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高兴了,时若却有些无奈。
他知道自己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庄容,是因为自己。
想要护着庄容的心实在是太强了,明明自己没有那个身份也没有那个实力去护着,最后也只能将错怪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想过将庄容藏起来,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样就无人瞧见,庄容也瞧不见别人,日夜对着的都是自己,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可他又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对待庄容了,那自己就真的没有资格护着他,这只是砍断了庄容身为云鹤的羽翼罢了。
就算庄容愿意,他也忍受不了,那对庄容真的太残忍了。
所以,与其走捷径将人囚在身边,他宁愿用实力去护着他。
这般想着,他剥了盖在庄容身上被褥,就这么直接搂上了他未着衣裳的身子,心尖的郁气也在瞬间散去化为了笑意。
“师弟?”庄容不知时若这是怎么了,可多少也能看出好似是想通了什么,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乖乖的依偎着。
两人亲昵相拥,谁也没有出声,以至于庄容有些犯困了。
想来也是,这会儿连天都未亮他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昨日夜里又闹了许久,哪里会不困。
他又在怀中黏糊了一会儿,这才打着哈欠闭上了眼,困倦的厉害。
时若也听到了,笑着抬起了头,见这人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模样,出了声:“困了?”
“恩,夜里闹太久了,方才又醒的早,是有些困。”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一双玉足顺势落在了时若的腰间,松松垮垮的倚着。
“那再睡会儿吧。”时若低声说着,随后还趁着庄容迷糊间,吻了吻他漂亮白皙的喉结,还故意在上头轻咬了一回。
也正是这么一回轻咬,才睡过去的庄容却是下意识传来了令人痴迷的低吟,甚至连身子都有了反应。
时若猛地注意到了腹部传来的暖意,诧异地看着怀中的人,显然是有些没回过神。
而他的一阵痴傻之际,庄容好似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异样,慌忙睁开了眼,美眸中染着水渍,漂亮的有些不像话。
四目相对,寂静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讪笑着道:“师兄你......”
“师弟。”庄容被他的一声轻唤给唤醒了,他看着时若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柔情渐渐化为了无措,下一刻更是委屈的侧过了头。
他的一双玉手收了回来直接捂在了自己的面容上,暗哑的声音从指缝间泄了出来,道:“别看我,你别看我......”话音中渐渐带上了一抹哭腔,显得很是不知所措。
“师兄?”时若见状愣了一会儿,见这人挣扎着就要从自己的怀中逃出去,可腹部的温热却是清晰的同他嘶磨着,吓得他慌忙又将人给按了回来,哄着道:“好好好,不看不看,师兄别再胡乱动了,弟子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他的一番轻哄庄容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捂着脸不断地挣扎着,一双玉腿更是推搡着要逃离,面色红的连颈项都染上了红晕。
不过是一眼,时若也知道这人是急了。
当初也是知道这人脸皮子薄,却没想到这么薄,不过就是正常的反应,怎么闹起来了。
可他却是半分也不敢说这话,而是搂着人一个劲地哄着:“弟子真的没有看到,真的没有。”
“别看我!”庄容哑着声喊了出来,他能清晰的注意到时若瞧着自己的目光。
只不过是那么一眼他便觉得浑身都滚烫的厉害,逼得他险些连呼吸都不顺了,眼角的清泪快速落了下去。
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师兄,弟子真的没有看到。”时若无奈的出了声,指尖轻抚着他微红的颈项,又道:“弟子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话音轻柔,一个劲的哄着。
其实这事起因还真是因为他自己,若方才没有去吻那儿,兴许就不会出事了。
可他哪里知道,庄容的喉结处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么轻轻一咬居然就有了反应。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趁着庄容熟睡的时候那是哪儿都咬过了,可偏偏没咬过喉结那一处。
今日心血来潮想咬结果就出事了,而且这会儿都没有消下来。
腹部的热意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他真是想忽略都没法子忽略,可他又不敢说出口,只得先将人给哄回来。
这般想着,他将庄容又往怀中抱了一些,讪笑着道:“弟子何时骗过你,恩?”
随着这番话落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哄回来了,方才还在挣扎的庄容也不再动作,就这么捂着脸躺在他的身下。
时若见状只以为是哄回来了,笑着正要开口,可却听到了浅浅地哭声同时还有低喃声一同传来。
“怎么办......”庄容哭着出了声,染了红晕的颈项有清泪快速滑过入了发丝间,又道:“你别看我,求你别看我......”
明明最不想让时若瞧见的就是如此不堪的自己,可越是不想却又越是会瞧见。
他知道时若的话定然是哄自己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难堪,有多令人厌恶,就好似一块发臭了的腐肉一般,恶心的连他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就是这么连自己都不愿看的腐肉,此时却被最喜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办,怎么办......
时若听着耳边浅浅的哭声沉下了眸,本以为这人安静下来是因为哄回来了,可非但没有哄回来反而还越发厉害了,心尖也不由得疼了起来。
他动手扯开了庄容遮掩的双手,入眼便是他泛红的眼眸以及那隐隐已经咬出血水的唇瓣,不过只是瞧着便令人心颤。
“师兄......”时若瞧着这人委屈可怜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拂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可他才拂去,那滚烫的泪珠却又快速落了下去,就好似落在他的心房一般,疼得连他都难受了起来。
也在这时,庄容哭着低喃出声:“师弟别看我好不好,求求你别看我......怎么办,我好脏......”
“胡说什么呢。”时若原本还因为他的眼泪而心疼不已,此时听到他说‘脏’,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道:“哪里脏了,昨日弟子可是认认真真的替师兄洗了澡,就连脚趾都没有放过,哪里来的脏,还是说弟子洗漏了,弟子再瞧瞧?”说着低眸就在庄容白皙的身子上寻着。
不过说是寻着,可手下却是故意挠着痒,闹得庄容那是哭笑不得,眼中的泪水也分不清到底是难过的还是高兴的。
低低地笑声不断地传来,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庄容此时却笑得在时若的怀中打滚,玩的不亦乐乎。
约莫片刻之后,两人才消停了下来,时若注意到庄容被挑起的情、欲这会儿已经散了,眼底也都是笑意。
知晓这是没事了,他才捏了捏庄容染着汗渍的面庞,笑着道:“恩,弟子找了,很干净。”
“真的不脏吗?”庄容这会儿也已经止住了笑,微喘着气出了声,看着时若的目光里头也都是期待,又道:“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恶心?
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猛地又想到了之前庄容犯病时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当时还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可这会儿听来应该说的就是同一回事了。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哪里有脏的说法。
再者,他还巴不得瞧见,最好能在庄容清醒的时候发生些什么,定然是令人魂牵梦绕。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笑着道:“弟子刚检查过,昨日洗的干干净净,不然弟子再陪着师兄洗一回,这回一定洗的更干净,如何?”
“不脏便好。”庄容笑着出了声,染着清泪的面庞随着这么一声浅笑越发的俊美,不过一眼便能勾人心魄。
时若对着庄容这张脸早已经两百年,也该已经习惯了才是,可此时再见却仍是令他心动不已。
有时候想想,兴许就是因为心动了,所以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庄容极好看,一娉一笑都令他梦寐不忘。
又瞧了一会儿,他低下了头,看着庄容白皙的喉结晃了神,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在边上落下了一记浅吻,避开了那儿。
“师弟?”
也不知是那抹浅吻被庄容注意到了,他竟是出了声。
时若听闻抬起了头,笑着抚了抚他微红的面庞,道:“师兄闹太久出了汗,有东西黏在上头,这会儿弟子已经取掉了。”
“哦。”庄容也才缓过神,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而是在意起了方才的事,道:“师弟,今日之事可否......”说着便又止住了,并未全部说完。
可仅仅只是几个字,时若却也听懂是什么意思了,笑着道:“今日有什么事吗?哦,弟子想起来了,昨夜弟子犯了错,没有好好帮师兄洗澡,师兄莫恼,莫恼。”说着又慌乱了起来,当真是一副被责骂的模样。
“别闹。”庄容看着时若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明眸皓齿,俊美非常。
时若一见知晓这是彻底哄回来了,轻松了一口气,道:“不恼了?”
“我才没有恼。”庄容说着又撇过了头,一副开始赖账的模样。
这可把时若给逗笑了,也不知是谁方才哭着闹着不准自己看的,闹得都快把这屋子给拆了。
现在却又说没有恼,这若是传出去,自己可真是有苦没地方吐啊。
可谁让这是他家傻师兄呢,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好半天后才笑着应了,“是是是,是弟子恼了,那师兄可要起来用早膳?”
“要下去吗?”庄容听着他的话下意识侧眸看向了屋门,不过他这会儿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中,所以也是瞧不见屋门,到是看清了时若胸口一道浅浅地抓痕。
这抓痕他记得,是方才玩闹之中自己留下的,立马就红了脸,不敢出声了。
时若到是没有看到他一幕,反倒是轻应着起了身,接着才去取衣裳,道:“总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好。”说着才取了一身竹青色衣裳,上头还绣着精致的银丝云鹤,瞧着便令人心动。
他将衣裳摆在了床榻边上,见庄容耸拉着身子坐在床沿边,又道:“怎么了,不想下楼吗?”
“没有。”庄容笑着一把取过了衣裳,乖乖地穿了起来。
时若见状一时间也不知这人是又怎么了,可总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约莫片刻之后,他们才出门下了楼。
许是晨起的原因,楼下也没几个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时若顺着屋门瞧向了外头,这时他才发现接连下了多日的雨竟然已经停了,可天色仍是有些暗沉。
这会儿他又想起石松来告别,原来是因为雨停了才上路了呀。
想到这儿,他才将那些奇奇怪怪的猜忌都抹去了,领着庄容寻了一张空座坐了下来。
也在这时,一直在忙活的伙计小跑着过来了,他笑了笑,才道:“客官要吃什么?”
“就上些寻常早膳便好。”时若说着才去拿筷子递到了庄容的面前,可见这人四下瞧着,也不知是在瞧什么。
他将筷子摆到了面前,这才顺着庄容的目光瞧着,可却什么都没有瞧见,才道:“师兄你在看什么?”
“恩?”庄容被这么突然询问给吓着了,回神时也有些恍惚,好半天后才在时若的疑惑中,出了声:“师弟,要不我们还是回......”
“方才那会儿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你说外头的狗叫声吗?当然听见了,吵得厉害。”
他那话还未说话猛地就听到身后桌传来了声音,竟是说着方才的事情,惊得他快速回过了头,眼里更是慌乱不已。
可他才回头却又听到人家说是狗叫声,一下子又放松了下来,低声念着还好还好。
只是他这厢才放松些,边上又传来了声音,这回却是离去的伙计出了声,慌忙盯了过去。
就见伙计拿着一笼包子走了过来,笑着道:“方才刚蒸出来的,客官你尝......”
伙计这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了庄容的目光,虽然瞧着庄容这张俊颜怎么看都是好看,可被这么盯着他着实有些被吓着了,愣是将话给吓了回去。
待包子放好后,伙计才匆忙地逃走了。
时若一见哪里还不知道庄容是怎么了,定是在怕方才的事情被别人给知晓。
也是,就算庄容再怎么心大那总归也是云中门的仙师,这又是哭又是闹的,让人知晓了确实有些丢脸。
不过,那会儿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哪里会知道这些。
可也架不住庄容这么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本就有些精神不济,若再因为这些事而扰了他的心绪,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夹了颗包子放在了庄容的碗中,无奈地道:“要不,等上齐了回屋里吃吧。”
“师弟......”庄容瞧着时若低声呢喃着,好半天后才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
正当两人商讨着回去时,门外却传来了车轮子碾过的声音,有那么一些沉重。
时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辆华顶马车从客栈门口缓缓而过,后头还跟着一些丫鬟侍从,一副出行的模样。
瞧着马车驶过他轻皱了眉,也不知怎得总觉得马车上有一阵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就好似昨日才刚见过。
还不等他细想那气息的来历,身后又传来了伙计的呢喃声,“这么早就走了?”
第一百二十章
“什么?”时若听着身后的声音疑惑地回过了头,又道:“你认得他们?”说着又去看门外的车队。
伙计轻应着将早膳摆了齐全,接着才一同看着外头,道:“梁家嘛,就是前两日寻回小姐的那个梁家。”
“梁家?”时若听着伙计的话愣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又去看伙计,疑惑地道:“马车上的是那位小姐?”
话音落下他就瞧见伙计点了头,一下想通了为何方才会觉得气息熟悉,原来竟是昨日才见着的梁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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