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的话,饕餮是被困在阵法中的吗?”高队忽然觉得有些瑟瑟发抖,那得是多牛的高人才能将饕餮给封印起来啊。
“不是困在阵法中,应该说,这个阵法是被打开的一扇小门。”
举个例子吧,就好比一个人被困在了一个密封的玻璃房里,房里有可以砸坏玻璃的锤子,但是这个人因为太饿了,根本没有力气,所以砸不开玻璃,因此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而这个阵法,就相当于是某个人打破了玻璃的一角,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每天给困在里面的人送上一点粮食和水。如果持续这么下去的话,那么当这个人恢复精力的时候,便可以直接用锤子去砸已经被打破的那个小口,之后,整块玻璃就会变得粉碎,从此再困不住这个人。
“那可怎么对付啊?”高队不是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只是那些事情在捉鬼大师萧安语的面前,基本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但是凶兽这种玩意儿,听着就相当厉害,萧安语就算再怎么有本事,那也是本事在捉鬼的方面,总不能让他越俎代庖吧?
不是高队瞧不起萧安语,就算是萧安语自己也根本没有信心,万一这凶兽真的跑出来了,还真想不到能有什么法子对付,至少他没有!因此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防范于未然。
“这样吧。”萧安语道:“先看看能不能用水把阵法给洗掉,如果可以的话,这事儿就算是消停了,我们大家都安全。如果是洗不掉的话,那么就把整面墙给铲下来,再不行,那就先用朱砂把整个天花板都给摸红了,再拆掉。”
“嗯......”高队想了想,又问:“既然是能够直接拆掉天花板,为什么还要用朱砂给涂红了呢?”
萧安语正想解释,不过水云穆这次不想再充当听众了,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不把阵法给抹掉,就算是把整栋楼都给拆了,也可能会被有心之人所利用。”
“原来如此。那行,这事儿就先到此为止吧,你们可以回去了,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萧安语,这次还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请出了鬼,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顶层的尸体呢。”
“这也没什么,功劳也不是我的。”
之后,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才离开。而萧安语刚坐上回学校的车,就忍不住对着水云穆吐槽:“你说,这酒吧老板也真够厉害的啊,脑袋上躺着几个死人,他这也能睡得安心?”
“或许是他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根本也不觉得恐怖吧。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一件事。”
“和我有关吗?”
“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想救那位女鬼的。”水云穆口中的女鬼,指的是死者小月的灵魂,他看出了萧安语眼里的疲惫和失落,也看出了他故意想要隐藏这份情绪。
“我是想救,可我没这样的本事啊。”萧安语实话实说,这就好比被老虎吃进了嘴里的兔子,别说你有没有能力逼老虎把兔子给吐出来了,就算老虎真肯吐出来,这只兔子也活不过来了呀。
“算了,不想了吧,何必自寻烦恼?”
几天后,警察局再度爆出了新闻的最新消息,根据调查,最后警察确定,嫌疑人之所以持刀杀人,是因为他是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杀人的时候是另外一个人格,而他的主人格对这件事情是全然不知的。
至于后来这个人是怎么判的,萧安语没有再往下看了,而萧安语这个名字,也很快从热搜的舞台上退了下来。
第115章 回乡
那次案件之后,萧安语变得非常的淡然,有案件就跟,没案件就像平常一样上课,这样的日子过得但也自在。
没多久便是清明,按照习俗,萧安语习惯去给父亲扫墓。只是因为日子变了,所以他扫墓的时间也变了,在萧家大宅里,都是直接到祠堂去祭拜的,所以这也给萧安语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因为到了下午,他就空闲去给父亲扫墓了。
和萧安语同去的还有水云穆,他才刚到墓碑前,便叫了一声伯父好。
萧安语插上两只蜡烛和三支香,又在墓碑上压了些白纸,道:“爸爸,今年我带人来看你了,还带来你最喜欢的酒,你高兴不?”
萧安语自言自语着倒上一杯,撒在墓前,“我回萧家去了,以后不用一个人过日子了,您听到这个消息,也该放心了吧?”
“还有我。”水云穆蹲下,握住了萧安语的手,“伯父,我也会陪着他的。”
“行啊你,我以为你是担心我才陪我来的,结果你是趁机见家长啊!”
“迟早要见的。”水云穆笑道,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墓碑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握住了萧安语的手:“伯父,我会照顾好他的,您就放心吧。”
“嗯……其实,我们家没有磕头的这种制度。”萧安语还是回了本家以后才学会磕头的,也不知道这些家族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延续着这些习俗。
“以表尊敬和诚意。”
“……”
“过两天,你要跟着刘家的人回他们的老家去吧?”
“嗯。”萧安语望天:“我很奇怪,刘家大宅难道不是他们的老家吗?怎么忽然又冒出一个老家来么?”
“刘家的祖上虽是到了这里才发家的,不过老家并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在山谷中,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听起来比死气沉沉的刘家大宅好玩多了。”萧安语抿唇偷笑。
“这次你回去,我不便跟着,不过若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能有什么事啊?这次回去我跟着刘静他们家,别人我不好说,刘静一家和我毕竟是血亲,总不至于要害我。”
“人心隔肚皮,你又看不出来。”
“好好,我保证,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觉得和你处久了之后,你怎么越发像老妈子了?”
“嫌我烦了?”
“才没有!管我吧,管得越多越好!”
水云穆没有接话,却被他的一席话给逗笑了。
“说到这个,萧洛乔让我把小狐狸也给带上。”萧安语忽然提起这件事,道:“他说这个世界终究是年轻一辈的,说与其和刘家家主保持着两看相厌,就是不敢出手的状态,还不如和刘晓交好。”
“你觉得刘晓可以成为下一个家主?”
萧安语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觉得很悬,他本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得不到家主的位置。”
“那可不一定。”水云穆道:“虽然他性格温和,不过天赋还是在的,如果刘晓能够得到家主的位置,我想刘家人的形象也能从争强好胜的武夫变成谦谦君子。”
“那是!如果他不是姓刘,我都要以为他不是刘家的人了,你看刘家的后辈哪个不是嚣张跋扈,一副要横着走的模样?”
“……我没见过。”
也是,不管平时有多威风,一遇到水云穆,怕是都从心去了吧?
“比起刘家人的形象,我更在乎的是利益。”水云穆弹了弹萧安语肩膀上的纸钱灰。“你现在帮了刘晓,让他欠下一个人情,以后就算他没有当上家主,但地位也不会低,他看得起你,对你好,也就不必担心刘家有谁敢害你了。”
“现在也没人敢动我啊。”
“那是表面。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水云穆对他说的这些话和萧洛乔的都差不多,因此萧安语也多了一个心眼,即便是坐在车里睡觉的时候,也只敢闭眼歇着,不敢真的熟睡。
这不是杞人忧天,虽然说刘静他们不会害他,不过难免会有别的情况,所以如果是能保持清醒的话,那还是尽量保持清醒的好。
在刘家,回老家祭祖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权利的,能来的人基本都是在刘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了家主一家和长老的家族外,一些打理家族产业的家庭也是可以来的,而刘静的父亲就是打理家族产业的领袖之一,地位很高。
萧安语这才明白刘静能够出现在各个重要场合的原因。
刘家的老家在一个距离学校挺远的城市,不仅仅是直径距离远,而且还要上弯弯绕绕的山道,一开始水平线比较低萧安语还觉得没什么,等走到后面的时候,萧安语只需微微侧过脑袋,就能看到悬崖边的万丈深渊。
若是一个不小心,小轿车撞破了栏杆摔了下去,除非是被天眷顾的幸运儿,否则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萧安语简直难以想象这些人每年都要来一次的心情。
萧安语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峰,忍不住问道:“我说,刘家的老家是山寨么?”
刘静闻言,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没有往昔的鄙视了,而是略惊讶地看着他,“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挺像的。”
“……”你白回来这么多次了!
等到达村子口的时候,萧安语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是宅子!
在入口处有一个大大的门楼,上边写的是村子的名字,不过写的是金文,萧安语没怎么看,也没这个兴趣。
因为比起门楼,萧安语对这里的房子更加感兴趣。
因为村子是建在山上的,所以和梯田一样,都是一层一层的,一眼望去,根本没有被挡住的房子,实在是壮观。
虽然距离比较远,不过萧安语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在山顶的祠堂,萧安语想,明天祭拜的时候,大概就是去那里了。
在房子与房子中间的,是一道道一米五宽的石板路,这些石板路年岁久远,都是一大块一大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嵌进去的。
而石板路的旁边,则是有一条引流而来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伸手摸去,尽是冰凉。
萧安语是被当做了刘静他们一家人来对待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也是和他们住一个屋子。
这些屋子呈长方形,左右用帘子隔开两个房间,中间算是一个起居室,只是没有沙发,甚至没有搬砖,而是用水泥之类的东西铺平了也就罢了。
在起居室的中央是一个四四方方凹下去的“坑”,上方架着铁锅,而这个“坑”就是用来烧柴煮水做饭的,冬天的时候,人们就围着这个“坑”取暖。
和北方不同,这里的人们睡的并不是炕,而是木板床,床的下方有很大的空间,供人放置物品。
刘家的人不经常回来住,所以房子都是空落落的,但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居民是用床底放置腌了各色食物的坛子的。
到了冬天,没有收获的时候,就是这些坛子开封的时候。
要说到腌制的食品,这些用坛子装的还不算什么。萧安语在放下了行李出去走的时候,有看到巨大的缸,这些缸就是用来腌菜的。
一开始的时候,萧安语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去问刘静来着。刘静见他问话,故意恶心他,道:“这是放腌菜的,你知道腌菜怎么做吗?”
“不就是抹些盐,然后密封起来没啊?”
“不仅是这样,还要压的。”
“压?哦!我知道,用那些大石头压,对吧?我在电视上看过。”
“不是,是人自己压。”
“不够重吧?”
“够的。”刘静得意地笑道,“那些好吃的腌菜,都是人用脚踩过的。你想啊,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不比一块石头要重?”
“……”这孩子口味咋怎么重呢?
托刘静的福,萧安语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什么胃口。
因为刘家的人回来了,所以村长特意让大家杀猪宰羊款待他们。
而这里还有些特色美食,就是腌制发酵肉类。
萧安语看着那些干巴巴的肉,想起刘静说的话之后,顿时了没了多少的胃口,也不好吃了,所以只吃了几口青菜米饭,就没怎么吃了。
刘静倒是吃得挺欢的,只是因为减肥的原因,也没怎么吃肉,只吃了些蔬菜,然后夹着一颗青菜,放到萧安语的面前:“这些青菜都是自家种的,营养特别好的哦!”
“我吃饱了……”
“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施肥的吗?”
“……”
“平时人们在上厕所的时候,都把……”
“我请你可闭嘴吧!”萧安语反手把青菜塞进她的嘴里:“饭点说这些,你也不嫌恶心?”
“……”
萧安语没吃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他不是不知道农家菜的养成,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在吃饭的时候听人说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没胃口了,他干脆就到处走走,透透气。
这里虽然偏僻,信号也不好,但贵在环境好,空气也好。大片大片的梯田层层叠叠,随手一拍就是一张壁纸。
所以逛着逛着,萧安语也忘了刘静说的话了,倚靠着栏杆吹着晚风,甚是惬意。
“哈哈哈……”虽然这人的笑声并不大,但是在这个安静得几乎只有风声的地方,显得非常的突兀。
萧安语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头发凌乱,衣着破烂的女人正一边跑,一边跳舞,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让她特别开心的事情一样。
萧安语正想上前打声招呼,但对方注意到萧安语之后,笑声戛然而止,然后抱头尖叫着离开。
萧安语连忙追上去,不过跑到石板路的时候却被村长给拦住了,“别管她,她的脑子有些不好使,所以才这样疯疯癫癫的。”
第116章 疯子
疯子?萧安语追问:“她是一直都这样吗?”
“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萧安语很想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
“也没什么不方便回答的。”村长吸了一口草烟,找了块石头坐下,道:“她以前不这样,后来她的儿子出事后,就变得这样疯疯癫癫的了。”
“她儿子出事了?”
“是,摔下悬崖,摔死了。”村长说道,“他们母子都是可怜命,儿子出生没多久,她男人就死了,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好不容易到了能帮自己干点活的年纪,却又死了,接连遇到这种事儿,换谁谁不疯呢?”
“那你们就这样,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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