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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守同归(玄幻灵异)——焉与否

时间:2021-10-23 09:24:22  作者:焉与否
  “不过小事,何足挂齿。我这就去准备,越早出发越好。”圣女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提醒道:“云公子,之前我便提过,精血内含阳气最盛,可帮助戚公子抵御彼界吸引。不过总是放血对你身体也有损伤,我想来应当还是夫妻之事最为妥当。”
  云鹤行没想到圣女还想到这一茬,虽然对方至少可以当自己祖奶奶了,饶是如此,和圣女谈论这事还是让他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本来没想应这一茬的,谁料到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刚转过身去,想把浮苏的耳朵捂上,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圣女给抢先了:“让云公子渡精血给你,压制你体内至阴灵力,以免再误入彼界。”
  云鹤行见浮苏还想开口应圣女的话,赶紧打了个哈哈:“浮苏,圣女还特意给你点了安魂香呢,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出来了?”
  浮苏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朝他眨了眨眼。
  圣女显然看穿了云鹤行那点小心思,抿嘴一笑,宽慰道:“云公子且放心,再好的安魂香,都没有云公子的灵力好。若是不介意,二位也可四处走走,容我先去操办慕姑娘之事了。”
  慕颜情的事情自然是拖不得的,云鹤行又朝圣女道了谢,牵起浮苏的手,往神庙外走去。
  浮苏没有拒绝,又担忧地回头往圣女离开的方向望去,回过头来低声问云鹤行道:“师姐怎么样了?”
  “圣女说会派人送她的身体回易游阁,希望一切平安就好。”
  “圣女自己也受了重伤,如今竟然凡事都要依赖于她,不知她身体如何……”
  云鹤行若有所思地看了浮苏一眼,浮苏方才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但平淡之中又有一丝波动。若是放在往常,浮苏极少将他的担忧放到嘴边。可如今不同了,没了固魂阵的浮苏,不再是缺乏感情的木头,他成了人,与他一样,同思同忧。
  三月的南淮都是繁华而浪漫的,且不说隔岸的杨柳似少女般婀娜,玉来湖畔的玉兰和桃花争相爬上枝头,香气盈盈熏得游人沉醉不归。入春天气渐暖,玉江上的画舫又渐渐多了起来,各舫的歌姬和琴师各展本事,引来一波又一波的文人墨客和商旅一睹芳华。
  仿佛之前各地那阵短暂的地震压根儿就不存在一般,一切其乐融融。他们自然不知,到底曾经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亦或是他们也不在意。
  有曲儿听,有美酒饮,便已足够。
  来往的客商倒是给云家铺子带来了不少消息,有说兆阳的那尊金像还是那么灵,道观分出来的药果真能祛毒退烧,包治百病;也有说闵洲那边之前得了怪病的人倒是醒了不少,城里闹鬼的传闻好像不是很多了;或说江阴好像又传出文茎的故事,但有了上回吃了以后疯掉的教训,这会儿猎户进山都不敢碰那些长得像栗子的果子了……
  云鹤行听了也就笑笑,全当作新鲜事物来听。
  清明,云鹤行独自一人提着酒和食盒出城上山,给云璞初和谢莹莹扫墓。
  入春之后,墓前又变回青草幽幽的模样,云鹤行只是简单地拔掉长得过分高的那些,剩下的倒也留着,显得生机勃勃。
  他想爹娘应当会喜欢的。
  他将食盒里头的几碟肉菜端出来摆到墓前,又将竹叶青倾满两个瓷杯中。
  “往年看爷爷准备的菜肴,想来是爹娘爱吃的菜,今日我也就照葫芦画瓢。”云鹤行用火石点燃香,跪在地上给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地将三根香插入泥中。祭拜完了,他拍了拍膝上的土,将那青草压弯,坐到墓前。
  “爹、娘,我终于为你们报了仇。”云鹤行注视着石碑上的名字,“我原以为,我下刀的时候,心里一定诸多想法,没想到我却什么都来不及想。我杀他时,心里竟没有想到你们,我是不是很不孝?”
  云鹤行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南疆回来,他常常会想,若比嫉恶如仇,他也不输他人,为何当时手刃瑶赤,心里却半点快感都没有?
  山岚轻响,不知是不是代替墓里的人在回答他,又或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罢。林间潮湿的水汽落在墓前人的皮肤上,像安慰的亲吻,请他不要难过。
  “爷爷与陈爷爷去了阜阳,铺子的生意这十几日全让我来打理。听陈爷爷说,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特别爱走南闯北。他放在书房里的游记有好几大册子,可见一斑。这些年为了我,也是委屈他了。”
  他边说着,边将父母名字里的灰一点点擦掉。
  “其实我心里明白,虽然我是替你们报了仇,但以我的能力,单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杀死瑶赤的。我也总是在浮苏面前说,我要保护他。可我知道,我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才足够让自己强大得能保护身边的人。”
  “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会从一而终地走下去。爹、娘,总有一日,我要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
  酒杯在他手中倾斜,馥郁的酒水洒落在墓前,醉倒一片草色。
  云鹤行再次跪在墓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将菜肴逐一放回到食盒中。
  “下一回再来看你们,儿子今日先告辞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向墓的方向,常人眼中的远处林间是一片薄雾,然而兴许是木灵躲在盘根错节之间吐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可惜云鹤行如今什么都看不见,与常人无异,因为玉玦和白渊都暂时寄宿在浮苏那儿。
  云鹤行收回目光,一步一脚印地往山下走。等绕过林子下到山道上,一抬眸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正站在他的马侧,牵着自己的马等他。
  浮苏大约是感受到了对方灼灼的目光,又或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心有所感似地抬起头来。
  他没等云鹤行问话,先开口说道:“祭拜完我娘后,我去云家找过你,他们说你出门了,铺子里也没人,我猜想你可以过来看令尊令堂了。”
  “刚来?”云鹤行将食盒系到马臀前,问道。
  浮苏摇了摇头,但见云鹤行没转过头来,又补充道:“不,来了有一阵儿。”
  “那怎么不上来?”
  “我想有些事情你会希望单独和他们谈谈。”
  云鹤行感激他不作追问,微微一笑,问:“你不会想要知道我和爹娘他们都说些什么吗?会不会是在说你的事儿?”
  浮苏与他一块儿牵着马走着,被他这般问道,忍不住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又转向了他:“会想的。你会与他们说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吗?”
  云鹤行见他脸上虽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但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对他的回答抱有期待。浮苏毕竟带着固魂阵生活了十七年多,如今饶是固魂阵被解,许多习惯早已养成,比如他仍旧比较冷静自持;脸上的神情也不丰富;倘若无人追问,压根就不会滔滔不绝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幸好云鹤行与别个不同,浮苏在他的面前,多少更柔软一些。也幸好只有他知道这独一份的殊荣,不然他在浮苏面前可就不是最特别的了!
  浮苏不知道云鹤行心里已经走马灯了,见他老久没有开口,不明所以地伸手去勾了勾对方的掌心。他不惹云鹤行还好,这如今都送到嘴边了,岂能让他一无所获地走?!云鹤行在对方把手抽回之际,一把将对方的手握住。
  “我跟爹娘他们交代,自从你固魂阵解了,变得更善解人意了,平日里连易游阁的事情也不忙活,倒乐意为我操碎了那颗玲珑心,着实是我云家的贤内助。我也是苦恼,还问了爹娘,不知千金做聘礼好呢,还是西海来的幽珠好。”
  “男子不嫁人。”浮苏瞥了他一眼,心知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也不气恼。“但易游阁不介意多养一个你。”
  云鹤行大笑:“那可不成,我要是入赘易游阁,黄鼠狼该每天都被我气得掉头发了!”他一面笑着,一面却将浮苏的手抓得更紧。
  这山道上一个旁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两人,一条路又长又短,幸与相伴。
  墓前的香才刚燃尽,新的香又被插进泥土之中。墓前好似还有酒香,地上烧完的纸钱沾上了露水,有些飘远了,但大部分的都还留在墓前,想来拜祭之人前脚刚走。一壶茶被放到青鱼的墓碑前,壶盖被掀开一小角,好让茶香更好地透出来。
  那是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是春分刚摘的新茶。
  来祭拜的人给自己沏上一杯茶,把剩下的都留给他。慕颜情一言不发,站在青鱼墓前,一口一口地抿着茶。
  那墓碑是她请人刻的,刻的时候她才惊觉,青鱼姓什么,本名叫什么,她都一概不知。他也许就叫青鱼,也许还有别的名字。
  但这好似也没有那么重要,在她心里,他便是青鱼,青鱼便是他。再不会有第二个青鱼了。
  慕颜情因夺舍而受到反噬,她知道她的灵魂和枕鸢的身体一同被快马加鞭地送回易游阁,黄鼠狼差点都以为她要死了。她本来也以为她会死的,会去看看青鱼去往的地方。谁料到她仍旧还活着,只是魂魄受了伤,寿数自然也不会长,夜里总是容易梦魇。
  每每梦魇,回到青鱼死去的那一刻,她总忍不住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真容的?
  可她真正想要问的,是——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呢?
  她见到太多被媚术蛊惑的常人,对于那些迷恋的目光总是不堪其扰。她曾经有想过,除却师父和师弟,可还有另外一人长了心,不被那些媚术所蒙蔽,看到真正的她?她终究是找到那么一个人,可她却没能对这个孩子再好一点。
  哪怕他们之间其实没有可能,她也愿意对他更宠溺一些,更赞赏一些。
  慕颜情看见远处田埂上有农妇给丈夫送午饭,他们二人一相识便忍不住发笑,惹得她眼角有些发酸。可她不想哭了,担心眼泪会将那祛疤膏冲掉。那祛疤膏只有一小盒,很快就要用完的。
  茶杯见了底,她蹲下身来,将那壶还温热着的碧螺春尽数浇到青鱼坟前。
  “今日我就不带酒了,你酒量不好,还是喝点热茶舒服。”她低声喃喃道。“易游阁接了委托,戚师弟走不开,这回只能我去了。那委托在兆阳,那地方你随云鹤行他们也曾去过,一来一回大概个把月吧。”
  她将倒干净的茶壶收好,站起身来,在青鱼的墓碑上放上一朵开得正盛的玉兰:“回来我再来看你。”
  清风袭来,香气还是漫了开去,与燃香的味道纠缠在了一起。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
 
 
第117章 番外
  春雷划过深邃的夜空,轰鸣声大得仿佛要震醒九重天上的隐没的神明。闪电将乌云撕出一道口子来,原本还淅淅沥沥的微雨顷刻便被倒豆子般大的雨珠代替。那倾盆大雨打在庭院的石阶上、飞檐上、芭蕉上,倒是组成了一曲乐声。
  虫鸣间歇,莺声睡去,天地间唯余雨声。
  若是耳力好上百倍的,也许还能辨别出隐藏在其中的喘息。
  浮苏听到了外头噼里啪啦下雨的声音,带着潮意的晚风从窗户的缝隙间熘了进来,轻轻地吹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浮苏打了个冷颤,原本早已染上桃色的后背微微一颤,一个结实的胸膛便识趣地靠了上来。
  “还冷吗?”对方的唇贴在自己的后颈,想给那片还没染上殷红的肌肤印上几朵桃花。
  ……
  浮苏完全不记得,夜里这场雨是什么时候停的。等他醒来,雨已经停了,床边人已经离开了。浮苏披了件外衫出来,一打开门,便看见墙角跟里蹲着一只小草精。
  云鹤行把云宅的辟邪阵给撤掉了,如今大大小小的妖灵都能自由出入。
  当然有些房间还是去不了的,而且以云鹤行的体质,但凡他呆过的地方,多半是野火刚烧尽,春风吹几轮才能生。但浮苏的情况却迥然不同,他倒是因为没有固魂阵的束缚,至阴灵力再无他物阻止,许许多多的妖灵都慕名而来。
  那小草精想必也是被浮苏的灵力吸引,冒出头来。可浮苏刚站出来,小草精立刻就瑟瑟发抖,立刻躲进草丛之间,有些不可置信地从草叶间探出头来疑惑地盯着这个传闻中的人。
  怎么这个人竟然身上带着强烈的阳气?总觉得稍稍靠近都会被烧成灰烬。
  浮苏被它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拢了拢外衫,脸上竟有些烧起来。
  “怎么就穿那么一点往风口里站啊?”
  浮苏抬起头,看见云鹤行火急火燎地疾步而来,连连将他往屋里推。“下完雨好像有些倒春寒了,你可当心着点吧。”云鹤行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缩在草里头只露出半个脑袋的草精。
  消息在彼界传得总是很快的,他们才刚回到易游阁,那边黄鼠狼便立刻凑上来,惊叹地打量起了浮苏的灵力和身体。
  可它们不知道的是,一旦浮苏过多接触彼界,身体又会渐渐变得有些透明,仿佛半只脚踏回了彼界。诚如圣女所言,如今的他,到底是离不开云鹤行的照拂,魂魄方能安定在人间。
  云鹤行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看浮苏穿衣服:“过两日爷爷回来了,要不我们往南疆跑一趟吧。昨日收到了圣女来信,春前的药材都给我采好了。”
  浮苏正低头系好腰带,听到圣女二字,脸上神色有些松动:“她可还好?”
  云鹤行摇了摇头,收回原来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襟危坐:“上回她连自己的灯蛊都入药了,大概还是会受到影响。”
  “我随你去。趁我今日……”浮苏的眼神有一丝闪烁,“我去妖市买点补给。”
  云鹤行眉眼立刻就弯成两道海湾,促狭地问:“你今日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我今日没怎么了……”浮苏见他往前凑,整个人都快要贴上来了,声音都尴尬地抖了两抖。
  “你今日补、够、了、阳、呀~”云鹤行偏生不饶他,还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着重说道。待他见浮苏两只耳朵都红了起来,觉得调戏够了,这才稍稍离了一步,让人有喘口气的空间。“你带上白渊和黄鼠狼吧,以防万一。”
  “嗯……”浮苏可还没缓过劲来,垂着头避过云鹤行的目光,应着。
  别看南淮都是大城,其中的妖市规模却不及来安的二分之一。幸好浮苏也算是里头的熟客了,知道哪些老板那儿还可能私藏着好东西,才不至于转了一圈也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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