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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决走到门外的时候里头就突然炸开了一样闹起来，接着黑衣的群里刷了几百条消息。上午十点多沈哲南扶着腰出来的时候，消息一直刷到几千条……
顾决上午去了学校一躺，又在附近看了一圈房子，没有找到合适的，打算接下去直接在学校长住下去。
“顾神？真的是你啊。”
叶清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跟上了在前面的顾决，她有些惊奇，学校都在传顾决出国了，她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顾决来上课，以为是真的。
“嗯。”顾决轻点头，他和叶清认识好几年了，从高二分班后开始，一直到大学都还在一个班上，却也谈不上关系多好。
“你是去黑衣吗？我听凡哥说沈哲南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这一个多星期去哪了？不过，总算回来了。”叶清脸上的高兴很明显。
顾决听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她，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两个人一块进黑衣的时候在暗地里掀起一片轩然大波，谁也没想到顾决跟叶清一块进来，男才女貌，般配的不行，连着来黑衣的客人都纷纷侧目。
熟悉的几个服务员突然不敢上前招呼了，还是凡哥先出来，跟两个人瞎扯了一会，知道他们是在路上遇见的一块过来的。
“沈哲南呢？他不是回来了？”叶清看着凡哥问。
凡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时僵着看着顾决，顾决微微垂着头，说道：“我改天过来。”
“哎，等等，我带你去厨房看看吧，我们这有新推出的一款套餐。”凡哥拉着顾决往后厨去，让他从后面上了楼。他看着顾决微微一笑的样子，说道：“你俩真是我祖宗，你家那位在屋里待着呢，这桃花我一会就打发走，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担心，叶清怎么也是个大美女，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
“多谢。”顾决没有多说，上了楼。
顾决上楼的时候沈哲南就靠在门口等着他，腰背有些不太自然的斜着，顾决过来扶着他，见沈哲南目光里有几丝幽怨，轻笑说：“谁又惹着你了？”
“姓顾名决。我一觉醒来见不到人，以为又给人绑走了，苦巴巴要去寻，听人说是给我买吃的去了，等了半天，吃的没见着，倒是领回来一个漂亮妹子。”沈哲南说道，手勾在顾决腰上，轻轻缠着往自己身上贴。
“这妹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桃花。”顾决平淡反驳，没管腰上的手，把人扶进了房间。
顾决关了门，让沈哲南在床上坐好，掀开了他背后的衣服看了看，皱了皱眉，说道：“下午去医院看看。”
顾决又蹲下，撩起了沈哲南的裤管，有些不好操作，沈哲南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要不要把裤子脱掉？我还是脱了吧。”
“脱了吧。”
“呃？”沈哲南一愣，看着顾决平静的面色，有些不甘心，见顾决站了起来等他脱，他往后靠了靠，说：“那你帮我脱。”
顾决看他眉眼轻佻，看了他一会，上前一步，弯下腰去解沈哲南的裤头，沈哲南一把按住顾决的手，微愣地看着他，说：“你这么不害羞了？我要你脱的是我裤子。”
“嗯，怎么了？”顾决抬头看着他，“我没看过吗？”
“你看过，你看过，我哪儿你没看过啊，不止看过，还摸过……”
“闭嘴。”顾决脸上刷的红了，皱着眉头看着沈哲南没脸没皮的样子。沈哲南突然附身过来，抱住了顾决的肩膀，把人往床上带。
沈哲南半压着说：“好哥哥，我生日快到了，送你一份礼，你要么？或者说，是你送我的一份礼。”
沈哲南手指抚着顾决的眉眼，认真地看着顾决平静温润的模样，他喜欢这个人，喜欢的不行，他想每天看着他，抱着他。
“什么？”顾决宠溺地看着他，轻轻推了推，不敢用力。
沈哲南顺势抱着人坐在床上，头在顾决脖颈处蹭了蹭，抬起头看着顾决，认真道：“住一块吧。”
顾决皱了皱眉，看着他无话。
沈哲南抱紧他的腰，忙说：“离学校近，离黑衣也近，你怕闹，那地方也安静。”
“我想住在学校。”顾决说。
沈哲南松开人，趴回床上，他被拒绝了，他有点伤心。但又不好跟顾决在这些事情上争些什么，他们其实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是他太心急了。
“那你就住学校吧。”沈哲南说，握着顾决的手不看他，头看向另一边，“我腿没事，你爷爷打你留了情，不碍事，不用看了。”
“嗯。”顾决看着沈哲南，知道他有些不开心，却也不争不闹，他抱了抱沈哲南。
沈哲南好说话，顾决服软，他就没了脾气，亲了亲他的脸，回抱住顾决。
“你刚刚去学校了？怎么跟叶清一块来了？”
“嗯，路上遇见的。”顾决坐起来，不让他乱动，背后还有伤。
“她长这么漂亮，你们认识那么久，没有想过跟她……发展一下吗？”
“谁都没有，就你一个。”
沈哲南笑了笑，扣着顾决的下颚，说道：“我信。顾决，你有事，不能瞒我，特别像出柜这种大事，你明白没？你不告诉我，我会觉得，我特别无能。”
“嗯。”顾决点头，看着沈哲南吻了过来。
……
33、生日快乐
顾决的生日在暑假的时候，他记得当时沈哲南给他买了99朵玫瑰放在他卧室里，还录了像，半夜三更，他在异国他乡，看着录像里的人闹腾。
沈哲南第二天想起来两边时间不一样，他不知道顾决一直回放，一夜未眠。
这一次，沈哲南想要的礼他却给不了。
顾决把自己的简历发出去之后，看着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着屏幕上的字，却有些害怕。
“妈。”
“小决。妈跟你说的话，你就听不进去了吗？你非要……”
“妈。”顾决打断母亲的话，“妈，对不起。”
“那个人，就比你的父母还要重，让你这么舍不了？”顾母说。
顾决看着刺眼的日光，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再也不似以往的温柔，有些冷漠，有些让他无措，他是舍不了，可二者为何一定要取其一呢？
顾母苦口婆心，继续说道：“妈知道，现在让你做决定是为难你，你现在陷在其中看不清楚。可你听妈的，离开他，你以后才不会后悔。我们不干涉你选择哪所大学，哪个专业，不逼你学医，你愿意待在国内就让你待在国内，可唯独这件事，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必须听我们的！”
顾决看着图书馆外朝他挥着手的人，轻轻笑了笑，说：“你们生下我，养育我，给了我最好的教育，我不曾辜负过你们的期望，可这次，我不想辜负他。”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们拦不住你，那这个家，你就别再回了。”顾母声音已经哽咽，最后挂断了电话，她逼着自己说出最无情的话，只希望顾决可以回头。
顾决久久的站在窗前，听着那一头的忙音，脑袋回响着：那这个家，你就别再回了。
他与母亲之间，比寻常母子间多一份师生间的严厉，母亲从小教他的做人做事，教他浅显或是深刻的道理。母亲是医生，她慈悲，更有的是一份医者的严谨，看淡世事的冷漠无情。
可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人，要阻止他的选择，不惜用欺骗方式强行带他离开。他和沈哲南在一起，不关性别，父母的阻止让他有些不解，他们都不是思想陈腐的人，受过的先进比他还要深刻，可为什么要这样阻止他？
“想什么呢？”沈哲南站看着顾决过分清瘦的背影，手轻轻按在他肩上，让顾决回过神来。
“没什么，怎么过来了？”顾决看他神色里带着悦色，心情大概不错。
“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沈哲南坐在桌上，他把两条腿抬起来放在前面的桌上，把顾决固定在他腿之间，抱着胳膊笑笑地看着顾决。
顾决有点无奈，好在这间阅览室常年只有他跟沈哲南两个人在这，他有些纵容地看着沈哲南，手按在他腿上，便说：“要我从下面过去？”说着作势要弯腰下去。
沈哲南立马收回腿，瞧着顾决，颇为不满：“你怎么一点情趣也不懂，这个时候你应该过来按住我，把我摁在桌上，然后随便怎么我，我一定不会拒绝。”
顾决装听不见，若无其事收拾好书本，抱着书往外走。
“哎，决。”沈哲南从桌上跳下来，“啊！”
顾决听到他的痛呼，忙回头冲了过来，见沈哲南扶着腰半蹲在地上，微微抬起了头，眼神里有一丝隐忍。
“疼不疼？你……唔！”顾决这话没说完，沈哲南的唇就赌了过来。他在顾决的上唇轻轻一吻，笑着看着脸色微红的人。
“谁叫你拔腿就跑，我能不追吗？”沈哲南摸着他的脸，“你是不是有事，刚和谁打电话？”
顾决眉头轻蹙，沈哲南叹了口气，伸手抚开他紧锁的眉，说道：“我不问就是，我跟你没仇，别皱着眉头看着我，你有你自己的空间，我不干涉，但是，有些事情该让我知道，还是要跟我说说的，对吧？”
“……嗯。”顾决轻轻点头，扶着沈哲南起来，这种话沈哲南不是第一次跟他说了，他大概知道是沈哲南已经有所察觉了，他避开沈哲南诚挚的视线，拿起书往外走。
沈哲南跟在他后面，顾决突然回头看他，问道：“你是不是骑车过来了？”
“……没，你不让骑，我肯定不骑。”沈哲南笑道，慢慢跟在他后头。
顾决把书放回宿舍，沈哲南在楼下等他，车顺利让隔壁学校的许夜弄走了，他跟顾决从东校门出去的时候把车钥匙放在了外头的一家奶茶店那，让许夜一会过来拿。
沈哲南跟顾决路过那家火锅店的时候，停了下来，顾决往上看了眼。
“怎么啦？想吃啊，不怕过敏啊？”沈哲南打趣道。
“你当初为什么会约在这见面？”顾决一直有些好奇，总不能因为沈哲南那天想吃了，所以约在火锅店。
“我那天突然想吃火锅。”
“……”顾决就不该指望沈哲南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从外头回来已经半个月了，顾决一直住在学校，沈哲南在黑衣养伤。
沈哲南一天到晚还得避着叶清来黑衣，叶清一来他就躲着让凡哥来应付，或者就直接待在学校听课。叶清这毅力也是让人佩服，弄到了沈哲南的课表就去堵人，还真碰上了几回。
沈哲南怕扰了顾决，图书馆都没敢怎么去，可今天不行，今天他生日，明天是周末，这么好的日子，他必须得要点时间过二人世界。
他把顾决带去了他上次说的住处，确实离得近，这个小区安静，周围环境极好，房子和顾决那儿差不多大，连房间的布局都和顾决的原来住的地方一样，只是厨房的东西更加齐全。
设备齐全，到私人的物品放的东西并不多，沈哲南更是没有来这儿住过，连着浴室里的洗涑用品都是新的没有开过包装。这儿的阳台很大，可以俯瞰城市的地平线，沈哲南特别选了高一点儿楼层，这样视野好些。
沈哲南靠在阳台边上，这确实是他特别让人照着顾决那儿布局的，他对这些东西不讲究，只要顾决满意就行，凭着记忆弄了出来，也算是高度还原了。
“我对这些不讲究，也不知道怎么弄，就按着你那儿的来弄了。你要是闲着了，可以来这儿住，我在这儿等你。”沈哲南看着顾决，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串钥匙递给了他。
顾决看着他一时无话，抬手接了钥匙，手穿过沈哲南腰间，抱住了他，他附在沈哲南肩上，轻轻说道：“谢谢。”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们俩性格可能差异还是挺大的，住在一块说不定问题更多，不同居也好，我考虑的没有你多。”沈哲南回抱着他，亲昵的揉了揉顾决的头发。
“对不起。”
“一会谢谢，一会儿对不起，你都在想些什么？你说说，我生日是不是给忘了啊？你坦白从宽，我可以饶了你。”沈哲南轻笑道。
“没忘。”顾决松开他，看着沈哲南俊美的眉目，他抵着沈哲南的额头，“我不知道准备什么，没有礼物可以送，能饶了我吗？”
“你从今天起每天亲我一下，我就饶了你。”沈哲南笑着说道。
顾决温柔地看着他，闭上眼，在沈哲南唇上落了一吻，不肯离去，不肯动作，只是闭着眼，静静听着对方的熟悉的气息，已是满足。
“好了，今儿就饶了你，我们先吃个饭，吃完了就放你回去。”沈哲南轻轻啄了几口，去厨房推了一桌的菜出来，菜色多，每道菜量却不多，还有一碗长寿面。
沈哲南让顾决坐下，他坐在旁边，解释道：“白叔做的，我还没有这么贤惠，等过几年，我说不定就能给你做一桌子菜了。”
“好。”
沈哲南挪了挪椅子，离得顾决更近一点，他先吃了面，再靠着顾决喝了酒，顾决也喝不少，他看了看，这酒的浓度并不低，容易醉人。
果不其然，顾决这酒量确实一般，已经微微醉了，还是不肯撒手要喝，不依不饶的样子。他总算知道上次为什么没人拦住顾决，这个样子的顾决，确实让人难以拒绝。
他抓着顾决的手，认真地看着顾决说道：“不喝了，要喝醉了。”
“就喝。”顾决笑了笑，眼神有些迷茫，他看着沈哲南，突然勒住似的抱住了沈哲南的腰。
“偏不给你喝。”
顾决突然站了起来，抓住了沈哲南的衣领，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开口道：“你骑了车来，许夜骑走的，你骗我。”
沈哲南一愣，不知道顾决什么时候看见了，他自己都没看到，连忙说：“好哥哥，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这才叫人弄走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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