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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咒术界当文豪(综漫同人)——东山高卧

时间:2021-10-26 13:59:17  作者:东山高卧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第一次发出这种声音, 乒呤乓啷, 活像下一秒就要坍塌,他靠着桌子一边眺望斜阳,一边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冲了杯枸杞茶,抱着保温杯相当无语,心想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这两个小鬼打个架也打得这么惊天动地,结果转眼间又震了两下,一块墙灰普通砸进他的保温杯,水珠溅了他一脸。
  太宰治又叹了口气。
  这茶也喝不成了。
  他以前认真规划过自己的死亡,从死法到收尸,包括埋在什么地方他都计较了个遍,可真到这一天,他反而没了太多要求,方便一点,就近一点,从港口黑手党大楼楼顶跳下去就挺好,也不会惊动警察,四年转瞬而过,近来他尤其情绪平稳,越快死越快活,但那些平稳的情绪就像冬日结冰的贝加尔湖,春天一到,化得干干净净,可惜湖底下并不是什么湛蓝漂亮的春水,倒是一堆腐烂干涸的泥沼。
  除了昨天,打住,太宰治,他用食指敲了敲额头,别想了,最后时间,必须让自己舒服一点。
  他本不应该这样应付意外之喜。
  但他又很不高兴,不高兴之余还有点烦躁,特别是当他顺手往那只猫嘴里塞了一瓣酸橘子之后,他更烦躁了,他笑眯眯地揉了揉对方雪白雪白的猫毛,心想真是他妈的,都最后一天了还要给我来这套,再一摸兜,兜里照例揣着几颗糖,还是很久之前养成的坏习惯。
  他瞅着五条悟独自蹲在一旁纠结了半天,最后放弃纠结蹭到他身上,按理说他应该扯一下这人的猫毛说一声你蹭得我很痒,但是时间不对,场合也不对,这些年太宰治的确成熟了不少,他就算不高兴也不至于迁怒谁,但他又的确特别不高兴,心想他妈的五条悟,别给我来这套。
  不行,连螃蟹都剥不好的猫,不能要了。
  这顿寿喜锅他越吃越无解,越吃越烦躁,这种烦躁简直突如其来,整个人被扯成好几份,每一份太宰治都挂心着不同的烦心事,想来想去居然还是这只猫最省心——省心,想着想着他就觉得有些荒谬,荒谬到他几乎要发笑了,他的确喜欢五条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省心,可喜欢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他反而没法下个明确的定义。
  那三年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也很省心,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在过,但要说他对生活有多少热忱,那肯定一点没有。从一张床上下来,再上到另一张床,百无禁忌,肆无忌惮,自杀的尝试也一直没停过,只是怎么都死不掉,怠惰而又颓废,但他养的猫偏偏要他活出个人样,不行就咬他,他烦得不得了,又捏了个壳子给自己套上。
  你看,现在就是个人样了吧。
  这只猫睁着俩湛蓝湛蓝的大眼睛,又拿他的脖子当磨牙棒,一口叠着一口,第二天衬衣领都遮不住齿痕,他再侧头看了看,心想这两只猫是同一只猫吗?可时间线这玩意他一辈子也没搞清是怎么回事,盘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蟹肉又反复强调着他失去了什么,不行,不对,不应该。
  他要不留半点遗憾,一点都不后悔的去死,现在这算个什么事?
  但还是不甘心。
  但也没那么不甘心。
  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包括他自己,可他安排给自己的结局又有些说不出的敷衍,但要从里面挑剔些不满,他又也挑剔不出来,可能就是死法不合适,太宰治想,他以前一直准备入水跳海,毕竟海很漂亮,也很安静,相比之下跳楼就逊色了许多,可是他又懒得给自己多添麻烦,毕竟到时候把书的真相告诉芥川和敦,那两个幼稚小鬼没准还要救他。
  但得知书的真相的人有三个,芥川龙之介、中岛敦、森鸥外,三个人凑齐,就再容不下一个太宰治了。
  可太宰治还是烦,吃掉的海鲜和蛋糕一起塞在胃里面,那种味道并不好受,他留在这个世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漂亮的斜阳看,火红火红,烧成一片,眼看着太阳要落山,那种烦躁就压抑不住,是的,他快要烦死了,他烦死了还是要哄猫,还是要说谎,特别是被这只猫露着尖牙关进地牢的时候,烦得他只想揪住这只猫的猫尾巴,问问他你欠老子的应该怎么还?
  没法还了,太宰治又想,用指尖戳了下办公桌上面的狱门疆。
  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他从椅子后背拎起大衣,披在身上,外面的响声已经告一段落,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碟子里的樱桃看着实在诱人,于是他又不长记性地拎了一颗放进嘴里,出门进入走廊,守卫已经被他提前赶开,现在走廊空无一人,雕花的玻璃彩窗将斜阳切得细碎,又折射出漂亮的色泽,彩色的光尽数落在他身上。
  楼顶实在很吵。
  果然是小鬼,打个架都要这么热血,又是嘶吼又是觉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太宰治没精打采地吐出樱桃核,随手丢进大衣外兜,沿着楼梯往楼顶走,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他的烟盒落在了办公室的抽屉。
  不行,我得下去取。
  太宰治一边想,一边继续往上走,烟盒毕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站在楼顶的阴影里,眼前是月下兽和罗生门碰撞时光怪陆离的色彩,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战斗很精彩,太宰治能挑出毛病,但以这两个人的水准他也不能要求太多——我的烟盒还在抽屉里。
  太宰治幼年的时候身体不算很好,别说烟酒,当时津岛家的家庭医生给他的诊断是多修养,常忌口,但日后的太宰治把这两条医嘱全然扔到脑后,他抽烟的次数不多,远远比不上喝酒的次数,更别说患有烟瘾,可他现在正在看一场注定知道结局的表演,实在无趣。
  他妈的,就连以前五条悟爱不释手的垃圾电影的主人公都能抽根烟再纵身一跃,怎么轮到他,死前最后一件事竟然成了吓唬两个幼稚小鬼?不行,我得下去取我的烟盒,太宰治想。
  但他还是没动,望着橙晃晃的落日又往海平面里坠了一点。
  吃颗糖好了,他一边看着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咬牙嘶吼,打得遍地鲜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樱桃味的,糖纸被光折射得流光溢彩,太宰治眯起眼睛,觉得这颗糖估计是过期了,甜得过分,可他还是想要自己的烟盒,我的烟盒,他想,他几乎要转身下去取自己的烟盒。
  “月下兽!”
  “罗生门!”
  算了,太宰治盯着那点残破的斜阳,有点不高兴,但转瞬他又快乐起来,他马上就要如愿以偿,皆大欢喜,一点小小的瑕疵也在容忍范围之内——我的烟盒还在抽屉里——他很明白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抱怨这两个小孩,你们要是多打一会,我就能下去取我的烟盒。
  那是他下午才换的新烟盒,从酒吧老板那里买来的,看着很是复古,刷着红色的漆面,上面画着戴滑稽绅士帽的男人,五个花体字母印在人像下面,和他以前的火柴盒一模一样,太宰治好看的鸢色眼睛里笑意越来越盛,那真是一个漂亮的烟盒,这样也好,他要是随身带着他的烟盒,从这么高的楼层落下去,摔坏了也很可惜。
  可是我还是想要我的烟盒,太宰治这样想着,一边往前走了一步,像模像样地鼓起了掌,表演已经落幕,作为唯一的观众和导演,他必然要送上掌声,我的烟盒,他在心里念叨着他的漂亮烟盒,很是敷衍地说着台词:“看来是四年半以来,一直怀揣着愤怒与仇恨的芥川胜利了。”
  他的烟盒还在抽屉里面。
  “从四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把你和你妹妹分开的那天起,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而设计。对敦的训练以及扩张黑手党的势力范围,也同样是为了今天。”
  太宰治说着说着感觉有点不对味,他自己嘲笑了森鸥外整整四年半,因为这人非要扮演一次电影里的愚蠢反派,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不是蹩脚反派可以概括,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派表演,将种种阴谋、将自己的目的掰开来讲,他讲得心不在焉,很不称职,满心只挂念着自己的漂亮烟盒。
  时间到了。
  他终于不用继续在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上活下去了。
  他已经把书的一切全盘托出,他妈的,他的烟盒,他的烟盒,他就要死了,满脑袋却挂念着这点小事,无论是作为港口黑手党首领,还是作为太宰治,就算是作为津岛修治,他也有许多事情可以计较,有可以将整个世界吞没的阴谋漩涡,有另一个世界重新洗牌的精妙布局,还有可以让他笑出声的皆大欢喜,毕竟他打出了所有太宰治都没能打出的织田作写结局,可是他妈的,他现在只想着一个该死的烟盒。
  在明净的天色里,在金色的残阳里,在日暮黄昏中。
  他闭上眼睛,向后伏倒,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下坠的速度很快,他能听见自己的衣摆猎猎作响,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很冷,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几秒,应该不会很疼,一下子就能失去意识,不许后悔,他莫名其妙地又想起这句话,太宰治睁开眼睛,看着玻璃外墙不断闪过,他不后悔,他什么也不后悔,皆大欢喜,称心如意,除了他忘记带上自己的烟盒。
  “……”
  “——你害得老子陪你坐了四年牢,你打算怎么赔我?”
 
 
第107章 
  好疼。
  那种痛觉沉重到让人无法忍耐, 身体落地后撞得破破烂烂,血溅得到处都是,鲜红的, 火热的, 渗入地砖里, 太宰治依然满心只挂念着自己的烟盒,最后的印象是紧紧圈住他的手臂, 和斜阳下那双带着疯狂笑意的苍蓝色眼睛。
  五条悟……和他一起跳下来了?
  太宰治的神情还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扭曲,但更多的是茫然, 喉咙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但他这副模样却把他对面那个人逗笑了,对方咧着嘴越笑越疯, 他撑着地坐了起来——手指触及的是青色的草尖与湿润的泥土, 掌心糊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但他的手本不应该如此完好, 至少他记得这只手因为撞击骨折破碎的样子。
  “你这不还是后悔了吗!”
  五条悟笑得几乎喘不上气,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几乎要跳出来, 他也浑身是血, 雪白的发梢有红色一滴一滴落下来, 流淌过那张漂亮的脸,身上也沾着淋漓的鲜血, 一部分属于他, 一部分属于太宰治,笑声又疯狂又畅快:“你这不还是后悔了吗太宰治!”
  太宰治刚想说话, 大脑中却骤然涌入过去被封禁的记忆, 一帧一帧的片段几乎让他重回四年前, 他捂着嘴断断续续地咳嗽了两声,面容更加扭曲,鸢色眼睛明明灭灭地闪着点光,神情阴晴不定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脸色苍白,在愤怒中夹杂着点无措,半天过去他动了动唇:“你对我做了什么?”
  五条悟笑得越来越畅快:“就算告诉你,你也没法理解,不过我征求过你的同意了,禁止后悔,不是吗?”
  “你那叫征求我的同意吗!”太宰治顿了顿,混乱到连句子都组织不完整:“不对……等等,你为什么——还有时间线?”
  五条悟反驳了回去:“你不也没征求我的同意吗?”
  [2006年盛夏,东京咒术高专。]
  “夏油君。”16岁的夏油杰被一个在大热天也穿着西装三件套,披着黑色大衣与红色围巾,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热的男人拦住,对方漂亮的鸢色眼睛冲着他眨了眨:“我准备写一本书,现在正在采风,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荞麦面?如果你在困扰猴子的问题,我有一些可以参考的建议。”
  木桌前,男人用筷子夹起几根荞麦面,声音一派平静。
  “第二天你的学弟灰原会因为土地神讨伐任务而死,那本来是个一级任务,至于要不要杀光所有猴子的困扰,我见过十年后的你,他没有杀完猴子,也没有改变咒术师不公平的死亡,整整十年他都穿着袈裟装模作样地敷衍一下连自己都不承认的大义,最后倒是解脱了,恭喜。”
  “……”
  “只要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有答案,不可能得到解脱,所有死亡都是经久难愈的痼疾,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这本书给你,它的作用是改变一次现实,只要符合逻辑,所有你写在这本书上的东西都会成为现实,复活天内理子也行,如果你能做的到,杀掉所有猴子也行,随你喜欢。”
  “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活了很久的诅咒师,再祓除几只咒灵,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替我保证七海建人的人身安全——我希望他长命百岁,这是我写的书里的最后结局。”
  面对他的疑问,那人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一生都没搞明白时间的运作方式,不过达到目的就行,剩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纬47°9,西经126°43,波纳佩岛。]
  “伦道夫先生。”五条悟在海边走向调查员小组:“请和我做一个交易,我需要您为我制作几把银钥匙,作为报酬。”
  他用手指碰了下眼眶:“我能为你们找到拉莱耶的真正位置,并保证你们所有人毫发无损地活着离开。”
  [日本九州,八原。]
  五条悟把十五岁的太宰治从海水中捞出来,他注视着对方,六眼全知全视的视野里,无数分岔渐渐合拢到一起:“只要你还想活着,你就不能去死,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能自杀,但如果你真的那么痛苦,那就祝你称心如意。”
  [法国南部,埃兹。]
  “我把死亡的权利还给你,但你还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两个条件。”五条悟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令对方在失去理智的情形下也依旧觉得恐慌,近乎冷酷:“第一,不许后悔,你不能对自己的死产生任何后悔的念头,哪怕是比蜘蛛丝还细的后悔都不能有,否则你将迎来对你而言最为恐怖的报应。”
  “第二,忘掉这几天的经历,你只记得你把我送了回去,并且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五条悟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狱门疆,单手结印:“作为你承担不利束缚的条件,相应的,我支付我的自由作为对价,如果你自始至终不曾后悔,那么不利代价由我承担,狱门疆之后再也不能被打开。”
  “——开门。”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太宰治大脑飞速转动,头一次感觉自己的理解力不够用:“所以?你现在是——”
  哪一个。
  太宰治识趣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五条悟声线里的笑意愈来愈盛:“没什么可所以的,很简单,你后悔了,所以你就要接受报应,这是你答应我的条件,是束缚,也是誓约,那么从此就再也不能反悔了,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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