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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往事(穿越重生)——巫羽

时间:2021-10-24 09:17:52  作者:巫羽
  这段时日,每当越潜随大船去寅都送鱼,船靠码头,几乎每次都能见到这名王族少年坐在马车上,而马车就停在码头。
  观台和猎场有不小的落差,而且王族少年所站的位置,离越潜的位置也远,他竟能在一瞬间发射出三支箭,且三箭都射中野牛要害。
  额上渗出的血滴入眼睛,越潜不停地眨眼,眼前一片血红。
  “越潜!”
  樊鱼朝越潜奔来,赶紧把他扶到一旁。
  被驱赶而来的猎物正在进围场,人们的目光早已经从越潜身上移开,转移对象。
  越潜流血流得像个血人,一时樊鱼也不知道他身上都有哪些创口,致不致命,只觉他可能就快不行了。
  樊鱼慌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边抹越潜身上的血边囔囔:“阿潜,你背上是怎么回事!”
  那是越潜肩臂上浮现的蛇纹,此时蛇纹已经在淡化,隐隐约约还有些痕迹。
  樊鱼脸色煞白,四处求救,他拉住一名士兵哀求,带着哭腔道:“快救救他!他就要死了!”
  那名士兵嫌恶地拉回手,将樊鱼大力推开。
  越潜意识有些模糊,自个也觉得不大妙,他匆匆检查伤口,从身上撕下布条,手齿并用,缠绑那条血流不止的手臂。
  突然,两名侍卫装束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越潜跟前,不由分说架起越潜,将他抬到高地。
  越潜不知他们的来意,挣扎一番,被四只手按住,不能动弹。
  “别乱动,药师帮你上药。”
  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
  越潜抬头,寻觅声音来源,见到携带弓箭的融国王族少年就站在他身侧。
  王族少年凑到越潜跟前,察看对方身上的伤势。
  靠得很近,越潜发现他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有张漂亮的脸蛋,一双眼睛清亮映人影,这双眼睛,使越潜莫名联想起鸟儿的眼睛。
  见到越潜身上的血,嗅着血腥的气味,王族少年的眉头紧皱。本以为他会退开身去,避免身上沾染血污,却见他突然伸出手,用微颤的手捡起越潜挂在胸前的项坠,项坠染鲜血,王族少年用拇指揩去血液,看清项坠的样式,神情凝重。
  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因为血,还是因为项坠是条吐信子的蛇。
  王族少年放开项坠,手指上沾有血液,他拳头握起,默默退到一旁。
  越潜不清楚这个少年刚才为何出手救他,此刻又为何医治他。
  因伤势严重,失血过多,越潜感到疲惫不堪,没再去注意王族少年。越潜身上的小创口无数,额头上有个大口子,急需包扎,手臂上的划伤虽然自己胡乱缠绑一番,但并未能止血,血液渗透布条。
  一名携带药箱的男子急匆匆跑来,上前检查越潜身上的伤,显然就是药师。药师经验老道,看过伤情,立即着手为越潜止血,上药,并做包扎。
  没过多久,王族少年也好,药师也好,连并那两名侍卫都离开了,现场留下得到救治,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的越潜。
  这时,樊鱼才敢靠过来,吃惊问:“那个少年是谁?他们怎么会来救你?”
  越潜想起身,樊鱼忙去扶他,越潜手臂搭着樊鱼的肩说:“不知道。”
  确实不知缘由,越潜也很疑惑。
  樊鱼搀起越潜,两人一起离开,此时猎场嘈杂一片,人语声,各种动物的叫声不绝于耳。这里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与已无关了。
  樊鱼朝猎场投去一眼,嫌恶道:“这帮融人,每年都会过来打猎吗?”
  “夏猎,冬猎。”越潜回道。
  “还有冬猎?!我怕是活不过今年冬天了……”樊鱼绝望了。
  这两日间,士兵叫他们去伐木,维修猎场,本来还以为只是维修木栏,不想还被命令驱赶野兽。
  那些驱赶野兽的武士,士兵都是全副武装,他们这些奴人身上连件皮甲有没有,这不是叫他们去送死嘛。
  侥幸活过夏猎,冬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在猎场附近,搭有一处奴人的临时居所——一个极其简陋的大草屋。
  樊鱼将越潜送进大草屋,他刚把人放下,就有士兵来喊他。猎场的围猎还在进行,樊鱼又没受重伤,顶多腿上有擦伤,受点惊吓,还是得继续干活。
  樊鱼离去,越潜躺在草席上闭目休息,他失血困乏,很快睡去。
  他是被一阵阵野兽的哀鸣声吵醒,那声音不远,就在猎场。
  已经是傍晚时分,猎场的狩猎活动到这时才进入高漕。
  融国的国君与王族子弟,以及他们的侍卫,会驾车进入猎场,用弓箭,长矛,猎杀猎场里的动物。
  猎场开阔而平坦,并设有木栏,猎场中的动物无处逃遁,成为困兽。
  越潜回想自己小时候,跟随父兄到山林打猎,同样是大规模的狩猎活动,采用的围猎方法也大同小异。
  当年不觉得残酷,而今却不这么想。
 
 
第16章 
  野牛躺在猎场入口,它背上插着三支箭,一动不动,已经死透了。武士一脚踩在野牛身上,伸手将牛背插的箭逐一拔出。
  武士携箭登上观台的石阶,来到国君面前,他曲膝举臂,将三支箭上呈给国君。
  国君瞥眼地上的死牛,又看向沾血的箭镞,他抬头远眺,找到高地上昭灵的身影,昭灵正带着药师救治那名受伤的奴隶。
  举箭的武士恭谨道:“禀告大王,灵公子射出的三支箭皆命中疯牛要害!”
  国君背着手,目光仍落向高地上小儿子的身影,沉吟:“射术是学到手了,不过性情轻躁,还需历练。”
  适才在观台上,国君旁观奴隶与野牛的死斗,他始终没对身边的侍卫下令射杀野牛,因为在他看来不必要。每年围猎总会有突发状况,野牛发狂不过是件小事。
  同站在观台上的昭灵显得异常紧张,他不忍心见到与野牛相搏的奴人死亡,甚至出手射杀野牛。
  死在猎场入口的野牛很快被人抬走,受人驱赶的猎物正陆续进入猎场,太子驾驭一辆戎车,从山坡驰骋而来,他身后跟随数辆戎车。戎车上头都载着三四个年轻男子,他们执长矛,挎弓箭。
  昭瑞站在其中一辆戎车里头,他不像太子那样只穿轻便的猎衣,而是穿得很严实,沉重的甲胄,大大的头盔,使他远远看着像颗球体。
  戎车队伍沿着猎场外围绕行,来到观台前向国君致敬,这是进猎场打猎前的仪式,戎车旌旗招展,车上的人英姿焕发,站在高处观看的人们发出阵阵欢呼声。
  观台之上,侍卫正在帮融国国君穿甲胄,程光瓦亮的甲衣,每一片甲都用金线贯穿,泛着金光。
  融国国君的身材这两年有些变形,好在甲衣仍能穿上,看着也挺威风。
  自行整理下领子和护腕,国君回头对小儿子说:“阿灵,你留在上头。”
  出发前,许姬夫人特意叮嘱,不许昭灵进入猎场。要是昭灵在猎场受点伤,国君回去得被许姬夫人一顿念叨。
  昭灵应答:“是,父王。”
  救治那名戴蛇形项坠的越人奴隶后,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昭灵便回到父王身边。
  此时昭灵的心思飘在别处,神情还有些恍惚,越人奴隶身上那股血腥气息仿佛仍弥漫在空气中。
  昭灵目送父王步下观台,进入猎场,他坐着不动弹,也没有渴望加入围猎活动,蠢蠢欲动的表现。
  此时观台上没剩几人,其中一人正是国君的宠臣申少宰,申少宰的女儿申姬近来受国君宠爱,他也成为国君跟前的红人。
  申少宰往昭灵这边侧身,一脸谄笑:“灵公子要是觉得无趣,可以悄悄下去,在猎场外围观看,小臣只当没看见。”
  这是说着讨好的话,其实包藏祸心。
  申少宰认为昭灵一定是跃跃欲试,贵族少年看到围猎的场面,总是热血沸腾,渴望参与。
  “在上头观看和在下方观看,能有什么区别。”昭灵抚摸手中的彤弓,表情淡漠。
  申少宰自讨没趣,不再说什么。
  猎场里的打猎活动持续半天,场面很惊险,令亲临现场的人血脉偾张,无不感到紧张又刺激。身为旁观者,昭灵目光跟随在父兄身上,他对围猎已经没了兴趣,只是担心他们在猎兽过程中受伤。
  确实每年围猎都有意外出现,被大鹿顶飞,被野猪顶撞,从疾驰的戎车上摔落等事都曾发生。
  围猎的历史恐怕很古老,最早的围猎肯定是为了获取食物而进行,后来才成为一种贵族娱乐。
  猎场里的野兽即便有尖锐的獠牙,有锋利的爪子,有坚固的大角,在山林里叱咤风云,面对驾戎车穿甲胄执利器的猎手,也会沦为弱者。
  天渐渐暗了,猎场点起火把,猎物的尸体纷纷装上戎车,运往离猎场不远的营地。
  营地里头,数名厨子正在劈柴生炉子,烧水等食材。
  太子从猎场出来,他摘下头冠,脱去染有兽血的外衣,把身上那些嫌碍事的东西,都一股脑扔给身边的侍卫。太子目视前方,看到土坡上等待的昭灵,朝他挥了下手。
  俩兄弟走在一起,太子搭着昭灵的肩道:“我听父王说你之前站在观台上,将一头发狂的野牛射杀,还救下一名奴人?”
  奴人与野猪互博,昭灵射杀野牛救奴人的事情发生时,太子正好在林中,忙着指挥众人将猎物逐往猎场。
  “是有这么一回事。兄长,那名奴人我很赏识!”
  昭灵滔滔不绝,跟太子描述:“野牛突然发狂,本来是要伤害那名奴人的同伴,奴人冒着性命危险救下同伴,还跳到野牛的背上与狂奔的野牛搏斗,我在观台上远远观看,也觉得惊险可怕。兄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英勇的人!”
  在太子听来都是寻常事,他参加过战争,英勇有蛮力的人见过不少,他笑道:“如此说来,阿灵相中他了?”
  前夜才说想要一位越人奴仆,现在就有了对象。
  昭灵应道:“嗯,就要他!”
  俩兄弟边走边聊,没走出多远,听见昭瑞在身后喊他们,身为一个胖子,昭瑞正在奔跑追赶。
  太子与昭灵停下脚步,等待昭瑞跟上。
  昭瑞气喘吁吁追上,举起一只手臂对昭灵道:“可吓死我了,八弟快看,我差点被矛捅伤手臂,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拿长矛胡乱捅。”
  护腕上有一道长状痕迹,像似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刮过。猎场中常有混乱的场面出现,被误伤也比较正常。
  “我们猎杀的那头野牛有这么大,两辆车的人,整整六个人一起对付它,好不容易才将它放倒!晚上我要吃烤牛肉,喝椒酒!”
  昭瑞的声音渐行渐远,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营地的林道上。
  围猎过后,营地的厨房里热火朝天,厨子精心为国君和他的儿子们准备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
  大鼎炖肉,大炉烤肉,铜甑里蒸着熊掌,铜釜中炖着羊汤……
  大贵族每日的饮食以肉类为主,所谓肉食者,也是因此他们往往身材高大,体魄强健。
  和父兄坐在一起,享用完一顿美味的晚餐,昭灵没留在父王的帐中,而是外出找药师。让药师前往猎场,去奴隶临时居住的大草屋里,探看那名受伤的越人奴隶。
  昭灵对药师吩咐:“你去看看他,给他换药。回来立即来见我,告诉我他的情况。”
  药师虽然觉得叫他去做的事情挺荒诞,不过还是答道:“是,公子。”
  身为国君的药师,去帮奴隶治病,这种要求药师一生也就遇过这么两回。
  一番嘱咐后,昭灵仍不放心,这时有个厨子从他跟前走过,厨子刚清理餐案上的食物,手中捧着一只铜簋。
  昭灵把人喊住,命令:“你跟随药师去趟猎场,把铜簋里的肉汤带上,再盛上一大碗麦饭。”
  厨子一脸懵,呆呆点了点头。
  药师回住所取药箱,厨子用食盒装上一大钵肉汤,一大碗麦饭,两人结伴往猎场的位置走去,奴隶临时居住的大草屋就在那里。
  今日,奴人的晚饭吃得迟,王公贵族离开猎场后,留下一地血污,奴人大部分留在猎场做清洗。
  这时天已经黑了,有一小部分奴人在猎场的外围支起两口大陶釜煮食,煮的是野菜鱼肉汤。
  樊鱼端着一碗野菜鱼汤,怕路上泼洒了,小心翼翼来到大草屋里,走到越潜身边。
  越潜已经醒来,背靠墙坐着,见樊鱼端来一碗汤,他伸手接过,低头就喝。
  坐在一旁看越潜喝鱼汤,樊鱼自言自语:“等咱们回到北岸住所,我就去设竹笼,捕几只蛇鼠给你进补。”
  打量越潜包扎的额头和手臂,还有手脸上无数的小创口,樊鱼心里很感激。野牛攻击樊鱼时,越潜本来有机会逃走,但他没有扔下樊鱼独自逃跑,反而不顾自身安危挡在同伴身前。
  “好兄弟,你可是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我人早凉了!”
  樊鱼眼眶发热,他为奴才一年,情感还比较丰富,说着说着竟落下感动的泪花。
  看他说得声泪俱下,越潜眉头微蹙,自己人好好着呢,也没缺胳膊少腿,哭什么。
  “你帮我倒碗清水来,我口渴得很。”饮完鱼汤,越潜舔了舔两片薄唇,他因为受伤大量失血,一直觉得口渴。
  “你等我,我这就去!”樊鱼站起身,立即往外头跑。
  猎场附近有一口井,他去提井水。
  樊鱼在井边提水,将井水倒入一只竹筒里,他携带装满水的竹筒,正要返回大草屋,迎面撞见一个背药箱的药师和一个提食盒的厨子。
  药师找士兵交谈,士兵指着大草屋,樊鱼听不懂融语,但先前在猎场见过药师救治越潜,他直觉是来找越潜。
  果然,在士兵指引下,药师和厨子进入大草屋里,径直朝躺在最角落的越潜走去。
  药师从装束确认这名受伤的奴隶是越人,所以他卸下医箱,为越潜拆布条,察看伤口的过程里,一句话也没跟对方说。
  以为越潜不懂融语,药师毫无防备,跟身旁的厨子抱怨起来。
  抱怨的话语无外乎是他身为国君的药师,竟然要到猪圈一样的地方给奴隶换药疗伤。怎奈灵公子的命令又不能违背,灵公子不是别人,不好对他敷衍了事,他可是国君之子,太子宠爱的同母弟。
  越潜面无表情听药师抱怨,不露痕迹。药师抱怨归抱怨,手里也没停下上药,包扎的动作,做得还挺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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