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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729(近代现代)——郁华

时间:2021-10-20 09:34:54  作者:郁华

   《G2729》作者:郁华

  文案:
  少年与少年,走过贫瘠困顿,蹚过岁月的河
  青春是一辆永不回头的列车。
  若干年后,每当有人问起他们的学生时代,他们总会说那是他们一生弥足珍贵的回忆,是他们的黄金时代。
  可每当人问起他们是否想回到过去时,他俩则会异口同声:
  ——“不想!”
  ——“还是算了”
  若要追问原因,
  秦言:“……”
  贺嘉时:“考大学那么累,谁要再来一遍!"
  ——————————
  【本文可能存在悲观厌学、考前焦虑、吸烟饮酒等对未成年身心发展具有不利影响的情节,为了你好我好,不建议未成年阅读。三观还未建立的,请在监护人的指导下使用互联网。不胜感激】
  【角色受限于年龄、阅历、成长环境,肯定存在角色的局限性,角色的任何品行、选择、想法,都不代表作者的品行、选择、想法,可以批评角色,但请不要上升作者】
 
 
第1章 
  雪没完没了的下了一整天,落得满地泥泞,贺嘉时踢开路上的石子儿,慢慢悠悠地朝家晃荡。
  路上没什么行人,唯有一个卖烟花炮仗的中年,缩在十字路口的马路牙子上,蜷缩着打量着稀疏的路人,等人走近了,再把脖子从厚重的军大衣中伸出来,凑上去问,“要花么?”
  贺嘉时没搭理他,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折了回来,眼睛往摊位上扫了一圈,伸手朝那个中年人一指,说,“我要那个礼花。”
  中年人把礼花往塑料袋里一装,眼睛提溜一转,说,“一百。”
  贺嘉时挑眉看了中年人一眼。
  中年人的脖子顿时又往回缩了缩,瞧贺嘉时长得高壮,又是十五六岁、最不要命的年纪,顿时怂了半截,“嘿嘿”干笑道,“六十,六十就行。”
  贺嘉时从兜里掏出张五十的纸币,鼻子里“哼”了一声,拎着塑料袋走了。
  到家时已经五点半了,四下黑透了,贺嘉时低着头,推开门,匆匆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家人,却没说话。
  院子里原本争吵不休的几个人顿时没了声,见他来,也没人搭理,唯有跟他同岁的堂弟贺嘉木,稍稍朝前走了两步,问道,“哥,这大过年的,一回来就没看到你的人影,又去哪玩儿了?”
  贺嘉时皱皱眉头,心道,就知道贺嘉木要整这么一出,幸好买了个花,才好有说辞。
  于是他把手里的礼花往桌子上一放,朝贺嘉木说,“买礼花去了,晚上一块儿放。”
  贺嘉木身旁站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细细看上去,眼睛与贺嘉时倒有几分相似。
  女孩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身白色的羽绒服,戴了个黑色的贝雷帽,头发柔顺透亮,瀑布一样从帽子里淌出来,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贺嘉时稍稍定住,叫了她一声“姐姐”,她却不耐烦地瞥了贺嘉时一眼,没应。
  贺嘉时习惯了自己姐姐的冷漠,他没再说话,就要往屋里钻。
  贺奶奶急了,朝他“唉”了一声,喊道,“嘉时,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叫爸妈啊!老往屋里跑什么?”
  这话贺嘉时年年都要听上几遍,早听得耳朵里磨了茧子,他只得站住,冲贺嘉佳身旁站着的中年夫妻叫到,“爸、妈。”
  男人脸色有点儿难堪,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应了一声,“哎——”,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贺嘉时,说,“喏,给你的压岁钱。”
  贺嘉时没什么反应,更没推脱,他接过钱,淡淡地说,“谢谢爸妈。”
  也不知是因为贺嘉时回来了,还是一家人总算吵完了,这次的年夜饭吃得格外沉默,唯有电视机中的春晚热闹非凡,间或夹杂着筷子、碗筷与勺子清脆的碰撞声。
  贺奶奶年纪大了,味觉失灵,做菜重油重盐,年夜菜又皆是大鱼大肉,贺嘉佳从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自然吃不惯,她只随意夹了几个饺子,便一直看着自己的母亲,神态中露出许多烦躁与不耐。
  母亲姜岚亦没什么好脸色,一张脸拉着,时不时拿目光剜自己的丈夫一眼。
  贺军脸上出了好些汗,他不停向自己的女儿、妻子使眼色,却得不到回应。
  气氛愈发的低沉了,多亏贺民与林楠从中斡旋:这些年,贺民与林楠夫妻俩的官在省城N市越做越大,在家里也总爱摆出点派头来,俨然是一副“当家人”的姿态。
  贺民端起酒杯,看了眼哥嫂,“咱们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天得开开心心的。”
  觥筹交错间,姜岚心中愤懑,可“大领导”的面子却不能忤,勉强挤出个笑来,亦端起酒杯,却是皮笑肉不笑。
  贺嘉时觉得有好笑。
  这些年,大凡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多半便是如此。
  他们藏了太多心事,就连贺嘉木都心照不宣,唯有贺嘉时,从头到尾都一无所知。
  吃过饭后,大家伙都坐在餐桌前,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席,仿佛暗自间都在互相较量着。
  贺嘉时性子直,只觉得尴尬不已,如坐针毡。
  他浑身难受,忍不住站起身来,将碗筷收进厨房里去。
  他关上门,带上耳机,什么都不想看到,什么也不想听到,仿佛这些明里暗里的争执、撕扯都与他毫无干系,而他,只需要刷好这几只锅,洗好这几个碗。
  熬过这两天就好了,等熬过去了,他可以拉着秦言,好好吐一吐苦水。
  只是,想到秦言,贺嘉时心中又突然失落起来:此时,秦言的心里,怕也不好受吧。
  贺嘉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手上的工夫也慢了许多,待他将厨房里的一片狼藉收拾好,走到客厅后,才发现姜岚与贺军正吵得天昏地暗。
  姜岚急红了脸,头发也凌乱不堪,发狠似的对贺军说,“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贺嘉佳更是摆出架势来,要与父亲一争到底。
  贺军说不过妻女,只低着头,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
  贺奶奶在一旁抹眼泪,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贺爷爷则坐在窗前,面对窗外的一片黑暗,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
  贺民与林楠难得没掺和这次的争执,他俩坐在沙发上,都皱着眉头,面目凝重地沉默着。
  贺嘉时如芒在背,他拿起拖把来,慢慢拖着——
  外面下了雪,就连屋里,也被走过来、走过去的人踩得满是泥印子,贺嘉时一点点拖动着拖把,试图在这无意义的机械劳动中放空自己。”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动,贺嘉佳把手中的茶杯打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氤氲出热腾腾的雾气。
  “爸,你到底怎么想的!”
  贺军瞅了一眼自己的妻女,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没言语。
  贺军疼爱自己的女儿,贺老爷子却发怒了,他转过身,将烟把一扔,看着自己的孙女,“贺嘉佳,你多大了,到底懂不懂事?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贺嘉佳听到爷爷的话,“嘭”地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有我什么事?你说有我什么事?女孩就不算人吗?”
  贺老爷子顽固了一辈子,此时被孙女挑衅,在儿孙面前失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浑浊的眼神往旁边一扫,看到贺嘉时后,一把夺过贺嘉时手中的拖把,接着就要往贺嘉佳身上招呼。
  姜岚连忙跳了起来,护在女儿身前,她平日对老爷子尚且有惧怕,今天却什么都不管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大声叫道,“你敢动我女儿先杀了我算了!”
  贺嘉时连忙拦着,“爷爷!爷爷你干什么!”
  贺爷爷不如贺嘉时力气大,他挣脱不过,气喘吁吁地说,“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不孝孙女!”
  贺嘉佳不怕爷爷,她撩了一下自己乱掉的发丝,直视着自己爷爷,冷笑道,“你早这样想了吧,要是我死了你多开心!”
  贺爷爷的胸腔像个老旧的空调外机,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喘息,他用尽全身力气指着自己的孙女,似乎想将她整个戳透,“你!你!”
  平日里,贺嘉佳与爷爷就总是不对付,可闹到今天这样的,还属第一次。
  贺嘉时一时愣住了,等到贺老爷子脚一软,差些要摔倒在地上,贺嘉时才回过神来,连忙稳住他,劝道,“爷爷,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动粗。”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老爷子坐下来。
  林楠与贺民也呆了几秒钟,然后才回过神来,一个上前摁住老爷子,一个抱着贺嘉佳小声安慰。
  贺嘉木也没闲着,他把贺嘉时往后拽了拽,压低了声音,颇为严肃地说,“哥,你就先别在这里添乱了。”
  贺嘉时没反应过来贺嘉木话中的意思,他扭过头,不由得看了贺嘉木几眼,却只看到他满脸的认真。
  贺嘉时觉得荒唐古怪,一声不响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这个故事前后想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跟大家见面啦!希望这个校园故事,能跟大家产生些许的共鸣,也希望大家能喜欢。最后,希望大家能够收藏~评论~投海星。么么哒~
 
 
第2章 
  J城矿厂一共有三万多名员工,单是家属院就有足足十二个,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半封闭的区域,当地人都叫这里为矿岛。
  凡是住在矿岛这片儿的,不是矿厂职工,就是跟矿厂沾亲带故的,大家左攀右攀,总能够上点儿关系,构成了矿岛里的特殊生态。
  矿岛里有医院、有超市、有学校,有广场,几万户人家,靠着一座煤矿,过活了十年、几十年。
  如今,矿上的效益远不如前了,不少年轻人都说吵着闹着,想要出去看看,可老一辈的人却总是固步自封:矿厂是大国企,怎么着都比去外面强。
  贺嘉时对这种说法却瞧不上。
  贺家的老爷子退休以前是矿厂的老领导,生有两子一女。贺军、贺民都是读书的好手,纷纷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最后顺利的留在N市工作,如今皆是事业有成;唯有一个女儿贺照,初中一毕业就被老爷子安排进了矿厂技校,后来则留在了矿上做工人,现在,随着矿厂待遇愈来愈差,贺照的丈夫又常年生病,她也成了兄妹三个人中生活条件最差的那个。
  所以,贺照一直在家里抬不起头来,每每年初二回来,忙里忙外、最苦最累的总是她,做饭、收拾家务,可饶是如此,贺老爷子却从来不肯给她好脸色看。
  可无论贺老爷子再怎么冷落她,瞧不上她,贺照却总是好声好气地挨着。
  贺嘉时对这个没脾气也没性格的姑姑算不上喜欢,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贺照实在是过分懦弱了。
  可他却忍不住同情她,同情她生而是两个哥哥的陪衬,是家庭的奴隶。
  贺嘉时从小就想要逃走,逃离这个家,逃离这个岛,他只恨不能快一点儿。
  正是除夕夜,矿岛的路上四下无人,一片静谧,破旧的路灯坏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微弱的亮着。
  贺嘉时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他顺着家属院后面的河干走了十几分钟,而后过桥,对面有个观景台:以前他与秦言闲着没事儿了,总喜欢出来逛逛,逛着逛着,又总会走到那里。
  想到秦言,贺嘉时心里总算舒畅了些,片刻过后,又觉得心酸:这是陶英去世后的第一个除夕夜,秦言此时,难免会伤心难过吧。
  贺嘉时掏出手机来,一边给秦言发短信,想要问问他在做什么,一边飞快地过桥,然而,一条短息还没编辑完,他却突然在观景台的路灯下见到一个瘦消的身影。
  那身影实在太熟悉不过,化成灰他都认得,只肖得一眼他就知道,那就是秦言。
  贺嘉时把手机塞回兜里,却没急着走过去,只远远的望着秦言。
  他很想跟秦言说说话,哪怕只是随口说两句也好,就算是被秦言讥讽几句,也可以让他暂且排解掉家中的那些不痛快。
  可他又明白,此时的秦言,大概是在悼念自己去世不久的母亲。
  贺嘉时不太想打扰他。
  于是,他只是远远地看着秦言,许久许久。
  秦言的影子被晦暗的黄色路灯拉得老长,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阴影落在两颊,像是一对翅膀,忽闪忽闪的。
  他指尖夹着根烟,烟气在冰天雪地里袅袅飘散,脚边放了一打青岛啤酒,被拆的七零八落。
  雪还在下着,落在秦言的头上、衣服上,留下一朵朵晶莹的花。
  贺嘉时的心脏不由得一颤,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来自秦言的、同样的寂寞。
  他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寂寞,可这一刻,秦言的寂寞仿佛感染了他,他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忍,于是,他走过去,拍了拍秦言的肩,问,“在想妈妈?”
  贺嘉时与秦言同是矿厂子弟,家住在一起,上学也在一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当初,贺嘉时的父母生下姐姐贺嘉佳后,碍不住家中老爷子的封建思想,又瞒着各自的单位,偷偷生下了贺嘉时。
  姜岚与贺军一个在医院工作,一个在银行工作,双双都算是半个体制内的人,是以当初他们为了躲避计划生育,不敢将贺嘉时带到省城的家里,贺嘉时便从小就只能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也正因为从小没能与父母住在一起的缘故,姜岚与贺军夫妻俩对贺嘉时异常冷淡,较之对姐姐的宠爱与在意,贺嘉时算是被放养到大的。
  爷爷奶奶虽然把他的生活照顾得不错,平日既没有缺衣少食,也没少了他的零用钱,可到底隔了一层,虽不至过分冷漠,却也算不上亲密。
  更何况,贺嘉时从小就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半点儿话都不听。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想管,也没这力气管了。
  贺嘉时与秦言同年出生,打小两个人就经常在一起玩儿。秦言的妈妈陶英看贺嘉时不在父母身边,心生怜悯,所以很心疼他,包了饺子要叫他一起去家里吃,做了馅饼也要让秦言给他送上几个,更别提时不时就带他一起去商场买衣服、买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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