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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南夜雨(近代现代)——一颗萍仔

时间:2021-10-16 14:54:16  作者:一颗萍仔
  刘玲玲见状笑吟吟地走了,留下一个严琅坐在床上和刘怡瑶对望,一时无话。半晌,严琅清清嗓,说:“还挺可爱的。”
  刘怡瑶惨叫一声,跳到床上,把严琅扑倒,剧烈地晃动他的肩膀,说:“忘掉!全都忘掉!”
  刘怡瑶可能觉得自己是个甩干机,可以通过剧烈的摇晃将严琅脑海里的记忆晃出去。
  严琅确实有一瞬间有点想不起东西,眼镜飞了出去,脑袋因为缺氧而有些飘飘然。他说不出话,双手挥着,不断做着暂停的手势。
  刘怡瑶摇累了,终于停下,质问道:“失忆了没?”
  严琅闭了闭眼睛,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双马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怡瑶从甩干机化身鸵鸟,把头埋到枕头里惨叫。叫了一会儿,刘怡瑶身体一歪,和严琅一样躺倒在床上。
  “纍了,感覺再忚卜桧嫒孒⌒”
  刘怡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自我建设。严琅侧了侧身就看见他的侧脸,古典水墨画似的一张,唇红齿白,起伏柔和。严琅看着看着就靠得更近了些。刘怡瑶一转头,两个人的鼻尖险些撞到。
  刘怡瑶呆了一会,往后拉开一段距离,嘟囔道:“你靠那么近干嘛。”
  “你把我眼镜甩掉了,我看不见。”
  严琅总是有好多理直气壮的借口,让刘怡瑶找不到理由反驳。
  刘怡瑶在床上摸了一会儿,从被子上找到了眼镜:“喏,给你。”
  “躺着的时候不想戴。”
  “你!”
  刘怡瑶把眼镜往桌子上一拍:“爱戴不戴!”
  “瑶瑶。”
  刘怡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奓毛:“不许这么叫我!”
  严琅不怕死,又叫了一声:“瑶瑶。”
  “小严琅!”
  严琅呆愣了一下,这个词只有许雁飞会用,并不是他的小名。但他没有拆穿这一点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瑶瑶、瑶瑶、瑶瑶”,刘怡瑶也便一遍一遍地回应他“小严琅、小严琅、小严琅”……
  房间里的窗帘拉了一半,室内不甚明亮。两人闹了一会儿终于静了下来。
  严琅依旧是那个侧躺着的姿势。他发现刘怡瑶的衣角有个线头,伸手去扯,慢慢组织的语词。
  “我小时候怕闪光灯,拍照的时候总是哭,都没有留下什么照片,挺遗憾的。”
  “哦。”
  “你小时候真挺可爱的。很……suì,是这样说吗?”
  刘怡瑶还是有点不开心:“suì是形容女孩子的,不要那样说我,我是男的。”
  “你为什么要穿裙子拍照?”
  刘怡瑶看严琅半天都没能把那个线头扯掉,低头帮了他一把。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因为大师说我们家男丁薄弱,被太多人知道我是个男孩的话容易早夭,所以小时候一直当女孩子养。”
  严琅忽然想起许雁飞说过的话:“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三姐姐?”
  刘怡瑶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叔叔猜的,他说你和你二姐年纪差太多了。”
  “是有一个,出生没多久就被送走了,其实‘瑶’是她的名字,不是我的。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太像女孩子了,很麻烦,等我长大了我要把名字改掉。”
  严琅直觉刘怡瑶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过改名字的事情。
  “那你要改成什么?”
  “我有几个备选,你听听。第一个是叫新一,来自……”
  “柯南?”
  “你知道啊,那我就不多解释了,总之就是聪明、机智又帅气。你觉得怎么样?”
  严琅很真诚地说了自己的感受:“太奇怪了,你能想象一个外国人叫‘小福贵’吗?”
  “啊这……这不一样吧……”
  严琅让刘怡瑶把其他几个备选说一下,然后严琅在一堆“星矢”、“佐罗”之间觉得还不如叫“新一”。
  严琅沉吟片刻:“你还是多翻翻字典,少看点动画片。”
  “可是温大成和张猛都觉得这些名字挺不错的。”
  严琅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少和他们玩,多和我玩。
  “我有个建议,你这个名字也用了这么久了,再改肯定是会有很多麻烦,你可以先取个花名,适应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改。不然万一你叫几年‘新一’又觉得不喜欢了怎么办?”
  “具体说说。”
  “只是一个想法啊,‘yi yao’这两个字也可以有很多男性化一点的组合,比如……”
  两个词,四个声调,严琅排列组合了一下:“'yī yáo'这个音怎么样?”
  刘怡瑶默念了几遍,兴奋道:“一二三的‘一’,遥远的‘遥’,一遥,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严琅也念了几遍:“一遥、一遥,一步之遥。”
  “哇,我现在感觉我这个人都man了起来。”
  严琅觉得无所谓,无论是“刘怡瑶”还是“刘一遥”,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
  两个人没能聊上多久的天,刘玲玲就接到了刘策全的电话。店里情况不太好,木制地板被水泡得拱起来,有些没贮藏好的窗帘掉到地上……损失不少,刘玲玲和刘怡瑶都得去店里帮忙,而严敏行和许雁飞他们下午也会回来,严琅该走了。
  临走前,严琅问:“水淹了这么多天,是不是不能去了外婆家挖地瓜吃了?都泡坏了吧。”
  刘怡瑶:“可能吧。但是西红柿种大棚里应该还好一点,差不多该收了,你想去摘吗?”
  严琅不住地点头。
  刘怡瑶想到帮忙摘西红柿的话,大舅那边肯定会给他一点零用钱的,于是很痛快地说:“那我联系好了就去找你,有工钱的,不白干。”
  “好啊。”
  八月到了,天气晴朗,烈日灼人,一切都在升温。
 
 
第34章 夜雨14
 
 
第8章 月8号那天,刘怡瑶全家都守在电视机前看奥运会开幕式,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100个人要怎么在奥运会上唱同一首歌。然而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主题曲不是《北京欢迎你》,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我和你》。
  刘欢穿着一件十分朴素的黑短袖,扎了个辫子和一个穿白裙子的外国女人唱一首慢歌。
  第二天,刘怡瑶早上六点钟就起床去找严琅,他们说好了这天要去外婆家摘西红柿。
  严琅在出租屋的厕所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的时候,韩思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问:“天都没亮,你折腾啥呢?”
  严琅学着前两天理发店Tony教他的手法弄着头发,说:“我一会儿要去摘西红柿。”
  “摘西红柿你为什么要吹头发?”
  “……不告诉你。”
  夏天天亮得早,刘怡瑶载着严琅骑到半路的时太阳就已经晒到他们身上了。两个人在路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昨晚的开幕式。刘怡瑶说到他不认识开幕式上那个女人的时候,严琅有点惊讶。
  “你肯定听过她的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Scarborough Fair》就是她唱的。”
  刘怡瑶碰到减速带就放慢速度,慢悠悠地从边上的缝隙上绕过去。路边的房屋变得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农田。
  刘怡瑶:“那你唱一下。”
  严琅有点为难:“很难唱的,我不会。”
  “意思意思就好了。”
  严琅不记得歌词,扶着刘怡瑶的肩头,用“啦”字代替轻轻哼了一遍。
  刘怡瑶没有什么感觉:“我真没听过。她很厉害吗?”
  “挺厉害的,她还拿过格莱美。”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严琅有点不好意思:“昨晚我们家也看开幕式,许叔叔说的。”
  “他真的好厉害。”
  “我也觉得。除了我爸爸,他就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了。”
  刘怡瑶的外婆和大舅一家一块住。乡下自建的二层小平房,两户中间打通了,关上了大门两家依旧能自由走动。
  刘怡瑶见了大舅和他打招呼,说着严琅听不懂的话,然后刘怡瑶就带着严琅进屋给他拿了一条毛巾,让他围脖子上。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从北京来体验生活的,让他们对你不用太客气。不然的话他们要是把你当客人肯定不会让你去摘西红柿。”
  “我可以的,我很能吃苦的。我们这就开始了吗?”
  “对呀,下午就有人来收,现在不去来不及了。”
  大棚里的温度比外头高,严琅分到一个塑料筐,学着刘怡瑶的样子,不断摘了西红柿放到筐里。
  “这个棚里的西红柿要全摘完吗?”
  “全摘完。”
  “青的怎么办?”
  “有一点青没有关系,很青就留着我们自己吃。”
  大棚看着很大,除了他们两个小孩,还有其他三个大人在摘。严琅推断出来那应该是刘怡瑶的舅舅、舅母和外婆。
  太阳出来之后大棚里的温度就直线上升,才摘了半个小时,严琅就出了汗,身上也有点累了。刘怡瑶看出来了,问他要不要喝水。严琅说好。
  严琅到了井边才知道原来他们乡下夏天是直接喝井水的。
  严琅凑近了看,发现井里居然还有个西瓜。
  “谁家的西瓜不小心掉下去了啊。”
  “这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井水凉,这是特意放在里面冰镇的。我们中午可以吃。”
  刘怡瑶拿着一根长长的底部有钩子的竹竿,勾着水桶下放到井里,然后晃荡了几下,桶身倾斜到水底下,再捞上来就打了半桶水上来。刘怡瑶拿个瓢舀着喝了,又把瓢递给严琅。严琅虽然觉得喝生水不如喝热水健康,但既然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那也应该问题不大。
  喝完水,严琅想学着刘怡瑶的样子打点水上来。刘怡瑶把竿子和水桶递给严琅,严琅依样画葫芦,水桶就沉到了井底,捞不上来了。
  严琅和刘怡瑶面面相觑。
  严琅:“现在要怎么办?”
  刘怡瑶大喊:“舅舅!”
  刘怡瑶舅舅闻声而来,把水桶捞上来了,把西瓜也捞上来了。
  “累了就去切西瓜吃。”
  刘怡瑶主动接过西瓜带着严琅去了。
  刘怡瑶找到刀把西瓜对半切了,一半用保鲜膜包起来,另一半切成五份,先和严琅一人吃了一牙,再把剩下的送到大棚里去。西瓜送到了,大人们却不吃。
  刘怡瑶给严琅做翻译:“他们说吃了西瓜要尿尿的,浪费时间,就先不吃了。”
  严琅觉得这未免也太辛苦。
  刘怡瑶:“他们劳累惯了。那我们把西瓜吃掉吧!不然这里这么热,西瓜一会儿就臭了。”
  很快两个人就把剩下的三牙西瓜也吃了。
  严琅:“我觉得有点撑。”
  “那你要不要歇一会儿再摘?”
  严琅看看时间,又估摸了一下他们的采摘速度:“不了,再不摘就摘不完了。”
  中途,严琅和刘怡瑶又一块去了一趟厕所。于是两个人一早上摘的西红柿,堪堪和刘怡瑶外婆一个老年人持平。
  中午暂时收工准备去吃饭时,严琅问:“这些全摘了能卖多少?”
  “一万多吧。”
  “那够花吗?”
  “这里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吃的东西都自己种,水不要钱,就交点电费,家里烧柴,偶尔才用煤气。后院还养鸡和兔子,也能卖点钱。”
  严琅眼前一亮:“有兔子?我想去看看!”
  刘怡瑶带着严琅去了后院。
  远远地,严琅就看见棚子里放着五六个木笼子,里面有白色的毛绒小兔。
  “哇!会动的!”
  严琅一路小跑过去:“哇!好臭!”
  严琅被臭气熏得倒退了一步,把鼻子捂上了才重新靠近。笼子里的兔子嘴巴不停地动着吃着草料,腹部和脚都有点脏了,呈现出一种黄灰色。严琅忍着臭味逗弄了好一会儿。
  “它们就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吗?会放出来逛逛吗?”
  “不会,就一直关着。”
  这个兔子和严琅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兔子会像大白兔奶糖似的,香香甜甜的呢,没想到居然这么臭。他有点失望,尽力安慰自己:臭也不是兔子的错,这些兔子整天就在小笼子里吃吃喝喝,没有空间和条件清理自己,已经够可怜的了。
  舅母把不要的菜帮子扔到后院的地上,散养的几只鸡慢慢踱过去,啄了起来。看到两个小孩在兔笼前嘀嘀咕咕的,她高声道:“要吃兔子吗?下午给你们杀。”
  严琅急忙摆手:“不用不用。”
  刘怡瑶不明就里:“我舅母熏的兔子可好吃了!加点香菜炒炒,我能吃两碗饭。”
  严琅急忙解释道:“不用,真不用,我就是看看兔子。”
  刘怡瑶:“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不是帮忙摘西红柿了嘛,送你一只熏兔子也差不多。”
  严琅跺了跺脚:“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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