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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苟成了仙尊道侣(穿越重生)——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时间:2021-10-24 09:20:09  作者: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落入月白眼里的是一个小娃娃,粉嘟嘟的脸紧紧绷着,个子还没有窗台高,背着手,一汪清水流转的眼睛望向院里,像是在查看般,细细扫视。
  “殿下,奴婢走不了。”屋里的女声苦笑道。“您还小,奴婢要代替娘娘伺候您长大。”
  那小孩却没理她,肖似陈知渊的俊脸上带着满满的稚气,看了这院子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背过身去,跟房里的女声回道:“芍药,明年的今天,我听见你在哭。”
  屋里的女声不再说话了,像是沉默抑或忍耐。月白望着小小的陈知渊觉得好玩,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还是不能动。
  猜想自己该是附在了什么不动的东西上,没了上次可以随便看看的方便。
  这小院清清冷冷却胜在安静,月白不知道为什么再没听到木铃铛的声音,唯余自己独自在这段悠长的日子里,看着小小的陈知渊慢慢长大。月白觉得挺好的,只耐心作为一个旁观者继续看下去。
  没过多久,月白就知道了自己附在了什么东西上。
  月白觉得陈知渊总是喜欢盯着自己附身的东西,几乎是自己每每一见到陈知渊,便会看到陈知渊朝自己的方向望来。有时眉头紧皱,有时面色平静,更常见的情况是两眼有些失神,像是隔着眼前看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一样。
  终于有一天,有人比他更好奇。那位声音月白极为熟悉的宫女,有一天站在小小陈知渊的身旁,握着他的手柔声问他:“殿下,您每次怎么就对着这丛竹子发呆?”
  今日的小陈知渊是思虑的陈知渊,仍旧眉头深锁,连头都不偏一下,望着月白的方向有些凝重道:“好看。”
  月白一怔,自己从没被陈知渊夸奖过好看,就连夸奖都寥寥。却没想到在这里收获到了惊喜。
  果然即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陈知渊,小时候都是可可爱爱,讨人喜欢的。
  “殿下该勤勉读书才是,娘娘虽然不在了,可也改变不了您是王嫡子的事实。宫外头多少心怀不轨的人望着您,巴不得您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日后出了冷宫,被王所厌弃。”宫女柔和道,面上含着笑。只是那笑意极为苦涩,倒不是像在安慰小萝卜头一样的陈知渊,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他厌不厌弃我又有什么区别?”陈知渊回了神,仰头望着那宫女,平静道。“他从来都不喜欢我,却还是立我为太子。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要让我死,却因为国师曾经的话不敢下手。”
  “殿下不要瞎说,王怎么会不喜欢您呢?您可是他唯一的嫡子。”那宫女听陈知渊慢慢说完脸上一变,忙蹲下来搂着他,有些魔怔道:“您是嫡子,唯一的嫡子。”
  “马上就不是了,玉娘娘会给我生个三弟。他被王赐进了母后的屋子,王说要封他为太子。”
  月白这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个年纪的陈知渊似乎看得到其他的东西,否则不会将这个宫女吓到花容失色,抱着陈知渊的手都是抖的。
  似是在验证月白的猜想般,陈子渊对着那有些颤抖的宫女眨了眨眼,轻轻道:“芍药,你不要偷偷回去捂三弟的口鼻。玉娘娘会对你做不好的事情,然后将你埋在这方院子里,让你的尸骨日日看着我。”
  “就在那儿。”陈知渊指了指自己脚下的这块地方,无知无畏道。
  月白不知道这位叫芍药的妹妹听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只却知道她没听进去。
  记忆里的日子格外的快,饶是陈知渊也不会记起所有的东西。月白有一天隐隐约约听见礼乐奏起的声音,就连陈知渊都被芍药穿上了一身喜庆的新衣服。
  “咱们不能不去吗?”陈知渊脸上却没半分高兴之色,再是看着沉稳也还是个孩子。此刻他苍白的手紧紧拽着芍药的衣角,拼命仰起头来,不舍道:“芍药,别去了。咱们不去。”
  “殿下,玉娘娘喜得麟儿,您身为嫡长子,怎能不去祝贺呢?何况她是日后主后宫的人,这般不识趣,会被人笑话的。”
  “可是……”陈知渊有些欲言又止,他比以前已经大了一些,虽然有些事情还不是太明白,也也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曾经童言无忌,说出来的是什么。
  “殿下,奴婢偷偷问您一句。”芍药没有在意陈知渊的这幅样子,只拉着陈知渊的手,低声问道:“三殿下,真的死了吗?”
  “嗯。”陈知渊点点头,轻拉着芍药,眼里突然蒙起一层水雾。
  “殿下,去年今日,您说奴婢今日会哭。是不是哭完之后便被埋于这地下?”
  “嗯……”陈知渊纠结地咬着自己小小的唇,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深埋着头。“你不要去了,我总会当太子的。没有你在这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奴婢躺在那里,您会害怕奴婢吗?”芍药指着眼前的一片地,轻轻问道。
  “不怕……”陈知渊眨眨眼。“若有一日,我有出宫的机会,将你刨出来带出去可以吗?”
  “奴婢,多谢殿下。”芍药已经泣不成声了,却还是想露出个颇为妥帖的笑。将陈知渊抱在怀里,轻轻道:“殿下,您能看到以后的事情,可莫要告诉别人。”
  …………
  月白再见到陈知渊的时候是在深夜。陈知渊一个人站在门口,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的主子?”一个冷辣的女声从屋里传来,掩盖在芍药痛不欲生的呼喊下,显得格外刺耳。
  月白是第一次看到小陈知渊有了其他的情绪。
  那天夜里,一双小手无力地拍打着门扉,试图将遭受酷刑的宫女救出来,只是他做不到。只能惊恐地望着他们在后半夜拖出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嫌弃地扔在门前。
  “殿下,您打小就是被芍药伺候的,这院子里冷冷清清的。臣妾将她留下来陪您如何?”那冷辣的女人从屋里出来,拿着手帕擦了擦手,垂着眼对陈知渊笑道。
  “谢过玉娘娘。”陈知渊跪在地上朝着那女人磕下了头。连惊恐的眼神都收起来了,像是没有一丝感情一般,直直望着她。
  “若不是你真的还小,本宫真就觉得这件事情是你在背后所为。”那位被陈知渊叫作玉娘娘的女人沉沉望着他。恨恨撕碎了自己的手帕。
  “玉娘娘多虑了,在我眼里,三弟比不上芍药。”陈知渊眨巴着眼睛,抬头仰着天无辜道。
  小小的孩子,跪在尸体旁,明明说得充满稚气,月白却听出了一种名为悲伤的声音。
  “是吗?”玉娘娘将撕碎的手帕随手扔掉,猛地转头凝视着他道:“本宫等你长大,倒要看看,一个没有娘亲护佑的人能在这里活多久。”
  陈知渊没理他,待到所有人走尽,才垂着头轻轻道:“能活得比你久,得多。”
 
 
第75章 成真(捉虫)
  同样的地方,月白再看到陈知渊的时候,能够察觉到陈知渊的个子窜高了不少。只是这小小的孩子,在芍药去了后就不怎么笑了,板着一张无风无雨的脸,简直和现在的陈知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知渊望着他缓缓地坐下了,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芍药,玉娘娘也没了。”
  “你那时若是听我的,不要去多好。”
  “不过”,陈知渊忽然哽了一哽。月白看到他小小的后背轻抖了一抖才继续道:“没有了玉娘娘,又多了个陈娘娘。这宫里不过是一座留人的坟罢了。汲汲营营地进来,注定会匆匆忙忙了此残生。”
  “一切并没有什么意义。”陈知渊终是起了身轻轻道。
  月白一恸,望着陈知渊独自进了屋子,关上了门。斑驳的光影流转在他平静的脸上,从明至暗,逐渐没了鲜活的光。
  冷宫的时间枯燥又乏味,月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到陈知渊貌似又高了不少,偶尔抬头望着他的时候,那已经微微凸起的喉结在他尚且青稚却已经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陈知渊年岁已大,地位明面上显然比小的时候好了不少。虽然身处冷宫,却能看见宫人门络绎不绝地从门口进来进去,有时候穿着华丽宫装的年轻妃子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站在门外意思意思地问候他一番,一茬一茬,走马观花。亦或是年过半百的先生在树下给他讲学。
  来的最多的是一个瘦峻和蔼的老头,总是喜欢抚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拿着书卷给他讲课。每当这个时候,月白就会听到陈知渊那清脆又明晰的读书声。不过这个时候的陈知渊已经天资聪颖到月白无法理解的程度了。因为陈知渊读书的时间越来越短,反而是和老师论道的时间越来越长。
  “在老臣的坚持下,王已决定封您为太子。殿下,您天赋异禀又渊渟岳峙,日后如登大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才是我江山社稷之福。”
  门外太阳高挂,洒满金光。月白只觉得房梁之上的瓦亮得刺人眼,屋里陈知渊坐在大开着窗户旁,听到这位夫子的话,轻垂着的长长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暗影。
  “日后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乱自上作,却祸于百姓。水载了舟,又覆了舟。这个局面,却已经不是舟能决定的了。”陈知渊的声音极为低沉,轻望着窗外,眼里的悲伤一过而逝。
  月白知道他一定是又看到了日后的景象,只是现在连芍药都不在身边,连给别人说的机会都没有了。即便有人,他也不能说,自从他渐渐显于人前之后,月白有时候能从风声里听到些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这里并不隐秘,早就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只能如行尸走肉般生活,没有了一丝的自由。
  “虽是如此,可若是您能早些,这局面是不是……”
  “先生,”陈知渊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眼里惊恐一闪而过,再望向这位老人时候,脸上已如欺寒赛雪般,没了血色。“隔墙有耳,慎言。”
  只是来不及了,月白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位夫子进来过这方院子。只看到陈知渊有一天又驻足在自己面前好久,脸上没有一丝神采却也没有丝毫的悲怆。“我能看到,却从来都救不了他们。更何况救这天下?这天下又何曾是我的天下?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离开又何妨?”
  月白沉默地看着,多么想去抱抱他,却丝毫动不了,只能望着陈知渊深深凝望着自己,眼里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下了雪,月白听得见自己身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啦的声音,几片枯叶在自己面前,像岁月一样,被风卷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知渊的年岁越来越长了,长身玉立站在窗前,已然有了清俊内敛的清姿。只一副落落寡和的样子,带着一股沉郁,落在雪里,和这天地一样苍白。
  雪里,连高墙金瓦都失了鲜明的颜色。陈知渊又将视线着落在月白身上,呢喃道:“我好似能看见你是一个人,只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都道草木无心,却没想到,却是你立在这里陪我这些年,虽然听不着,闻不见。可我还是该跟你道一声谢。”
  “王忌惮我,我不日就会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说不定是去做一位教书先生,像先生生前教导我那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这天地浩渺,我能看却不能救,能做的就只有尽人事,知天命,而已。”
  月白想说好呀好呀,你所经历的,我听得见也看得见,每次为你心疼,只可惜却无济于事。这一切都只是记忆,你早已经经历了这一切,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其他什么。
  陈知渊将它连根挖走了一棵,一起带走的还有他脚下那已经化成了白骨的尸体。
  月白的视线一度只能落在陈知渊的背上,眼看着他推开朱红的大门出去,离开了红砖金瓦,离开了那巍峨肃穆的紫禁城,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却又格外坚定,眼看着他走得越来越远,要和它们永远诀别。
  这一走就是整个冬天。隆冬过去,月白感觉自己身上又长出新芽的时候,陈知渊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他真的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建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将自己栽在了院子里,眼看着一堆学生日日嬉闹在院子里,熙熙攘攘。
  陈知渊的心情似乎比在深宫里好了很多,半大的孩子们相比一板一眼的学究,更喜欢和蔼可亲的先生。
  陈知渊虽然做不到和蔼可亲,可他教书之的时候有耐心,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从不恼怒,因此这书院虽然简陋,办的倒也如火如荼。
  只是院子里人多手杂,半大的孩子不懂事,总喜欢将月白的叶子捋掉,拽出一根竹竿来打闹。
  陈知渊每每看到只能皱起眉头,一片又一遍地跟学生们讲:“万物皆有灵,竹也有生命,且不可随意擅动。”
  然后在学生们尽皆离开之后,站在月白面前,诚挚地跟月白道歉。
  那深沉认真的眉眼让月白看着想笑又觉得可爱。这个时候的陈知渊单纯又认真,一板一眼的努力地做好自己的一切,真的在尽力的好好活着。
  陈知渊的学生们都知道了,种在院子里的那丛青竹是先生的心头好。课业背不出来,会让先生皱眉,乱动先生院子里的竹子,是会被先生责骂的。
  有一次学生里一个小霸王调皮,因为不好好做功课,捱了陈知渊的说教一时气不过,将月白从头到尾捋了个精光。
  月白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辣手摧叶时候的窒息感,虽然知道无伤大雅,不然也不会活到被陈知渊化灵,却也还是在心里期盼着陈知渊这个时候能够早点发现,赶紧出来制止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孩子。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没过一会儿陈知渊便出来了,敛着眉背着手,朝月白望着,一脸的心疼。
  陈知渊课后罚那位小霸王站在墙角思过。自己却亲自动手将月白残损的叶子扫在一起,一边说着对不起,边将他们埋在他的脚下。打理完了才轻轻抚摸着光秃秃的青色竹竿,连呼吸都急促清浅了几分。
  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了一丝和煦,就那么站在月白身旁良久,吓得那位做错了事的小霸王撇撇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罚你并不是目的。”陈知渊这才叹了口气,走到那孩子身旁,似有犹豫一般轻抚着他的头,颓声道:“这丛青竹是陪先生最久的东西了,无论经历多少时光,先生都能看见他一直在我的身边。虽然无心无识,却多少是一分慰藉。我知你听不懂先生的话,但你却要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别人会伤心的。”陈知渊静静望着那孩子跑出院子,回了家去,只轻轻叹了口气。只那稍显欣慰的神色突然一凝,惊愕和悲痛在脸上慢慢漾开,陈知渊连站都站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扶住墙。然后缓缓地蹲了下去,倚在墙角,哭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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