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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欢愉(近代现代)——钱塘路

时间:2021-10-27 09:28:09  作者:钱塘路

 题名:今朝欢愉

作者:钱塘路
文案
七年后,我和我哥重逢了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HE - 第一人称 - 破镜重圆 - 骨科
 
弟弟苦恋哥哥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却逃跑,七年后重逢又被绑回家的故事。
 
 
骨科 年上
 
慢热 回忆篇幅长
 
 
 
## 01
 
七年后,我和江沨重逢了。
 
就在我牵着一年级二班的队伍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站在一年级家长等候区的最前面,西装革履,眉骨深邃,头发全梳在后面,正在低头看表。
 
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低下头的侧脸,就能确信那是江沨,但我确实可以,从小到大都可以。
 
他和周围等待着的爷爷奶奶格格不入,不像是来接孩子的,倒像是准备参加什么大会议。
 
即使我现在在教语文也很难一时间准确地描述出我的感受。脚步一顿,我甚至想扭头就跑,然而还是晚了,他抬起头准确无误地直接看向我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黑,墨似的浓厚。
 
我手里拉着的领队小姑娘突然蹦起来,清脆地喊:“江爸爸!”然后拉着我的手就往前冲。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作为新上任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实在是不够格,此时只能隐约地记起手上拉着的小姑娘好像叫江玥。
 
原来江沨已经有孩子了,我想。七年了,也差不多该是这个年龄。
 
“江爸爸,你怎么来接我啦?”小姑娘已经把我拉到江沨面前,手仍没松开,另一只小手拉住江沨脆生生地开口向他介绍我:“这是我们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江老师——”
 
她还没说完又惊呼道:“哇——你们都姓江啊!”
 
自从江沨抬起头跟我对视后,我就一直低头不再看他,但是仍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教务主任此刻一定正在学校的铁门后抱着胳膊视察,看我这个新来的关系户究竟能不能胜任。
 
于是弯下腰,尽我最大的努力平复呼吸,缓慢而温柔地对江玥说:“这是你爸爸吗?快回家吧,老师要去送一送其他小朋友哦。”
 
说完我的左手微微发力,就从她的小手中挣脱出来。此时我才发现我的手心里都是汗,潮湿又黏腻,忍不住用指尖在掌心里用力捻了捻。
 
把江玥送到江沨那里之后我把剩下的学生依次送到家长手上,再挂上在镜子前练了三天的标准微笑和家长们寒暄,顺便表扬一下这些我还没有记全名字的小不点儿们。
 
等送走最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和他的孙子之后,我的脸已经笑得有些僵硬。
 
不用扭头我也知道,江沨仍站在那里。
 
我应该直接离开,像七年前一样,但是脚下像是生根似的,瞬间盘根错节,动弹不得。
 
况且教师公寓正好在他那个方向。
 
余光里看到一辆商务奔驰停在学校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拉着江玥上车,关门前江玥大声地冲我喊:“江老师——再见!”
 
跟江玥道别完之后江沨转身朝我走来,说不紧张那一定是在撒谎,但我仍挂着没来得及收回的微笑,体面地开口。
 
我对他说:“好久不见。”
 
江沨闻言眉头微蹙,直接拉过我的左手,把我摁在掌心里的指尖掰开,然后用力地扣住手腕,一言不发把我拖上停在路边的另一辆黑色奔驰。
 
 
## 02
 
九月初的春城暑意未消,仍是闷热又潮湿,像我的掌心一样。
 
车里温度打的很低,车窗紧闭,江沨身上的淡淡的烟味四面八方把我裹挟起来,让我忍不住颤栗。我又悄悄地用指尖掐住右手心,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却是徒劳。
 
把车窗放下两寸宽的缝隙,我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香樟树,深深吸一口带着热浪的空气才尽量平稳地开口:“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来春城?”
 
他仍是不说话,也没有再给过我一个眼神,只是把他那边的窗户也放下来两寸,专心开车。
 
半小时后车开进城中的别墅区,绕过种满蔷薇的拐角停在一幢别墅外,江沨动作优雅地推门下车。
 
我正低头解安全带就被他扣住胳膊拖下来,反手狠狠地甩上车门。
 
“你干什……”
 
话没说完,领口没系紧的领带被一把扯了下来随即双手被钳制住反捆在身后。
 
他一系列动作没有一刻停顿,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推搡进卧室按在床上,顿时比在车上更浓烈的沉香味道把我包围。我一时间忘记挣扎又被他用自己的领带捆住脚踝。
 
屁股猝不及防挨了一掌,我忍不住叫出声却闷在枕头里。
 
我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用力挣扎,甩头挣开他按着我脖颈的手,大喊道:“江沨!你干什么!”
 
他听到这话手移到脸侧,抬起几寸,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老实待着。”
 
说完一松手任凭我砸进枕头里,自己起身离开。
 
房门关闭发出“咔哒”一声,紧接着汽车的引擎声由近及远。
 
我费力地从被汗洇湿的枕头中扬起脖颈,看见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我想上厕所,早就想了。
 
十一点二十分,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不过一分钟卧室门被打开,我趴在床上早已没有力气扭头,只是说:“我要去厕所。”
 
脚步声从门口响起,第九下时,左边的床垫往下一陷,他单膝跪上来,两只胳膊从腰侧挤进我和床垫的缝隙里。
 
他的手带着凉意,贴到肉上让我忍不住小腹一紧。
 
“江沨,你先解开我,有什么我们一会儿好好说。”我终究还是服了软,七年后第一次见面,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么狼狈地尿在他床上。
 
他置若罔闻,整个人从背后覆上我。
 
浓浓的烟味铺天盖地地压上来,让我喘不过气。
 
“你叫我什么?”声音哑得像是砂纸磨过一般在耳边响起,刮得我一阵哆嗦。
 
“江沨,求你了,让我去厕所。”我甚至觉得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叫我什么?”他又开口,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只是声音又低沉几分。
 
“江沨……”
 
耳边传来短促的一声笑,江沨把我整个人翻过来面朝他。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狼狈,却无所遁形,只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他的气息靠近,指头贴上脸颊接住眼皮下溢出的一滴泪:“哭什么?”
 
隔了很久,手脚上的桎梏被一一解开,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他正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烟。
 
我飞快地起身,光着脚奔向厕所,再出来时他仍是那个姿势坐在床边,见我出来把手里的烟碾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哑声道:“过来。”
 
我被蛊惑般慢慢靠近,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被他捆着。
 
刚走到床边手腕就被抓起,被捆住的那块地方泛起了一圈青紫。
 
他不断地抚着勒痕,问:“疼吗?”
 
一时间我就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所有的虚张声势都化成了眼泪滚落。
 
江沨低下头来舔我落到嘴唇上的泪,“不哭了。”
 
嘴唇痒痒的,我没忍住也伸出舌头舔,咸咸凉凉,就跟他的舌尖碰到一起。
 
紧接着被他的舌头捉住,直接伸进来,像是在检查牙齿一样,一颗颗舔过,然后是上颚,舌根,内/壁,最后紧紧裹住我的舌尖。
 
我应该是眩晕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江沨环住我的上半身,看起来像是一个久违的拥抱,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我们是否有过正式的拥抱了。
 
他把舌头退出去又来擦我的眼泪,低声说:“你该叫我哥哥。”
 
 
## 03
 
“你该叫我哥哥。”
 
我听见江沨这句话眼泪像是开闸一样,伸出手胡乱地去抹,却越抹越多,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像是回到了八岁那年。
 
昏暗的楼梯转角和只有声音看不清脸的画面渐渐浮上来。
 
 
 
 
 
*
 
我刚过完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就被江怀生从中俄边界的一座小城牵来海城。
 
飞机上,他帮我扣好安全扣又拿过毯子掖在我的腋下,附在耳边低声说:“以后跟着爸爸生活好吗?你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没办法照顾你了。”
 
我早在我妈把我送到他手上时就哭哑了嗓子,此刻一开口还打了个哭嗝,我说:“妈妈要死掉了,我知道。”
 
他手一顿,囫囵摸一把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不敢看窗外但是更不想听江怀生以“爸爸”的口气跟我说话,只能把脸扭向窗户。
 
巨大的轰鸣声让我不知所措,紧紧攥住书包带看飞机冲破了厚厚的云层,地面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像地图一样。
 
一开始窗外是白雪皑皑的北国,很快就变得翠绿一片,我知道我离开妈妈和外公外婆了。
 
江怀生拉着我走进一幢别墅,其实从外观上来看和我家的三层小楼也差不多,走进才发现里面是多么的华丽,像是童话书插图上的城堡。
 
客厅很高很高,连吊灯都像水晶一样,吊灯下面有很大一架钢琴,我之所以注意到这些是因为有一个男孩背对着我们在弹钢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真正的钢琴声,我不知道他在弹什么,但是心突然跳得很快,像是又回到妈妈骑着摩托车带我穿越无垠的荒草地,去和我们眼睛颜色一样的湖边那些日子。
 
我像是一块溢满了湖水的海绵,被他的琴声挤压,多出来的湖水就顺着我的眼睛淌了下来。
 
最后一个音结束,我如梦初醒,马上拿袖子擦干了眼泪。外婆在跳跳童装店给我买的浅蓝色羽绒服上洇湿一大片,变成了深蓝色。
 
我听到江怀生叫他:“江沨,过来。”
 
那个背挺得直直的男孩就离开钢琴椅走过来。
 
我见过他。
 
一周前的周末,我照旧带着二年级的课本守在我妈的病床前。其实二年级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很吃力了,尤其是背古诗。
 
我趴在病床上,背我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看着课本里的插图,老师说这是柳树,我从来没见过,我们这里最多的就是白桦和云杉。
 
病房里那台没接电线的21寸旧彩电不知怎么着就跨过半块大陆接收到海城的信号,转播了海城的慈善晚会。
 
江怀生人模狗样地端着高脚杯,宣布给海城市下属的县城捐赠两所希望小学,闪光灯闪的比电视里跳雪花还快。
 
外婆放在窗台上的收音机时常收音不好,断断续续的,此刻又抑扬顿挫地唱到:无情无义真禽兽,有何面目出人头!
 
其实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江怀生,我们那个小地方连坐火车都不方便但是流言跑得跟火箭似的。
 
从我光着屁股在门口拍泥巴开始,街坊四邻总是喜欢一唱三叹地摸着我的头以一句“多漂亮的孩子,可惜啊——”开头,然后几个人迅速对一下眼神,再讳莫如深地闭上嘴,掐一下我的脸:“玩儿去吧。”
 
这是我妈嘴里第一次主动跟我提到“你爸”这俩字儿,她从被子里伸出苍白的手,指着电视里那个人说:“那是你爸。”
 
我扫过江怀生,目光却停留在他左手拉着的男孩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带着闪闪发光的领结,比医院门口的跳跳童装店橱窗上贴的广告照片还好看。
 
江怀生在闪光灯里笑的一脸得意,那个男孩却没有表情。
 
我看到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竖起了耳朵,可是还没听到他说话,电视又跳了满屏的雪花。
 
现在电视里那个男孩走到了我面前,我只到他胸口。我仰起头看他,他却看向我的袖口,我连忙把手背在身后。
 
他今天没有穿黑色的西服也没有带和水晶一样亮的领结,而是穿着黑色丝绒睡衣,带着金色的滚边儿,仍然很好看。
 
我忍不住悄悄看他。
 
江怀生拉过他的手跟我的叠在一起,把我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说:“这是江晚,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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