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和别的女人演亲热戏,你介意么?”
“不是说接吻可以借位么?”
“不只是接吻,还有床戏。”
傅年想象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泛酸,说:“还是算了,我觉得你没必要牺牲色相。”
容溪轻笑,说:“你会吃醋?”
“你是我媳妇儿,背着我和别人亲热,你说我吃不吃醋。”傅年见两人跑了题,说:“扯远了。快说还有什么线索?”
“他说他在离开之前,曾经听一名保洁员说,沈立军让她重新布置了他的办公室,不仅准备了花,还准备了红酒。”
“你的意思是沈立军准备的这些是为了姚楠?”
“嗯,应该是沈立军想借此占姚楠的便宜,姚楠不同意,然后沈立军就在她的酒里下了药,性/侵了她。”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可宴宾厅都没监控设备,那沈立军的办公室就更不可能有,我们还是没有证据。”
“不,沈立军的办公室有监控设备。”
“你确定?”
“和沈立军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这个人疑心很重,他的办公室里被监控全覆盖,几乎没有死角。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所以我推测他的办公室里应该安装了监控设备。”容溪顿了顿,说:“我猜想你母亲能了解事情真相,应该是无意间看到了什么,而监控视频是最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是这个?”
“很有可能。”
“那如果我母亲掌握了这件东西,她会放在哪儿呢?”
“不清楚。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会藏得很隐秘,或者交给她足够信任的人保管。”
“足够信任的人?不应该就是我爷爷嘛,他可是警察。”
“你还记得郭伯伯说的话吧,他说你母亲曾经受到威胁,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不会交给你爷爷,因为一旦你爷爷知道,以他警察的身份,一定会交出去,到时候你们一家人的处境就危险了。”
“那她会交给谁?梁美琪还是关磊?或者崔姨……”傅年突然想起崔婷说过的话,激动地说:“我记得崔姨说过,在我母亲出事前几天去找过她,说不定就是把东西交给她了。”
“嗯,有可能。”容溪伸手抱住了傅年的腰。
感受到容溪手上的动作,傅年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想要躲。
看穿傅年的容溪抱紧了他,不给他丝毫逃走的机会,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是时候履行约定了。”
“总得先去洗澡吧。”
“一起。”
“这不太好吧。”
“昨天不就一起洗的么?”
“这个……”
容溪不等傅年说完,直接拉着他走进了浴室。
“傅……傅年,你说让……让我在上面……”
“是啊,你不就在上面吗?”
“你……个混蛋,我要做……攻。”
“你只说在上面,又没说别的,我怎么就混蛋了。”
“……”
半个小时后,傅年抱着容溪出了浴室,小心地放在床上。
容溪看着洋洋得意的傅年,恼羞成怒,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哎呦…”傅年躺在地上,捂着头半天没起来。
容溪心里一慌,连忙爬了过去,焦急地说:“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
“脑袋,一定磕红了。”
容溪看向傅年的额头,果然红了一块,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说:“活该!”
傅年可怜巴巴地说:“你不爱我了,那我再留下还有什么意思,我走。”
“你敢!”虽然容溪知道傅年是装模作样,却还是听不得他说要走的话。
“傅年,你要敢不负责,我就找人把你绑了,让你天天下不了床!”
傅年见容溪变了脸色,连忙认怂,说:“负责,怎么可能不负责,我刚才就是逗你玩呢。”
“过来。”容溪拍拍身边的位置。
傅年听话的爬上床,躺在了他的腿上。
容溪轻轻帮他揉着额头,说:“以后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好。你说不说就不说,都听你的。”傅年握住他的手,说:“容溪,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了,没有安全感的应该是我。”
“感情世界里没有高攀低就,只有爱与不爱。”
傅年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是,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
容溪的手一顿,看向傅年的眼睛里满是安慰,说:“我也爱你。”
傅年心里一颤,捉住容溪的手,起身说:“你趴下,我也给你按一下。”
容溪怀疑地看着傅年,说:“你确定只是按摩?”
“我确定。”傅年有些哭笑不得,说:“我们这两次,哪次不是你先招惹的我,我可没有主动过。”
傅年不提还好,一提容溪心里就憋屈,明明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大差不差,可他就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容溪懊恼地趴在了床上,说:“明天起,我要学跆拳道。”
傅年轻笑,却也没有打击他,说:“行,只要你有空,学什么都行。”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便相互依偎着躺了下来。
傅年抱着容溪轻声问:“容溪,这几天还有做噩梦吗?”
“没了,每天都睡得很沉,很舒服。”
“那就好。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晚安。”容溪轻轻应了一声,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两人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公司,傅年正在给容溪泡茶,突然接到王耀的电话。
“王队,傅明丽那边审的怎么样?”
“这边审的差不多了,傅明丽说在你家发生命案后,她就把那套房子挂在了网上,五天前有个男人给她打电话,说急着买房子,给的价钱也很高,还说他在房管局有熟人,可以不用当事人到场,就能办理过户。傅明丽就动了歪心思,跑到你家偷拿了房产证和你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了那个男人,然后就拿到了那份伪造的房产证。”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交易,将房产过户到买家手里?”
“傅明丽说她怕买家是骗子,就试试他是不是真的认识房管局的人,所以她让买家先过户到自己名下。后来,傅明丽拿到房产证志得意满,就把钥匙给了买家,之后好几天买家没再找她,再找人已经找不到了。”
“王队,看来我猜的没错,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我家里的东西。”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当年你母亲或者爷爷,真的留下了至关重要的证据,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
“那个买家应该是我们的突破口,傅明丽既然见过他,应该能绘出画像,查找他的身份。”
“那个买家很小心,只露过一次面,之后就一直带着口罩和墨镜,傅明丽讲不出他长什么模样。”
“那手机号码呢,也查不出线索吗?”
“现在还在查,不过多半找不到什么线索。”王耀顿了顿,说:“傅年,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或许能记起出事前的记忆。”
“嗯,我正有这个打算。”
“那行,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们再互通消息,就先挂了。”
“王队再见。”
傅年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崔婷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傅年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崔婷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满。
“崔姨,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您中午有空吗?”
“中午有空,现在退休了,那天都有空。”
“那中午我去您家吃饭,成不?”
“那有什么不成的,想吃什么跟我说。”
“您就拿手的糖醋鱼,还有青椒炒肉丝。”
“成,我这就去买鱼。”
“那我们中午见。”
“你中午有约?”
容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傅年被吓了一跳,说:“你走路都没声的么,吓我一跳。”
容溪眉头微皱,问:“你中午约了谁?”
“约了崔姨,中午我要去她家吃饭。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给你订好。”
容溪的眉头一缓,说:“我和你一起去。”
傅年好笑地说:“我去崔姨家,又不是约了别人,你至于看这么紧么。”
“我想参与你的生活,你不愿意?”
傅年看着容溪的眼睛,委屈的情绪在眼底积聚,连忙说:“去去去,一起去。”
“那我打电话给乔兰,让她去买些礼物。”
“还是我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别麻烦乔姐了。”
容溪皱眉,一把揪住傅年的领带,将他的身子拉了过来,说:“傅年,你是不是对乔兰还不死心?”
“不是,我对乔姐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最多算是朋友,什么死心不死心的。”傅年扯了扯领带,说:“这领带可是几百块呢,扯坏了多心疼,我媳妇儿养家不容易,我得节俭着点。”
“出息。”容溪被他逗笑,松开领带,警告地说:“傅年,如果让我发现你对不起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都行。”傅年四下看了看,在容溪唇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常听人说,谁家的女朋友特别黏人,谁家的老婆最爱吃醋,我这找了个男朋友,照样爱黏人,照样爱吃醋。”
容溪被取悦,嘴角上扬,却一本正经地说:“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收敛点。”
“唉,容溪,你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溪眼底的笑意更浓,说:“我想喝柠檬柚子茶。”
“得嘞,自家媳妇儿再熊也得宠着,这就给你做。”
自从傅年和容溪确定关系,张岩三人就像三只硕大的电灯泡,容溪不觉得有什么,但耐不住傅年是个保守的主儿。再加上张岩他们也觉得尴尬,所以他们索性在电梯门口呆着,反正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守好了这儿,就没人进得了容溪的办公室。
傅年知道马武爱喝奶茶,所以每次泡茶他都会多做一些,马武就像个馋嘴的猫儿,一闻到香味就会自发的过来领。一来二去,原本健硕的身材,居然有了发福的趋向,在张岩的严厉警告下,马武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嘴。
傅年有些奇怪地是,喝奶茶最多的是容溪才对,怎么他身上一点没长肉,摸起来……
咳,傅年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停下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端着调制好的柠檬柚子茶,朝着容溪的办公室走去。
傅年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径直走了过去,见容溪正在打电话,将茶杯放在桌上,转身就想走,却听容溪说:“嗯,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傅年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容溪,见他眉头紧锁,问:“发生什么事了?”
“田南度假村的工地上有人聚众闹事,我要过去看看。”
“聚众闹事?”傅年也跟着皱起了眉,说:“报警了吗?”
“报了,但闹事的人不少,警察一时间不好处理,我得过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第55章 工地闹事
田南村位于宁城的南郊, 因为其在宁山之下,所以政府有意将其开发成度假村,嘉华竞标得了这次项目的开发权, 准备了两年,终于在今年动工。
“田南村这个项目是块肥肉,但凡有实力的都想参上一脚,只是嘉华的实力在宁城无人可比,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溪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傅年听出了话外音, 猜测地说:“你是怀疑这些闹事的,是跟你们竞争这个项目的对家搞得鬼?”
“补偿款的事,我再三交代一定要做好沟通工作, 下面的人也上报了所有村民签好的合同,可今天却有人因为这个闹事,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要么是对家故意挑拨恶性竞争,要么是下面的人出了吃里扒外的。”说到这儿, 容溪的脸色沉了下来。
“政府已经将项目给了嘉华,他们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对这些傅年不是很懂。
“挑拨村民,激起民愤, 最好闹出人命, 情况控制不住的话, 政府部门就很可能收回开发权,重新竞标。”容溪耐心地解释着。
“闹出人命?”傅年眉头皱紧, 说:“这些人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容溪嘲讽地笑了笑,说:“你相信吗?在工地上的人命都是明码标价的。”
傅年一阵惊愕,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说:“有很多得了绝症的人, 或者走投无路的人,他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为了家人,他们选择卖命。一条人命几十、一百万,足够他的家人过一阵子舒服日子。”
傅年怔怔地看着容溪,完全无法相信,竟然还有这种事。
“傅年,这个社会远比想象的黑暗得多。”
容溪本不想让傅年接触这些事,但他也明白,要想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就必须正视它的黑暗,否则很容易吃亏。
傅年回神,握紧容溪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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