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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真机灵。”沈哲南看着许毓黑亮黑亮的眼睛，“不过没你哥帅。”
“那肯定没他帅。”许毓摸摸脑袋，看着沈哲南的板寸，“他们家基因好啊，不过，我觉得这年头剪板寸也能这么帅也没几个了，柯北虽然帅，但他就不敢驾驭板寸，我哥也是。”
许夜在他背上拍了掌，说：“就你屁话最多，吃饭吧，你俩想上哪吃啊？”
“我们学校后面有个馆子，我惦记好久了，一直没去……走吧。”许毓拉着许夜就往前走，沈哲南和柯北在后面跟着。
“他是不是……”许毓看着许夜问，“是不是你男……”
“不是。”许夜淡笑了下，“别瞎想。”
许毓急着说：“这怎么叫瞎想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啊，也该找个人了。”
“你小子想死呢吧。”许夜一脚踹在许毓腿上，没用力，许毓躲了一下，跳开了往前跑了几步，笑得一脸傻逼的回头看着三个人。
许夜今年才21，老大不小他不认。
“你这同学比你好多了。”沈哲南说。
“啊，哪儿比我好？”柯北愣了一下，看着沈哲南，又去看许毓。
“开玩笑呢。”沈哲南伸手很顺手的在柯北脸上捏了下，“最近是看上那个女生了？魂哪去了？”
“没！我没！”
“急什么，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女朋友手指头都不够数了。”沈哲南看着柯北耳根子都红了，“傻小子。”
“真没有，哥，我考你们隔壁学校行不？”
沈哲南突然就脑袋有点大了，不明白柯北怎么想的，挥了挥手，说：“随便你，考好点吧。”
“好。”柯北大声应了声，笑得挺开心，眸子都弯弯的，脸上有两个梨窝，笑容干净得有点刺眼。
柯北看向前面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许夜的眸子，立马就收了笑，许夜那种别有意味的笑容让他不太舒服，柯北跟着对视着，暗暗的较上了劲。
“呦，许夜，你有劲没劲啊？”沈哲南看着许夜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柯北的头，“进去，别理他，找个位子点菜。”
柯北进去了，回头看了眼两个人，听到许夜说：“好久没欺负小孩了。”
沈哲南等柯北进去了，找了一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吹了一会风，看了看天，有些晃眼，照的人睁不开眼。
“顾决是我的人。”沈哲南收了一惯散漫轻挑的态度，格外的严肃认真，许夜那天的话他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像没听见一样，管不了许夜到底喝没喝醉，总之有人这么惦记着自己的人他就是不痛快。
前两天许夜喝醉了，突然说了一声：顾神……我能追你么？
当时顾决坐在旁边，塞着耳机，他不知道顾决听没听见，反正他听见了！
许夜轻轻勾了唇：“怎么？”
沈哲南看着他，眼神十分桀骜：“别瞎惦记我的人。”
许夜淡淡一笑，沈哲南这七个字让他久不起波澜的心颤了颤，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说过，可是，最后，变成了笑话。
“如果我是惦记着你呢？”许夜的笑总是带着好似无意，好似有情，让人摸不透，有容易被他的笑容吸引，慢慢沉沦下去，和沈哲南第一次在gay吧见到的笑一样，帅气又妖媚。
沈哲南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许夜下一秒动作很快，抱了一下沈哲南，在他脸边吻一下，趁着沈哲南没反应过来前迅速离开了。
“操！”沈哲南用力抹了一下脸，感觉狗咬了一口似的。
许夜已经进去了，不带半点留恋的潇洒似的，看着还真他妈的有点酷，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他真不知道许夜到底想干嘛？许夜背景不深，但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聪明人玩起来就算赢不了，也别想让对手痛快。许夜在黑衣待了挺久，不动声色的，和黑衣的人玩的都挺好，因为跟童蔓关系不错，连着和顾决都有点的交情。
饭吃得挺闹，许夜了喝了杯就开始盯着电视，过了会去了厕所，半天不见人影。
电视上，一个挺大电视台在重播一期综艺节目，是一个新出道不到几年的男演员，长的挺不错，吃饭的一些小女生都盯着电视看，嘴里还睡睡念着，好帅好帅……
“付一笑？”许毓盯着电视发愣似的往厕所那边看了过去，正好看到许夜出来了，估计是洗了把脸，前面几根头发还在滴水。
柯北往电视上屏幕上看了眼，正好插入广告，没看听清楚许毓说了什么。许夜坐下，吃了几口菜，抬头看了眼许毓：“看屁，吃啊，下午不考试啊！”
“考，考啊。”许毓愣着扒了两口饭。
……
许毓和柯北回学校准备下午的考试去了，沈哲南就地跟许夜散了，直接就回公寓。沈哲南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接到柯北的电话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是来要许夜电话的。
沈哲南疑惑：“你要他电话干嘛？”
柯北也觉得有点荒唐：“许毓找不到他哥，让我要的。”
“许毓能没许夜电话？……行吧，一会发给你，早点睡，明天还要考试。”
“哥。”柯北喊了声，声音挺软，“晚安。”
“晚安。”沈哲南挂了电话，低头看着顾决，“你笑什么？”
“没。”顾决翻了个身，声音带着笑，“晚安，哥。”
“……”沈哲南脑袋一热，把人搂了过来，他觉得他有点儿突然饥渴起来……
送顾决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
柯北下楼在便利店买笔的时候看见了许夜，估计是喝醉了，许夜靠着根柱子，低头着头也看不清表情，他前边有两个男人，一个人侧着身子，身形高瘦，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神色淡淡看着地上的人，微微低着头。
另一个微胖的男人上前在许夜肚子上踢了脚，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要断就他妈干脆点！你能别在碍眼吗？”
“田祁。”原本低头男人突然抬起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我操，你他妈心疼了是不是！”田祁吼了声，说着往许夜身上又踹了脚，“还心疼吗！”
许夜顺着柱子蹲了下去，语气很不耐烦：“你他妈的烦不烦啊，宋问，你想怎么样啊？”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看着你，我就是觉得恶心。”宋问把烟头扔在许夜身上，看了眼田祁，“走吧。”
夜空有点冷，许夜冷清的笑声让人听着有点发愣，许夜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柯北，少年人眉眼干净，纯良柔软，穿着简单的体恤和浅色布裤，脚下是拖鞋，提着超市的塑料袋刚出来，许夜愣了下，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看明白什么没？”许夜语气有点嘲弄，动作散漫，一双桃花眼勾人得很，含情脉脉地瞧着柯北，即使现在这么狼狈，依旧英俊帅气。
“前男友？”
“呵呵……”许夜一连笑得很复杂。
柯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提醒道：“许毓在找你。”
“……嗯。”
许夜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一位晨练大爷在边上打太极。
酒醒了，他想一下昨天的事，没什么断片的，田祁，宋问，柯北，最后记忆停在柯北那张干净的脸上，他甩甩头，把柯北的模样一块甩了出去，又突然想起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柯北和许毓这会儿应该在做理综卷子。
……
高考无比浩荡的结束了。
许毓组织了场派对，男同学女同学都挺多，都是刚刚经历高考的学生，和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特别闹腾。
许夜也去了，许毓拉着去的，一个个见到都挺礼貌的喊哥，几个女生还打听许夜有没有女朋友，一群人边喝边聊，聊着聊着就露了本性，谁谁睡了，开房了，谁和谁好过了，后来又分了，许夜也是怎么过来的，安安静静的听着，一句话没说。
包厢里很闹，许毓扯着嗓子在唱《兄弟抱一下》，许夜听着头都疼了，跟一帮小孩也玩不起来，去外面在酒吧天台上吹着夜风，过了会看到柯北也跟着上来了，坐在天台的椅子里靠着，闭着眼睛，脸有点红。
许夜问：“喝酒了？”
“喝了一点，你干嘛啊？”柯北睁了眼，淡淡看着许夜，许夜挺高，有点瘦，就这么随便一个姿势看着就挺帅的那种人。
“没干嘛啊。”许夜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点了根烟，吐了卷烟，挺漂亮的，柯北看着他没说话，许夜确实长得很帅，五官精致，挑不出毛病来的好看。
“给我来根？”柯北看着许夜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说。
许夜一笑：“别，不会就别学，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柯北：“那你抽干嘛”
许夜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偶尔。”
柯北随口问：“心情不好？”
“没什么事，就是烦。”许夜朝柯北的脸吐了个漂亮的烟圈，表情看着有点嚣张，对柯北露了个挺迷人的笑容，“你喜欢你哥？”
柯北一愣，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我没说。”许夜轻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天。
安静了好一会，许夜一根烟抽完了，说：“你哥不是，顾决也不是。”
柯北没应，只是表情有点茫然。
柯北像是找到一个同类，问他：“你谈过没？哦，那天那个就是，那干嘛分啊？”
“不合适。”许夜抖了一下烟灰。
柯北不依不饶的、地问：“哪不合适？”
许夜转头看着柯北，他伸手在柯北脸上捏了一下，发现手感出奇的好，难怪沈哲南会捏。柯北没客气一巴掌打在许夜手背上，除了沈哲南能这么捏他脸还没第二个。
“爱，你这死孩子。”许夜抽回手，看了下手背，红了，看了眼柯北，“还生气了啊，捏一下怎么了？”
“怎么个不合适啊？”柯北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嗬，不想谈就分什么了呗。”
“哦。你喜欢过他么？”
“有吧。”
“分了难受么？”
许夜看着柯北，说：“关你屁事啊。”
“问问怎么了？”
许夜一笑：“你想谈啊，咱俩试试啊。”
“……”柯北愣了，看着许夜笑起来，他没想到许夜会这么说，好一会没反应过来，愣着看着许夜的容颜，明艳落寞。
许夜捏着柯北的下巴，凑过去在柯北唇上碰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还带着点烟味，温软的唇这么轻轻的触了一下，把柯北彻底吓傻了，他傻愣盯着许夜。
后者淡笑不语。
等柯北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拳已经打在了许夜的胸口，柯北脸红着，一下蹿了起来，恼火的指着许夜，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最后一脚踹在许夜腿上，转身下去了。
许夜没想到柯北这么大反应，一个人在天台上笑了好一会，想起柯北生气的样子觉得有点有些可爱，生气就了脸红，跟小姑娘似的，他估计这么单纯的小屁孩，估计连骂人都不会。
柯北没打招呼就走了，拦了辆车去了黑衣。
酒吧月休放假没做生意，小门开着。柯北进去的时候，沈哲南跟顾决都在，顾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头枕在沈哲南大腿上，沈哲南一手搭在顾决身上，一手在笔记本上点着，顾决睡得挺沉，柯北来了也没睁眼。
沈哲南看着柯北，指着对面的沙发，柯北坐下看着两人，沈哲南动了一下准备站起来，顾决眉头拧了一下。
“睡吧，别动了。”沈哲南轻声说，直接抱起顾决就往楼上走，往卧室去了。
顾决忙了一天，才刚刚回来不久，靠着沈哲南才睡了一会儿。
沈哲南下来的时候，柯北还是坐着，他红着眼眶看着沈哲南下来。他知道沈哲南交过很多女朋友，各种各样，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他从来不觉得沈哲南会真的喜欢她们，可当有一天他看到在他哥身边的顾决时，他没有由来的害怕了。
他听酒吧的人提起顾决的时候，他们会偷偷喊顾决“老板娘”，他本以为是玩笑话，他从来不觉得他哥会喜欢男人。
可是，他看见沈哲南的一颦一笑全放在顾决身上，眼里总是温柔，关心的，疼惜的，像是付诸了他一身的细腻和温柔，那样的眼神，以前从未有过，今后，也只给顾决一人吧？
“哥，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沈哲南有些意外地看着柯北，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他原本以为柯北会惊讶，会好奇，甚至劝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平静的样子，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沈哲南说：“会的，以后都在一块。你别学哥，小北。”
“我没学你，天生的……哥，那要怎么办？”
沈哲南愣在当场，他确实没有任何察觉，从来没怀疑过柯北的性向。
沈哲南伸手将柯北揽着，开口说道：“小北，不怕，咱先想想再说，说不定搞错了。”
“哥，我没搞错。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你眼里有了顾决，其他人你都看不见了，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哥，我喜欢你啊……”柯北眼眶湿润了，他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他的心也跟着沉了……
“小北，我就是你亲哥，陪着你一辈子的哥，你明白吗？”沈哲南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哥才能陪你一辈子，其他的，不要想，我给不了你，也不会再给别的人，全交给顾决了，收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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