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四样东西都是御制的,这东西在京中有钱都买不到。
何况是在这边陲之地了。
一对男士用的白玉簪,一对银头簪,同样是男士用的,还有两块白玉佩,两块青玉佩,两块翡翠玉佩。
小金裸子二十个,小银裸子五十个,每一个都重一两,做成瓜子的样子,这叫“金瓜子”
、“银瓜子”。
是大户人家用来相互送礼、打赏之用,不过不是打赏给下人的,而是打赏给晚辈用的东西
不然也不会特意做成瓜子的样子了。
崭新的铜钱五十吊,金灿灿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然后就是绫罗绸缎各四匹,羔羊皮二十张、狐狸皮十张、兔子皮二十张。
再往下,白米一百斤、白面一百斤、肉猪一头、肉羊十只,肉牛一头,鹅二十只、鸡十四
R…〇
吃喝穿戴,样样俱全,连棉花都有一百斤,给他做棉衣用,那些皮草是给他做皮衣用的。王富贵提醒他:“记得啊,给王爷回礼,不用这样珍贵,但是一定要让王爷觉得你用心了
”
O
端午的时候,还知道给王爷送点礼物呢,这八月中秋了,咋又给忘了呢?
这事儿,必须提醒一下丁田。
丁田哈喇了一下:“把我卖了都给不出……。”
“你怎么这么榆木脑袋呢?”王富贵气的呀:“谁让你论这个价值了?这些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看看这白玉佩,跟这个白玉簪子是一套,京中有名的老凤祥的玩意儿,多少人想买,人家老凤祥还不卖呢!”
丁田朝玉佩上哈了一口哈气:“果然好东西!”
雾蒙蒙的别提多好看了,一看就是好玩意儿啊。
丁田犯愁了,给王佐个什么呀?
最后还是在吃得上面打主意吧。
又用送来的牛肉做了牛肉酱,以及因为天气冷了,可以放的住的调料块,方便面……累的满头大汗的,第二天洗了个澡,拎着做好的东西,去了驿站……然后他没等靠近呢,就发现驿站大门口老多人在排队了,一车一车的礼物拉着。
那叫一个壮观啊!
可惜的是,门口的兵丁说了:“宁王殿下不见任何人,不收任何礼物,各位,请回吧!”
话,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复一遍,但是没人走,都是在那里等着,权当耳边是风声。丁田非常有自觉地贴着墙根儿走,溜达到了侧门,然后惊讶的发现,侧门也有人!
是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只不过...“走错了,这里不接待客人,去大门那里。”
“哦,谢谢啊!”那人估计是真的走错了,赶着马车就去了正门。
等他走了,丁田才从树后头走过来:“我说白三哥,你这样好吗?骗人家送礼的去正门?我看那边都要排出城外去了。”
“这里清净就行了,管外头人咋样呢!”白三儿不在乎那些送礼的人,倒是挺在乎丁田:“你带礼物过来了吧?”
丁田指了指自己赶来的马车:“你说呢?”
看着车上的瓶瓶罐罐,还有纸包,白三儿乐了:“那快进去。这两日王爷脾气不是很好,
你多让王爷开心开心。”
“谁又招惹他了?”丁田觉得能让王佐不开心的因素,一抓一大把,可是能让他开心的理由,却太少了。
“你进去就知道了。”白三儿做为一个护卫,能跟丁田说这些,已经是暨越了,不过他也是好心,王爷发起火来,真的非常可怕。
丁田就进去了?
那怎么可能!
他又不傻!
在院子里,就朝里头大声的嚷嚷:“我给你送礼来了,你来接一下啊?这些东西可累着我了。”
中秋佳节,衙门里放三天假,除非必要的留守人员,其他人都可以回家过节。
就算是留守人员,衙门还多给一两银子,这三天的饭菜都是从后衙的厨房里出,乃是走的府尊大人家的账,每日有酒有肉,都爱值班呢。
所以丁田有三天假,可他本来想去逛街买点东西的,但是……用了一天时间给王佐准备礼物,这还的送上门来,真是当王爷的命啊。
“你给我送了什么礼物?”王佐还真出来了。
但是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人中年,男性,一脸的精明样子,眼珠子很不老实的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穿着的也是绸布长袍,袍角离地三寸有余……这是下人的打扮啊。
不是个管家,也得是个管事儿的。
“我看天气凉了,给你做的调料块,牛肉酱,方便面;还有我家菜园子里的一些秋菜,对了,你现在就得准备木头箱子了,等上冻了就撒上种子放在屋里,免得冬天的时候,没菜吃……。”丁田跟王佐唠唠叨叨,非常熟捻了。
“我看看,牛肉酱我这里也做,怎么没有你做的有味道呢?你是不是留了一手?”王佐也不跟他客气,亲自解开礼盒包装,将牛肉酱拿出来一坛,开盖闻了闻:“就是这个味儿!”
“我怎么做的,你那大厨不是一直都看着的吗?而且看的还不是一次,是看了三五次了,还没学会……那就是他的问题了。”丁田差点翻白眼:“中午吃什么?”
“牛肉吧?草原上新贩卖过来的肉牛,肉特别嫩。”王佐将牛肉酱盖上盖子:“都给送到小厨房去。”
“是!”王富贵招呼人手:“快,送去小厨房,别送错地方。”
大厨房是他们吃饭的地方,小厨房是专供王爷饭食的地方,那里的厨子更是从小伺候王佐到大的,最是忠心不过。
倒是那个一直没出声的人,看半天都没人理他,他自己也不嫌臊得慌,而是张嘴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你是何人?来给我们王爷送节礼?就送的这些个?”
在他眼里,这都是乡下人走礼该有的东西,怎么能给王爷呢?
“这谁呀?”丁田看向了王佐。
“一个不知所谓的人,走,去书房,我那里有新做出来的酸奶,里头放了你说的果肉,味道还可以。”王佐往书房那里走,丁田快步跟上,俩人都没理会那个人。
不过,王佐走的时候,背在背后的手,却摇了摇,王富贵立刻就招呼过来俩人,在丁田跟王佐走了之后,拦住了那个人。
那个人还在叫嚣:“小福贵儿,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富贵没有了在丁田跟前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冷的吓人:“拖出去,堵住嘴,打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也能去吗?
“凭什么……呜呜……!”那人刚要叫喊,就被堵住了嘴巴,挣扎的力气很大,可是护卫的手劲儿更大。
“凭什么?”王富贵嗤笑一声,却没有以往的阳光开朗:“就凭你敢如此跟他说话,还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也是,你是二爷的乳母的亲哥哥,不然也得不到这个肥差,怎么样?一路上收了不少好处吧?还敢带这么多名帖来给王爷过目?也不怕脏了王爷的眼睛!”
那个人眼里充满了恐惧,他想说什么,但是说不了,也说不出来。
王富贵挥了挥手,人就被拖了下去,只听外面“噗噗”的几声,就没了动静。
刘文彬从一边出来:“你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你不懂,内院的事情,不狠一些,那边还不知道要怎么作呢!”王富贵回复了原来的样子:“怎么没在书房?”
“那俩在谈论午饭吃什么,我就不进去了,听说中午有牛肉吃?田儿要配上烙饼呢。”刘文彬看了看书房的方向:“他来了,王爷就开心了。”
“王爷也就这么点爱好了。”王富贵背着手往小厨房那里溜达:“有酱牛肉,还有牛骨头汤,多放点萝卜丝,粉条,白菜丝和干豆腐丝……嗯,多放蒜苗和胡椒粉,辣椒油……。”
丁田此时跟王富贵说的差不多:“牛蹄筋啊,牛舌头,这都是好吃的东西,再来一个爆炒牛心,啧啧啧……。”
整整一头牛可以吃呢!
丁田正趴在王佐的书桌上,画了一个简易的牛的样子,然后什么牛排啊、牛板筋啊,他都有了安排。
没办法啊,自家的那个他舍不得吃,但是吃王佐的没问题!
谁让他是大户呢,吃大户没心理负担。
“那就都做一些,那个麻辣牛板筋也做点。”王佐倒是支持他,想吃哪块吃哪块:“我看那腱子肉让他们卤了吧?”
“行!”丁田指着牛舌头:“这个必须要吃!”
一头牛,就一条舌头么。
“行。”
“还有牛肚,百叶……白毛肚……。”丁田吸溜口水:“晚上可以涮毛肚吃!”
“我不吃内脏的……。”王佐的毛病又来了:“还是吃肉吧。”
“内脏好吃着呢,你尝尝么。”丁田跟他耍赖:“涮毛肚啊,让大厨好好的调一锅汤,涮着吃,这冷飕飕的时候,吃这个正好。”
俩人聊着这些没有营养的天,却兴致勃勃,而本来在书房门口的孟宪臣,朝冷别离苦笑一
声:“走吧,这两天王爷都不露个笑模样,如今终于有了点笑声,我们的事情,明天再汇报。
”
“嗯。”冷别离立刻转身就走,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就是这么利落干脆的人。
倒是丁田,在厨房去准备了之后,他就跟王佐说了案情的进展:“你说,这人是不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偏偏他名声不好,大家都认为他不是被冤枉的,就连县令都没耐心跟他作耗下去,而动了大刑,他还找不出个证人给他作证,我只能在案卷的卷宗中找一些疑点出来,好给府尊大人一个足够的理由,压下这个案子不上报,就算一时找不到证据,也能拖上一年。”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王佐很少有这样跟人承诺的时候。
“咦?”丁田好奇了:“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没什么。”王佐淡淡一笑:“那个女人也是,就不能忍一忍?非要在婚前……现在好了吧?死的那么惨,那男人也是个没担当的,女人都死了,还顾忌什么?大刑伺候怎么了?扛不住就招,然后喊冤啊!”
“他已经喊冤了,我等过了节,就找他,让他写个状纸递上去,府尊大人也好有话说。”丁田道:“金不换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我想他节后大概会跑一趟白云县。”
“你也想去?”王佐看丁田有这个意思。
“嗯……。”丁田不好意思的一笑:“云华清他……太可怜了,你是不知道,他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要不是金不换医术高超,我又给他补了快一个月的身体,他早就完蛋了!都不用
等到秋后问斩,光是伤口发炎感染,就够他去见阎王爷了。”
“那么严重?”王佐配合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当然了!”丁田咋咋呼呼的道:“费了我上次给你炖汤剩下的半个人参咧,他太虚过了,再不补一补,人就完蛋了,他还那么年轻呢!”
“正好,我过两日,也要去白云山打猎,你去不去?”王佐说完这话,就看到丁田的眼睛“嗖”的一下子就亮了:“我……我也能去吗?”
他还没忘了,自己是个司狱,是有公职在身的人。
以前在上班的时候,他都不请假的,正常休假不算。
“当然了,本王觉得丁司狱你管理的监牢非常好,不过,你也应该去别的地方的监牢看一看,还有,本王觉得你管理监牢的那一套,别的地方的监牢应该也要学一学……。”王佐一顿公式化的说辞,丁田立刻就点头了:“那我就跟着你去看看。”
“嗯。”王佐心情大好,被京里来的懒蛤蟆给恶心了的坏心情,终于变好了。
“但是要带着金不换。”丁田说话大喘气,还带补条件的。
“嗯……。”王佐有点不开心了。
不过吃饭的时候,丁田非常殷勤,不是给盛汤,就是给夹菜,王富贵看的惊疑不定:“你这是开窍了?”
“什么开窍啊?”丁田正在努力的给王佐将一块牛肉夹到食碟里。
“终于知道给王爷溜须拍马了?”王富贵看了看丁田那么明显的讨好举动。
“他只是想跟我们去白云山打猎,我答应带他一起去,一起回来。”王佐哭笑不得。
丁田呲牙,笑的非常开心:“公费旅游咧!”
而且是去打猎,打猎啊!
以前在他那个时代,打猎那是啥人才有的活动?哪个不是千万级别的大富豪们的休闲方式啊?
还多数都是在外国,国内打猎你试试!
那个时候,除却一些少数民族地区,打猎都成了一个名词,而不是一个动词,加上就算是有猎场,那也是家养的猎物。
一点野性都没有了,还打个毛的猎物啊。
这里不一样,这里人多,不怕有危险;而且人多打的猎物也就多,到时候还能分点野鸡兔子狍子之类的……那就更美了。
王富贵气的呀!
丁田在这里赖到晚上,真的吃上了涮毛肚,王佐还真的一口都没吃,全让丁田给包圆了。
白三儿他们送丁田了家。
第二天,丁田又去了府衙,给府尊大人送礼,下午去了金不换的家。
金不换的家如今已经大变样了,他将家里修缮一新,加上丁田每月给的也不少,他一个人也吃用不了那么多,分到的东西更是每次都不落下,现在已经再也不是那个三餐不济的落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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