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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剑尊俏蛇妖/暴君与妖后(玄幻灵异)——于蜚

时间:2021-10-24 09:22:01  作者:于蜚
  伞头往地上一杵,佘宴白借助伞撑住虚弱无力的身体,淡淡道,“不记得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其敷衍的回答。
  敖夜握了握拳,眉头拧成疙瘩。
  他想起托孟天河查探佘宴白身份的事,江宁府所辖之域里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皆无关于佘宴白的记载,就连一个曾与他谋面的人也无。
  就好似他凭空出现在东秦,没有过去,而未来……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离开。
  红色的衣摆被夜风撩起,隐隐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新鲜,像刚染上不久。
  走时是青衣,回来却是沾染了血腥味的红衣,若说没问题,便是三岁小儿都不信。
  敖夜眸光闪动,凝望了佘宴白好一会,最终只道,“红衣很适合你。”
  衬得他肤白似雪,容光更胜往日。佘宴白是他见过最适合穿红衣的人。
  佘宴白歪着头打量敖夜片刻,忽然笑了,玩味道,“我也这么觉得。”
  红衣染血,很美。
  佘宴白丢开伞,踉踉跄跄地走向敖夜,扑到他怀里后低笑道,“我今天很开心。”
  至于开心什么,他则不说,只紧紧抓住敖夜的衣衫,闭上眼汲取他体内的气息。
  敖夜拥着他,一夜不曾合眼。
  天一亮,敖夜就匆匆向柳兰轩辞行。
  柳兰轩客气地说了几句挽留的话,还亲自护送敖夜一行人出了府城。
  等回府,又过了几日,经管家禀告,柳兰轩得知府中有个洒扫老头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过他没当回事,只和管家确认那老头儿不曾接触过柳氏的机密事务后便不再关心了。
 
 
第21章 
  去时小荷才露尖尖角,归来枫叶已泛黄。
  马车碾碎落叶,徐徐驶进热闹而繁华的京城,最终停在宫城的东门。
  敖夜先行下车,望着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的宫城,红墙黄瓦犹如披上一层霞衣,泛着温暖光辉。亭台楼阁错落出绝妙的光影,有归鸟从晦暗中飞出,穿过漫天霞光,一直去往在暮色深处的栖息之所。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生活太久,他已经快忘记曾经只有父母与他三人的恭亲王府是何模样了。
  轻叹一声,敖夜收回视线,回首对小跑过来的福安道,“备轿。”
  福安一愣,不解道,“殿下不是喜欢步行的吗?”
  敖夜仗着身强力壮、健步如飞,平日里除远行会骑马坐车外,多是步行。坐轿子这等娇气事,一向是与他不沾边的。
  敖夜瞥了眼安静的马车,压低了声音道,“你只管照做便是。”
  福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轿子明显是为马车里那位身体娇弱的佘公子要的。
  他欠了欠身,叹道,“奴才这就去,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尽快。”敖夜淡淡道。
  福安点了点头,立即跑到守卫宫门的侍卫那儿亮出腰牌,一通过后就飞快地往东宫跑去。待又匆匆跑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呼——殿、殿下,轿子马上就到。”福安弯着腰,气喘吁吁道。
  敖夜微微颔首,转过身,伸手轻轻敲了下车壁,唤道,“宴白醒醒,我们到了。”
  马车里没有反应,敖夜也不急,负手立于一旁耐心等候。
  福安见状摇了摇头,刚刚催他尽快,这会他们殿下倒是不急了。
  过来好一会儿,马车里才有响动。
  帘子被一只素净的手掀开,一袭红衣的佘宴白从里头钻出来,眼睛半张着,依稀能瞧见眸底尚未散去的睡意。
  “坐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佘宴白揉了揉肩膀,眉眼间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他如今伤势未愈,修为比初登仙途的修者好不到哪去,就算身旁有敖夜随时给他提供气息,但这坐了将近半个月的马车,着实令他堂堂一个大妖都心生畏惧。
  敖夜上前一步,伸手扶他下来,说是扶,手却揽住了人家的腰,微一用力就把佘宴白半抱下来了。
  待佘宴白站稳,他便立即撒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会些简单的推拿手法,你若不介意,晚上我给你按按?”敖夜背着手,与佘宴白并肩走过宫门。
  佘宴白歪头看着他,直把人看得侧过脸去,才轻轻一笑,“阿夜还真是多才多艺。”
  “过奖了。”敖夜伸出手,欲扶佘宴白上辇轿。
  啪的一声轻响,佘宴白轻轻打开敖夜的手,绕过他,径自坐了上去。
  福安来去匆匆,叫来的辇轿不大,一个人坐正好,两个人坐稍挤。
  谁知佘宴白坐上去后往里一倚,整个人半卧着,愣是占去了大半空间。
  晚风渐起,辇轿里乌发与红衣扬起又落下。
  敖夜皱了下眉,扭头看向福安。
  这一次福安格外机灵,不需敖夜言语,直接一扭身跑向宫门外尚未离去的马车,从里面抱出一件厚实的披风,再飞快地跑回来。
  “给,殿下。”福安道。
  敖夜赞许地点点头,接过后抖开披风盖在佘宴白身上,手不甚触到佘宴白微凉的下巴时惹来一瞥。
  “晚间天凉,你身子不好,多穿点。”敖夜解释道。
  佘宴白抓着披风,仰着头默不作声,目光幽幽。
  现下不过初秋,不冷不热,正是凉爽之际。而他身上盖着的披风,厚得宛如冬被,也不知是路过哪里买来的宝贝。
  敖夜不敌佘宴白莫名的眼神,偏过头,清咳一声后道,“起轿回宫。”
  闻声,宫人们抬起轿子,而敖夜则在一旁默默走着。
  他高大的身体投下一片的阴影,正好遮住佘宴白的脸。
  落后几步的福安看着辇轿上下的两人,心下叹息,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佘公子才是东秦的太子爷呢。
  至于瞧见这一幕的宫人们,无论心中有多好奇多惊讶,面上都得维持着一副平静的表情,免得给自己招来祸端。
  行至东宫门口,辇轿刚落下,就有一小太监匆匆跑来。
  福安搭眼一瞧,认出那是在圣上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连忙凑到敖夜耳边提醒。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小太监行礼道,“圣上命殿下即刻去清宁宫一叙。”
  敖夜眉头微皱,吩咐福安道,“照顾好佘公子,孤去去就来。”
  福安尚未点头答应,那小太监又开口了,“圣上有命,请佘公子随殿下一同前往。”
 
 
第22章 
  清宁宫,东暖阁内。
  元朔帝身着常服端坐于椅中,双手搭在两膝上,目光直直地落在入口处。
  “陛下,请用茶。”大太监福全递上一杯茶,笑道,“您也别急,从东宫到咱清宁宫有段路要走呢。”
  元朔帝接过茶不喝,只垂首望着在白瓷清水中舒展起伏的茶叶,淡淡道,“他已平安归来,朕有什么可急的?”
  福全笑着点头,“对,陛下不急,是奴才说错话了。”
  元朔帝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然而一口茶含在嘴里尚未咽下,眼角的余光就隐约看到有人走进来,不甚手一抖,茶杯落地碎成数块残渣,溅起的茶水打湿了他的鞋尖和衣摆。
  “哎呦!陛下没伤着吧?”福全连忙上前查看元朔帝的手,见无碍,又跪下掏出帕子擦拭他身上被打湿的地方。
  “臣惊着陛下,罪该万死,还请陛下降罪!”年迈的御医颤巍巍地跪下,惶惶不安道。
  元朔帝摆了摆手,叹道,“区区小事,何至如此?福全,去扶林御医起身。另,赐座。”
  福全得了示意,赶忙过去扶起林御医,又忙不迭搬来一张椅子。
  “谢陛下体恤。”林御医坐下后,苍老却不浑浊的眼睛望着元朔帝,关切道,“陛下令老臣过来,可是贵体有哪里不适啊?”
  “你且稍等片刻。”元朔帝摇了摇头,转言命福全把地面清理干净。
  旁的小太监都在外头候着,以致于福全一个大太监这会得事事亲为,累得腰酸背痛。
  暖阁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直到窗外有一盏精美的宫灯由远及近,暖黄色的光透过画着美人图的纱绢照出并肩而来的两个年轻人。
  许是那光太暖,元朔帝竟发觉长子眉眼间泛着一股少见的温柔之色,似冰雪消融,又似山色返青。
  “臣见过陛下。”敖夜眼中没有什么情绪,面上亦无久别重逢的欢喜。就好像他面前的人不是生身之父,而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草民见过陛下。”佘宴白学着敖夜的样子笑着行了个礼,全无一个普通百姓见到皇帝时该有的敬畏。
  “免礼。”元朔帝皱了下眉,指着靠窗的椅子道,“坐吧。”
  “谢陛下。”
  敖夜与佘宴白入座,一个神情冷峻,眼神比外头昏暗的天空还暗沉。一个唇边带笑,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遍室内的陈设后,一双剪水秋瞳直视着帝王。
  眼前的红衣男子有种超然物外的气质,相貌虽昳丽,甚至说一声妖冶都不夸张,但却不媚俗。尤其是那双令人看不透的眼,任谁只肖看一眼,都不会把他当成无名小卒。
  元朔帝与佘宴白对视了一会后移开视线,转而深深地凝望着敖夜愈发坚毅的脸庞。他满腹情绪翻涌,唇张了张,最后只道,“林御医,你为太子看看。”
  福全扶着林御医起身过去,敖夜默默伸出手,看着那搭在自个腕上、满是皱纹的手指。他隐约想起,这位林御医似乎是太医院内医术最好的一位医者。
  过了会,林御医收了手,眉头微皱。
  “如何?”元朔帝身子略微前倾,手掌紧紧抓住扶手,神色严肃。
  林御医直起腰,慢悠悠道,“太子殿下的身体十分康健,就是有点上火,回头臣给殿下开个去火的方子喝两天便可。”
  元朔帝神情稍缓,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福全,送林御医回去。”
  “且慢。”敖夜请求道,“臣想向陛下求个恩典。我身旁的这位佘公子乃臣的救命恩人,佘公子身有疾,可否劳烦林御医一并看看?”
  元朔帝注视着敖夜谦卑的姿态,身子往后一靠,抬手捏了捏眉心,疲惫道,“林御医,给他看看。”
  佘宴白往桌上一倚,伸出皓腕搭在敖夜的手背上,笑吟吟道,“劳烦。”
  元朔帝眉心一跳,移开眼,颇觉头疼。
  对于佘宴白他早有耳闻,据说是个病秧子,且与长子举止过于亲密,甚至常常同居一室。
  林御医把过脉后许久不曾说话,不住地摇头叹息,看得敖夜一阵提心吊胆。
  就连元朔帝都悄悄看了过来,关注起佘宴白的病情。
  “您有话不妨直说。”敖夜道。
  “唉,这位公子的病恕微臣无能为力。”林御医道,“不过若是好生养着,应当能再活个一二十年。”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佘宴白,观其相貌至多不过双十,正乃风华正茂时,乍然得知活不了多少年,面上却无悲伤,反而眉眼含笑,仿佛林御医说得不是他一样。
  敖夜心一沉,垫在佘宴白腕下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缓慢道,“孤……知道了。”
  待福全送林御医离开,暖阁里只余元朔帝、敖夜与佘宴白三人,竟一时相顾无言。
  许久后,还是敖夜道,“天色不早了,若陛下没旁的事,臣便先回去了。”
  元朔帝揉了揉额角,无奈道,“你去南方多日……”
  他话才开了个头,敖夜便开口打断,恭敬道,“待明日,臣会将在江宁府所历之事详细写下,再呈给陛下阅览。”
  如此一来,似乎也无旁的话可说了。
  元朔帝心下叹息,扯了扯嘴角,朝佘宴白温和地笑道,“佘公子救了太子,功劳甚大,可有什么想要的?”
  未见到人之前,他曾辗转反侧,思虑良多。等真的见到后,便忽然释然了,罢了,左右这位佘公子时日无多,他何苦再做那惹人憎恨的事。
  一听他提起佘宴白,敖夜便立即提高了警惕,一双眼终于看向了元朔帝,面容俊朗,气质儒雅,比起帝王他更像一个手拿书卷、文质彬彬的书生。
  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元朔帝的鬓角便有了几根白丝。
  “阿夜说要照顾我余生,仔细想想,有他在,我似乎也不缺什么了。”佘宴白说得甚是亲密。
  闻言,敖夜在一旁点了点头。
  元朔帝瞧见敖夜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眼角一抽,勉强维持住和蔼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暂且记下。待日后佘公子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向朕提。”
  又看了眼像个锯嘴葫芦似的长子,元朔帝一阵心累,摆了摆手道,“罢了,回去吧。”
  几乎他话音刚落,敖夜便起身告退,扶着佘宴白往外走去,待出了门,就迫不及待地脱下外袍披在佘宴白身上。
  透过窗,隐约看到灯火阑珊处,两人的身影离得极近,就差融为一体了。
  “陛下。”福全见元朔帝望着外头发呆,上前提醒道,“夜色深了,您看?”
  元朔帝回神,端起一旁已经冷了的茶水抿了一口,叹道,“福全啊,你说他这个混账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声声臣的,还真拿自个当外人了……”
  福全默不作声,走到元朔帝身旁为他轻轻揉按额头。
  半晌后,元朔帝低喃道,“他以前明明唤我阿爹的……”
  只是,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夜晚时分的宫城,又大又冷清,走在里头,像走在幽深的山谷里一样,两侧是高不可攀山壁,中间是往前看不到尽头、回首亦看不到归来处的漫长道路。
  敖夜打发了宫人们,拎着宫灯与佘宴白慢慢走回去。
  “我还以为陛下会为难我呢。”佘宴白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语气里有种遗憾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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