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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GL百合)——舟去

时间:2021-10-23 08:55:24  作者:舟去
  寨中的青苗由于忌讳,往日极少与黑苗相来往,童年时的朋生极为孤单,成日只独来独往,除了年幼的妹妹,并无其他玩伴,但一家人和睦有爱,虽然穷又受排挤,小时候的朋生依然颇快乐
  朋生亦有自己的秘密。尽管他父母蛊术都不精,但朋生却天赋异禀,在炼蛊一事上极有天分。开始他父母还能指点他一些,但很快,朋生便了超越父母,开始自己钻研种种蛊术。虽然无人指点常常走错路,但每日独自在寨外僻静中研习蛊术依然是朋生最快乐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少年朋生在自己练习的水潭边遇到了同样还是个少年郎阿从
  朋生一眼便认出那个衣饰华贵整洁的少年是大巫师的弟子。彼时阿从早已被大巫师收为弟子,寨中人都知道,这个少年便是下一任的大巫师,因此,虽然他尚是少年,也从无人敢轻视他半分。更何况阿从勤敏好学,年纪小小,便精通咒语医术,寨中人也颇崇敬他
  大概是出于少年人的自尊心,朋生见到与自己同龄却地位悬殊的阿从,反而有几分反感和不悦。他也不与阿从打招呼,自顾自的去炼蛊
  待到他收功时,已过去了几个时辰,朋生早已忘了遇到阿从的事情,没想到当他从那浅浅的石洞中走出时,发现阿从还在原处,仿佛是特意等着他一般
  朋生没搭理阿从,自己走了
  一连数天,阿从天天来瞧朋生炼蛊
  朋生到底是少年人心性,终于按捺不住出言诘问:“你天天在这里瞧什么?”
  阿从听了这话反而笑了:“来瞧你炼蛊啊”
  朋生不快道:“这有什么好瞧的,我们黑苗不都是炼蛊么。你快些走吧,省的到时候说我脏了你的衣服”
  阿从倒没有气恼,还是笑眯眯道:“我都瞧过,但我觉得你炼蛊很好”
  朋生得了这夸奖,心里是得意的,但表面上却益发凶狠,哪想阿从不气不恼,第二日还依旧来瞧他炼蛊
  两人本就差不多同龄,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起来。朋生一向无甚玩伴,而阿从自从拜入大巫师门下,寨中同龄人也不敢找他玩耍。两个童心未泯的少年,志趣又颇和,用不了多久,便成了极好的朋友
  两人时时在一起玩耍,阿从教朋生说官话,教他识字,又教他许多自己所知道的医术及各种传说故事。朋生对这些颇沉迷,也将自己所知的蛊术偷偷告诉阿从。两人闲来便跑到朋生炼蛊的山洞中,一起钻研蛊术,或者到溪中游水钓鱼
  阿从甚至偷偷随着朋生到家中玩耍,一个大巫师的弟子到黑苗人家中是了不得的大事。惊的朋生父母不知如何招待才好,朋生看着父母的窘态,心中得意又心酸,幸而阿从并无半点鄙夷之色,对他家人甚是礼敬亲切,朋生这才放下心来
  从此阿从便经常偷偷来朋生家,见朋生家贫,还不时带些熏肉熏鱼过来。二人关系密切,真如亲兄弟一般
  然而过了不久,寨中隐隐有了传言,说是黑苗盗走了圣物。虽然从无确切的消息,但是连朋生亦能感觉到,黑苗与青苗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他私下找阿从问过,阿从颇为踯躅,只说确实是丢了东西,还在寻找,其他便不知道了
  朋生也知自己家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等大事轮不到他们来操心,所以并不放在心上,但明显大巫师那里事情多起来,有时候一连几日阿从都不得空来找他玩耍。朋生明白自己的小伙伴终归是大人物,有点失落之余,更多的是高兴和骄傲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事居然许久没有平息,反倒是黑苗青苗互相越来越敌视
  终于有一天,朋生回到家时,看到父亲躺在床上□□,而母亲在屋中哭泣,一问才知道,原来父亲遇到一群青苗汉子,对方出言不逊,父亲忍不住顶撞,对方便一拥而上
  朋生愤怒不已,要去找对方拼命,还是父母拼死拉住了他。朋生冷静下来思量一阵,便趁夜色去找阿从
  终于在大巫师的住处见到阿从,他用两人特有的暗号将阿从唤出,阿从见到是他,惊讶又慌张,赶忙将他拉入一旁无人处
  朋生颇为不满道:“怎么,你不敢见我么?”
  阿从表情甚是难堪,只道是现在情势紧张,被人看到恐怕有麻烦。朋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便不再纠结,只匆忙将家中事告诉阿从
  阿从听罢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屋中,半天出来,取出一包药草交给朋生,让他回去敷在伤处
  临走时阿从欲言又止,末了,只是叮咛朋生最近要小心谨慎
  朋生急着回家,没回头只是摇摇手示意
  没想到第三天夜里,青苗人对黑苗的屠杀便席卷了整个苗寨
  朋生拼死逃过一命,当他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爬上山坡,回身看去,是寨中一片火光,自己简陋而温馨的家已经是一片火海。想到惨死的父母与妹妹,朋生将嘴唇咬破也浑然无觉
  他冒着冷雨拼命在荆棘中翻山逃命,生死一线的边缘,回荡在脑中的只有一个刻骨的疑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无辜的家人,为什么阿从明明知道却不肯提前告诉自己?
  身上鲜血淋漓的伤终于化为心中痛彻骨髓的恨
  数年间,他曾多次尝试潜入苗寨,无奈寨中防范严密,有一次他差点被捉住。从此他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走遍苗疆,精研蛊术,终于在一个离群索居的黑苗老人那里学到了以血易容的至秘蛊术“秘血蛊”,他勤练数年,终于完全掌握,这才顺利潜入寨子,在不为人察觉中将仇人一一杀死
  落笳蹙着眉听着这故事,那边却传来大巫师虚弱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是阿青家”
  朋生听了这话,刚才回忆旧事时狰狞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回身指着大巫师道:“阿青个狗崽子,当年便是他爷爷——”
  他没说完这句话,但大巫师已经了然,颓然的点点头道:“是了,当年是他爷爷带着人去的你家,那么,龙木柯,龙六的先辈都是当年一起去的了”
  朋生点点头,又报出几个名字,便是之前中蛊死掉那些村民。落笳此刻想起那些人的死状,依然觉得心里发冷
  突然她心下一动,惊觉丹田中有了暖意,原来刚才惊呼时,经脉禁制已经被打通。这半天听朋生说话时,她的经脉也在一刻不停的流转。落笳心中欢喜,趁着朋生转身去和大巫师说话,她暗暗试了一下,估摸着自己约莫恢复了六成功力
  她又轻轻动了动手脚,除了有些发麻,并无其他异状。落笳暗自思忖,恐怕朋生刚才施的是种迷幻术,实际并不能损害自己的功力。再仔细回想自己与朋生过招的情形,落笳越发确定,除了蛊术及幻术等异术外,朋生本身功夫并不高明,只是身形敏捷,又行踪诡异,才往往令对手猝不及防
  这么一想,她心中大定,依然不动声色的趴在地上,暗地里,却不断催动真气运转,好让内力尽快恢复
  落笳正专心于此,却听那边朋生一声怪叫,不觉抬头去看
 
 
第112章 第 112 章
  落笳循声望去,却莫名所以,只见朋生握着一个仿佛小刀的东西,歇斯底里的叫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对面,大巫师只是平静的靠坐在山石上,甚至没有看他,如往常一般,眼帘下垂望着地面
  半天,朋生才平静下来,狠狠的对大巫师道:“你留着它干吗?”
  大巫师抬眼看了看他,答非所问:“一直留在身边”
  朋生闻言,握紧那小刀,一言不发的站起来,脸上莫名的狠绝:“你何必假惺惺作态,不要以为这样,我便可以将血仇一笔勾销”
  大巫师怔了怔,低声道:“从未敢有此望”
  朋生俯视着大巫师。大巫师一手捂着伤口,许是因为痛楚和失血,全身不断颤抖,饶是如此,他依然面色如常
  朋生看着大巫师凌乱的白发,不知心中在想什么。落笳看着他表情越来越冷静,倒是越来越担心。朋生刚才一直神色疯癫,此刻虽然静下来,身上的杀气反而愈浓
  突然间,朋生扬手抓起那刀刃便直刺下去,正向着大巫师的头顶
  落笳目光一凝,双掌撑地,飞身而起,顺势抽出参宿,侧身斜削。喜的是刚才躺在地上运气半天,此刻内力已恢复大半,如此骤然腾跃,毫无凝滞,参宿剑尖正挡住那刀刃的去路,发出锐利的声音
  朋生显是未料到落笳会突然出手,意乱之下,连退几步。大巫师亦抬起头来,吃惊的望着她。落笳错身举剑挡在大巫师身前,剑尖直指朋生喉咙
  朋生一怔,冷笑道:“啧啧,我竟然发了疯,一时心软没杀了你们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一个下蛊的,何必心软呢?”
  落笳声如冷泉:“你已经杀了许多人了”
  朋生点头面带赞许:“不错,这些年死在我手中的人,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他放声大笑:“杀!都杀干净!”
  落笳厌恶的望着他暴劣的样子,心中暗自惕然。果然笑声未落,朋生突然后退一步,右脚旁踏,飞身袭来
  落笳刚才仔细揣摩半天朋生出手的手法,早将他的身法想的一清二楚,见他故技重施,迅疾出手,参宿迅如闪电,牢牢的封住朋生的去路。朋生顺势而变,身体一滑,仰身似要跌倒,却稳稳的退到一旁,没想到还没站稳身子,参宿的寒意便从耳边划过,若不是他见机的快,恐怕半个耳朵都没了
  转瞬两人过了数招,朋生也是暗自吃惊,他亦知自己的功夫不如落笳,但这些年来,多少次打斗,他便是凭着身法迅捷,招式出其不意而取胜,再加上炉火纯青的蛊术,许多武功远胜于他的高手都丧命在他手中。他原以为落笳年纪轻轻,虽然剑法纯熟,但临敌经验必是缺乏,很容易为自己所制,没想到落笳出招快又准,令他难以应付
  朋生这般想着便有些分心,回转之际,一步踩慢,参宿剑带着风声已杀到身后,朋生急忙闪避,匆忙中却将后心门户全暴露在外,落笳左掌顺势推出。虽然朋生躲得快,避过了掌势最凌厉处,依然觉得喉头一甜。朋生趁机转头,对着落笳喷出一口血雾
  落笳扬袖就挡,接连退了几步。大巫师见此,脸色巨变,在旁大叫一声:“小心!”他知道朋生的血中带蛊毒,沾上非死即伤
  落笳厌恶的抖落衣袖上的污迹,趁着朋生在旁喘息,匆忙拿出手绢擦净脸,又抹净了参宿上的污迹
  大巫师和朋生看到她皱着眉,并未受影响的样子,都不觉大惊。朋生为了求生,这一口污血中含了不少蛊毒,没想到落笳竟毫不受影响,难道这女子真的天赋异禀?大巫师倒是暗自担心,只怕落笳是一时不查,过会儿毒发
  落笳这才注意到大巫师和朋生的眼神,明白这污血中必有蹊跷,但她自觉无碍。她突然想起自从决定走大蓬山小路后,景若将自己的衣服悉数用香虫草熏过,又熬了药汁,每日强迫自己擦身子,那药汁味道很不好闻,腥而刺鼻,令人作呕。但景若却坚持要擦,甚至要用这药汁洗脸,落笳无奈,只得按她的话去做。现在想来,必是那香虫草与难闻的药汁作用,自己才能在这蛊毒下毫发无伤
  一念及此,落笳分外惦记景若,虽然她只是中了幻术,无性命之虞,但一想到她还毫无知觉的躺在身后湿冷的地上,落笳立时心急起来,举剑出招无半分犹豫
  朋生见落笳不惧自己的蛊毒,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心中已自惊慌。勉强支撑了数招,但落笳剑法着实凌厉,朋生心中大乱,身法亦不比刚才迅捷,数十招刚过便被落笳逼到角落
  落笳举剑对着朋生。朋生被逼到此,反而不再慌乱,嘴角带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冷笑
  落笳此时才认真打量他。不知是觉得此时已无伪装的必要,还是体力耗损无法维持蛊术,此时的朋生看起来与阿青嫂大异,应该就是他自己的样子。只见他身形瘦小而略带佝偻,身上的衣服破烂,脚下沾着烂泥,手臂和腿上的青筋毕露。脸上犹自一副怪戾凶暴的表情,满头灰白的头发早已乱成一团,整张脸都有些模糊不清
  落笳初看还不觉得,此时再看,觉得他竟比大巫师还老,尤其是他瘦而衰弱,仿佛一把就能推到,真是想不到他矫健善战的样子
  真正此时静下来正面相对,落笳竟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杀他
  论理他杀害了那许多人,自然是该一剑结果了他性命,令他不再为祸四方。但说起来,他也是为了家人复仇,不算事出无因,只是滥杀了许多无辜令人不齿
  落笳看着朋生,一时难以下决心,不觉轻咬嘴唇眉头微蹙
  朋生大概也看出落笳的犹豫,突然诡异一笑,闭上眼开始吟唱那奇怪的调调,落笳心中一惊,左手捂耳,暗自运功抵御。但这吟唱并不是什么高深功法,纵使落笳用上内力,也无法阻止声音入耳
  落笳有些紧张的看着朋生,不知他又要做出什么
  突然朋生大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落笳还不待反应,他突然一头向身边一块巨石上撞去,只听一声闷响,他头破血流的,满脸是血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靠着山石一点点滑到地上。朋生在血泊中双眼翻白不断抽搐,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落笳惊讶的看着眼前这激变,不知朋生是不是真的就此死了
  “不用看了,他死了”大巫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落笳转过身去,看到大巫师已经扶着岩壁,挣扎着站起来,看着这个方向,脸上表情十分悲伤
  落笳还有些担心,毕竟朋生蛊术精深,谁知道他会不会搞一出假死来反败为胜
  大巫师没有看落笳,只是盯着朋生道:“秘血蛊非常耗费体力和气血,就算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啦,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宁可自杀,不愿死在别人手中”
  落笳这才松了口气,却听大巫师黯然道:“他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
  落笳惊异的望着大巫师,大巫师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强撑着蹲到朋生身边,伸手帮他合上眼,又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取出那匕首。落笳这才看到,原来那不是匕首,而是一把骨刀,打磨的颇为精致,不知是何人制作
  大巫师蹲在朋生身旁,似自言自语又似在给落笳解释:“这把骨刀,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猎到野猪时自己做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随身带着”
  “当日我很胆小,那时候圣物丢失,师父已是急的团团转,后来师父发现我和黑苗一起玩,大发雷霆,所以我不敢赶去报信”
  “没办法,圣器实在是,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很怕,怕的要死”
  落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大巫师没去通知朋生家人逃跑
  大巫师声音哽咽起来:“我后来只找到你阿妹的尸首,我把她葬在咱们常去玩的那个山坳口,我以为你死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这样以为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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