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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的市井生活(古代架空)——欲来迟

时间:2021-10-14 08:56:04  作者:欲来迟
  盛尧离开,只有孙家人知道,连盛老太太也没给说, 只是去陪了两日而已。
  盛尧走了,乔知舒反而没有眼泪了, 因为盛尧不在身边哄着他了, 也算是被迫成长,被迫坚强了。
  因他才十一, 孙家还是只把他和孙胜当孩童一样宠着,并不让他们做家务。
  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孙鸿润屁股上的伤彻底好了后, 这位大老爷便领着孙胜下山学骑马了。盛尧走前同他交代过, 等苏夷乡试结束就是年底,乔儿要去苏家学字,他想着送些米粮,让孙胜也去学一学。
  孙胜是哥儿,没法送去私塾。
  下山学骑, 孙胜去,孙含嫣便也要去,孙含嫣去呢,盛还笙也闹着要去, 孙鸿润本就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大手一挥,全领去了。
 
  金秋九月,孙家午后没了往日的热闹,孩子们都跑下山骑大马去了,只乔知舒和长姐盛莺在厨房做糕点。
  舅娘陶氏肚子里的娃娃也六个月了,她刚午睡醒来,拿着蒲扇扶着厨房门,站着和盛莺聊天。
  盛莺:“舅娘你这胎肯定是个壮实的小子,比头两胎都大。”
  陶氏笑盈盈,“希望是呢,可是也愁人,娘都担心坏了,叫我多走动,我除了睡觉都不敢坐着了。你怀还笙的时候,肚子大吗?”
  盛莺想了想,“我怀还笙的时候,肚子也大,但是她生下来轻着呢,她可乖,不哭不闹的。”
  “含嫣小时候也不爱闹,女儿家都文静。”陶氏又看安安静静和面糊的乔知舒,“男娃儿也文静,乔儿就是,家里只胜儿闹腾。”
  乔知舒茫然抬头,把舅娘望着。
  陶氏又重复了一遍后说:“我听相公说,乔儿做的龙游发糕在县城里卖的特别好,乔儿还会做什么糕点?”
  乔知舒老老实实回答:“都会,舅娘喜欢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啊?”
  陶氏手持蒲扇遮了遮脸,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怀着孩子比往日馋得慌,“想吃酸口的,做得出来不?若是能,要什么果子只管说,我让你舅去买回来。”
  盛莺笑了,“前头两个月舅娘也是怪得很,爱吃个苦瓜,把小舅愁的哟,现在是终于换口味了,家里也能给你琢磨琢磨了。”
  乔知舒也很高兴舅娘想吃的他能做出来了,之前要吃苦的,他还真没做过苦糕点,小脑瓜绞尽脑汁都无从下手。
  “那我做酸枣糕给舅娘吃,正好后山野酸枣熟了,发糕蒸上我就去打。”
  盛莺好奇地问:“野酸枣做出来能好吃吗?那果子就是熟透了都酸的掉牙,还涩的麻舌头,年年烂在山上,只有鸟儿啄。”
  “是盛雪那丫头拿野酸枣做过糕点吗?”陶氏也有些不相信野酸枣能吃。
  “她没有呐,但是野酸枣能吃的,岗儿还在……”乔知舒解释,看了眼舅娘又改了口:“村里的时候,他肚肚鼓胀不拉臭臭,大夫让我采野酸枣泡水给他喝,天天多喝些水,就拉臭臭了。”
  “那就好,大夫说能吃那就是能吃了,明天让你小舅去打野枣,山上蛇虫多,舅娘不放心你自己去。”
  乔知舒听话的点头,提到岗儿,他又忍不住难过了起来,所以话少了许多,只闷头烧火蒸糕。
  盛莺和舅娘陶氏有说有笑,等发糕蒸好了,让孙家的下人抱着蒸笼,乔知舒扶着盛莺一同下山。
  陶氏怀着身子就没跟去,只端着一盘发糕去给婆母送去,去跟老人家说说话。
 
  山脚下,上井村村门口。
  孙鸿润教儿子骑马,他女儿孙含嫣就牵着小还笙在路边采野花,身边还有三个上井村村民家的女儿一起,五个小姑娘自己玩儿的可高兴了,随从茅尖也很尽责,寸步不离跟着她们。
  盛莺来了之后,远远见女儿矮矮小小的一团蹲着揪地上的草,小丫头脑袋上还戴了一朵蕊黄小花花,盛莺脸上挂了笑就没收过。
  “还笙。”
  小还笙撅着小屁股回头,看到娘亲忙不迭地撑着草地爬起来,两只小手举在身前一边跑一边喊:“娘~”
  乔知舒去接过长姐手上拿的竹筷,让小还笙能被娘抱起来,还能被娘喂食发糕。
  “还笙啊,你小舅给做的发糕。”盛莺一边喂女儿,一边又扭头和乔知舒说:“她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发糕呢。”
  乔知舒也跟着问:“好吃吗?还笙。”
  小还笙点头,开始学说话了,“好~”
  小丫头玩儿的一脑门子的汗,软绒绒的鬓角一缕一缕贴在脸上,都叫她母亲温柔地拂去了。
  “含嫣,快过来吃糕。”乔知舒寻了处阴凉的地方,把九岁的孙含嫣叫回来。
  等孙鸿润载着儿子骑了一圈,慢跑回来,又带回来四五个小男孩儿,孙鸿润也大方,给这七八个孩子们每人都掰了一点儿发糕分了。
  乔知舒亲手做的发糕是比铺子里卖的好吃些,香雪甜糕近日来发糕卖的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一,不过好在她招牌已经扬出去了,也无所谓了,每日少蒸十笼,盈利也凑合。
  因为很好吃,几个孩子们还想吃,但是带下山来的本就没有多少,这全分完了,孙鸿润自己都没吃呢。
  孩子们就追着问:“孙伯伯,这个叫什么呀?这个是哪里买的呀?”
  “这个叫发糕,是我弟弟自己做的。”孙胜举着筷子往上递,“爹,你咬一口,一大口!”
  孙鸿润这个老父亲高兴的哟,他一向疼爱俩孩子,对外护犊子,对内没架子,确实没有父亲的威严,但却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父亲。
  孙胜哄完父亲,才高高兴兴啃起发糕来,把小孩子们馋的直回家闹着要吃发糕。
  孩子们散了不少,孙鸿润带女儿上马慢跑,小还笙捏着糕就在后面追,她还没有马腿高,远远被甩下后,她回头看娘亲的眼神可怜巴巴的。
  乔知舒怜爱她,就去牵了哥哥的枣红马,“还笙,你骑不骑马?”
  小还笙昂着小脑袋呆呆地看大马,直到她小舅又问了一遍,她才愣愣地、羞涩地说:“及!”
  乔知舒已经能熟练的翻身上马了,他坐在马背上,伸手接过长姐递来的小外甥女。
  马儿载着小还笙慢慢的走,小家伙就贴靠着乔知舒看马耳朵,盛莺在地上跟着马儿走,问女儿“好不好玩?”
  小还笙适应了一下马背起伏后,就咬着发糕笑眯眯的,她已经完完全全不记得奶奶和爹长什么样了,娘和她说,这个热热闹闹的地方才是她们的家。
  在那个阴暗的巷子里,她曾见过旁的大人将小孩子放肩上坐着,他们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她听大人说“骑大马咯,我儿将来做个大将军。”
  她看着看着就跟着笑了,然后跌跌撞撞去扑家里的大人,那个大人却用腿挡开她,大声喊了娘过来将她抱走……
  如今,她骑上真的大马了。
 
  次日,小还笙一起床就去趴乔知舒的房门,软软地喊:“啊……”
  盛莺刚收拾好女儿,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会儿干脆搬了张板凳坐院子里,一边盘头发一边呼唤女儿。
  小还笙不听话,继续用小指头扣木门,木门叫她小身板浪的‘吱呀’声响个不停。
  乔知舒也睡好了,醒了后他穿上鞋去开了门,抱起小还笙打了个哈欠,“叫小舅。”
  小还笙就搂着他的脖子嘻嘻笑,粘上了这是。
  盛莺挽好头发起身,也没过去抱女儿,“乔儿,我去厨房烧火,你困就抱着她一起再睡会儿,啊?”
  “好。”乔知舒点头,抱着小还笙就进屋去了,不过他不打算睡了。
  小还笙就坐在床边,两条小短腿踢啊踢,一双眼睛把小舅望着,等小舅穿好了衣裳,她兴奋得张开手臂要抱,嘴里还喊着:“及!”
  乔知舒抱着她出门,在院子里守着她和小奶狗玩儿了一会儿,就上桌吃早饭了。
  这可比呆在盛家轻松多了。
 
  早饭吃饭,孙鸿润照例要去巡茶田,刚要出门,和进来的茅尖碰个正着。
  茅尖:“老爷,同村人家端了一碗糯米面,说是想跟咱们换块发糕,您看这事?”
  还吃着的孙老太太放下碗筷,“鸿润说是乔儿做的发糕在县城卖得好,这下我算是真真感受到了。但是不巧呢,昨日拢共就蒸了一笼,都吃没了,改日有了一定同他换。鸿润你亲自去跟人家说,别叫茅尖传话了,一个村儿的,没有礼数。”
  “是,娘,我这就去。”
  乔知舒一听外婆夸赞,心道这可是个机会,连忙放下碗,嘴也来不及擦就去扯着小舅道:“小舅,下午就有发糕了,下午我下山卖发糕。”
  “外婆,我卖发糕啊?我先跟村民换米面,不费银子,好不?”
  孙老太太还是笑着,直夸乔知舒懂事。但是她不支持,“不好不好,尧儿离家前特特交代过照顾好你,可你要是做买卖,天天得累坏了,隔三岔五的做点儿自家吃就行了。”
  说完又哄孩子,“你才十一,都能想到做买卖了,跟你哥哥一样精明能干了。不过家里哪儿就缺那几个银子了,等你再大些,好歹过了束发之年的,好不好?”
  乔知舒摇头,“不好不好,外婆我做惯了,不累。”
  “这孩子,鲜少见他使倔,倒是怪可爱的。”孙老太太还有闲心跟几个晚辈打趣乔知舒。
  乔知舒犯了难,长辈是为自己着想的拒绝,反而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坚持了。
  好在盛莺想赚钱养女儿的决心不必他少。
  “外婆,我给乔儿打下手,我绝不叫他累着,我和还笙吃家里的住家里的,又不懂养茶,左右整日闲着也是闲着。”
  盛莺出嫁的时候才十六,现在二十三正是桃李年华,目睹父亲的冷血之后,她是再不指望了,也被那个男人打怕了,她不想再成家了,只想靠自己将还笙养大成人。
  也希望独立的自己能给女儿做一个好榜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春昼花明日暖,夏天柳暗风凉。——引用宋代诗人白玉蟾的《题丹晨书院壁》
 
 
第30章 
  发糕下午就在山脚下驿站卖上了。这时候的农家用的碗都有脸那么大, 一碗米、一碗面、一碗糯米等等来换块发糕,乔知舒都是稳赚的。
  两大碗米面,一碗米酿, 一块猪板油,就能饧发满满一笼发糕。一笼又能分出十六块发糕来, 换来的粮食乔知舒给加加工就行, 而且村里不是家家户户都用粮食换发糕,还会拿铜钱来买。
  而且在孙家做糕点买卖,他是一点儿苦都吃不着, 都宠着呢。
  有盛莺做糯米酿,有小舅买猪板油, 有茅尖磨大米面, 所以他白天想读书就去书房,想和孙胜俩骑马玩儿就下山, 只晚上睡前饧发面糊就行。
  盛莺原就会持家,她又不怕累不怕苦。鸡打鸣,天未亮, 她就起床蒸发糕, 蒸了就和下人抱去驿站,上井村的人有拿发糕当早饭的,揣了铜钱就来,才五文钱一块,顶饱不说, 肚子里还能进点儿油。
  这一家人劲儿往一处使,白日为生存忙碌,晚上齐聚一堂话家常,上有长辈宠爱, 下有晚辈依赖,这样的生活是八岁时的乔知舒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在他即将十二岁的时候,他拥有了。
 
  等时间进入到十一月,也就是盛尧北上的第四个月。
  孙家冬茶完成采摘了,也在这时,曹家派了人上门来。
  乔知舒仗着头先陪伴在盛尧身边,和曹家打交道的脸熟劲儿,光明正大跟着孙鸿润去书房旁听。
  曹家这趟来,实实在在又验证了盛尧‘若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
  孙鸿润喜色迎人,请人落座后,忙招呼人上茶,礼数尽全了才开口道:“林管事来得早,只是前天才将茶采完,待炒待晒还得月余。”
  林管事负责采买,原是个读书人,所以斯文温和。
  “茶叶不急不急,我这趟来呢,也替我们东家赔不是来了。”
  孙鸿润一脸茫然,忙问缘由。
  林管事:“今年下半年,江州各地茶叶纷纷让利三成,各铺掌柜收了不少,数量报到东家跟前,已是堆满了仓库,再无余钱。”
  “东家还记得和盛秀才的约定,特派了我来告知,让您有宽裕的时间另寻买家。还托我跟你说声——实在对不住。”
  乔知舒看了眼小舅,见孙鸿润皱起眉,面有怒容,起身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无从开口。
  于是乔知舒道:“林叔叔,上半年您来我们家运茶,便是我哥哥和我一起接待的您,承蒙您看得起,跟我们说些小故事,让我们这些晚辈长了不少见识。”
  林管事拱拱手,“什么看得起不看得起的,运茶那段时间吃了不少您家的肉,受之有愧,当是知无不言的。”
  乔知舒放心了,“那林叔叔可否同晚辈直白了说,曹东家是真的买不下新茶叶了,还是想我们再让些利?”
  孙鸿润这时意外大于愤怒,他没想到乔儿还有这样的思维和口才。从前他跟在盛尧身边,又生的矮矮瘦瘦的,性子温润,话并不多,常常叫人忽视了他去。
  不成想盛尧离家,他俨然将他哥哥缜密的思维全学去了。
  林管事叹了口气,对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只好坦白了。
  “实不相瞒,上半年刚把您家的茶叶运走,就有茶园户找来曹家,说是愿让三分利,有大利可图,东家自然是欣喜收下了。”
  这之后,越来越多的茶园户跑来东县找买家,曹东家才得知,原来你们南县的茶商串通起来跟茶园户打了一场价格战,只等东县实在是吃不下了,那些茶园户只好让利五分卖与他们。”
  所以这下半年,茶树刚冒芽儿,那些上半年让了五分利的就找来了,愿意让利三分,咱们曹东家绝非压价。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也希望孙老爷能理解。”
  看来那帮奸商真的得逞了,拿朝廷新法钻空子,地方官被贿赂不作为,压榨辛苦耕种的茶农!哥哥之远见,首屈一指也。
  乔知舒:“那依林叔之见,我们家的茶叶,还有别的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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