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醉糊涂了吗,怎么还记得是自己缠上去的?”
郑艺有些急了:“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和盛荣川睡了!”
666及时上线解释道:“不要担心,原著最后他俩在一起了。”
听了666的话,萧屿此刻好想叼根烟,然后一边吐烟圈一边同郑艺扯淡:“睡了又怎么了?你俩的型号对得上啊,人家又没逼你当1,你有啥不满的,而且我看荣川平时对你挺好的。”
“他对你不好吗?!”郑艺几乎是欲哭无泪,“我们仨可是认识这么多年,甭管谁跟谁睡,性质都变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不伦!”
萧屿其实挺想跟郑艺说,盛荣川对他的好跟别人不一样,傻子都能看出来盛荣川是喜欢他的,不过现在郑艺应该听不进去,便索性忍着不说,只问道:“盛荣川呢?”
“回去了。”郑艺道,“我说我想冷静一下,然后他就走了。”
萧屿吐出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郑艺开的口:“晚上陪我去‘来往’玩玩,我要找两个小狼狗压压惊。”
萧屿点了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这才从闷声答应下来:“嗯。”
郑艺深知他的性格,料定他对花花世界不感兴趣才敢一次又一次地带他出来鬼混,末了叮嘱他:“记得伪装好自己。”
晚上七点半,郑艺就带着自己的好友踏进了‘来往’的大门。今日恰逢周五,大厅里人声鼎沸纸醉金迷,里面汇聚着江城的各路名gay,荷尔蒙气息爆棚。
已婚人士萧屿头戴一顶鸭舌帽,半张脸都裹在黑色的口罩里,看起来倒是颇为低调。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服务生就将两人的酒水和果汁送了过来。
郑艺双手撑在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杯中色彩明亮的鸡尾酒,眉头几乎皱成了麻花,叹息声无休无止。
萧屿忍不住从桌子下面轻轻踢他一脚:“舞池里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小狼狗,你不去勾搭勾搭?”
郑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唉声叹气道:“突然不感兴趣了。阿屿,我是不是性冷淡啊?”
萧屿问他:“你昨晚爽吗?”
郑艺想也不想地点头:“那还用说吗,肯定爽啊!”
萧屿:“……”
这下真给他整无语了,既然爽,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性冷淡,同时也不反感和盛荣川上床。
明明身体都接受了,心里怎么就过不去呢?就因为对熟人下手有罪恶感?
萧屿猛喝几口果汁压压惊,半晌后提议道:“要不,你和盛荣川试一试?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郑艺道:“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小狼狗,对成熟的——”
“得得得!”萧屿毫无忌肆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拙劣的借口,只希望那个给你带来心灵创伤的傻逼初恋男友现在坟头草茂密到打结。”
郑艺像泄气的气球,瞬间便蔫了下去,直到他把杯中酒饮尽,心里才逐渐缓和。
他想,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后上次床没什么的,盛荣川性格豁达,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以后见了面,大家照样是好朋友。
这样一想,郑艺反倒没那么难受了,决定拉着萧屿去舞池里扭一扭。
“等等,我手机响了,先接个电话。”萧屿挣脱他的手,径自往兜里摸去。
郑艺朝他屏幕上瞄了一眼,催促道:“愣着干嘛,快接啊,你老公给你发视频过……”
话音未落,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上一次被慕靖在gay吧抓到的事,那句“希望没有下次”的警告言犹在耳。
“怎么办怎么办?”郑艺突然间惊慌失措,仿佛他才是被查岗的那个人,“被你家男人知道就完啦!”
萧屿拉上口罩:“我去卫生间应付一下。”
卫生间寂然无声,萧屿把镜头用东西遮住,赶在最后的时间接通了视频。
慕靖还穿着衬衫,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看样子刚回到酒店。
见对面黑漆漆的,他问道:“你睡觉了?”
萧屿面不红气不喘地回应着:“嗯,今天好困。”语气带着几丝疲惫,听起来像是真的在睡觉。
“怎么不开床头灯?”
“你管我!”
慕靖莞尔:“你不会还在外面鬼混吧?为了应付我,特意把镜头挡住,然后假装在睡觉。”
萧屿:“………………”
慕靖忍不住憋笑:“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
不知为何,萧屿忽然生出一股罪恶感,平时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语气难得放软:“嗯,你也是。”
慕靖眼里闪着淡淡的光:“我去洗个澡就睡了。”
挂断电话后,萧屿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大厅,郑艺不知何时已经泡到舞池里了,这会儿正随着音乐扭得欢腾。
萧屿回到原位坐下,决定等郑艺尽兴之后再回去。
这时,他的微信来了消息,是盛荣川发来的,问他是不是和郑艺在一起。
萧屿正准备打字回复,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连忙点开语音说道:“我和郑艺在‘来往’,我们都喝酒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
消息刚发出去,季允就走近了。他的出场永远那么二五仔,身后带着几个跟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混蛋。
季允一撩风衣,霸气十足地坐下来,木质的香水味刮进萧屿的鼻子里,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屿,咱俩怎么总是在这种地方碰见啊?”季允笑得不怀好意。
萧屿懒得搭理他,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季允不依不饶:“听说慕总出差了,难怪阿屿会耐不住寂寞往这里跑。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咱俩凑巧碰见,不知萧少爷可否赏个面陪我喝上一杯?”
萧屿冷眼看着他,然后端起未喝完的果汁朝他脸上泼过去,季允避无可避,从额头到前襟,湿了一大片。
“我喝了,你随意。”萧屿丢下这么句话就走到了舞池中央,拉上还在纵情扭腰的郑艺就往外面走。
郑艺兴致大好,突然被拽出来有点懵:“怎么了阿屿?被你老公发现了?”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壮汉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服务生见势不妙,转身去找经理。
季允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果汁,磨着后槽牙来到萧屿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掐他的脸:“萧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萧屿躲过他的手,眸光凌厉:“滚!”
酒吧经理闻讯赶来,立马挡在两人中间做和事佬:“两位少爷别动气,大家都是熟人,有话好好说!”
季允手掌抵在经理的脸上,一把将他推开,眯了眯眼:“张经理,奉劝你一句,我的事,你最好当做没看见。”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经理都是知根知底的,季家的他惹不起,萧家的也惹不起,更何况这个萧屿还是慕靖的人。
就在经理犯难之际,季允已经欺身向前,怒火冲天地揪住萧屿的衣领:“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弄到手,我看谁他妈敢从我手里抢人!”
郑艺扣住他的手,警告道:“季允,我劝你不要乱来。”
季允睨他,哂笑道:“郑公子,我也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管了又怎样?”
“不识好歹。”季允放下狠话,手臂一挥,便将郑艺甩到两米之外,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木质的梯坎上。
有那么几秒,他的视觉和听觉都宕机了,直到疼痛漫开,他才缓过神来。
“郑艺?!”萧屿想要过去把他扶起,可眼下正被季允抓在手里挣脱不开,情急之下,他冲对方脸上吐了口口水,“你他妈找死!”
季允正想发难,却见眼前人猛地扑进自己怀里,不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张嘴就往他露在衣领外面的脖子上咬去。
21、第 21 章
顷刻间,萧屿的齿间和口腔里均被鲜血充盈,腥甜的味道几乎令他作呕。
“啊——”季允的哀嚎在偌大的空间里传来,纸醉金迷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两名跟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萧屿从他们少爷面前扯走,白净俊美的人唇角沾满了鲜血,甚至带出了一点皮肉,令那张本就昳丽不可方物的脸愈加妖冶了。
季允疼得脸色惨白,捂住伤口怒骂道:“萧屿,你他妈属狗的吗!”
萧屿忽然咧嘴大笑:“恶狗咬疯狗。怎么样,爽吗?”
疼痛无止境地蔓延,血也在不停往外冒,季允此刻竟然很庆幸没有被咬破动脉,他用力捂住伤口,咬牙说道:“萧屿,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就为所欲为。”
萧屿没有理他,忙将一旁的郑艺扶起,手心往他的后脑勺摸去,竟摸到了一片湿热黏腻的东西。
郑艺疼得眼冒金星,不过这会儿还是兄弟的安危要紧,他细声问道:“怎么办?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果然,他这话刚出口,季允就冲手下们递了个眼神,几人会意,摩拳擦掌地往他们俩身上扑过来。
郑艺身娇体弱的,加上又受了伤,根本经不住这些壮汉的揍。萧屿将他往旁边推开,灵巧地躲过几人的攻击,随手抄了把椅子,来一个就砸一个,木质的家具很快就散架了。
季允虽然和萧屿同窗三年,却极少见他动过手,更别说是这种下死手的打法,一时间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变得大好,连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恍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沉凝的嗓音随之钻入耳中:“季少爷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打算去医院包扎一下吗?”
季允回头,发现来人是盛荣川,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收紧。
盛家在江城的势力并不亚于慕家,更何况盛荣川本身也是个狠角儿,无论是权贵商贾,还是政界精英,都与他有不浅的交情。
盛荣川虽然眼角噙笑,可森森寒意却是止不住地往外溢。
时至此时,季允才想起自己不仅得罪了慕靖,也得罪了眼前的男人。
“都给我住手!”季允一声厉喝,那群马仔当即就不动弹了,萧屿的狠劲儿还没过,抄着椅子挨个砸过去,他没有受伤,围殴的黑衣壮汉们倒是被他砸得捂胳膊捂腿的。
盛荣川松开季允,立马走过去将他禁锢住:“阿屿,冷静点。”
萧屿喘着粗气,白净的面颊因为情绪过激而变得紫红。他指了指郑艺,用气音说道:“他受伤了。”
季允在盛荣川松手的那一瞬就捂着伤口离开了,这会儿即便再想找人算账也于事无补,盛荣川走过去摸了摸郑艺的伤口,薄唇紧抿,神色冷幽。
“砰——”
在他二人沉默之际,一旁的萧屿呼吸不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各种仪器的声音在耳边发出声响,莫名烦躁;鼻孔里也插着管子,贼不舒服。萧屿伸手想拔掉,才发现手背上也有一根管子牵引着。
这里是医院。他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一睁眼,就有人凑过来了:“阿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说话的人是萧胥,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萧屿转过脸望着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竟虚弱到极致:“没事了哥。”
萧胥的脸色很不好看,俊眉拧得像麻花:“你怎么又跟人打架,还是在那种地方。”
萧屿要了点水喝,觉得舒服一点儿,这才愿意说话:“爸知道了吗?”
“我只说有要事回公司处理,爸暂时还不知道,慕靖那边我也还未来得及说。”
“郑艺在哪?”
萧胥替他把手放平,说道:“他没事,只受了点轻伤,在急诊科包扎后本想来看你,我让盛荣川陪他回家了,天亮之后他们就会过来的。”
这是一间VIP病房,环境舒适宽敞,再加上没有其他病人及家属打扰,倒也幽静。
萧屿听着心电监护的嘀嘀声,忽然开口:“这事别让慕靖知道。”
萧胥不解:“为什么?”
他懒得解释,索性闭口不语。
早上七点左右,盛荣川和郑艺来到了病房,萧屿这会儿还在睡觉,他们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做打扰。
郑艺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看起来可怜又可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萧胥把早餐吃了。
八点半,医生准时来查房,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来,闹出不小的动静,萧屿被迫从睡梦中醒清醒,不悦的情绪全拴在脸上。
他的氧气和针头都拔了,此刻正蜷在被子里,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围在病床前的白大褂们,只觉得为首那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科室主任从主治医生手里接过萧屿的病例本翻了翻,如鹰眼般的眸子扫到他身上,忽然问道:“你家属知道你住院的事吗?”
萧胥连忙接话:“我是他哥。”
主任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了萧屿的情况,又叮嘱他好好休息,便不再多言。
待医生们走出病房后,郑艺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这个主任好凶哦。”
盛荣川忽然开口:“他是慕靖的高中同学。”
萧屿一怔,忽然想起这人在婚礼上露过面,难怪看着眼熟,于是求助似的望向他哥,他哥会意,立马追了出去。
……
查完房,主任给慕靖发了几条消息。
【你家那位昨晚病发住院了,具体什么原因我还不清楚,不过他似乎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出于朋友情谊,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平时要注意,一定不能刺激他,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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