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独起身:“我先告辞了。”
谌独走出勺芋咖啡屋,压低鸭舌帽的时候,热风带来了一阵清凉,抬头又见幽邃眼神。
是刚下车的姜仇。
那人步步走来,面无表情地直视谌独:“我有话要说,先上车。”
周遭行人稀少,但也不宜久留,谌独跟着人上车。
咖啡屋里的陆惊尘看着扬尘而去的车辆,喝下一口咖啡,杯子落桌时砸出一声咚响。
惊坏了正在柜台擦拭杯子的机器人咖啡师,此时的陆惊尘,属于程序设定里的危险级别。
第八章 宴会
“谌独你这么会勾引男人吗?”清清冷冷的语气,又像是吃错药了乱吃醋的不满。
看着窗外走神的谌独惊诧:“什么?!”
“我看刚才那位男士视线一直粘着你,都快望眼欲穿了。”
谌独咬牙:“在姜仇先生眼里,男人和男人见面就没有纯粹的友情吗?”
姜仇话里理所当然:“有啊。”
如果说姜仇欠揍的点是什么的话,谌独愿概括为“点出结论后懒得浪费时间再说清楚的理直气壮”。就像现在,只是注视着前方认真开车,凝着脸不再开口。
谌独烦躁:“停车!”
姜仇扭头:“什么?”
重复暴躁:“我要下车!!”
姜仇皱眉,开始缓解即将炸裂的空气,但话却直白明了,往别人羞耻点上戳,生怕谌独给忘了般提醒:“我知道谌独先生现在很介意我,毕竟被我压在身下。”后一句不知怎的,怎么听都是嘚瑟意味。
谌独的脸不争气地发热,内心狠骂。
确实,那晚之后,只要一见到姜仇,那些画面就会自动跃到眼前。不管怎么说服自己,耻辱还是伴随。
“但是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然后和我一起吃晚饭,再换身衣服去参加今晚独角兽的一场宴会。”
这个理由充分说服了炸毛的谌独,不过还是不爽:“以后可以提前通知我,少了不必要的程序会更好。”
车子呲地被踩停,姜仇面上阴云密布,继而又挑起嘴角:“小谌独,你这样对我有敌意的话会露出马脚的。你见过哪对情侣是抱着炸·药包交往的?还有……”
谌独前方的视线突然被倾过的身子挡住,扑鼻的清凉让他迟钝了几秒,只是开始发烫的脸警惕。
眼前的人对这个距离很满意,继续说:“还有,亲密接触是恋人之间必备,你再这样的话,晚上真的不会露馅吗?”
谌独推开他,“不会。”底气都没了。
姜仇坐回自己的位置,邪笑着:“那谌独先生就做好恋人交往的觉悟吧。”
谌独不再搭理他,车辆再次启动。
姜仇单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嘴角微挑起。谌独内心却鸣起警笛,晚上真的还能逃过一劫吗?却也坚定着,只有这一条路了不是吗,哪怕踩着荆棘也该在所不惜。
这次进入独角兽,谌独还多了点侥幸,如果能见到兹扣的话……但又立刻泼冷水,自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上流圈层的宴会其实与大型舞会没多大差别,都是纸醉金迷。只是本质不同,独角兽晚宴以利益打底,共饮一杯为终。
谌独一眼望,最先落在人群中那张过于艳丽的面孔,洛彧折却投之以冰冷的视线。谌独狠视,因为知道他那美丽的皮囊下污秽肮脏,让他生理性唾弃。
洛彧折偏头跟一旁的高富帅说了句什么,然后拿着一杯红酒快步走来,随心所欲地伸手捏住谌独的下巴抬起就要凑近。
姜仇一个后扯将谌独揽在怀里:“我没说过你可以碰我的人。”冰冷至极。
洛彧折嗤笑:“是你的人没把一颗心都挂在你身上,你没看见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神吗?那么求操。”
谌独知道奉劝这类人嘴巴放干净点无济于事:“我看够了,发现您也不过如此。”
洛彧折眸子一沉,打量了一下谌独不卑不亢的神色,然后将视线移到姜仇脸上,和声和气:“走吧。”妖艳的脸偏转。
姜仇微偏这头吩咐道:“随便享用,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松开搭在谌独右臂上的手,跟着洛彧折上了楼。
谌独看着他们消失在二楼拐角。
姜仇他,果然是和他们沆瀣一气吗?不管如何,那也是他的圈子,只要他不要在计划中横插一脚,这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侍者递给谌独一杯香槟,他接过后没动。在他的观念里,除非是正式会面或和好友聚会,否则都会留有一颗警戒的心,尤其是饮料、香槟等。
手指摩挲杯壁,在人群中搜寻章帧洋和李沿镐,因为今晚得拿到他们的DNA样品。
一头栗咖短发出现在对面沙发上,是章帧洋。懒洋洋翘个二郎腿抿红酒,继而一饮而尽起身上了楼。
谌独急忙抬步去残留温度的沙发,弯下腰,拿出粘粘膜粘了一圈章帧洋喝过的红酒杯口。
“香槟没味道,想喝红酒了?”身后传来柔声,气息就扑在耳侧。
谌独知道来人是邹窒,强行镇定后指尖微卷,把膜片捏回掌心握紧,才冷淡地侧身躲过灼烫的呼吸。
邹窒紧随移动:“你不觉得在这里我们才是同类吗?在舞台上拼死拼活换来的地位都抵不过他们的一句话。”满是轻蔑。
谌独轻嗤附和:“是啊,你借给他们一夜,隔天就能继续火了。”
邹窒顿时火冒三丈,掰过他的脸低吼:“原来你也这么庸俗啊!我还以为你的清高怎么也得维持一个月,怎么,被姜仇操了就迷恋上这里了?”
谌独很想一拳把他揍开,只是场合不允许闹开。他不想成为这些上层人士的笑料,也不想经过加工剪辑的视频流到网络上。
姜仇跟他说过,这里的一切隐私都不会流出,除非有意为之。他还不是这里的成员,一旦引人注目,身份被曝光分分钟的事。如果不明哲保身,就只能被当成消费的对象。
动不了手,唇舌功夫就不会落下:“照你这么说,你迷恋这里是因为懂得在肮脏里取暖了?”
邹窒咬牙切齿:“你的小嘴可真的和你的拳头一样硬啊,那就让我帮你修正修正。”
“你……”谌独掰扯邹窒的手堪堪下落,整个人阖上眼仰靠沙发上,细小针管从白皙的颈侧抽离。
邹窒扶起人朝后面的廊道走,那里有很多房间,和顶层套间无异,只是摄像头是隐藏了的。
姜仇从房间里出来,气急地扯了扯一下领带,手中的手机来电。
“谌独先生被注射药物带进了1011房间,要去带出来吗?”
姜仇站在二楼护栏前下眺,情绪缓和:“不用。”
挂断电话往下走,悠闲坐在沙发上,侍者给他递了一杯红酒。
谌独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觉得全身燥热难耐,房间里暖黄的光线都带了火,颈侧被啃咬,愤怒喷涌:“你特么放开我!”语气却软绵。
邹窒对上他的眼,手在他的腰间抚动:“我说到做到谌独,你就不该惹我。”
谌独怒红了眼。
邹窒挑开他的衬衫,话语低到了尘埃里:“谌独,你知道我喜欢你,剖心掏肺那种。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也喜欢一下我吗?”
谌独脸皱成一团,软绵无力地推拒。
邹窒可悲自己,而后得意:“那么,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吧。亲爱的,看一下左边。”
脸被邹窒狠推侧偏,谌独眼神迷离,却对镜头熟悉不过,固定在墙上的镜头闪着光点在录制。很想砸碎,身体却不听使唤。
事到临头,他的不堪竟然也要暴露在镜头下。
邹窒舔砥他的下巴,声音低哑:“你看,我们都那么喜欢镜头。”
腹部渐凉,魔爪开始下探……
敲门声急促响起:“邹窒先生,李沿镐少爷找您!”是侍者的声音。
邹窒停下所有动作,把怒火咽下去起身,不甘心地低头狠狠吮了一下谌独的唇:“别乱跑,外面不安全,一会儿我来接你。”匆匆穿好衣物拉上门走了。
谌独颤抖着手抹嘴,抹去肮脏。
身体越发燥热,却只能抓拽着床单低吟。
嘎吱一声,门被轻推开。
模糊焦距里有人走了进来,戴着面具。
第九章 医院
迷乱的视线里,逐步靠近的白色面具纹路渐渐明晰,乍一看是光滑白色样,但定睛细看会发现是破碎的玻璃状。
面具右侧全白,左侧中部有尖锐枝桠状的夕阳图案血一般的红,自面具边缘张牙舞爪地往上延伸,堪堪停在脸部中轴线之前。
这些血红的荆棘,给面具主人染上妖孽气质。
而右侧的简约白则拦截这样的尖牙利爪相向,似是掩盖什么龌龊之事,又似是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强烙在别人心底的伤疤是无法磨灭的。
面具男伸手关闭摄像头,递给身后的随从:“销毁。”音色有些熟悉,但燥热的身体让谌独无能为力。
随从:“是。”
面具人往前走:“总控室内容清除。”
“是。”随从咔哒将门带上走了。
面具男走到床边,看着全身染了暧昧性感的谌独。
“可以请你……帮我买一下药吗?”谌独在理智与失智之间挣扎,眉头紧缩后又舒展开。明明是在拜托请求,却有别番情味,横竖看都是勾引。
那人喉结滚动了一下,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眸中的汹涌波涛已是遁逃。
掀起一边的薄毯盖住谌独的身体,低声一句:“坚持几个小时就好,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坚持下来吗?”语气柔和非常,却也止不住带上克制。
谌独却开始执着于:“药……买……”
面具男伸出手掌捂住谌独满是□□的眼,声音变得低哑:“谌独,对不起。我还是回来了。”像是宣告什么主权。
“嗯?”谌独双手出薄毯欲抓,男人却收回了手,“你……是谁……”话语满是灼热。
“再坚持一下。”
面具男没头没脑般留下这一句便走了。
“……呃”谌独不解,但无暇顾及,只好紧攥着薄毯,额上大汗淋漓。
男人顿在门口几秒,面具下的眼睛转为如野豹般释放杀意。
抬步走出廊道,宴会气氛正被推上高潮,顿时淹没廊道的诡异寂静。
走过沙发时,面具男余光扫了一下沙发上的人,眼眸滋滋燃起的怒火,大步迈进喧腾中。
被敌对的姜仇嘴角微挑,看着面具男穿过喧腾走出大门,放下手中转动的红酒。
对姜仇而言,面具男的出现是个变数,只知道李沿镐会叫走洛彧折这一事实在掌握之中。
戴着面具,未曾谋面的兹扣?有点意思。
姜仇抬步,推开了1011房间门。
床上的人在短短几十秒内又把薄毯掀在了地上,裤子也半挂在脚踝处,场面甚是淫靡。
“姜仇?”明明是在表达问句,沉欲的嗓音却暧昧不清。
姜仇皱眉捡起薄毯,低声:“是我,小谌独。”手一拽,半挂的裤子离了脚踝。
“……你想干嘛!”都不知道此刻话多还半裸着的自己有多勾魂。
姜仇敛起皱着的眉,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带你走。”坚定的,可靠的。
被□□支配的谌独思绪因眼前这男人的话语而坠落,明明哪哪都沉重着,感觉到的却是心安的飘逸。
姜仇用薄毯将人裹好抱起,吩咐身后的下属:“带好衣物。”
“是。”下属紧随其后。
姜仇是抱着人走的后门,车辆已经等候于此,把人放进后座,而后回到驾驶座开车。
下属在风中凌乱,姜仇从不让人进他的车是铁律。但现在,这位有钱的雇主似乎有些不同了。
谌独一路低吟不休。
姜仇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怀里的人红透,汗水沿着脸颊滚落,双手开始不停抓挠姜仇的衬衣领:“求你……”残存的理智快抵挡不住药效。
“先忍忍……”边说要边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欲起身,却被谌独搂住脖子揽下贴唇。
极高的温度焦躁地灼烧、啃咬唇瓣,血腥味萦绕鼻尖,姜仇幽深的眼神变得复杂,并没有什么进一步举动。
还是解不了欲,谌独后扯姜仇的头发隔开,贴脸胡乱蹭着姜仇偏低的体温。
灼烫的呼吸在残忍地撩掠肌肤,急促与欲混杂压制,不知会在什么时候真正断线。
姜仇双手撑着床,好心好意劝解:“先躺着……”
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谌独那个开关,蓦然紧紧锁住姜仇的眼睛,是狠厉愠怒的,却在晕红面目下带上了狡黠的诱惑:“你也脏吧。”继而又逮着人唇瓣上的伤口吮。
姜仇拉下脸,捏住谌独的后脑勺长驱直入,直到谌独毫无章法的吟声出口才隔开:“这么快就否定自己了吗?谌独。”
认定自己跌入肮脏深潭难以跃出了吗?
药效却已经步入下一个阶段,谌独没能给出什么答案,理智完全被□□替代,“求你……”手往下去。
姜仇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更是火上浇油地撩逗,凑到人耳侧,狡黠笑问:“求我什么?说出来。”
“嗯……买药……”全身无力,无法自己解决,只是无力地搂着姜仇蹭。
回复在意料之外,姜仇舒然一笑:“小谌独自制力很不错,得给奖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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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独醒来的时候卧室空无一人,匆匆扫了全身,穿上了新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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