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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我,抓紧我(GL百合)——绾诚

时间:2021-10-27 09:31:20  作者:绾诚
  药很快生了效果,缓了几分钟,那紧凝着的眉才松散了些。开口第一句,果然又是逞强:“你出去吧,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安寻是不想在这丫头面前失了态,她这些天心里头很是憋屈,以至于看见那丫头都一阵酸疼,也强撑了这么些天了,那孩子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先前的错误,她不知道,她不能在这一刻松了原则。
  她承认,她开始犹豫自己坚持原则的样子会被这丫头讨厌了,她开始害怕自己的严厉会赶走这丫头了。她开始贪心了,她开始抱有期待了。
  但要说这些情感都寄于长辈对后辈的惜才之心,倒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半大的小丫头有这样的依靠感,明明长了张软糯可爱的小脸,说有二十二岁都觉得牵强,分明就还是个孩子。
  可是,那丫头冲进来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了。就像是心里那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就像是理智在迅猛的洪水面前奋力抵抗,最终溃不成军。
  她就是很本能的,往那丫头身上靠去了啊。
  怎么办啊安寻,你要怎么办啊……她心里头付之一叹,苦笑。
  “安医生,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几天在急诊,才发现好多急病症状都类似,如果单凭经验判断,很容易出现误诊……”
  安寻没有说话。
  于是姜亦恩继续争取:“仪器固然可以检测到数据,但数据不能代表一切,病人的情感、精神状态,都有可能与病情相关,但那些只有人才能察觉到,这是人和仪器的差别,我应该问清楚患者的感觉,而不是单凭数据和经验,就理所当然的做出推测,是我太自大了。”
  安寻这才缓缓侧身看向姜亦恩,顷刻,是抑制不住的泪眼决堤。她该知道的,该知道那丫头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该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
  她终于,终于还是在这丫头面前,松懈了所有。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明明都有那样的心去体会患者的心情,明明都能说出永远不会对死亡麻木这种话,是这样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品性呢?”
  “可是,做任何事情想要成功,不仅要思考和变通,更需要付出时间和诚意。一旦急于求成,便会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忘了最终要走的路,我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孩子。”
  安寻撑了撑自己的身子,继续微弱道:“那天被病人责骂的那个实习生,研究生毕业起到现在,在苏医生手下实习两年多了,一直没能转正。可是只要她不放弃,我就会愿意让她留在仁卓胸外实习,直到她有资格转正的那一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亦恩望着安寻,摇了摇头。
  “那孩子虽然天资一般,做什么都慢,论专业,甚至比起这里大多淘汰的人都差了一大截。可是她比任何人都努力,上进,最重要的是,她始终持有一份敬畏心。”
  “敬畏心?”
  “亦恩啊,医生这个职业,每时每刻都须要谨慎,稍微行差踏错就事关生死,对于医生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敬畏心。一旦失去了敬畏心,白大褂和那把手术刀就是他杀人的利器。到那时候,天赋,就会成为毒药。你明白吗?”
  姜亦恩慎重地点了点头。
  “成长都是有个过程的,只要不走歪路,我、苏问,或是李敏、秦主任,我们都不会介意你们慢一点。”
  见姜亦恩满脸泪水,安寻轻叹一声,侧了侧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把语气放得尽可能再温柔一些:“我知道是我过于严厉了,我也知道我一板一眼的样子很让人讨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冰娃娃、女魔头啊……”她自嘲道,眼里夹杂着几分无奈。
  姜亦恩从安寻第一句话结束,就已经禁不住落下泪来,安寻的悉心教导让她如沐春风,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事实上,自从父母去世后,已经少有人这般对她说话了。
  她摇摇头,哽咽着:“您这样说话,和妈妈好像……”
  “你呀,”安寻心头一酸,伸手轻轻擦去姜亦恩脸上的泪痕:“你的母亲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姜亦恩泪如雨下,伸手拥上了安寻,趴进她的怀里。
  安寻也破天荒地没有推开她,反倒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把急诊的事情做完,下周开始回胸外来吧。”
  “我可以回胸外了?!”姜亦恩一个激灵起身。
  “怎么了?不想回来了?”安寻故作轻松地打趣道:“李主任比我温柔多了是吧?”
  “是……不不不,不是!安姐姐是我在世上见过最温柔的人了!我最喜欢姐姐了!”
  姜亦恩喜出望外,稀里糊涂地改了口,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泪还挂在脸上,就笑出一对梨涡。因此她没有注意到,那声姐姐唤出的那一刻,安寻那月色一样的眸里再次漾起了水波·。
  整个人心头一松懈下来,身体的疼痛就越发明显了,见安寻忽然闷下头轻叹一声,额前又冒出颗颗戏珠,姜亦恩心头随之一紧。
  “是生理期对吗?以前也这么疼过吗?”其实见安寻要了止疼片之后,姜亦恩大抵也猜到是这么回事儿了。
  安寻摇了摇头,面色依然苍白无力,说话也气若游丝:“从来没有,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姜亦恩扯着袖口擦了擦眼泪,见没有暖宝宝,四下也没有热水壶或是热水袋之类的东西代替,就想了个法子,把手心搓了搓热,伸进毯子里,捂在安寻的小腹上。
  安寻眉眼一惊,身体又不自觉的僵住,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服料,隐隐约约也能感受到那手心的温热。
  其实,很舒服。
  可是,她还是把它轻轻推开了,即便推开那一瞬间,她心里也一阵酸软。
  姜亦恩有那么一点失落,却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亲密了,默默把手收了回来:“对不起,我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安寻眼睛松动了片刻,她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自己没有那个福气享受她的关心罢了。于是微弱道:“谢谢你,是我不太习惯。”
  姜亦恩有些无奈地扬了扬嘴角,摇了摇头:“还疼吗?不许说谎,疼就要告诉我,知道吗?”
  “小恩好乖,”安寻眉眼松了松,浅浅一笑:“说实话,刚刚那一阵是很疼,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姜亦恩抿着唇,沉默了一阵。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安寻听到抽泣声,才发现那丫头低着头啪嗒啪嗒落着泪,微弱地问了一声。
  “你是不是一个人疼了很久?外头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喊一声呢?我早点来就好了……明明都没有力气说话了,不让你教训完,你就不肯我留下是不是?”姜亦恩满心自责。
  安寻眉梢轻抬了一下,浅笑着摸了摸丫头的脸:“傻丫头,我……”
  “我知道,知道你有原则有底线,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都懂。别再说话了好不好,你就放宽心让自己休息一下好不好?”姜亦恩握住了那只手。
  安寻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丫头一而再再而三闯入,已经让她猝不及防了。她当然会慌乱,慌乱自己有一天,会开始对这个丫头抱有期待,不是单纯对后辈的期待,而是更亲密的,常人所不及的,某一种期待。
  她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像她这样把最亲的人都毁了的人,没有资格再拥有些什么。她知道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可是,至少这一刻,就这一刻,她真的无力抗拒了,她真的太疼,也太累了……
  安寻,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
  昏睡间,她感受到小腹又漫上一阵温热,这一次,她没有推开。
 
 
第12章 
  周五晚,纪小瑜和文静周末没有轮班,双双回家陪爸妈去了。姜亦恩一个人闷的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麻木的刷着,眼神却放着空。忽然,飞动的页面在某一刻停了下来,指尖轻触的,是安寻的对话框。
  她点进去,里面全是自己发出的消息,一条回复也没有。
  安医生的头像是一片荒芜的纯白,朋友圈是一根直线,简介里也什么都没有,好像关于安医生的一切,都是个秘密。
  但她突然在微信号上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xiaoai0926. 她知道后面的数字是安医生的生日,可是前面的字母,她没想明白,或许是一个人的名字?或许,是她爱过的人?
  “唉……”她长叹一声,嘀咕着:“安医生,在家吗?”
  姜亦恩顿然从床上弹起来,企图闹出点什么动静,让那人也感知到她的存在,发消息是没用的了,打电话也不见得会接,接了也不知道找什么合理的话题,冥思苦想一番后,她终于想到了:
  “小提琴啊!安医生不是喜欢听小提琴吗?我要是拉给她听见,她一定会高兴吧!”
  说起来,还是十五年前遇到那个女孩之后,姜亦恩才开始对小提琴感兴趣,可她笨手笨脚的总是拉不好,跟别说从自己的琴声里找到些当年听到的味道,学了好几年后终于还是学废了。她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甜甜,也就是那女孩送给她的小熊,在心里头重振志气。
  “我们再试试吧,甜甜!”
  于是,翻出小提琴,开弓!不想这一开始,就逐渐有些忘我……
  “警察!开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才把她惊醒,弓离了弦,再一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心里一紧,皱着眉紧张兮兮的去开门,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门口站了凶狠狠的大妈和两个中年油腻的警察大叔。
  “阿姨…警察叔叔…”姜亦恩愧疚又心虚地打了个招呼。
  “就是个丫头片子,不知道在锯木头还是拆家!闹腾一晚上了,还没完没了了,我家孙子高三,下学期就要高考了,这怎么得了啊!警察同志,必须给她抓起来!”大妈气火火地抱怨。
  “哎你这样不对的啦,哪有凌晨搞装修的嘞?别人家小孩子高三是不啦,你这么吵别人也没法休息的嘛,电梯里就听到了你这儿在锯东西……”
  “装修?!锯木头?!!”姜亦恩哭笑不得的说:“我是在拉琴啊!”
  “拉琴?”胖警察呛咳了几声,强忍住笑意:“那大晚上拉琴也是不对的啦!”
  “是,我一下子没注意时间,阿姨对不起。”姜亦恩连连道歉。
  “那人家道歉了就算了吧!”另一个警察不耐烦了,大晚上困得要命。
  “算了?这可不能算了,你…你们把她抓走!必须抓走!拉琴?我看她就是存心的!网上不都说吗?就专有人报复社会影响高考生!警察同志,严查!必须严查!”大妈不依不饶。
  “啊呀行行行,来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啊。”警察耐不住大妈喋喋不休,只想赶紧完事儿,说着,两人就架着姜亦恩拖了出来。
  “哎…哎哎哎…不是…等等…哎不至于不至于……”姜亦恩磨蹭挣扎无果,还是被带走了。
  “你,写个保证书,让你家长过来签个字,就可以走了。”派出所里,警察大叔拿了跟牙签挑了挑牙,满不在乎说道。
  “啊…可是我没有家人在身边……”姜亦恩低着头,两只脚上下搓了搓,无地自容。
  “那就找你们学校老师。”警察大叔把牙签随手一扔。
  “警察叔叔,我二十二了,今年刚毕业。”姜亦恩想着,这大晚上的,总不可能打电话叫陈念慈过来吧,何况还是警察局,别再把老太太心脏病吓出来。
  “那那那那就找你们领导!”警察开始有些不耐烦,脚架在桌上叉着手闭着眼睛。
  姜亦恩只好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拨通了那个她现在唯一能拨的号码,不久,电话接通了。对面的声音,是一阵轻柔的女声:“亦恩?什么事?”
  “安医生……”姜亦恩也没功夫庆幸安医生接了电话,喃喃开口道:“您…您能不能来……来接我一下……”声音都低得快听不见了。
  “接你?你不在家吗?”此刻夜已经很深了,电话那头的语气显然有几分担忧的急促。
  “我在……警察局……”
  “什么?”
  “就是说……那个……安医生,我扰民被抓了……”姜亦恩支支吾吾地坦白。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他们要领导签字才肯放我走……”
  “……”
  “……”
  这下,电话两头都沉默了,姜亦恩只觉得尴尬都快溢出来了,小脸白一阵红一阵,生怕安寻觉得自己在捉弄她,把电话给挂了,那她真的就要在警察局过夜了。
  好在,片刻后,那头就传来冷静的答复:“定位给我。”
  不到二十分钟,安寻就来了。一句话啊也没多说,签字,跟警察道歉,把人接走,一气呵成。姜亦恩像个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一路低着头跟着安寻上了车,看了眼空荡无人的街,再飞速扫了眼手表里已过凌晨一点的指针,越发感到难为情。
  “大半夜到局子里捞实习生,太荒唐了。”安寻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不想的嘛……”姜亦恩搓了搓手,加快两步跟上安寻:“安医生不是从家里来的吗?医院加班了?”
  安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临时加了台手术。”
  所以,安寻并没有听见她拉的小提琴,或者说,没听见锯木头的声音。而姜亦恩至此也还没自知之明,居然还觉得,拉琴没被安医生听到是有些遗憾的。
  上车后,她们没再说过一句话,其实两次下来,姜亦恩也隐约察觉到,安医生开车非常谨慎小心,不喜言笑。可几次等红灯停下的时候,那本应该谨慎把控方向盘的手,还是忍不住松开,时而捂住小腹,时而按揉腰间。想来才第三天,估计还是不太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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