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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在西藏玩了五天，最后一站停在了纳木错。
沈哲南对这一片的熟悉不亚于他请的导游，这儿留下的故事顾决不得而知，但沈哲南身上带着一份沉重，他很少这样一个人站着不说话，沉默看着远处。
“决。”沈哲南伸手握住顾决的手，过来抱住了他，这片地方太干净，他不愿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来过西藏很多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个朋友没能在回去。他死在了这儿，无人问津，连尸体也没能找回来。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片湖，可实际他没来过，他说，他想带他最亲的人来看看。我一次一次来这个地方，不敢带他说的那个人来这，其实就算来了，他也看不见了。”沈哲南看着顾决的眼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带那个人过来看看。”
沈哲南拉着顾决在地上坐下，他笑了笑，看着湖水连天，说：“柯叔，找个时间，一定带他来看你。他一直很懂事，已经长大了，长和你一样帅，可能比你年轻的时候还帅，他特别乖，特别乖，我一定会带他来。还有啊，现在我旁边这个男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啊？他是我媳妇。我也没想到我怎么就喜欢男人了，不过实在太喜欢了，我也没办法。”
沈哲南转过头，伸手按着顾决的脑袋，笑了笑，说：“怎么办？我现在特别想亲你。”
顾决一笑，抓住沈哲南的衣领，吻住了他干燥的嘴唇，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线，一点一点探了进去……
沈哲南抱住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秋
预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29、吵架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下午，顾决看着躺在他身上看照片的沈哲南，他感觉自己好像还在那片湖，看着最高远的天，最美的云，最清的水，拥着最好的人……
“沙叔拍照的技术还不错。”沈哲南拿着的照片是他和顾决在纳木错坐在一起接吻的那张，拍的远，侧脸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沙叔是沈哲南叫来的导游，原名是沙木沙克，沈哲南记不住就一直喊他沙叔。
来回一趟，花了不少，沈哲南安排的滴水不漏，顾决想和他平摊费用，沈哲南看着顾决说：“我住在你这，用你的，穿你的，还要你暖床，你也没找我要钱啊。我们就别说钱不钱的问题，递来递去，不都是一家的么。难道你没打算跟我过日子？”
“……过日子？”顾决觉得这个词有些遥远，至少现在，他是瞒着家里和一个男人偷偷在一起。
沈哲南看着他眼里的迷茫，他们之间对于性别上的阻碍一步跨过，再也不愿回头去想。可终究，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
沈哲南放下照片，认真地看着顾决，他握着顾决的手，说：“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对于和我在一起这件事，是打算这两年，还是这辈子？如果你最亲的人阻止，你听还是不听？”
“……我不知道。”
“顾决，我……很失望。”
沈哲南的手一松，他是想拼命抓住对方，可他不想一厢情愿，他想的不多，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要的，是往后的大半辈子，而不是这两年。
沈哲南拿走客厅的手机，说：“既然这样，我不勉强。”
顾决看着他的背影，什么叫既然这样，他不勉强，这样走掉是什么意思？他听着沈哲南的脚步声走远，拉开了门，决绝地离开了。他突然害怕，慌乱，最后一阵强烈的恐惧涌上来，他恨自己竟说不出一句挽留。
顾决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玻璃桌上，生疼，他失神看着散在地上的照片，沉默地看着，那些亲密的样子，竟然这样的刺眼。
沈哲南那句话一直响在他的耳边：既然这样，我不勉强。
既然这样，我不勉强。
他确实不曾想过未来，他甚至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他给不了沈哲南任何承诺，任何的保证，可他又想要这个人陪着他，他这样，很自私。
他算是玩弄他的感情吗？这多像是告诉他：我现在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以后可能会离开你。
……
黑衣。
沈哲南穿着黑衣特别制作的黑色衬衫，拿着话筒看着底下的年轻男女，他喝的半醉，勾着凡哥的肩膀，脚步虚晃着。
“今天，我高兴！”
“为什么？”底下突然有人热情的喊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沈哲南看着台子下面的女孩，他虚晃到女孩的面前，蹲下身看着女孩，勾着唇笑了笑，把话筒递给她。
女孩看着沈哲南，握着话筒大喊：“沈哲南！我爱你！”女孩喊完，伸手勾住沈哲南的脖子就要吻了上去，沈哲南猛地一晃，女孩亲在了沈哲南的脑袋上。
这个酒吧突然疯了一样闹腾起来，炸开了锅。
凡哥上前拉着沈哲南的胳膊，把人扯了回来。沈哲南整个人有些懵圈，他觉得头皮发麻，女孩身上的香水味仿佛还是他身上，他想起顾决的话：不许给其他人亲。
这都是顾决的，不可以让别的人碰。沈哲南盯着那个女孩看，女孩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敢这样做，胆子还是不小的。
她抬起头看着沈哲南迷茫的神色，觉得有些可爱。她走到旁边，走上了台子，酒吧一时都看着女孩的举动，女孩至始至终都看着沈哲南。
她长得很漂亮，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连衣裙，身材修长，背后是一头散着的黑色长发，静静落在她的腰间。她看起来清静淡雅，笑起来的样子虽和本身的气质有些不符，却平添一分灵动。因为高，只是穿着一双简单的平底鞋，微微抬着头注视着沈哲南。
“来黑衣之前，我告诉自己，如果我见到了你，我就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相信关于你不好的传闻，我只信，自己的眼睛。你现在既然没有女朋友，我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在一起，做你最后一个女朋友。”女孩紧握着话筒，注视着沈哲南。
“我能做你最后一个女朋友吗？我想照顾你，陪着你，我知道你装出来坏坏的样子，那不是你，对不对？我想照顾你，陪着你，我想毕业就和你结婚！”
黑衣持续高温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沈哲南，凡哥头疼的退了一步，话说，这么好的女孩子，他都心动了，连沈哲南装混蛋的样子都知道啊，他都有点替沈哲南纠结。
“你很好，特别好。”沈哲南走过来，看着女孩轻轻笑了笑，他伸手，轻轻抱住了女孩，附在她耳边。
底下的人已经疯了，在吵杂中，女孩听见沈哲南温柔的声音：“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我心里有个人，隔着千山万水，我也只要他一个。”
沈哲南松开来，看着女孩眼里的微微泪光，低声说：“是我配不上你。”
沈哲南拿过女孩手里的话筒，看着底下的人，说：“今夜，酒水减半，不醉不归！”
在喊成一片的声音中，沈哲南拉着女孩离开台子，这个过于瞩目的地方，他把话筒递给凡哥，凡哥准备了一下，乐队的人开始表演。
沈哲南带着女孩，走到后厨外面，没有客人过来的地方，女孩终于还是落了泪，一脸的泪水。
“你别哭啊，我这么个烂人配不上你，是我亏大了，你该高兴才对啊。”沈哲南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他这看看，那看看，就是不敢看女孩的脸。
“可我就是觉得你很好啊。”女孩啜泣着，声音都变了。
沈哲南看着路过的一个服务员，低声骂道：“看屁，拿纸过来！”
“你在台上都不挡着人面拒绝我，你怕我丢脸吧？我不怕，丢就丢吧，你如果真坏，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女孩抬着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的眼睛，让他避无可避。
沈哲南拿过服务员送来的纸，抽了几张给她，有点无奈地看着她，沉默着没说话。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女孩问道，“是不是很漂亮？人很好啊？”
“他……好看。”沈哲南斟酌着，“没有你漂亮。”
“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你这里。”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你别赶我走，我知道我很丢脸。”
沈哲南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女孩，他都还没有来得及伤心呢。他想，他要能这么哭一场多好啊，可他好像干不出这种事来。
凡哥那边一首歌唱完出来，看到沈哲南的求救，两个在后面嘀咕半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不能随便扔在外面。
“美女……你要不去楼上坐会，想喝什么，让小南给你调一杯。”凡哥说，“明天再送你回学校。”
“……嗯。”女孩看着沈哲南，“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沈哲南一愣，问道：“你叫什么？”
女孩看着他：“……叶清。叶子的叶，清水的清。”
沈哲南点了一下头，说：“我带你上去。”
叶清跟着他上了二楼，她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切，下面的人很难往上看到，沈哲南给她找了个位子坐着。
“你要喝点什么？”沈哲南问她。
“我不知道，第一次来，我有点饿，可以买东西吃吗？”
“不用买。我请你吃，你在这坐着。”沈哲南有点儿好笑，他下了楼，让许夜给上面的女孩调一杯酒。
许夜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什么事也没，别瞎想。”沈哲南看着他，“我一会来拿。”
许夜笑了笑，看着沈哲南去了后厨。
叶清一直看着沈哲南的身影，许夜抬头冲她一笑，她礼貌点了一下头。她知道许夜，理工大金融学大三的学生，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他朋友段以杭是理工大的校学生会主席，两个人的名声很大，她在S大也有耳闻。
叶清迟迟不见沈哲南上来，她在二楼转了转，二楼的包间不多，后面还有三间卧室，不像是给客人准备的。
她刚要走，凡哥就从她旁边一间房里出来，她看见凡哥的房间里还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人。
“那个……不是人，蜡像。”凡哥给她看了，“过生日的时候小南和顾……小南送的。”
“你们感情真好。你好，我叫叶清。”叶清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我叫……张谨凡。”凡哥有些紧张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那他也住在这里吗？”
“对啊，他就住我隔壁。还有一间是放杂物的。”凡哥走到沈哲南房间门口，笑着指了一下门，“他住这儿。”
叶清过去看了一眼，沈哲南的房间门虚掩着，灯关着，她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凡哥推开了门，开了墙上的灯，满足了这个女孩的好奇心。
“他会不会不喜欢别人来他的房间？”
“一般不会。”凡哥笑道，如果会，这门就不会不锁，黑衣每个员工都来过沈哲南屋里打游戏，也没见沈哲南有什么反应。
“那你自己坐会吧。”凡哥觉得他在这儿杵着还是挺尴尬的，毕竟是追沈哲南的女孩子，他也没话跟人聊，看着她脸上留下的泪痕，这刚被拒绝实在有点可怜。
叶清看着沈哲南的卧室，这间房收拾的出奇的整洁，和她想象的男生卧室有些不太一样。她站着看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不合适，还是离开好些。
“叶清？”沈哲南喊了一声，已经走到自己房门口，他手里提着食盒，手里还拿着许夜调好的鸡尾酒。
“我……”
“坐着吧，我没那么多介意。”沈哲南把酒递给她，“浓度不高。”
“谢谢。”叶清看着沈哲南把食盒放在桌上，给她搬了把椅子，让她坐着吃。
“你说你这胆子也是不小，没见过女孩主动留在陌生酒吧的，也不怕出点什么事，那就可惜了。”沈哲南说。
“这是你的酒吧，不算陌生酒吧。我本来就喜欢你，你要真的对我做了点什么事，我也会怪你，没什么可惜的，要真能睡了你，那也是我赚了。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哭的人，可今天我也忍不住，就是想哭，你是我男神啊！虽然拒绝了我……”叶清看着他笑了起来，她用力打开食盒，好像有点使不上力。
沈哲南听“男神”这个词心里有点飘了，伸手过来帮她打开盒子。叶清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容，伸手就抱住了沈哲南的腰，有些激动地说：“啊，我终于抱到你了，你刚刚抱我的时候我都傻掉了，现在补回来了。”
“你……”沈哲南有点哭笑不得，他抓住叶清的手让她松开，余光里就突然看到出现的一抹人影。
他看过去，顾决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对方目光冷清。
“我大概是知道了，什么叫你不勉强。”顾决声音平静如常，他看了女生一眼，勾着唇角笑了笑，确实是个漂亮的人。
顾决转身离去，甚至不曾再多看沈哲南一眼，清瘦的身影，看似瘦弱无力，却坚毅挺拔。他带着他那一身的冷清，带着他的骄傲，离开这儿。
“顾决，顾决！”沈哲南松开腰上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叶清，“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出来。”
叶清有些茫然的点头，看着沈哲南追了出去，刚刚顾决看她的那一眼，她犹如堕入冰窟，冷得她回不过神，与他往日看到的顾决很不一样。
“顾决，你他妈给我站住！”沈哲南喊了一声，顾决已经要从二楼下去了。
他一把用力拽着顾决的胳膊，看着顾决冷漠的眼神，沈哲南皱着眉头，说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就这样看我？”
“你说话！哑巴了？”沈哲南捏住顾决的下颚，他受不了顾决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他。
“滚。”顾决推开他，冷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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