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武拔下剑,捂住伤口,用痛恨的目光看向奔来的两男一女,惊讶道:“你是何人,竟能伤我!”
乌山镇定自若,手持长剑,英俊的脸上一派冷漠,他镇定道:“虚元门,乌山。”
他身后的王有京跟着道:“红炉庄,王有京。”
其他人不由用惊喜的表情看着来人。王有京对众人露出安抚的笑容,举起手中藏宝图道:“我将藏宝图抢回来了。”
聂武吐出一口唾沫,冷笑一声,道:“是我小瞧你们,没想到你们中还藏着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看了眼乌山,趁其他人不注意飞上空中,捂着胸口向地牢大门跑去,嘴里大喊,“拦我也没用,地图我看过了,清月宝藏就藏在无声窟!清月宝藏,迟早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方才缓过神来,围上乌山等人。
“乌门主,江湖代有才人出,没想到您小小年纪,竟能打伤那恶徒!连王庄主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人恭维道。
乌山连忙摆手,道:“是我出其不意,我哪里比得上王庄主,对了,王庄主呢?”
众人连忙让开路,王有山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胸前还有一摊血。王有京嘴唇喏喏,忽然流下热泪,道:“报应啊!都是报应!”
众人面露不解,王有京忽然退后一步,掀起下衫,在众人劝阻中跪下来,语气低沉道:“我代红炉庄与众位道歉,是我红炉庄对不起大家!”
“您这是何意?”众人虽然没见过他,但他刚刚一鞭子卷回藏宝图,心中对他的好感增添不少。
王有京掩面痛哭,道:“只因聂武,和其他恶徒,原本都是被关在红炉庄的地牢中的恶人,我大哥也不知道想什么,不但关着他们,甚至还从中挑选人养做红炉庄的打手。我原本劝阻过,但我大哥……红炉庄从上到下只闻他言……
我见选出来的人确实弃恶从善,便只好作罢,没想到这次长洲城出现藏宝图,为夺得宝图,我大哥放出这些恶人,想从中获利,没想到这些人心狠手辣,根本管不住!”
王有京长叹,“是红炉庄之过啊!”
“什么!”
“竟有这种事!”
众人心头大惊,没想到一向以正直闻名江湖的王有山,竟然是比武大会中害得不少青年俊杰痛失前程的幕后黑手,他们难以置信,无语凝噎,又悲又恨,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有山恨不得上前刺他一剑!
有人问道:“既然红炉庄有这些人,何必搞什么比武大会。”
王有京擦掉脸上泪珠,苦笑道:“或许是为了名声吧……这些年来,红炉庄在江湖名声渐浅,我大哥只是……路走窄了!”
他这么一说,在场人无不恨上加恨,甚至有人骂出声来,说王有山为了自己的名声害人不浅,红炉庄的名声下盖着一层血云云,还有人当场就走,发誓终生不进红炉庄。
还有理智的人扶起王有京,低声道:“毕竟是你大哥做错了事,你也说他在庄中说一不二,你们又能如何呢?眼下还是身为红炉庄人的你夺回宝图,现下,还是将此事了结吧!”
说话的人看向乌山,道:“还有乌门主,你年纪轻轻,身手敏捷,聪明睿智,堪当大任,是你提出要大家共享宝图,眼下,就由你主持大局吧。”
话落,原本心有不满的人立马想到藏宝图的事,听到有人这么提议,连忙跟着道:“是啊是啊,乌门主,我们都听你的!”
乌山满意地看了眼说话的人,垂下眼睛,看了眼王有京手里的宝图,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按之前所说,来红炉山庄者皆可临摹一份藏宝图,组团也好,各自也罢,自行寻找宝藏。
我虽然是虚元门门主,但也想做一次发起者,若是有想去清月宝藏又担忧路途的人,可与我虚元门门众一起,我们于宝藏前千米分开,只在途中结伴,如何?”
他甫一话落,在座众人无不称好,说比王有山的好不少,不愧是乌门主。
乌山眼中露出得意,对着施施挑眉一笑。施施满意点头,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
与此同时,红炉庄偏院内,聂武落在地上,从怀里揪出血袋,丢在地上,他看了眼被猪血染红的衣服,暗骂一声。他正低头整理衣服,忽见头上浮现一层阴影,像是有人蹲在他头顶的假山上往下看。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转身一掌袭去。
越恒“哇”了声,抓住他的手腕,一使劲,聂武脸上表情瞬间扭曲。
“你竟然想拍我脑袋!”越恒杏眸里,明亮的仿若星星般灿烂的光芒几乎挡住瞳孔,那光芒中,血色一闪而过,越恒歪歪脑袋,不爽道,“我的脑袋,只有一,啊不对,两个人能揍!”
聂武被他拽着的手腕发出“咔咔”声,他因疼痛脸色涨红,质问道:“你是谁!”
越恒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又瞧瞧他脚底下的只剩下皮的血包,问:“我姓老,名爹,看看你来搞什么鬼东西。”
“小子,胆敢戏弄老夫!”
聂武猛烈挣扎,却见越恒安稳地蹲在假山上,一动不动。他皱起眉,冷笑:“想看,也得有命留下!”
他话落,无数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钻出来,齐刷刷落在假山旁,将越恒包围。
越恒松开手,看了一圈,见他们皆头发短至头皮,面容凶狠,身材魁梧,便露出一副“我好紧张啊”的表情,他抱紧酒葫芦,道:“嗯嗯,好的!”
越恒扭过头,笑得露出大白牙,举起拳头对着聂武比了个打气动作,笑道:“那我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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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好牛啊
长洲城,密林内。
盛十一双手将一封羊皮卷写成的密信交予盛九月,他垂着头,道:“给。”
“教主。”
盛九月垂眸,面无表情,盯着盛十一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他道:“说。”
盛十一面色为难,垂着头,梳理整齐的头发耷拉在脸侧,碰到他微微鼓起的脸颊。顾云含站在他二人身后无声大笑,看够热闹方才走上前来。
“教主,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魔教有异动,十月带着大批人马前往无声窟,恐有大事发生。”
“无声窟?”盛九月眼里划过一抹深思,猜测盛十月不好好在魔教耍他的教主威风,去无声窟做什么?
顾云含道:“无声窟是距离魔教不远,是魔教防线之一。无声窟内藏着许多走投无路被人追杀的江湖人,还残留许多不知何人留下的毒物。虽说是魔教防线,但十几年来,那里已成为无人敢踏足的可怖之地。”
盛九月心中疑惑更深,见他沉默不语,顾云含道:“教主,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十月谨慎怯弱,此次出门将魔教所有精锐带在身边,眼下魔教几乎人去楼空,正是我们釜底抽薪的好机会!”顾云含笑道,她摸摸鬓边发,道,“魔教后山的守山人,是你父亲不敢惹的人物,他只认令牌不认教主,等我们夺下魔教,再请他出山,就算十月带人杀回来也无惧于他。”
盛九月:“……”
令,令牌!
顾云含看出盛九月脸上的为难,疑惑道:“教主?”
盛九月耳根处飘起一片薄红,直直蔓延向脸庞,好在他带着面具,还能遮掩几分表情——如果盛十一不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顾云含是照顾他长大的干娘的话,或许会被他骗过去。
顾云含挑起眉毛,心道,“只这短短几个月,教主认识可以托付教主令的人?”顾云含和盛十一震惊夹着好奇的目光落在盛九月脸上。
盛九月羞恼,一甩袖子道:“看我作甚。”
顾云含便笑道:“既然如此,不妨叫人再回长洲城一趟,将令牌取回便是。”还能趁机看看那女子是何等惊色绝艳,竟偷住九月的心,叫他将教主令托付。
她的话倒叫盛九月想起来一人,他摇摇头,道:“你可还记得施施?”顾云含在脑海中思索片刻,点头。
“眼下她就在长洲城,她曾在总教呆过,记得你们,若是被她发现,恐打草惊蛇。”盛九月垂眸皱眉,道,“况且越……他性子直,若是你们直言与我相识,拿回教主令,怕是……”
怕是教主令拿不回来,还得挨一顿拳脚。
“还是我回去吧。”盛九月淡声道。
熟料他说罢,顾云含立刻制止道:“不妥!教主也道施施在长洲城,她心机深沉,长洲城恐有事端,加之魔教大批出动前往无声窟,我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此时此刻,教主最重要的是要回魔教,夺回圣地!”顾云含道,“教主令那边教主不用担心,你与我一件物件——那女子也知的,常伴教主的东西,我好证明自己身份,将她与教主令一同带回魔教。”
顾云含笑道:“教主放心,我虽然武功不高,但自认为保命有几分手段,保管叫她安安全全回到你身边。”
盛九月听罢,耳朵上的红意不消反深,连面具下未遮挡的部分都是鲜艳红色,盛九月掐着手指,眼中一片潋滟水波,他想说他交予令牌的并不是女子,然而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像说出来,就否认了他与越恒的关系般。
他也不抬头,小声道:“也,也不是那样……总之你见了就知道了!”
“阿嚏!”越恒面色通红,狠狠打了个喷嚏,脚下摇晃的摔出去,一屁股坐在大汉身上,又打了个喷嚏。
他眨眨眼,不爽地举起葫芦,磕在屁股下男人的脑袋上,气道:“你还敢骂我?”
大汉:“???”
他刚挨了越恒一通拳脚,脸上身上青紫,骨头断了几处,他听到越恒莫名其妙地责问,还挨了一葫芦,脑袋里嗡嗡作响,当即把他责问化真破口大骂:“没错你个没毛的鸡崽子!爷爷就是骂你!爷爷告诉你,我不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让我化为恶鬼,天天缠在你身上,吸你的血!”
他痛快骂完,扯着嗓子喊道:“大哥!别管我,杀了他!”
只见偏远内,乱石纷飞,草木尽折,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原本壮硕的身体现下躺在地上,像过年时养了许久待杀的猪。
这些人捂着伤口哀嚎,不少人眼中露出恐惧神色,看着越恒的身影与一人重合。那人是午夜梦回时的魇,悬在头顶上的刀,钻进心里的虫,顽固在血肉中的刺。
“怎么会……怎么会!”带着恐惧目光的人不禁喃喃道,一身冷汗在冬日冷风中凝固成冰,将火热的血包裹在冰冷中。
“大哥!你快动手!别让这小子猖狂!”被越恒坐在屁股下的男人还在哀嚎,他是在聂武等人被抓后,被王有海擒获关进地牢。他曾想在地牢内生事却被聂武等人教训,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可怕,然而就是这些在他心里可怕强大的兄弟们,却都败在这个毛头小子手里!
“可恶!”男人脑袋上又挨了一葫芦,惨叫着趴在地上抱住脑袋。他想不明白,原本比他还要猖狂,行事心狠手辣的兄弟们怎么会胆怯!
没错!
就在这毛头小子跳下来,抱着葫芦饮酒,摆出奇怪的架势——像桌上酒徒那般,踉跄摇晃,看上去如笑话一样,却让好几个弟兄停下动作,躲到聂武身后。
他捂着脸的手指露出缝隙,看向一直旁观的聂武几人。
“大哥……没错,是,是醉拳!”倒在地上的一人道,眼里恐惧更深,“跟他一模一样的拳脚!”
聂武的呼吸颤抖几分,不用地上那人提醒,他也看出来越恒的招式跟穆清一模一样,而且这小子的功力,也如穆清一般深不可测!
“简直,简直就是……”第二个穆清,一模一样的穆清!
聂武脑海里出现那个令人恐惧的男人,仿佛看到他带着可怕笑意,带着一名孩童习拳练武,将他一点点养育成自己的样子。等到江湖上所有人将他遗忘,或在嘲讽他当年识人不清死无葬身之地时,突然出现,夺回自己的一切!
“可怕,穆——不愧是你!不愧是你!”聂武双手颤抖,对上越恒醉意熏熏的眼神时吓得一激灵,他竭力稳住心神,转身欲跑,不料空中突然刺来一根扁担,“啪”打在他胸膛。
聂武只觉一阵强大内力袭来,胸前传来剧痛,他下意识退后,捂住胸膛,看向来人。
老货郎笑嘻嘻地举起扁担,放在肩上。
“来都来啦,走啥呀。”老货郎挑着扁担说。
“大哥?”聂武身后的男人们不安道。
“如此深厚的内力,如此年轻的面容……神仙丹?”聂武咽下口水,陡然颓败,心里的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果然是他回来了。”
老货郎没理会他的话,看向越恒。
越恒还坐在一名恶徒身上,坐得颇为舒服,还盘起腿来抱着酒葫芦,葫芦尖尖抵着手撑着下巴。他垂着眼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搞啥呢,也让我听听?”
聂武被他与老货郎包围,自知逃不出去,可魔教那边——还有一个同样可怕的人物,他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要不要说出施施的计划。
正当他犹豫时,院子里突然冲出来一群人,竟是乌山王有京并其余江湖人,他们震惊地看着狼狈的院子,目光放在聂武身上,“是他,是那个抢夺宝图的恶贼!”
“他不是被乌门主所伤了吗?”有人问道,没看到乌山瞬间僵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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