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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与美人(古代架空)——琢玉郎

时间:2021-10-16 14:52:44  作者:琢玉郎
  姜北慕这般打定主意,便不再纠结于眼前的账簿,随手将账簿合上,又将窗框的插栓拉好,便起身往家中赶去。
  至于铺子的事,暂且再往后延延罢。
  过了年后仿佛就没有什么好天,靡靡霏霏的雨丝裹着刺骨寒意化作一根根细针,无孔不入地洇湿了大地,各家琉璃瓦上都泛着一层浅色银光,天地间一片寂静,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人烟稀少,无人喜欢被这寒雨打湿衣裳,都纷纷躲在家中。
  姜北慕一路走回家中,途径百姓房屋,暗沉的天色中,一道道温暖昏黄的火光透出窗花,伴随着一句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织成一副饱含人世百态的网,沉甸甸地笼住了姜北慕的心。
  是了,他大意了。
  如今谈秋心中悲恸,他怎么能只顾着让谈秋一人冷静的想法而离开他,他此时更应该陪伴在谈秋身边才是。
  姜北慕为了赶时间而走了小路,小路青石交错,常年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漫长着青苔,雨后更是湿滑,姜北慕却足下生风,步履稳健,一路不知踏碎了多少水洼,行色匆匆地没入烟雨蒙蒙的雾气之中。
  与此同时,与姜北慕一房之隔的大道之上,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骨碌碌地碾过水坑,朝街道尽头奔去。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一座府邸之前,府中人似是早走接应,走出两个体型雄壮的彪形大汉,看也不看其他,走至马车近前便伫立不动了。
  驾车之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微垂下头,长长的帽沿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听见粗砺沙哑的老朽嗓音。
  “要验货么?”
  两名大汉相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便上前拱了拱手,一副江湖人做派,粗着嗓门道:“既然是当家的至交,这点小事还是放心的,就不验了,我们直接把车带进去就行。”
  坐在车辕上的黑衣人并不回话,另外一名大汉却蓦地背生寒意,好似那斗笠之下有一双鹰眼不怀好意地探视着二人,当即一个机灵道:
  “当然还请老兄进府里好好休息休息,晚间我们当家的亲自给您备一桌酒菜,再着两三美婢伺候,保管您舒舒服服的。”
  此话完,那黑衣人才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翻身下马,也不管这两名汉子和马车,直接进了府。
  待黑衣人身影消失,那两名大汉才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不屑。
  “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着他去捉两个女人都要这么久,还摆谱了。”
  另外一名大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正事要紧,先把马车停进去吧。”
  “不急,得先验验货,免得人出了什么问题,进了这个门后可就说不清了。”
  另一人闻罢,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便掀起车帘朝内看去,只见车内歪歪斜斜地倒着两道身影,看身姿皆是女子,只不过一袭粗布麻衣,左边的人稍显年长,鬓角亦有几丝白发,但容貌秀美,依稀可辨其年轻时的风姿。
  而这妇人手中紧紧拥着的,则是一名年约十六的少女,少女如同鹌鹑一般缩在妇人怀中,露出的手臂纤瘦,直似没几两肉,干巴巴地看去全是骨头,瘦的可怜。
  两名大汉见其呼吸平稳,便将帘子放下,驱车进了后院。
  而在府邸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石府”
 
 
第148章 意外
  屋中燃着上好的暖香,炭盆所散发出的氤氲热意将外界寒意隔绝在外,红幔轻垂,余香袅袅,床帏间挂着的金铃不时相撞,发出泠泠清脆的声响,床铺吱呀吱呀地摇着,半晌才倏地停下。
  帐中人影幢幢,传出几声女子娇吟嗔怪之语,间或夹杂着男子调笑的靡靡之音。
  “把人找到之后呢?你想怎么做?拿去威胁他们么?”
  女子嗓音娇柔欲滴,青葱玉指轻轻点在身下那坚实的胸膛之上,美眸若水,含笑望着身旁男人。
  男人神色愉悦,揽着美人的手臂紧了紧,不急不缓道:“当然不,威胁他们?怕是引火烧身,没必要做的这般决绝。”
  女子有些不解,一手撑着男人胸膛,支起上半身,白皙似美玉一般的脊背之上乌发滑落,堪堪遮住身前春光,落在男人眼里不免喉口又是一紧。
  “那你费这么大力气将人给捉来是做什么呢?打探行踪都折了你几个兄弟吧?”
  男人但笑不语,轻浮地摸了一把女子嫩生生的脸蛋,“折去的几个是我来查明他们身份的,至于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我们从山匪手中救下的罢了,顺路给他们送回去。”
  石夫人美眸一转,静思稍许便反应过来,嗔道:“你这是想让他们后院起火啊。”
  “后院起火算不上。”男人自得一笑,“至少能让他们烦上一阵,姜家背后势力虽大,可树大招风,其背后的商铺资源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惦记,结盟定然是指望不上了,但是一旦时机成熟,找些人落井下石,还不是轻轻松松?”
  女子秀眉微蹙,踟蹰道:“你怎么能保证她们就能如我们所愿呢?毕竟人家也是一家人,说不定见了面之后,尽释前嫌,那咱们不就白费力气了?”
  男人微微一笑,“一个乡野村妇,加上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丫头,能分得清什么,也不指望她们能闹出什么风波来,只要有心,足以让那姜北慕头疼上一阵子。”
  女子思忖片刻,忽的笑了起来,还不及说话,却忽闻房门被扣响,门外人道:“夫人,那俩兄弟已经将人带来了,正往偏房去呢,着我来向您说一声,是现在去见见还是延后再议?”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女子懒懒回了一声,门外便柔柔地应了一句,再无动静。
  床榻上,女子披衣而起,随手拿了内衫便往屏风后走去,不多时,一位意态慵懒的红衣美妇便旋身而出,途径床榻时窥得男人并无动静,当即好奇道:“怎的,你不与我同去?”
  男人懒道:“我去做什么,那两人你来应付足以,方才累了,正好歇歇。”
  石夫人笑骂一声,以指为梳轻轻理了理微乱的发丝,便拉开门朝外走去,门外一名容貌秀丽的少女侍立于侧,显然是方才来通信之人。
  石夫人看也不看她,径自拥着大氅朝偏房走去,很快倩影便消失在转角。
  门外侍女面露犹疑,目光不住在大门与石夫人消失的转角来回,就在其犹豫着准备离去时,房门忽的被拉开,男人袒露着胸膛,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直接伸手将侍女给拉了进去,侍女一声惊呼随着房门的重新关合而被淹没。
  与此同时,姜府之中。
  谈秋做了一场梦,梦中紫落屏的音容笑貌与以往无二,而他同样在梦中也未能制止紫落屏离开,依旧是暮春的那场小雨,楼外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暮春的雾气缠缠绵绵地勾着街道之上的往来行人。
  紫落屏一如记忆之中,那般满怀希望地上了柳家的马车,遥遥与他挥手,随后车轮碾碎了轻柔的雾气,驶向城外,谈秋便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满地破碎的雾气重新汇聚,弥漫,随后如同一个怪兽般蛰伏在城外,将那辆马车吞噬。
  “秋儿……”
  谈秋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大开的窗户中间扫进些许风来,吹过脸庞时才蓦地感受到这股凉意。
  他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大氅,谈秋拢了拢衣领,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再抬眼时,姜北慕已经走到了窗边,正将窗户关上,似是察觉到了谈秋的目光,姜北慕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转身朝谈秋走来。
  谈秋正欲起身,忽的脚下一酸,方才睡在床边时间太久,脚都压麻了,坐着时还不觉得,此刻一旦站起来,整条腿都好似千万根针扎着,酸痛不已,瞬间便倒了下去。
  姜北慕眼疾手快,一把将谈秋给扶住了,“怎么坐在地上?窗户还开着,也不嫌冷。”
  谈秋勉强站了会儿适应双腿的酸痛感,这才摇头道:“我没想睡的,就是眯了会儿,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回来多久了。”
  “没多久。”姜北慕随口回了一句,接着便将谈秋扶去一旁的桌边坐下,自己则蹲在他身旁,抬手轻轻揉捏着谈秋的小腿,“我已经安排人去布置灵堂了,今晚停灵一夜,明日便可下葬。”
  谈秋出神地望着姜北慕,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墓穴让周章去留意了,看了一处城外霞山的地方,周章还没回来,等他回来若是风水还行,就葬在那里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谈秋揉了揉眼睛,勉强对姜北慕笑道:“落屏哥哥说了,不用大操大办,简单点下葬就行。”
  谈秋言罢,不免又想起紫落屏留的那封信,只不过信上并未写什么有关他身后事的嘱托,只一句拿草席卷卷扔了就行。
  姜北慕给谈秋揉腿揉了良久,才轻叹一声,“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办就好。”
  谈秋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话头都咽了下去,姜北慕笑了笑,伸手将谈秋脸上未干的泪痕擦净,继而站起身来,将人拥入怀中。
  谈秋侧脸贴在姜北慕的腰间,呼吸逐渐平稳。
  “咳。”
  一声轻咳蓦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二人寻声看去,才见门外周章半侧着身朝内探来,一手成拳凑在嘴边轻轻咳了一下,见二人看来,才慢条斯理道:“有事找你。”
  “可是霞山的事相看好了?”姜北慕问道。
  周章轻轻摇头,看向姜北慕的眸光欲言又止,姜北慕忽的心中一突。
  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149章 谈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院中,姜北慕神色微凝,蹙眉看向周章,周章眉宇之间萦绕着一股子煞气,胸膛起伏不定,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深吸一口气,回道:“我也不知道那厮竟然如此懈怠,只安排了两个差役就送来了,路上也不知从哪冒出些个山匪来,我们的兄弟已经四散去山中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能将人给找到。”
  “怕是找不到了,将人都唤回来吧。”
  良久,姜北慕才沉声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周章的肩膀,“两个妇人加两个差役能惹什么山匪眼红去劫道,无非是被人给半路搅了局罢了,至于何人所为,我心中也有个大致猜想,只需看明日是谁登门即可。”
  周章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积着一股子的怒意,显然这件事乃是因他大意而出了差错,只不过手下人竟如此怠惰,着实令他有些难堪,不免瓮声瓮气驳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劫的,我亲自去将人给带回来。”
  “人现在应当在城西石府,不过你暂且不用动身前往,他们费尽心思将人劫去,无非是想动些手脚以此来对付我,而秋儿的家人又是极好的把柄,说不准此刻已经被他们奉为座上宾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姜北慕肚子中也压着一股子怒意,以往他在京中为将,多数时候都是在边塞,鲜少被卷入朝中的风云诡谲,故而对一些弯弯绕绕的阴招烦不胜烦,而四方城中,屡次出现的都是暗中作祟,偏生按照当朝律法还不得对他们如何。
  “你能忍得,我可忍不得。”周章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什么东西都敢骑我头上来了,等这件事解决了,所有牵连的人我都得一一去算个账。”
  “这件事你不用管,既然当初我答应了下来,自然也该由我来处理善后。”周章挥了挥手,打断了姜北慕欲言的话,随后似是犹怕其担心,便加了一句,“我有分寸。”
  “只是怕你还不待做些什么,他们就已经将人给送了回来了。”姜北慕无奈,只好随周章去了,“此事暂不与秋儿说,至于那霞山的事,你可去看过?”
  见姜北慕不加阻挠,周章的脸色才稍有好转,“定下来了,原先那处是一个官家老爷看中的,但是那官家突然暴毙,又被抄了家,妻妾跑的跑,卖的卖,如今这块地就空了下来,也一直没人买,我瞧着地方大,也干净,四周也没什么孤坟野墓的,就定了。那老板许是从中得了不少的油水,连出殡的人都给安排了。也省了我们费事。”
  姜北慕闻言颔首,“劳你费心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周章神色微动,也不应声,就这么转身走了,姜北慕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回了屋。
  屋内谈秋又坐回了紫落屏的床边,手中拿着紫落屏生前常弹的琵琶,目光也不知落在何处,甚至连姜北慕走近都没有能发觉。
  姜北慕轻轻将琵琶从谈秋手中抽了出来,放在了紫落屏身旁,“这件东西,就随他一起下葬吧。”
  谈秋迟缓地转过头来,轻轻颔首。
  姜北慕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谈秋从床畔拉回,强行将人带去了窗边,展开大氅将谈秋揽入怀中,下颚轻轻在谈秋冰冷的面颊上厮磨一番,才放缓了语调,轻声道:“你看,屋前这可以架几根木架子,等开春了,再牵些紫藤来,不出几年,就能开满院子了。”
  谈秋原本失神的眸光逐渐被姜北慕的话语所吸引,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一片萧瑟空寂的土地,雨后泥土散发着一股独有的腥气,夹杂着清风裹挟而来的草木香,便似一剂良药注入谈秋这近乎膏肓的身躯之中。
  “到时候铮儿也大了,可以让铮儿住在这个院子里,再造一个小屋子给那白犬住,他俩总是形影不离,正好让他们住一起,免得总去我们那。”
  姜北慕声音轻柔,每一个字都似带着缱绻情意,吐露在谈秋的耳畔,字句间,谈秋仿若真能看见一个半大的孩童牵着一只趾高气昂的白犬巡视着这个院子每一个角落。
  “那我们呢。”谈秋不禁脱口而出。
  姜北慕低笑一声,紧了紧环抱着谈秋的臂膀,“天山的雪,湖州的水,赤河沙漠的月,还有乌苏日草原的骏马,这些风景,我都带你去看一遍。”
  “去一处地方要很久,来回奔波的岁月中,这些风景足以填补我们的余生。”
  “余生很长,生老病死,反复无常,你无法决断他人的命运,他的自尽,何尝不是全了他的心愿。”
  “好好睡一场吧,一切都有我在。”
  谈秋出神地望着院外的树,树枝纵横间,一个鸟巢架在枝丫中,一只灰扑扑的雀儿钻了出来,小小的身躯被细密雨水打湿,鸟儿浑不在意地拍了拍翅膀,从枝丫间一跃而下,掠过谈秋头顶的天,化作一道虚影投向空中,直至成为一痕墨点,在苍茫灰暗的天空之中如海中小舟浮浮沉沉,最终消失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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