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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近代现代)——熠星

时间:2021-10-18 12:15:50  作者:熠星
  姜君维端详了一会儿,不由得问道:“你是谁?我们曾经见过吗?”
  姜庭鸾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祁闻宥几步走过来,拉住姜庭鸾的手:“庭鸾,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好不好,我爸正病着,你……”
  姜庭鸾用力甩脱了他的手,厉声道:“他得病,本来就是老天给他的报应,有什么值得同情的的?”
  祁闻宥面露哀求之色:“庭鸾,无论如何,现在不要说这些,可以吗?”
  姜庭鸾不理他,直直走到了姜君维面前,抬起头道:“姜君维,你就真的认不出我吗?”
  仿佛是一道闪电蓦然间劈过灵台,姜君维一瞬间豁然开朗,他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姜庭鸾,整个人像是被吓得三魂丢了七窍。
  “你是……你是……晚初!”
  “你和晚初,是什么关系!”
 
 
第95章 真相
  姜庭鸾看着他满脸震惊却又不敢相信的神情,冷笑着眯起了眼睛:“不错,难为你还记得她的名字,不枉她连自杀都要用你送给她的钢笔。”
  姜君维忽然捂着心口往后倒去,祁闻宥连忙扶住他:“爸?你怎么了?爸,你没事吧?”
  姜君维却不让他扶,左手紧紧抓住病床的床单,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你说什么?晚初她……她怎么了?”
  姜庭鸾见姜君维这样急切而痴情的模样,却只觉得当真好笑。
  做出这副神情,难道当年那个贪慕富贵、抛妻弃子的人就不是他姜君维了?
  “她怎么了?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姜庭鸾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一片一片凌迟姜君维身上的血肉。“在你离开N市之后,她的精神分裂症骤然加重,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她的下半生,然后——用你送给她的钢笔,穿喉自杀了。”
  姜君维剧烈地咳嗽起来,可是姜庭鸾却并没有停止,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几分真切的恨意:“因为她的死,我的外公也因此离世。姜君维,你好的很,因为你,我从此亲长俱丧,飘零于世。你说,你欠我们家的这笔血债,应该怎么还?”
  “够了,”一旁的祁琼瑟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秀致的眉目紧蹙,“姜先生,我丈夫他正在养病,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吧?”
  “祁董事长,”姜庭鸾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我一向很敬重您,但这是我们一家和姜君维之间的多年的恩怨,您是否也让我先处理完这些私事再说?”
  他特意加重了“私事”这两个字,祁琼瑟被他这么一噎,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姜庭鸾转而看向病床上的姜君维,因为咳嗽得太过剧烈,他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潮红,胸口一起一伏,更显得无比虚弱。
  他望着姜庭鸾,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自己死期将至,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浓浓疲倦,以及看透生死的漠然:“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不错,当年的确是我辜负了晚初,我认。如今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或许就是我当年的报应。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是你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想要做什么?”姜庭鸾嗤笑一声,“我想做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现在不是在寻找合适的肝源供体吗?好,我会去做配型,但条件是——你去我爷爷和我妈的墓前,磕三个响头。怎么样,你这条贱命,要不要,就全在你。”
  就像是吐出了常年淤积在胸口一块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血块,姜庭鸾只觉得无比的畅快。他欣赏着对面一家三口不断变化的神情,挑了挑下巴:“怎么样,我提的这个条件,你们也不算亏吧?”
  “够了!”祁琼瑟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出闹剧一样,“姜先生,我念在你的丧亲之痛,本来不想和你计较什么。但你却口出狂言,一而再再而三出言挑衅。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请你从这个病房里出去。”
  姜庭鸾抬眸,看着这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高贵女子,心下了然,对于她而言,最不能忍受的是祁家因为姜君维受辱,而非她这个丈夫的性命。
  他忽然对姜君维有了一种奇特的怜悯:哪怕是此刻性命危在旦夕,自己的枕边人却从来都没有觉得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这样的情形,在他当年春风得意,成为祁氏集团驸马的时候,姜君维有没有想到过呢?
  “祁董事长怎么能这么说,”姜庭鸾漫不经心地看着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我和姜君维的配型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的符合,但怎么说,他都是我另外一半基因的提供者。如果我答应去做配型,您的丈夫总有一半救命的机会不是?还是说,为了掩盖我是姜君维儿子的事实,所以连这个救命的机会都弃之不顾?”
  祁琼瑟被气狠了,凌厉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却被祁闻宥劝住了:“妈,你最近心脏不太好,程医生嘱咐了你要少动气,要不你先回去吧。爸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少动气?”祁琼瑟冷笑道,“人家都欺负到你面前来了,你还在劝我少动气?”
  祁闻宥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姜庭鸾,继续劝慰道:“妈,都已经是陈年旧事,再多说也无用,为这些事生气,实在不值得。”
  祁琼瑟冷哼了一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那些事。之前我可以忍,是因为没人把这些事挑到明面上来,现在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忍耐的?”
  “阿姨,”一直没有说话的越溪此刻也忍不住了,“庭鸾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这的确是……是姜叔叔对不起他们母子,庭鸾要发泄一下这么多年的委屈,也是正常的啊。”
  姜庭鸾却未曾说话。
  他有些怔怔地看着祁闻宥,心头五味杂陈。
  他可以怨恨姜君维,可以怨恨祁琼瑟,但是他想,他是没有办法去怨恨祁闻宥的。因为——
  祁闻宥从来都没有欠他什么。
  也许生为姜君维的儿子是他的原罪,但是作为一个恋人,祁闻宥从来无可指摘。
  “够了,”一片混乱之中,姜君维虚浮无力的声音响起,一下便让整个病房安静下来。
  他安静地看着姜庭鸾,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尘封于他心底里无尽尘埃的人。
  “我不许需要你为我去做配型,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是我的儿子。”
  姜君维的神情平和而又笃定,而姜庭鸾却像是听到了他这一生听过做好笑的笑话一样,抬起头,讽刺道:“哈?怎么?既然你承认了认识我母亲,不会现在又要说,和她的关系清清白白,没有丝毫不正当的牵扯吧?”
  病房里其他人都屏息气凝,姜君维有些吃力地在祁闻宥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好像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一样。
  “我没有想要否认我做过的错事,该我认的,咳咳……”姜君维捂着胸口,像是极为难受,“我都会认,但是,我没有生育能力,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亲生的血脉,所以,你不会是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透着久病之人的虚弱无力,并且还断断续续,可是他说出的内容却不亚于平地惊雷,震得人心慌神乱。
  姜庭鸾只觉得眼前的人和物都像是天旋地转一般,膝盖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庭鸾!”好在一旁的越溪眼疾手快,立刻搀扶住了他。
  而姜君维却只侧过头去,看着一旁默然无语的祁闻宥:“你早就知道了吧,好孩子,可惜这一辈子,爸爸没有缘分和你做真正有血缘的亲生父子。”
  祁闻宥微微皱着眉,看着姜庭鸾,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关切。回过神来,听到姜君维的话,他却也只能沉默。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祁闻宥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不可能!”姜庭鸾蓦然尖声道,“如果你不是我父亲,那为什么……”
  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了喉咙,姜庭鸾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些在往事里浮浮沉沉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透的事情,仿佛无数细小的碎片,在这一刻终于拼出了一个明晰的答案。
  “你外公这样苦苦瞒着我,不过是为了让你活着!但是,你就是肮脏下贱的种子!血管里每一滴血都是黑的!”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的火没有烧得再大些,没有把我们两个一起烧死!”
  许晚初嘶哑尖利却又恶毒疯狂的话语在他脑海里回响,直至此刻,姜庭鸾才终于明白,许晚初对他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到底来源于何处。
  原来自己并不是她意中人的亲生骨肉,原来他的存在,对于许晚初而言,就是意味着对她所爱之人的背叛。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原因,让许晚初恨不得生啖其骨,生食其肉。
  原来竟然这么荒唐,这样可笑。
  那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姜庭鸾只觉得无数的声音在他头脑里乱窜,像是有实体一般,撞得他大脑生疼。他下意识地摇头,想要甩开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却毫无办法,一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
  “庭鸾!”越溪忽然惊叫一声,原来是姜庭鸾挣脱了她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病房。她有些歉意地看了祁琼瑟和姜君维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祁闻宥下意识也想和越溪一起追出去,却被祁琼瑟喊住了。
  “闻宥,去把护工喊进来,照顾你爸爸,我和你出去谈一谈。”
  祁闻宥无法,只好按照祁琼瑟说的去喊护工。
  他只觉祁琼瑟只是想要避开姜君维而已,多年夫妻,两人默契地维护着的相敬如宾的表象被这样血淋淋地撕破,只怕祁琼瑟心里也是实在不好受了。
  祁琼瑟站在楼道尽头的窗户旁,落日熔金,无边暮色从天边流淌而下,照在祁琼瑟的气度雍容的面容上。不知怎的,尽管祁闻宥眼里的她依旧保养良好,一张脸姣好没有半丝皱纹,身段依然轻盈若少女,可是祁闻宥就是觉得,她老了。
  不知怎的,祁闻宥心头涌上一丝不知名的悲凉,他轻声喊了一句:“妈。”
  祁琼瑟转头,挑眉看着他:“来了。”
  “那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祁琼瑟状似无意地问道。
  而祁闻宥却知道她口中“那件事”指的的到底是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隐瞒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去了做了配型,医生告诉我,我和我……爸,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祁琼瑟轻叹一声:“这孩子。”
  “我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只是现在你也大了,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关系。”祁琼瑟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祁闻宥。
  祁闻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我真正的父亲,到底是谁?”
  祁琼瑟的表情却显得很轻松:“我也不知道,当年我是在国内的精子银行做的试管,精子银行提供的是从全国筛选的最优秀的男性捐精者的样本,我在里面挑了一个最中意的。”
  她见祁闻宥像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样,便安慰道:“不用担心,不管你的精子提供者是谁,你都是我唯一的儿子。”
  祁闻宥想的却不是这一件事。
  当年姜君维从那么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会不会也有这一个原因呢——祁氏集团下一任的继承人并没有姜氏的血脉,这样更加能阻拦姜君维染指祁氏集团内的权力……
  姜君维为什么能够接受自己不是他亲生儿子还对他这么好,答案也在于此。
  祁闻宥忽然觉得悲哀。
  有古诗言,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他的父亲和母亲,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伴侣,可事实上,他们对彼此都心怀猜忌,毫无信任。
  “妈……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冲动之下,祁闻宥忽然问道。
  “后悔什么?”祁琼瑟先是不懂,但两个人到底是母子,她一眼便从祁闻宥眼中读出了他的未尽之语。
  她昂起头,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神色间就有了往日里熠熠夺目的风采:“妈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自己做的选择,就永远不需要后悔。”
  她淡然道:“何况当年,就算我选别的路,结局就一定比现在要好吗?”
  祁琼瑟拢了拢身上的昂贵的海狸皮草,转身离开:“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照顾你爸爸,有事给我打电话。”
  祁闻宥目送她离去,尽管说自己并不会后悔,只是此刻自己丈夫真实的面目被这样毫无余地地解开,饶是祁琼瑟,此刻也不愿意面对吧。
  只是此刻他无暇再去咀嚼祁琼瑟的复杂心事,而是走向这一楼的另一个备用电梯,满心急切地去了姜庭鸾所在的楼层。
 
 
第96章 生命
  祁闻宥匆匆走出电梯,却发现姜庭鸾的病房外围着好几个医生和护士,连越溪都站在病房门外,急切地拍着门:“庭鸾,庭鸾?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开门好不好?”
  祁闻宥的心刹那间往下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到病房外,却发现病房门紧锁,越溪不停地在拍门,手都拍红了,姜庭鸾却依旧没有半分回应。
  “这是怎么了?”他皱着眉问道。
  越溪快急哭了:“庭鸾回了病房之后就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无论我怎么喊都不开门,我怕他出事,让医生来开门。可是医生说,他们也没有备用钥匙……”
  一旁的一个男医生忙说道:“不好意思祁先生,为了保证病人的隐私,我们的vip病房都是没有备用钥匙的……”
  祁闻宥打断他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里面的病人是因为自杀而入院的,他刚刚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现在我必须确认他安然无恙,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们医院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祁闻宥话语里的威胁之意谁都听得出来,只是他已经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外人看上去他现在依旧是镇定自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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