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久久不曾回神,好半天后他才侧眸去看倚在自己耳边的人,无奈地道:“没醒吗?所以方才真的是同梦里的我在说话?”
这让他很是无奈,还以为这人是认出了自己才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说着同昨日夜里一样的话。
结果这人只是在做梦,无奈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了浅浅地说话声,听着倒像是林母的,也不知是在同何人说话。
时若陪着庄容睡了一会儿,见这人仍是一副疲倦的模样,想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门。
这会儿还只是清晨,外头的天色也才微亮,染着凉意的气息迎面而来,冷得他直哆嗦。
“林家嫂嫂,听小虎说有仙人来了,这会儿还在吗?”
“是上回来咱们村的那些仙人吗?他们是不是又来挑选入门的弟子,林家嫂嫂你看看能不能让我家娃来瞧瞧。”
“还有还有.......”
淅淅零零地说话声也在此时传来,时若听着声音下意识看向了院门边上,见林母正同几个妇人站在一块儿说着什么。
而那几名妇人的话让林母有那么一些为难,只讪笑着并未开口。
时若看出了林母的为难,缓步走了过去,疑惑地道:“有什么事吗?”
林母听到声音回过了头,见是时若,轻摇着头道:“阿小你起了,娘给你做了菜饼,娘去取。”
“好。”时若愣愣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占着林小的身子,他对林母虽然有些陌生,可却又很是信任她。
不过想想也是,再怎么样这都是林小的母亲,即使魂没了,这身子怕也是对林母有眷念。
这般想着,他又去看站在前头的几人,道:“母亲,她们是?”
“哦,她们是......”林母见时若询问,正打算出声。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到是被眼前几名妇人给抢了先,一个个涌到了时若的跟前。
“这是阿小吧,我是你王婶母,之前见你还是三年前,那时候像个萝卜头一样,现在都这么大了,听说仙山养人,原来是真的。”
“对对对,你看把阿小养的,白白净净,比咱们那些姑娘家还要好看。”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个劲夸着,可时若却有些被吓着了,下意识瞧着自己被抓着的手,讪笑着又去看林母。
可见林母也是一脸的为难,他也没办法,只能被抓着听他们夸自己生的好,能上仙山还能见仙人。
说了这些后又开始说他们自己家的孩子没这个福气,上回仙人来时连面都见不上。
时若听闻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林小是三年前拜入云中门,想来三年前应该是有师兄前来祈人村挑选弟子,整个村子也就挑走了林小一个,这种好事别人家不羡慕才有鬼。
意识到这儿,他讪笑了笑:“仙门中规矩多,事情也多,并没有婶婶们想的如此好,我在门内也就砍柴挑水哪里有机会应婶婶们说的那些好事。”说着才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
“啊?”几个妇人听着时若的话顿时垮下了脸,接着又互相看了看,才道:“阿小你是哄婶婶的吧,这仙人哪里会做这些,你一定是怕你小雨哥抢你风头吧。”
时若听着她的话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他还真是哄她的,毕竟自己还真是从来没做过砍柴挑水的事。
只是自己没做过不代表别的弟子也没有,那外门弟子可是天天都做这些,所以算起来自己也不算是哄。
这般想着,他又摇了摇头,道:“我怎么敢骗婶婶,不仅仅要做这些,就连师兄们的膳食也都是我做的,一个人忙到深夜才能睡。”
“这......这......”几人听着一下子就没了方才的熟络,纷纷寻着借口离开了。
待门前终于是清净了后,时若才侧眸看向了林母,见林母眼底暗藏着一抹担忧,笑着道:“母亲莫慌,这不过都是哄骗她们的,我可没做过这些。”说着又瞧了瞧前头,见晨光落在田地中,很是宁静。
林母一听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接着才回身去了厨房。
随着她的离开,时若又瞧了一会儿,这才回身准备去看看自家的傻师兄醒了没。
只是他才转身就见方才还一副睡不醒的人,这会儿就站在门边上。
许是才醒,那一头青丝松散的落在身后,漂亮的凤眸半阖着里边还染着一抹倦意,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
时若一见便知这人是才起,笑着走了过去,道:“师兄夜里睡得可还好?”说着又伸手取过了他的发带,轻抚了后才开始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裳。
“还不都是师弟害的,都说了别闹了,还闹。”庄容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时若替自己整理衣裳,轻叹了一声气后,又道:“夜里可不能再这么闹了,恩?”
时若听着耳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可他又哪里舍得不去闹,怎么舍得。
但终究还是要应着些,片刻后他才抚着庄容的青丝,道:“弟子定是不会再闹师兄了,一定好好睡觉,那今日夜里还要弟子陪着师兄睡觉吗?”说着又捏了捏他漂亮的耳垂,笑了起来。
“胡闹!”庄容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恼着音出了声。
时若听了忙开始道歉,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哑着声道:“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师兄莫恼,不然夜里罚师兄陪弟子睡觉,你说好不好?”
“你!”庄容见时若道歉还真是以为这人是学乖了,结果非但没有学乖反而是越来越肆意妄为,抬手便要好好教训一番,看他还胡不胡说了。
可这动作才刚出去,时若那也是立马就瞧见了,慌忙跳出了一步之外,笑着道:“师兄,弟子都道歉了你怎么还恼,是不是昨日夜里虫子咬了师兄,所以师兄还在生气,要不弟子在......”说话间还故意挤眉弄眼的指着自己的舌尖。
庄容一见猛地就想到了夜里的事情,哪里还不知他在说什么,面色一下就红了起来,恼着道:“你还胡说,连师兄都敢打趣,看今日我不好好教训你。”他说着就要去抓时若。
只是时若哪里会让他抓着,转身就跑了,就像是一只才偷了东西的老鼠一般,时不时还会回头去瞧瞧,见庄容也追来了那是半刻都不敢停下。
嬉闹的笑声在小院子中快速传来,两人一追一逃,玩闹的厉害。
时若逃窜着就到了磨盘边上,看着一同到了跟前的人,见他面色微红俨然是跑急了,笑着道:“师兄怎么还追来了呢,弟子寻思着也没有说错话,昨日夜里弟子本就......”
“闭嘴!”庄容一听时若又提起昨夜的事,惊得便出了声,“不准胡说!”
“恩?说什么?”时若看着庄容这么一副又气又急的模样,心尖那是痒得厉害,就想看看这人后头会是个什么模样。
于是他捏着发带直起了身,指尖抚了抚自己的下颌,为难地道:“师兄是不让弟子说夜里被虫子咬了,还是不让弟子说被咬的地方......”说着又伸了伸舌头,笑了起来。
“师弟!”庄容被时若这么一番动作给闹得面色通红,他一想到昨日夜里自己同时若这般的亲昵,而且这会儿还被时若搬到了明面上说着,羞的都想寻个地方躲起来。
偏偏他都已经如此了,时若却是一点也看不懂,还自顾自地说着,一副非得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给说明白。
眼见时若又要开口了,他根本来不及多想,莲花拂尘猛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下一刻拂袖一挥银丝伴随着白莲缠上了时若的身子,愣是将人从磨盘对面给攥到了自己的怀中。
接着更是在时若诧异的目光下,低眸咬上了他白皙的耳垂,就好似报复一般咬的极重。
“师兄?”时若这才打趣了一半,话都还未说完突然被拉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了。
但最让他吓着的还是庄容的举动,这若是换作犯病时对着自己又亲又咬,他还觉得很正常。
可被如此主动的啃咬还是第一回 ,而且还是在清醒之下。
就连在唐水镇那回,这人也只是顺从自己而已,并没有任何主动要同自己亲昵的模样,大多都是自己闹着他回应。
意识到这儿,他也是半天不曾动弹,就这么靠在庄容的怀中,久久不曾回神。
“你们......”
也在这时,林母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将晃神的两人都给惊醒了。
时若到还好,毕竟已经被吓着了,再吓也只是清醒了而已。
反观庄容却是惊得连身子都僵硬了,猛地回过了神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温热的软、肉还在口中含着,眼底却染满了慌乱。
“师兄?”时若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侧眸轻声唤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庄容听到时若的轻唤,方才还只是僵硬的身子此时却是抑制不住地轻颤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将口中的软、肉给送了回去。
“抱歉。”他低着头轻声说着,可里头却带着一抹颤音,听着有那么一些心惊。
本就一直注意着他的时若听闻皱了眉,与此同时他还察觉到了庄容的颤意,眉间皱的越发厉害了,又道:“师兄你怎么了?”
“抱歉。”庄容并未回他的话,而是轻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声抱歉。
下一刻也不顾时若的疑惑,猛地将人推开逃一般的回了屋中,青衫拂过屋门,染上了一抹风华。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屋门被猛地关上,有尘土顺着屋檐缓缓落下。
与此同时缠绕在时若身上的白莲拂尘也一同落了下去,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时若看着逃回屋中的人愣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这人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方才那番亲昵的举动?
虽然庄容不曾同他主动亲昵过,可依着每一次自己主动,这人也没有抗拒甚至还在迎合,为何这次会如此反常。
还是说亲昵之后发现并不是他心中的人,所以又想着要保持距离了吗?
本以为这人兴许对自己也有感情,不是自己一个人一头热,可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白日做梦。
意识到这儿,他看着屋门皱了眉,心里头有酸意渐渐溢了出来,有些不高兴了。
站在厨房边上的林母看着两人之间的怪异,缓步走到了时若的边上,疑惑地道:“你惹仙人生气了?”
“恩?”时若听到林母的话回过了头,只看了一眼却又再次看向了紧闭的屋门,呢喃着道:“生气了吗?”
也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师兄们也是这么问自己,是不是惹庄容生气了。
所以,这人是生气了吗?
这般想着,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拂尘,去了门边上。
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推了门瞧了进去。
屋中显得格外安静,若不是他方才看着庄容入了里头,恐怕都要以为这人其实并不在里边了。
四下瞧了瞧,终于是在床榻角落中见到了躲在被褥中的人,下意识轻挑了眉。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时若低低地在心中念着,也不知怎得竟是忍不住想笑,因为他发现每次庄容生气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喜欢躲在被褥中。
这会儿也是一样,十之八、九是没有错了。
意识到这儿,他又回眸瞧了瞧满是担忧的林母,笑着道:“没事,师兄才醒怕是还有些困,我陪着师兄坐会儿就好。”
“那我去给你们拿菜饼。”林母虽然瞧不见屋中的情况,但听着时若的话大约也知道没什么事,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离开,时若才入了屋中,关了门后去了床榻边上。
他看着躲在被褥中的人半分动静都没有,这才低身坐在了床沿边上,道:“生气了?”说着又侧眸瞧了瞧,发现这人还还真是藏得严实。
又等上了一会儿,见庄容没有任何反应,他才脱了鞋袜坐到了庄容的跟前,轻哄着道:“对不起师兄,是弟子胡闹惹师兄生气了,别气了好不好?”
躲在被褥中的庄容低垂着眸枕在膝盖上,漂亮的凤眸中没了往日里的笑意却又染上了忧色,也不知是在忧着什么。
他听到了时若的话,可他却是半分也不敢从被褥中出去,更不敢去面对他。
于是也只能坐在角落中轻轻地摇了摇头,算是回了话。
时若见状知晓自己这是没有哄回来,轻叹了一声气,道:“若师兄这样都不能消气,不然就打弟子一顿出出气,你看如何?”
他说着见庄容仍是没有反应,低眸思虑了一会儿,又道:“算了算了,还是弟子自己动手吧,可不能脏了师兄的手才是。”边说边偷瞄着角落中的人,见这人就坐在那儿如同石像一般,这才准备动手。
只不过这动作还未落下,他却是眼中一亮,笑着道:“师兄,弟子真的打了啊,真的打了。”说着伸手合十拍了几下,又哎呦哎呦了几声,佯装着自己真的被打了。
也正是他的这么几声叫唤,庄容猛地抬起了头,只觉得心尖微疼。
接着他才慌忙掀了被褥,看着还在叫唤的时若出了声:“师弟你这又是何苦,是伤着哪儿了,可还疼?”边说边扶着时若的脸庞细瞧着,就好似要在上头瞧出痕迹来一般。
只是他瞧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瞧见,到是瞧见了时若挂在脸上的浅笑,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忽悠了。
本还带着担忧的神色也在刹那间染上了恼意,直接将人给推开了,恼着声道:“你!”可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着了,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接不下去了,最后也只得侧身继续躲回去。
时若见状哪里会让他回去,这好不容易给骗出来了,可不能再回壳里了。
他算是清楚了,自家这个傻师兄就爱躲在自己的壳里胡思乱想,一件普通事到他心里就成了大事。
不过就是咬了耳朵,自己可是将师兄全身上下都给咬遍了,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有些高兴,兴许师兄这是对自己动心了呢。
这般想着,他伸着手将背过去的人抱入了怀中,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浅笑着道:“师兄别生气了,弟子知道错了,别气了,好不好,恩?”说着又往他的颈项边上贴了一些,亲昵的同他嘶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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