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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是我养的猫(古代架空)——林睡

时间:2021-10-14 09:05:18  作者:林睡
  简临青心里骤然一痛,“她肯定想回来的,这只是她不在了,生下我之后,她就不在了。”
  生下他之后,她只能被困在深宫里,于她而言,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呢?
  “那我……外祖母他们呢,还在吗?”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你外祖父去世没多久,你外祖母也跟着去了,你舅舅他们住了几年也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去哪儿了。”
  分离好像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了,哪怕是骨肉至亲,也会有再也不见的那一天。
  回程路上简临青一路沉默着,晏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他握着他的手,十指扣得很紧,他在等,等简临青需要他的那一刻。
  在那一刻之前,他不会贸然安慰。
  简临青沿着游廊一路走到后花园,简团团就在院墙上玩闹,它喜欢极了那些沿着缝隙生长的青苔,日日以霍霍它们为乐,毛尾巴一晃一晃的,从这头跳到那头。
  简临青静静看着它,他轻声说:“如果她有猫的话,曾经也该是这个光景。”
  那该是多么和睦的一家,父母恩爱,兄妹相亲,在这笼罩着烟雨的小城里长大,在家里人的爱里张扬活泼,说要跑商便去跑商,去丈量河山,去见识天地。
  如果他们没有踏入西决国境,没有遭到沙匪袭击,甚至于,如果当初他没有出生的话,那一切都不该是今天的样子。
  他突然松开晏沉的手,转身往仓库走去,那里放着当初从旧院落里收拾出来的东西。
  木槿向来是收拾东西的好手,即使一些杂物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也被她好好地收在箱笼里。
  他在这其中翻找,他迫切地想找到这座已经废弃良久的宅邸一丝半毫往日的痕迹,想去触碰那些留存在他人回忆当中的,他的亲人们的模样。
  小仓库里窗户只有小小一扇,又紧闭着,不多时简临青就出了一身汗,他一刻不停地找,时不时抬手擦去额头的汗,一阵凉风包裹住了他,简临青抬眼看去,晏沉站在他身侧,摇着手里的折扇为他扇风,“你要找什么便找吧,我陪着你。”
  简临青说不出话来,只闷声点头。
  几乎翻完了一半仓库,他总算找到了一本泛旧破损的诗经,封面被撕了一半,诗经两字都只剩下一半,边上花着拙劣幼稚的小花小草。
  简临青四处看了一圈,干脆蹲下身来,把书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翻开来。
  扉页写着主人的名字,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简漾。
  这是她的书,也许是上学堂要用到的。
  简临青轻轻地翻阅过去,唯恐弄碎了脆弱的书页,大概是墨的品质好,时隔多年留在上面的字迹还是可以看出大半来。
  看起来是个不爱读书的小姑娘,书页上满是笨拙的画,有小花小草小兔子,还有头上长角的先生。
  甚至还有连环画,几笔画出来潦草小人,脑袋上画了两笔就是小辫,小人儿扎着小辫提着剑,开始自己的小冒险。
  她好像从小就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
  再往后翻,这本书大概是弃置不用了,多了些丑丑的小字——
  “今天爹被娘罚跪搓衣板了,因为把我从马上摔了下来。”
  “想吃三碗饭,但是娘不让,说会胖,我不怕胖,我就怕饿。”
  “吃了三碗饭,撑得睡不着。”
  再往后还有明显不同的字迹。
  “漾漾,王二虎让我帮他问你,你能不能跟他交朋友?”
  “不交。”
  “为什么啊,他小零嘴可多。”
  “他长得还没我高就是吃小零嘴吃的,上次他不小心石头砸了一下就哭了足足半刻钟,我才不和这种娇气鬼做朋友呢。”
  “漾漾……”
  后面的字看不清楚了,简临青看了半晌没看出来也不纠结,接着往后看去。
  薄薄的一本书很快就要见底了,简漾,这个他血缘上的母亲,简临青看到了她还没有成为他母亲之前的样子。
  她是那样的热烈,活泼,带着无与伦比的朝气,有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着所有亲人的宠爱,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
  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她手里,等着她去踏足。
  她和母亲完全不一样,简临青没有办法把那个在深宫里歇斯底里的女人和这些字句拼凑出来的人联系在一起。
  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翻到了最后一页,看清楚的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人握在手里狠狠地捏住了。
  那是占据了一页空白的画。
  画上画着五个人,每个人的眼睛都用弯弯的墨线勾勒。
  他们都在笑。
  每一个人都在笑,多年前他们就住在这个院落里,家中的一草一木都了然于心,长辈有他们自己的小世界,孩子们有他们的秘密天地。
  他们也会在夏夜的晚上摇扇纳凉,父母讲着过去的故事,孩子们会在黑暗里玩捉迷藏,他们会苦恼生计,也会畅想未来,长辈忧心孩子的成长,也被来自孩子的爱打动,他们会有争吵,会闹脾气,但他们会和好的,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这是家啊,是没有他存在的属于过去的故事,是他渴盼却永远无法拥有的珍宝。
  一丝一缕的灼热夺眶而出,简临青在模糊的视线里对上晏沉的眼眸,他笑了笑说:“这里灰好大啊。”
  他说着站起身,一时之间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简临青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知道自己要摔倒了,然而他腰间一紧,被人揽进了怀里。
  简临青浑身虚软,他控制不住哽咽了,他轻声说:“灰真的好大。”
  大得止不住眼泪。
  晏沉看着那双瞳孔涣散的绿眸,懒腰把他抱了起来,“我带你去休息。”
  简临青窝进这让人安心的怀抱,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本破旧的诗经,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捧着易碎的宝石。
  晏沉看着,心里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他带着简临青回了卧房喂了药,,等他情绪稳定了一些便把人带到浴池,准备衣物的时候遇到了来找人的羊溪,嘱咐了一番之后才进去,站在屏风后留意着浴池里的动静。
  水声持续了很久,久到晏沉都担忧得忍不住想进去看看的时候终于停了,半晌后,简临青披着湿发赤着脚走了出来。
  对上晏沉担忧的眼神,他下意识地笑了笑,“我没事啦。”
  他不知道他笑得有多勉强,晏沉拉着他在榻上坐下,把那只肖似晏满满的猫咪玩偶塞进他的怀里,一言不发地给他擦拭着湿发。
  一时之间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简临青捏着玩偶的猫耳朵,感受着发上轻柔的摩挲,低声说,“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从我有记忆起,就没见她笑过。她,从来没跟我住在一起过,每次来见我,也都是非打即骂。”
  晏沉的手顿住,听他接着说:“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妖怪,后来才知道她是我娘亲,再后来才知道,不是所有娘亲都是她那个样子,你看,她自己的娘亲都不是那个样子的。
  大概是因为她恨我吧,我听宫人说过,说是西决王救下被沙匪袭击的她的一家人,他们在这之后同行,也相爱了,直到成亲之后他们把她的家人送走,西决王才坦白他的身份,我娘亲,她后悔了,千方百计地要离开,但后来有了我,她逃不动了,被关在宫里,再也回不了金陵。”
  “要是我当初死在她的肚子里,也许就会不一样吧……”
  晏沉俯身拥住他,沉声说:“不是你的错。西决王若是执意要一个人,有的是办法让她服从,绝不只是你的原因。”
  简临青怔怔地看着他,眼眸里是纯然的疑惑,“但她总说,要是没有我……”
  晏沉坐到榻上,捏着他的后颈,“不是的,比起用一个未成形的胎儿威胁,直接威胁你母亲的家人不是更加有效吗?她的说辞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虐待你的借口。”
  简临青觉得鼻端好酸,他抱紧了怀里的玩偶,“那她好坏啊。”
  多少年承受的非人的虐待都在“好坏”这两个字里了,那是简临青连做梦梦到都会惊悸醒来的过往,压抑多年的委屈卷起巨浪冲刷上来,他看着晏沉,像个受尽了委屈寻找安慰的孩子,“她真的好坏啊。”
  晏沉心疼得不行,他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细细啄吻着他流淌出来的眼泪,柔声呢喃,“对,是她坏,不是你的错。”
  简临青连哭都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皱着眉头,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流着眼泪,他乖乖地仰头被亲,他在亲昵里感受到了珍重和疼惜,酸酸软软的填满了心房,却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凶。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爱过,爱他扭曲的身体,爱他为时不多的生命,爱他伤痕累累的魂魄。
  他好欢喜,又好难过。
  但他什么也不说,像吞下哭泣一样,把欢喜和不舍也一并吞下去,只有眼泪肆无忌惮。
  他是在晏沉的怀里睡着的,他们一起躺在软榻上,抱得那样紧,在虚无的梦里都有了依靠。
  他在半梦半醒里许愿,他想做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他要和晏沉过很长的一生,一起变得白发苍苍。
  作者有话要说:  会的,宝贝,你们会有很长的一生。
  呜呜呜小宝贝们不要笑话我,我真的写哭了,心疼死我了。
 
 
第50章 
  简临青之后又去了一趟仓库,晏沉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房间四角都镇着冰,他跟简临青一起翻找完了整个仓库,又找出了一些东西,这一次简临青没再看了。
  那日他在喜欢的人怀里睡得无比安心,醒来天已经黑了,刚睁开眼眉间就落下一个轻吻,夜明珠的光芒都温柔,什么都准备好了:温在食盒里的晚饭;王师傅新研制出的点心;显然出自木槿之手的一碗樱桃浇雪沙冰;简团团被羊溪洗得干干净净,蓬蓬松松,连同她家小白一起被送过来,见他醒了一起扑进他的怀里。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有这样多人的人爱着他。
  这也是家。
  他把那些承载着旧日回忆的物件拿回卧房,装进小箱子里妥善放好,对晏沉说:“有机会的话,我想把这个交给我娘亲。”
  晏沉皱了皱眉,简临青拉着他坐下,捏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些事情没跟你说全,我从出生起就是被当成女孩子养的,我娘亲她跟我说得很清楚,她说在这王宫中,我这样的血统若被人发现了是个男孩,一定会被人拿来做筏子,若想好好活命就捂好我的真实身份。
  我长大一些就更明白了她说的话,西决王子嗣众多,他自己并不在意后宫之事,一心想着开疆扩土,更是放话说他只要最优秀的继承人,每个月都有皇子死去。”
  一直被把玩着手指反扣住了他,简临青对晏沉安抚地一笑,“所以我基本都在宫殿里窝着,几乎不出去,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一只小老鼠,但为了活命当一只小老鼠也没有什么,但还是被西决王发现了,就是那一次,让我对我娘恨不起来。”
  “她说,”简临青声音放得很低,“她愿意为我去死,只求西决王饶了我,把我放出宫去。”
  晏沉默然无言,简临青吐出一口气,“我那时候就在想,她大概是爱我的,只是恨远比爱多。西决王自然没有听从她,他给我用了药,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用解药和我娘亲的性命威胁我算计你。”
  他说着嗤笑一声,“我简临青再是鼠辈,也轮不到他这种渣滓来威胁我,加上我知道他舍不得杀我娘亲,我一开始便想好了要惹你厌弃,等你受不来了了我就可以来金陵。谁知道——”他捏住晏沉的脸,“我们晏满满这么好,让我喜欢得不行。”
  晏沉耳尖悄无声息地红了,他把那双捣乱的手握住,细细密密地吻他,他把听闻到的一切地记在心里。
  他不会简临青白白受罪,伤害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晏沉在那之后仔细着简临青的情绪,见他确实没有了异常才放下心来,总算有时间苦恼了一下属于自己的小烦忧了。
  源头就是简团团。
  这只肥猫自从简临青哭了之后就变得十足黏糊,也不成日里出去野了,逗花撵草一阵就要回简临青身边黏上一阵,晚上更是变本加厉,不让它睡床它也不硬来,把自己的小窝哼哼哧哧地拖进卧房。
  它就睡到床边,等到简临青醒来就眼巴巴看着简临青,简临青被它看得心软,亲手把它抱上床来,晏沉都要从那张胖脸上看出得意了。
  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这只胖团子要在这张床上占据一席之地。
  晏沉不允许,简临青的床上有他一只猫就够了,其他的猫休想染指。
  他偷偷摸摸逮过简团团几次,人话说不通,他就变成猫身,在这只比他还大上一圈的胖团子面前对他一通威逼利诱。
  让它不要想着上|床的事情,只要它乖乖听话,小鱼干小玩具通通给他,霍霍花草也不说它了,结果这厮装得一脸乖巧,吃了小鱼干就翻脸不认人,照样腻着往简临青怀里钻。
  只有晏沉才知道它的真面目。
  晏沉是颇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的,一碰到有关于简临青的事情就变得幼稚又小气,被简团团气得心头火起。
  这一日,他确认简临青出门玩去了,凭着猫咪敏锐的嗅觉找到了跟小白一起玩闹的简团团,把这只胖猫提溜进了卧房,准备好好地给它上一课。
  他变回了猫身,橘白色的大小两只胖团子对望,晏沉仰着头一爪子把简团团的猫头摁了下来,父兄一样威严而低沉地喵了一声。
  实际上出来的声音带着小猫特有的幼嫩。
  这也是晏沉从来不在简临青面前开口的原因,本来就长得过于可爱了,要是再开口,他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与此同时,简临青从外面赶回来,这天气说变就变,出门时天朗气清,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简临青没拿伞,一路淋着小雨回来,被木槿催着去卧房换衣服,他不想弄脏游廊,干脆把鞋脱了,赤着脚走过去,刚要进门,却听见了猫咪的叫声。
  是小猫咪的声音,又娇又嫩,听得人心里软乎乎的。
  是简团团的新朋友?不对,简团团可不会把新朋友带进卧房里。
  简临青倏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他为这可能兴奋不已,蹑手蹑脚地从门口离开,绕到了窗口,他的窗户是镂空的,透过白色的软纱可以可以把面前的场景尽收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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