的伤口处,待好一会儿才收了起来,道:“躺着吧。”说着起了身。
“没事了吗?”庄容见他起身迎了上去,随后又去看昏昏沉沉的顾九明,很是担忧。
这小孩儿年岁连百岁都没有,只不过因为资质不错上了筑基中期,但比起他们几个都已经过百岁的师兄来年岁还是小。
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若是折在这儿,可真是会不甘心吧。
想着这,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气,眉眼间的忧色也随之溢了出来。
“没什么事,明日就能好了。”时若见他如此担忧多少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低眸倚在了他的肩头,低低地叹了一声气。
许是前头那一番的事真是给累着了,他这会儿只想靠在庄容的怀中睡会儿。
这一念想才出,他缓缓闭上了眼,用着沙哑的嗓音出了声,“师兄,我好累,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阿若。”庄容听出了他话音中的疲倦,也知道这些天的事全担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很是心疼。
他伸手抚了抚时若的肩头,低眸倚在了他的耳畔,道:“那阿若我陪你睡会儿。”
“恩。”时若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才抱着人去了里边儿,倚墙坐在了边上。
他看着怀中的人,低笑着靠在了他的肩颈处,嗅着上头浅浅的莲香,低声道:“好香。”话落还伸手探入了他的衣裳里边儿,轻抚着他白皙纤细的身子,轻叹了一声气。
庄容被他的这番动作闹得是心尖微颤,甚至隐隐有了些许念想。
不过也知道时若这会儿有些累,所以也就没有多想什么,搂着他的颈项低低地道:“阿若你睡会儿,我守着。”
“恩。”时若听着耳边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片刻后才闭眸浅眠着,手下轻抚的动作也稍稍放慢了些,可却仍是亲昵不已。
周围很快便静了下来,很是宁静。
也正是如此的宁静,他突然有些不想去理会那些事,不想去在意也不想去处理,只想抱着自家师兄睡觉。
这一番放纵之下,一直紧绷的思绪也在此时松懈了下来,竟是真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见到了那个抱着棋盘站在山门前的小庄容,看着他对自己笑竟也是下意识轻笑了起来。
“师兄。”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同时还将怀中人又搂紧了些,就好似是在害怕怀中人会消失一般。
庄容听到了他的轻唤,低眸看去,见方才还胡乱动作的人这会儿已经静了下来,此时就安然地睡在自己的怀中。
瞧着这一幕,他笑着抚上了时若的面庞,上头还染着浓浓的倦意,让他很是心疼。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低身靠在了时若的面庞边上,哄着道:“睡吧。”说着还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抚着。
时若这一觉睡得很是舒适,醒来时已经入了夜,有阵阵寒意伴随着肉香味儿弥漫在洞内。
他嗅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儿缓缓睁开了眼,知晓应该是在烤那条蛇,竟也有些饿了。
只是他这才抬头就注意到颈窝处一沉,低眸看去发现庄容不知何时也睡着了,这会儿就窝在他的颈窝处,很是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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