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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往事(穿越重生)——巫羽

时间:2021-10-24 09:17:52  作者:巫羽
  有箭伤,有剑伤,有鞭伤……
  在云雾笼罩中,越潜的过往仿佛从眼前掠过:
  幼年时亡国,被融兵俘虏,险些押上杀祭的祭台;侥幸保有性命,踏上艰苦的路程,被送往融国苑囿为奴。
  在饥寒中成长,在鞭笞中学会忍耐,在绝望中内心充满仇恨。
  发疯的野牛,与野兽互博的少年奴隶,他的血液染红身躯,已经精疲力竭。
  危难之际,一个执彤弓背绿箭箙的融国小公子出现,他拉动弓弦,朝野牛连射三箭,救下少年奴隶的性命;
  那是个高傲,漂亮的融国小公子。
  越潜陪伴在他身边,看他逐渐长大,从小少年,到少年,到成年。
  公子灵。
  越潜闭着眼睛,在水雾中伸出一只手,仿佛是在触碰某人的脸庞。
  手中空荡,空无一物。
  把手贴放在胸口,越潜屏住呼吸,没入水中。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他需要三次没入水中,三次出水,象征洗净身上所有的杂念。
  净化身体,净化灵魂。
  第三次从水中探出头,越潜这才睁开眼睛,缓缓起身,他踩着石阶离开温泉,在重重的水雾中,巫觋服侍他穿戴衣物。
  云越的服饰和融国不大一样,云越男性贵族会穿一种单袖的长袍。
  这种长袍,右臂有袖子,左臂没有。
  巫觋在越潜的左臂上佩戴一件黄金制作的臂钏——云越王族的蛇形臂钏,这是身份的象征物。
  单袖长袍之外,套一件宽大而华美的锦袍,锦袍左祍,没有衣带,用的是金玉制作的扣饰。
  这是一件极具特色的云越王王袍,样式古老,在青王神庙那些斑驳的壁画上,能看到它的身影。
  衣袍穿戴完毕,接着是冠饰,先挽髻,再戴上青铜白玉和绿松石制作而成的蛇形冠,随后,身侧佩戴一柄金鞘青铜剑。
  穿戴完毕,站在云越巫觋身前的是一位英武沈毅的云越王,他很年轻,年轻得像似刚刚从父王那里继承王位。
  仿佛不曾颠沛流离,不曾沦落为奴隶,不曾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
  如果仔细打量这位年轻君王,会发现他脸上有伤痕,会发现他眉眼间的沧桑,会发现眼眸深邃似渊。
  “大王,吉辰已到。”
  常父身穿云越官员的服饰,面上满是喜悦之情,前来越潜身边通报。
  走廊上聚集着大量人群,他们是盛装的云越官员,官员们翘首以盼,等待国君出来。
  终日打仗,许多武官不修边幅,今日收拾一下,个个都很威武。
  人们好奇,不知他们的大王穿上王袍后会是什么模样。
  越潜对常父颔首,示意知道了。
  一件组佩玉系在越潜腰间,云越的组佩玉和融国的组佩玉器物一样,不过造型具有地域特色。
  云越王的服饰终于穿戴完毕,围绕在越潜身边的巫觋有序退开。
  越潜迈步,朝出口走去,王袍的长袖扬动,身上的玉器锵锵作响。
  外头等候的人们立即朝声音的来源望去,他们自觉让出一条道,纷纷躬身行礼,不敢直视,侧目而视。
  等越潜远去,越娃子扯动身边风显的衣袖,笑道:“大王今日真好看!”
  风显刚要开口让越娃子保持安静,风伯益已经瞪了越娃子一眼。
  身边所有的人都严肃,庄重,越娃子收起孩子心性,再不敢出声。
  青王神庙是个神圣的地方,平时被允许进入神庙的人寥寥无几,今日是例外,唯有国君登基那日,才会允许群臣进入神庙。
  此时天早已经黑了,长长的走廊上有无数支火把,走廊深幽,尽头一片昏暗。
  越潜和巫觋穿过走廊,消失在尽头,他们进入主殿,随行人们也都穿过走廊,追随前方的人而去。
  溶洞高大,深邃,顶部如同苍穹,人们满怀敬畏之心,缄口不语,耳边只有脚步声和衣物的窸窣声。
  第一次进入青王神庙的人,会感到很震撼。
  当眼睛适应昏暗,忽然一束月光入目,那一束月光正好打在主殿正中央,一尊巨大、雄伟的青王石像上。
  身处于洞穴的深处,月光应该无法将整座主殿照亮,但四周并不黑暗,如果仰起头,会发现石像上方高悬着数以百计的油灯,使洞穴漆黑的顶部宛若星空。
  越潜走至祭坛前,从主持祭祀的老觋手中接过一把祭刀,他用祭刀割破左手食指,将血滴在一只红陶杯中。
  老觋取来一条青蛇,他在青蛇的额上割上一刀,将蛇血滴入红陶杯,与越潜的血混合。
  红陶杯再次递到越潜跟前,越潜伸出手指沾血,再以手指将血涂抹在自己唇上,这是人与神的歃血结盟仪式。
  歃血的对象是象征青王的青蛇。
  老觋也伸出手指,从杯中沾血,将血涂抹在青蛇唇上。
  歃血仪式完毕,巫觋齐声颂唱,古老的祭歌在青王神庙回荡。
  祭歌停止后,老觋端出一只大漆盘,将漆盘呈现在越潜跟前,漆盘中是一把象征王权的玉钺。
  越潜执住玉钺,仰望身边那尊高大的青王石像,石像中的青王手中也执着一把硕大的石钺。
  当越潜执住玉钺,人们纷纷下跪,包括所有唱祭歌的巫觋,还有交予越潜玉钺的老觋。
  越潜缓缓转过身,面向跪拜在地的云越官员,他举起玉钺,高举过肩,他的姿势也好,神态也罢,都神似他身后的青王石像。
  他们仿佛是一体的。
  人们激动万分,齐呼:“青王!”
  对云越子民而言,越潜便是再世的青王。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看来还得有一章啊,才能完结古代篇。
  明天更古代篇的最后一章。
  ————感谢在2021-09-24 13:24:49~2021-09-27 21:5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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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岱国的冬日寒冷彻骨, 积雪三尺,大地白茫茫一片。
  铜火炉的木炭噼里啪啦燃烧,将整个房间烤暖, 火炉上温着美酒,食案上有热气腾腾的食物。
  岱国公子姜祁的府邸十分豪华,他平日宴客,都会叫上乐师和舞姬, 今日的客人特殊,是位喜欢安静的尊客。
  姜祁手执铜盉,亲自往两只酒杯中倒酒, 一杯他自己喝, 一杯昭灵喝。
  岱国的花椒酒不烈, 但带辣味,入腹暖胃,如饮热汤。
  呷上一口酒, 姜祁道:“我本以为今年融国派来岱国的使臣还是左徒, 未料到会是云水君。”
  昭灵一连饮下两杯花椒酒,他身体暖和,连手指和耳朵都是暖的, 他悠悠道:“明年便不是我了,也就今年还能与公子叙旧。”
  数月前, 许姬夫人病逝, 昭灵在寅都已无牵无挂,可以前往封地,为兄长镇守云水城了。
  听到这句话,姜祁不禁惆怅,为昭灵感到担忧。
  姜祁道:“云水君是融人, 当真要前往云越,长居在云水城?”
  融人前往云越,往往不能适应当地湿热的天气,而且云越不大太平,时常发生战争。
  昭灵望向窗外的雪景,笑语:“我三年前到过云越,那里冬日温暖如春,可比你们岱国好多了。”
  姜祁为昭灵再酌上一杯酒,说道:“岱国的冬日苦寒令人痛苦,云越的夏日闷热潮湿,也好不到哪去。”
  寒冷的室外,屋檐挂着冰凌子,室内有木炭取暖,十分暖和,寒冬只要不出门,就能过得很舒适。
  姜祁在岱国长大,单是想象云越的酷夏就心生畏惧。
  “天下辽阔,战火纷纷,有朝一日,也许会停止纷争,诸国在互相攻伐中,决出唯一的强者。”
  姜祁停下话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我肯定是看不到那天,也好。”
  岱国只是小国,日后极可能会消亡。
  姜祁不忍见岱国灭亡,宫室成为废墟,王陵的陵园里头种了麦子。
  昭灵喃喃道:“百年之后,你我都已身故,千年之后,再回看今朝,又该是何种感想呢?”
  “千年之后啊……”姜祁茫然,那过于遥远了。
  屋外雪停,外头传来人语声,说的不是岱国语言,显然是附近客馆入住的外国使臣出来看雪。
  初到岱国的人,会觉得积雪数尺,冰封千里的寒冬很新奇,等他们住久了,将习以为常。
  昭灵在岱国只停留短短两日,他代表融王与岱王举行盟约,结束仪式后,他携带盟约的文书,便就匆匆返回融国。
  昭灵从岱国回到融国,在寅都渡过冬日,当春日到来时,他向国君请求前往云水城。
  杨柳依依的三月,城郊码头春意盎然,码头上停泊一艘官船。
  国君亲自为昭灵送行,他执住对方的手,直到登上船仍握住不放:“等到秋时,阿灵记得回来。”
  每年秋日,昭灵需要回寅都向国君叙职。
  每年一次,并不是说去云越就再不回来。
  昭灵微微一笑,温语:“兄长,秋凉叶落之时,臣必当归来。”
  仍是称呼国君为兄长,就像国君还是称呼昭灵小名。
  国君终于松开昭灵的手,叮嘱:“路途遥远,多珍重。”
  此时,无数的物品已经装入船舱,大量随从登上船,他们整齐站在甲板上,等候主人云水君的差遣此时。
  官船扬起大帆,水手做好出航的准备。
  昭灵深深作揖:“兄长,河面起风,正是顺风顺水时,臣该走了。”
  国君道:“去吧。”
  直至步下大船,双脚踩在地上,国君才回头去看船上挥手的昭灵,朝对方点了下头。
  默默站在岸旁,国君看着官船载上昭灵远去。
  三年前,昭灵前往云越西部的孟阳城,这一次,他要去位于云越腹部的云水城。
  云水城曾经是云越故国的都城,它位于云越中心,是云越的心脏。
  越潜称王的第一年,维国和融国大战,越潜趁机发兵北伐,他亲率将士一路攻城略地,扫除障碍,直逼云水城。
  融国早有防备,云水城的守将迅速出兵,在云水东滨拦截敌军,融国士卒英勇作战,击退越潜长途奔袭的疲惫之师。
  正是因为云水城牢牢掌控在融国手中,越潜无法继续北上,他建立的云越国只能偏居西南一隅。
  昭灵在船上居住数日,旅程漫长,白日船行在水道上,夜晚船靠岸停泊。
  这一路,昭灵时常遇见河畔生活的云越百姓,越人对融人习以为常,他们不会主动靠近融国官船,见到融国士卒也不再害怕。
  夜晚,昭灵在甲板上与随行的门客饮酒,他看见夜空的星光和河畔村落亮起的无数灯火。
  此地距离云水城已经不远,村落热闹,鸡犬相闻。
  第二日,船经过一条窄长的水道,行速缓慢,昭灵从船舱出来,见到两座“夹住”船身的山崖,左侧山崖上似乎还有刻字。
  等船靠近,昭灵辨认清楚,确实有字,刻着:“落凤崖”三字。
  昭灵有一位门客博学多闻,见昭灵疑惑,说道:“这里便是当年融国令尹陨殁之处。”
  十多年前,一位融国令尹攻陷云水城,灭掉云越,立下赫赫战功,但他没能活着返回融国,而是突发疾病,病死在云越境内。
  这位融国令尹就是昭灵的叔父,身为王族,他病死的地方才会刻上“落凤崖”三字。
  就像一只正在展翅高飞的凤鸟,忽然遭遇疾风,从高处陨落。
  “禀云水君,出这段窄道,前方就是云水城。”
  昭灵若有所思,忽然听见有人唤他,抬头一看,是随船的一名老吏。
  老吏往返云水城多次,他对当地的水路十分熟悉。
  船慢悠悠驶出水道,眼前豁然开朗,船速开始加快,船夫用力划桨。
  船夫们知道云水城即将抵达,这一趟漫长的旅程终于要结束。
  云越的水系复杂,绿植茂盛,在云越腹部仍是如此,云水城的城楼若隐若现出现眼前时,因为山林遮挡,昭灵看不出它有多宏大。
  船驶向云水城,行驶在宽广的护城河里,昭灵才意识到这座云越旧都是何等的气派!
  十多年前,云越灭国,融兵焚烧云越宫殿,推倒城墙,如今城墙得以修复,并在宫殿旧址上建起云水君的府邸。
  船直接驶进云水城的水门,稳稳停靠在城内码头,码头下早聚集着一大群云水城的官吏,他们大多是昭灵的属臣。
  魏永安站在属臣队伍的最前方,他代昭灵治理云水城已经有三年,功绩斐然。
  向云水君毕恭毕敬行礼,魏永安朗声道:“臣魏永安率云水城官员恭迎云水君!”
  昭灵道:“魏卿,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从今日起,将由昭灵亲自治理云水城,也正是在今日,云水城迎来了它的主人。
  此时,越潜人在曲城。
  曲城距离云水城三百里,云水城城内的消息,总是很快就传至曲城。
  隔日,曲城的守卒发现国君登上城楼,向北方眺望许久许久,那望眼欲穿的身影,令人动容:国君心心念念着收复云水城。
  守将哪里知道,国君不仅心心念念着要收复云水城,而且还在思念云水城里云水君。
  当日就有一名使者乘坐马车,匆匆出使云水城。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使者安然抵达云水城,将手中的木匣递给融国官员,托付:“务必交到云水君手中。”
  上交木匣后,云越使者苦苦等待云水君答复,始终没能等来,两天后,他被融兵给轰出城去。
  使者空着手返回曲城,面向国君面露无奈之情,如实相告:“臣没能等来云水君回话,反而遭到融卒驱逐,万般无奈,只得折返。臣无能,有辱使命,甘愿受责!”
  越潜正坐在书案前读阅文书,案上堆满公文,他抬起头,言语平淡:“云水君肯收下木匣,你的任务便已完成,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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