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贺子云直接吐槽:“知道在这儿惹麻烦怎么还不直接离开。”
楚魏然拍他一下:“怎么说话呢你。”就算这话说得很对,但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啊,这孩子,情商不太行。
“子云表弟还是一如既往地耿直。”洛雪风微微笑着,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秦越哥回家了,那我也回去了,魏然哥,子云表弟,再见啦。”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代我跟伯母问声好。”楚魏然应道,看着他上了车,逐渐消失。
“瞧他那话说的,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我表哥一样。”贺子云黑着脸吐槽,“还有,老早之前就和他说了不许这么叫我,跟耳聋一样,谁特么是他表弟。”
他从一开始都不喜欢这个叫洛雪风的人,在贺子云看来,他和大表哥接近都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尤其是他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说话还故意软着嗓子说话,可恶心人了。
说起来,楚魏然也觉得洛雪风今晚的行踪有些奇怪了。或者说,他整个人都表现得有些奇怪。
尤其是秦越吵着要季南溪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多多少少有点别的意思。
联想到秦越这些天和他说的话,他不禁怀疑,洛雪风这么做背后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楚魏然和秦越、洛雪风虽然是从小认识,但他和秦越的交情更深,和洛雪风也算不上是很好的感情。总体说来,洛雪风那时候更黏秦越,而他只是少时看在秦越照顾他的份上,也就连带着一块照顾他一些。
反正家里给楚魏然的钱足够多,偶尔照顾一下洛雪风这个平民家庭出身的朋友也没什么。
再后来,到了大学,洛雪风出国留学,深造演技,和两人断了三年的联系。
直到一年前他回国,楚魏然和秦越才开始和他联系起来。长大后的洛雪风似乎更加出挑,性格也比那时候讨喜多了,逢人就笑,很快就和他们混成了以前的样子。
但那只是表面。
楚魏然觉得,他现在完完全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成长起来,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有什么事就找秦越解决。
这一点就挺没意思的。
没有人会一直为你铺路,更何况对方还是有家室的人,和你还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洛雪风在这一点上,始终看不清。
“魏然哥,你发什么呆?”
“没,咱们也走吧,我送你回你外公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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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座上,秦越直勾勾地盯着季南溪,褐色眸子里满是迷离,目光灼热。
“小溪,你长得真好看。”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酒气,这已经是他坐上车后,第四次开口说出同样的话了。
如若被盯着的人是个脸皮薄的,只怕这会儿都已经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然而季南溪没啥反应,余光瞥他:“坐好,别挨得这么近。”
“哦。”秦越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他扬起一抹笑,看着有点傻乎乎的:“可我想离你近一点。”
说着,他挤了过来,季南溪硬生生被他挤到角落里头,屁股只挨着座椅那么一点。
这是想离他近一点吗?!
这特么是想把他挤下车吧!
“小溪。”秦越又唤道。
“干嘛。”
“小溪,我好开心。”
“我看出来了。”毕竟醉酒后的秦越,神情一片放松,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要是在平常,还真看不到。
“小溪。”
叫叫叫,有啥好叫的。季南溪索性不回复他了,跟个复读机一样,脑袋都被他吵疼了。
得不到回应,秦越拉起他的手,表情委委屈屈:“你别不理我。”
“我没不理你。”季南溪说,“你安静一点可以吗,我脑袋有点疼。”
“那我给你揉揉?”秦越一脸认真,双手就要攀上他的脑袋,呼呼吹着:“我吹吹,他就不痛了。”
这架势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季南溪哭笑不得,抓住他作乱的双手,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别闹了,安静一会,好吗?”
秦越果真不动了。
如此一会儿,季南溪惊奇他居然真能安静这么久的时候,抬眸看向他。
只见秦越低头望着自己抓住他的那双手,目不转睛,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在守着自己的宝藏一样。
季南溪也不在意,只要他能安静下来,随他怎么看。
回去的路上,秦越还谨记着季南溪的话,一路上都不曾闹出过别的动静。就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那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像是要把它们盯出花来一样。
回到家,季南溪搀扶着秦越往楼上走。
他走得跌跌撞撞,半边身子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张妈听到动静走出来,和俩人对视一眼,先是诧异了一番,然后轻车熟路地去煮解酒汤。
“张妈,你倒是先帮我把他扶上楼啊。”季南溪苦兮兮说道。
然后他就亲眼看到刚才行动还利索的张妈走着走着突然瘸了一只脚,哎哟道:“不行了,人老了,腿脚都不利索了。”
季南溪:……您大可不必,另外,您这演技有点不够火候。
无奈,他只好艰难半拖半抱着把秦越弄到了他的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自己已经出了满身的汗。
“好好休息,有事再叫张妈。”成功把人弄回家,季南溪就不打算再伺候他了。
他话刚说完,就见秦越坐了起来,伸手拉住了自己,眼巴巴地仰起头:“你要去哪。”
“回我房间。”
“那我跟你过去。”秦越说着,站了起来,旋即一个眩晕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遭令他愣住了,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好好的会突然坐了下来。
季南溪去掰开他的手:“你好好呆着,就别添乱了。”
秦越另一只手突然覆盖了上来,把他的手压在中间:“你不许走。”
“你陪陪我,好不好?”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低声下气了,央求道。
想到了自己上次醉酒后也是这人帮忙照顾的,季南溪软下了心肠,坐到他身边。
算了,就当是偿还他上次对自己的照顾吧。
不过……
“你听话,我就不走,怎么样?”
秦越立马点头,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他就要离开一样:“我乖乖听话,你不许走哦。”
季南溪眼珠子一转,怂恿道:“那你把衣服脱了。”
他身上的衣服满是酒味,领口有块地方还湿着,应该是喝酒的时候流出来的。
主要是季南溪还记挂着这人上次在自己喝醉的时候扒光自己上衣的事情,这回有了机会,怎么说也得让他还回来。
秦越说是听话,果然听话,二话不说直接伸手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
“咳,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好在季南溪只是内心感慨一下,寻思着最近天气夜里凉,光着上半身有不好。
于是起身去给他找了件衣服,自然没注意到秦越失望的脸色。
秦越的衣帽间规整得很简洁,一目了然,他很快就找好了衣服。
“啊!你干嘛啊!”刚一转身,他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秦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无声无息地杵在他后面,他险些都撞上了他的胸膛。
“我怕你跑了。”秦越挠挠头,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季南溪简直无言以对,拉着人走出去,让他把衣服穿上。
后者对于他的指令总是很快的执行,不一会儿就把衣服穿好了。
恰好这个时候,张妈也把醒酒汤煮好了,季南溪端着醒酒汤给秦越喝的时候,莫名觉得他坐姿乖巧,像极了幼儿园里听话的小孩子。
“阿越醉酒后半夜会头痛难忍,小溪啊,你看你能不能陪着他一晚,只要在他头疼的时候帮他揉揉,他就会好受一些了。啊你不想也没关系的,晚上我再上来看他就好了。”
面对张妈的这个请求,他还真不好拒绝。
别的不说,让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半夜照顾人这一点他就做不到。
张妈临走前还叮嘱:“有什么事需要的再喊我。”
“好。”季南溪乖巧应道,等关上门后,对上秦越亮晶晶的眸子,没好气道:“看什么看,睡觉!”
不料秦越眼神越发地亮,似乎很期待:“你要和我一起吗?”
“一起你个头,你赶紧睡!”一想到自己的睡眠要被这人破坏掉,季南溪就超不爽,三下五除二把人往被子里面塞,自己找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着。
某人躺在床上,被子上方露出一双好看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床边的人。
怎么看,都看不够。
“闭眼。”
“哦。”秦越回答,却没有动作。
季南溪忽然就泄气了。
跟一个酒鬼计较什么,他想看就看,自己又不会掉几斤肉。
索性双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第50章
到了半夜的时候,季南溪被一阵哼唧声吵醒。
果真和张妈说的一样,秦越开始头疼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给他喂了水,又哄着人吃了去痛药,秦越头疼的趋势还是不见消减。
“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去给你找医生?”季南溪见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睡意都被吓走了几分。
“不用。”秦越摇头,在他提到医生的时候,神色有些抗拒。
季南溪这才想到了张妈的话,提议道:“那要不,我给你揉揉?”
他并不清楚秦越这个时候是否意识清醒,只是看他这样难以忍受,便想着能做些什么让他好受一些。
秦越抬眸凝视着他,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季南溪捕捉不清,便见他移开了目光,低低地嗯了一声。
开口已经是气声了,唇色苍白,看来是已经痛到一定程度了。
不然按照他强硬的性格,是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弱点,还需要别人的帮助的。
季南溪坐在床边,轻轻地把秦越的脑袋枕到自己大腿上。
他上辈子为了工作跑去学了一手按摩,虽说最后没有应聘成功,但学到了这些本领,在遇到这种情况下,按摩手法还是有用的。
秦越本来眉头是紧紧皱着的,被季南溪手指摁在几个穴位上轻轻按揉一阵之后,缓解了不少疼痛,眉头也就渐渐舒展开来。
那双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一点一点安揉之下,似乎把疼痛驱走,余下一片温和的暖意。
季南溪就一直按着,就连秦越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也不知道。
他只觉得自己头脑发胀,两眼乏得很,不多时,他抵不住浓重的睡意,两眼一闭,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季南溪回过神来,在床上看到闭着眼的秦越时,倒是没有那么懵逼了。
反正都一起睡过了,也不差这一次。
他掀开被子正打算下床,衣角却被人扯住。
回头一看,不知道秦越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眼神一片清明:“昨晚是你去接的我,也是你半夜在照顾我,是吧。”
“看来你酒品不错,喝醉了还能记事。”季南溪点头,开着玩笑,“这点挺好的,还不算吃亏。”
“所以,也是你和我睡了一个晚上的,是吧。”
季南溪觉得这话似乎在哪里曾经听到过,心头涌上一层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要和我说,要让我负责吧。”
没成想秦越还真点头了,一副煞有其事的认真样子:“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睡觉了,你总该对我负责了吧。”
曹!还真猜对了,他就说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感情上次就说过这回事。
“你是不是没酒醒,还在说这种胡话。”
“小溪,我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和我同床共枕的人。”秦越又道,说起这事,罕见地露出了点不好意思。
来真的?
季南溪简直是吓了一跳:“可别!”
“你别忘了,咱们可是签了离婚协议的。”
秦越表情一怔,旋即笑了一下:“可以作废的。”
紧接着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起身拉住了季南溪把人往怀里带,语气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黏腻。
“小溪,昨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考虑考虑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季南溪:???
这什么迷惑发言,他昨天说什么了?
季南溪接触到他的部分发烫,浑身一抖,像条泥鳅一样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往外走:“不考虑,婚必须离。”
门被他关得很用力,墙上的壁画都抖了抖。
说实话,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秦越的心脏还是抽痛了一下。
其实对于昨天的事情,他真的没有多少的记忆了,他只能依靠脑海中闪过的几个片段,试想自己做过了哪些事。
其中就有一个片段,是他和季南溪十指相扣,而对方没有拒绝。
十指相扣是什么含义,他不相信季南溪不知道。
恰恰正是因为他知道了,还不阻止,这在秦越的眼里看来,就是不拒绝的意思。
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一觉睡醒之后,季南溪就又不认了。
秦越在床上缓了许久,起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了里面装的东西。
东西不多,就是有些零碎,笔记本、水杯、纸张和一些小巧的玩具,摆在最上面的,是一张老旧的照片。
他拿起那张照片,心说季南溪不给机会也没关系,自己可以争取,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一切都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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