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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的市井生活(古代架空)——欲来迟

时间:2021-10-14 08:56:04  作者:欲来迟
  听闻杨姓商人背景可靠,盛尧点了点头。
  王江纬见状,去拿出准备好的五票茶引,递了过去。
  “还是贤弟远见,半年里每日在市井来回,观棋逗鸟,饮茶作诗,要不然驸马党才不会信你是商人出身,放你离开茶马司。不过这五票茶引可是五百斤茶叶,贤弟的银子不是随我来并州的路上就花完了吗?”
  盛尧轻笑,就算是没花完,他那十两银子也不够买五票茶叶。
  “盛尧有一事要麻烦大人。”
  “贤弟直说便是,你此趟打着跑商的旗号远赴边疆,暗中为杨商出谋划略,也是为我行事,不须提麻烦二字。”
  盛尧轻点下巴,“实不相瞒,盛尧一斤茶都还没着落,我想跟大人借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倒也不多,我还是拿得出的,只是这点儿钱,上哪能买到五票茶叶啊?”
  一票等于一百斤茶叶。
  盛尧自然也知道,而且这三百两还只是盘缠,是招工组建商队的钱,茶叶他一分本金都不打算投入,他要赊账。
  盛尧用高出市场一成的价格跟茶园户们赊账,他有茶引,身边又有茶马司的人,愿意赊给他的茶农还真不少,这家十斤,那家三十斤,就这样零零散散的东筹西凑,还真叫他赊到了五百斤茶叶。
  盛尧跟茶园户赊账的每一笔,做成了密密麻麻的名单,足足有七页!
  他原本主意就大,这回又有势可借,不博一博都觉得可惜。
  就这样,盛尧出发跑商路了,乔知舒开茶馆带领孙家小富,岗儿开始精通茶艺……
**
  三年之期,盛尧失约,没回江州。
  在乔知舒十五岁这一年,整个南方每年饿死的茶农人数都在上升,地方官员一直瞒报,直到汝州发生县官被杀,整个县衙被茶农血洗的惨案,震惊朝野!
  天子震怒,指了威远大将军领军镇压暴民,去的都是精兵,还有大理寺四品大官叶受命前往调查,这阵仗说是‘平叛军’都适合。但其实平的不是叛军,是走投无路的茶农……
  乔知舒原本是坐在茶馆二楼的,听到楼下有官差来要账本,他才起身走到二楼围栏处,静静地看小舅和这些官差打交道。
  孙鸿润让帐房先生将茶馆的账本全部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官爷放心,月初我这铺子就被查过,都知道我铺子卖的茶叶都是我自家种的,两年前我就去县衙改成茶商户了。”
  他们的茶馆在县城生意红火,就是不吃茶的也来包糕点吃,每年往县衙交的税一个子儿不少。
  官差也是看菜下碟,“孙老爷放心,实在是汝州茶农案牵扯甚广,上面施压,我们也不得不走个过场。”
  孙鸿润点点头表示理解。
  另一个官差常来他们茶馆蹭座,也开口道:“放心吧,一般茶馆都少被牵连,主要是茶叶铺,咱们县里七成要那个……”
  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要被抄家。
  站在高处的乔知舒若有所思,他头上羊角不在,已是半束半披,半束起的头发用逍遥巾固定,逍遥巾是丝绢材质,两条长长的白色丝绢垂在脑后,与发同齐。他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少年,他的眉尾偏低,垂下眼睛思考的神情脆弱又无助,给人一种柔弱可欺的美感,但熟悉的人知道,乔知舒聪明又坚强。
  孙鸿润吸一口气,“这么多?”
  “又不掉脑袋,多又如何?行了,我们就先走了,后边儿还好多家要查。”官差不欲透露过多,实在是这个案子太广,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些个茶商是虾米,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茶农,虾米都谈不上。
  孙鸿润连连点头,让伙计给包了两大包茶糕送上去。
  官差们接过,塞装账本的篓子里了。
  送走官差们,孙胜恰好从县衙回来,风风火火往二楼跑,边喊着:“乔儿,表哥的信果然来了。”
 
  三人坐在二楼雅间,孙胜和乔知舒挨着在一起看信,孙鸿润在旁边冲茶,等他俩念信。
  孙胜看了个开头就失望地喊了一声:“又不回来了,表哥是在并州乐不思蜀了吗?”
  乔知舒心也沉下去了,没说话继续往下看。
  “并州乱了……”看完信,乔知舒声音很低地说道。
  孙鸿润拿茶壶的手都抖了一下,“那尧儿?”
  “哥哥没事,他每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买茶引,过关税,这些交过税的证据也都有好好保留,但是他之前和茶马司有点关系,所以不能出并州。”
  孙鸿润担忧,“这孩子就是劝不回来!真气人!”
  乔知舒虽然也担忧,但是他对盛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盲目信任。
  “信中说——地下有葛根,有待拔根起。意思是地底下有树根须须,地须……帝婿!我猜他留下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暗中协助御史大人,还并州茶叶市场一片清明。”
  盛尧每年来信,都作一些暗头诗,乔知舒已经和他有了很深的默契,有些字句表面看起来像是盛尧在怀念他们小时候的生活,但是乔知舒一眼就能看出背后的含义。
  孙鸿润叹气,“我只看咱们县城这个月乱成这样,就能想象到并州之乱,他才二十一,这么大的事也敢搅合,明日你们随我去趟卧龙禅寺,替他好好跪一跪佛祖!”
  乔知舒点头答应,心里已经决定了,帮家里把下半年的冬茶收了之后,他就亲自去一趟并州!
 
 
第35章 
  乔知舒拿着信去后院找长姐, 报信。
  他们的茶馆是一座二进院落,前面二层楼大铺面,后面住宅, 中间空出来一个大庭院, 晒晒茶、果干之类的。夏夜用饭的时候,大桌子往庭院一摆,又宽敞又凉快, 孩子们就围着桌子你追我跑,笑声银铃,每每这个时候, 乔知舒和长辈的心思是一样的,因安稳的生活, 心中有大大的满足。
  进了后院, 就见六岁的小还笙蹲在烈日底下, 小手去够院子里晒的红薯干, 蒸熟的红薯干还没晒干时最好吃, 又软又甜。
  乔知舒走过去拎着小还笙的后领,将她提溜去抄手游廊底下站着。
  “你看你晒的。”乔知舒叹气给她擦汗,小丫头是个十足的吃货,这会儿晒的小胖脸通红,鬓角的汗珠子豆大一粒。
  小还笙一笑, 白白的牙齿上还沾着红薯, “小舅舅,今天煮酥茶不?”
  提到酥茶, 乔知舒内心充满了自豪,因为酥茶是他的弟弟岗儿研究出来的。养岗儿可花钱了,人家跟圆通大师捣鼓出来的酥油茶, 奶香四溢,甜度适中,在茶馆卖的极好!这之后,岗儿就上瘾了,还搞过什么竹茶、夜息香冰茶等等,成本过高,所以乔知舒没往茶馆上。
  “你喝了就不乖乖睡觉,谁还敢给你喝?你大舅舅来信了,你要不要听大舅舅说了什么哇?”
  小还笙舔舔嘴唇,“要!”
  “我长姐呢?”
  “刚刚余嬢孃从后门来,跟娘屋里哭呢。”
  她叫的余嬢孃是余兰,苏夷的青梅。因为乔知舒在县城开了茶铺的原因,两家离得近了,逢年过节常走动,盛莺也就和余兰走得近了,两人的性格挺合得来,盛莺作为长辈心疼余兰,出资买了织布机,余兰出力,两人像姐妹一样合伙做起了卖布的副业。
  乔知舒看了眼长姐紧闭的房门,决定先不去打扰了。他就坐游廊上,随手拿了蒲扇扇风,一只手举着信纸念给小外甥女听。
  小还笙就挤在他腿间,两手搭在她小舅舅膝盖上,惬意地蹭着凉风,吃红薯干。
  ……
  盛莺房间里,余兰坐在床上抹眼泪。
  盛莺也是吃了一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可当面问过苏秀才了?”
  苏夷去年秋闱又落榜了,不过他今年也才二十一,两次落榜算不得什么。
  余兰无意识摸了摸枕边的小布娃娃,这是她亲手缝制后送给小还笙的,还笙喜欢的不得了,每每睡觉都要抱着才能入眠。布娃娃刚做出来的时候,她还拿给苏夷看过,苏夷说他们的孩子以后有福气了。
  “他说父母之命……姐姐,我这心已经寒透了。”
  盛莺也拧着细眉心疼着呢,看余兰的手,哪儿像个十九岁丫头的手?一手的老茧在手掌,一翻手背上干的皱皮。
  “现在他说什么,我是一个字都不敢信了……”
  “姐姐,你是不知道,原先听他说喜欢能干的,持家的女人,我以为他夸我呢,却不想,人家只是说了个大实话罢了。不独独是我,凡是有本事的,能干的,能赚钱养家的他都喜欢!”
  余兰心口直犯恶心,她爹娘死了后便投靠了苏家,她感恩苏家给她一口饭吃,没日没夜纳鞋底,本也不奢望嫁给秀才竹马,不想十六岁之后,苏夷先向她表明了心迹,她想着嫁去不认识的人家里,自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所以才开始期待能嫁给苏夷。
  谁知道苏夷表明心迹了却是也不行动,哄着她又等到现在十九岁,昨儿伯母突然拉着她说心里话,诉说家里,还有苏夷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她得做小,
  因为,她不旺夫。
  盛莺上前去捂着余兰的手,“你别瞎想,我一会儿就去盛家问问。不可能的,盛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太了解她了,她视财如命,苏秀才要功名没有,要富贵更没有,她性子很要强,就算是父母之言,她也不会同意和苏秀才议亲的。”
  余兰摇了摇头,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姐姐,你不知道,我现在回想他同我说的那些话,里头都藏着话的!”
  盛莺:“你现在真的不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把你们的过往都往坏处想了吗?”
  “我确是在气头上,可是他说的那些话,我回想起来串在一起,哪哪都不是表面上那意思!他给我说豆腐西施供出个状元郎;给我说他不喜欢那些爹是富户的千金,说离了爹娘,她们什么不会持家;还给我说不中举人不议亲,结果他现在还不是以秀才之身和你妹妹议了亲!”
  “你妹妹我见过,她从前来敲过苏家门,苏夷是不见她的!那时候整个县城都只以为她家糕点铺子是她爹娘开的,直到她去年买院子,要立女户,这才在咱县里出了名,我们这才知道你妹妹这样了不得,才十七岁,盛家铺子院子全是她买的!这之后,苏夷就和你那个秀才二弟就越走越近了!”
  盛莺听余兰说的清楚有逻辑,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苏夷的人品来。
  余兰能持家,会赚钱,其实也跟性子有关,她早早就经历了家中败落,吃的苦太多了,所以格外坚强。这事儿她恶心多过于悲伤,大概是因为她现在手上有几个卖布得来的银子,她再不是那个十四岁没了爹娘,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了。
  “要我做小,不可能!”别说做小了,她立刻就想搬离苏家!
  她现在见不到伯母和苏夷跟她抹眼泪,听不得他们诉说不得已。
  余兰实在气不过,眼泪也不流了,嘴里说个不停,“姐姐你不知道,昨儿伯母和他,就跟找我买布说价的一模一样,一个把我织出来的布贬的一文不值,一个说实在喜欢我的布,让我给饶个价。”
  也亏得她士外,又是缝鞋又是卖布的,打交道的人多了,练了一双火眼金睛,谁在做戏,她如今一眼就知。
  盛莺继续安慰道:“放心,你说不那就是不,谁都委屈不了你。明儿我回趟盛家,帮你打听打听。”
  余兰捏了捏怀中的银子,摇了摇头,刚刚数落人的劲儿也没了,整个人很低落。
  “别去了,我也知道姐姐跟娘家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庆幸你妹妹横插一脚,让我看清他们二人,还是该难过,我又没有家了……”
  “别瞎说,姐姐这儿也是你的家,你只管住下就是。”盛莺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余兰走一趟,“到底我还是姓盛,虽说我爹早就将我撵出家门了,小妹议亲,理应回去问问情况的。苏夷那边,我们让胜儿和乔儿两兄弟去问问如何?”
  盛莺出嫁前,盛雪还是个天真的小丫头,她出嫁后鲜少回龙井村,所以她对盛雪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对方‘改变’之前。后来那日父女决裂了,她也还是拿盛雪当妹妹的。
  也是最近每年回去陪奶奶过年,听二叔他们说起,才知道她回来借钱那年——家中是丰收的!
  她越想越觉得心寒,她出嫁前不和盛尧一样住奶奶院子,她和爹、方氏、盛雪盛岩住一个院子,她大盛雪十岁,盛雪也可以说是她抱大的!
  虽说混蛋的是她前夫,可是盛雪一点儿都不为她这个长姐好,也确实让她寒心,如果不是心疼余兰这个干妹妹,她是决计不会去盛家说话的。
  但是余兰却果断摇头,“现在我是凉透心了,我何苦非要嫁他?我非要供他赶考一辈子吗?姐姐,你别叫他们兄弟俩去闹,苏夷怎么说也教了他们三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不是坏他们两兄弟的名声么?”
  盛莺:“可你这事儿总得有个法子解决呀,若苏秀才当真变了心,咱们也要去讨个说法。”
  余兰从怀里掏出荷包,“凭什么他们觉得我就是做小的命?我明儿就找个媒婆去,只要是正房,我都嫁得!这些就是我嫁妆!”
  ……
  余兰暂住盛莺屋里了,小还笙天天往乔知舒屋里钻,她从两岁被乔知舒抱着骑大马开始,就十分粘小舅舅了,说个乱辈分的话,她把小舅舅当爹了都。
  余兰躲在孙家茶馆里,乔知舒和孙胜自然也知道了原因。
  这日,乔知舒和孙胜拎了油纸包就去拜访苏家了。被扔在茶馆后面的小还笙气嘟嘟的,小丫头矮矮胖胖,小襦裙裹着她直筒筒的腰,兜的是福气满满,扑着孙鸿润的腿假哭。
  “舅爷爷,舅舅们又跑出去啦。”
  孙鸿润抱起她颠了颠,“那晚上不给他俩留饭了,饿的他们肚子疼,叫他们知道往后不能丢下我们还笙好不好?”
  小还笙嘟起小嘴,“好~”
  孙鸿润哈哈大笑,“那说好了,你晚上不许反悔,你都反悔好多回了。”
  小还笙不回答了,乖乖坐在舅爷爷臂弯上,垂着大眼睛扣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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