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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失轨(近代现代)——郑九煞

时间:2021-10-31 09:13:58  作者:郑九煞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这个如果,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做不到在别人伤害你的时候无动于衷。
  小曜,我明明只爱了你五年,却好像已经用光了一辈子的时间。
  陈锋’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最后一点光,看完了最后一行字。
  我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泪水不知不觉从眼里划下,一滴,两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黑色的字迹。
  趴在身边的要要叫唤了一声,拿爪子扒上我的手臂,轻薄的信纸随晃动飘到地上,没有捡起。
  陈锋,陈锋......
  这个名字一笔一划鲜明地填满脑海,注入满腔热忱刻在心上,往后的每一次跳动,都裹挟他的温度,一丝丝渗透我的灵魂,身体。
  我靠在沙发上,用手挡住满是泪水的脸,无法呼吸,在这一刻,漫长地失去知觉,感知中全是陈锋的影子。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年,都没有被我忘记。那些回忆被关在记忆的角落,落上尘封的锁,害怕去打开,想起,害怕因此而动摇。
  我在乎陈锋,就是因为在乎,才会一次次的犹豫,退缩,最终伤害了他。
  错的是我,道歉的是他。就像从前的每次争吵,他总会第一个低头,直到最后一次。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
  他被我亲手逼走。
 
 
第101章 
  两张薄薄的信纸,拾起来的时候仿佛有千斤重量,拖着我的手臂沉沉往下坠。
  我不敢再去看第二遍,慢慢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回拆开的信封里。
  与陈锋送的戒指,还回来的钥匙,一起锁进床头的抽屉。
  映入眼底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把这些物品保存得这样好。它们承载着有关陈锋的回忆,无声无息陪伴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这份从未察觉的存在,原来一直萦绕在身旁。
  胸口闷得难以呼吸,像是浸入没过身体的冷水,将我一寸寸从里到外吞灭。
  我靠着墙,坐在床边,拨通陈锋的号码,机械的女声不厌其烦地说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陈锋可能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露在外面的手由冷转麻,耳膜被相同的音调不断冲击。窗外的暗沉破开一丝微弱的光,手机因为电量太低而自动关机,熄灭。
  我低下头,按住发酸的眼,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似乎陷入一种平静的放空,嗡鸣一片,唯有一个念头清晰无比。
  陈锋真的走了。
  不是玩笑,不是恶作剧,他离开了这座城市,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在他反复强调‘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就应该反应过来,在发现他不寻常的态度和波动时,我就应该追问他发生了什么……无数次机会摆在面前,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理所当然地,有恃无恐地认为陈锋绝对不会离开。
  他那么爱我,不是吗?
  原来人真的会疲惫,会在失望堆积起的某一天写下一封诀别信,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收拾行李,独自离开。
  不给我任何挽回的机会,哪怕只是一条消息,一个电话。
  是啊,他早就告诉过我,那是‘最后一次’。欺骗我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
  “陈锋......”
  我不由自主地呢喃出他的名字,声带轻颤,从喉咙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共振。将一笔一划细细拆开,顺着唇齿,从未将这两个字说的这样沉缓,清晰。
  他成功做了一回恶人,在我心上划下刻骨铭心的一刀。
  今晚过后,我再也没有喊出这个名字的机会了。
  燕城彻底步入了冬天。
  接近年尾的工作变得繁忙,爸妈的电话又打来了几轮,无非是让我多加衣服,注意保暖,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之类的关心。
  我漫不经心地应和,目光凝聚在身边的沙发上。去年这个时候,陈锋应该坐在身边,冷着脸问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家过年?’。我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些什么,应该也是类似于否定,拒绝的话。
  “曜曜,林曜,你在听吗?”妈多喊了几声我的名字,不悦地念叨,“真是,和你讲话都能走神,刚刚说的话听到没有?你也老大不小,年再一过都二十七了,还是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看着。我上次和你介绍的那个师范毕业的姑娘,人家连婚期都定好了,就在明年三月份。你看看人家,多好一个姑娘,谁让你当初硬是要拒绝。”
  我回过神,按了按眉心,“妈,你不用那么着急,这些事情还早,我现在还是以工作为重——”
  “工作工作,和你爸一个德行。等哪天不以工作为重,你都要熬成老头子了,到时候哪家漂亮姑娘看得上你?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妈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嘴角抽了一下,沉默两秒,“如果我不结婚了呢?”
  “什么叫做不结婚?”妈似乎愣了一下,“我就是催你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又不是真的要把你驾到婚礼上去。到时候结婚日子还有细节,都是你们小两口自己说了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张了张嘴,“我是说,如果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心跳攀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速度。
  我曾设想过出柜的场景,爸妈听到后的反应,有过几个瞬间,真的想要开口告诉他们真相。
  但每当回家,看见爸妈熟悉的脸,所有精心准备好的说辞都会不了了之。
  当这句话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溢出,我自己都怔了许久。
  妈那头安静了一会,我听着自己的呼吸,短短几秒似乎格外漫长,终于传来她试探的询问:“曜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我捂住额头,低头看着地板,像是透过这层褐色看到了其他模糊的画面,“我是说,如果我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不选择结婚,你们会失望吗?”
  “曜曜,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妈问。
  “没有,没发生什么事,”我攥着手机,声音越来越低,“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之前被父母逼迫选择了一场不幸福的婚姻……我就在想,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妈没有逼你的意思,”良久,一声叹气在耳边响起,“曜曜,我和你爸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头工作这么些年,也慢慢稳定了,要试着为自己的大事想一想。我们都有老的一天,不能在你耳边念叨一辈子,等你的事情定下来,我和你爸就能安心养老了。”
  我抿了抿唇,“妈,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更何况谁也说不清结婚以后的生活,可能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过的舒坦。”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能知道?”妈没有应好,语气不重但执拗,“结了婚还能离婚,这又不是像外头说的那样,是什么什么坟墓。曜曜,你就是想的太夸张,太悲观了。万事都有好的一面,你要多想想这个。”
  我心底压着一声叹息,满是疲倦,最终转开话题,“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有工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挂了。”
  妈似乎也藏着些心事,没有再念叨下去。我听着耳边一阵忙音,有一瞬间,隐约明白蒋秋时曾经的感觉。
  这些再简单不过的话,在面临父母至亲的一刻突然变得锋利无比,绕在嘴边数圈,都找不到说出口的方式。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连一句询问都不得不斟酌至极,小心翼翼。
  第二天,林诺发来消息,问我是不是和爸妈说了些什么,整整一天都在对她旁敲侧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的心突跳了一下,告诉她没什么事,只是又被催婚了。林诺发来一个猫咪落泪的表情包,而后说:哥你放心,我和你统一战线,绝对会帮你保密到底!
  不等我回复,她又飞快发来一条:对了,你最近和蒋老师怎么样了?
  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方,打出一句‘挺好’,删掉,重新打出另外一句,又删掉,最终发过去一条平淡的回复:不怎么样。
  林诺:?
  林诺: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看着这两条消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有些嘲弄,问她:为什么这么想?
  林诺回得很快,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反正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别人的错。我早就告诉过你,帮亲不帮理。不过蒋老师要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哥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马上找上小姐妹,拉一条横幅去学校门口,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控诉渣男,让他当场社死!
  字里行间都看不出她曾经夸赞过蒋秋时的影子,说罢,又配上一张搞怪的表情包。
  我忍俊不禁,这回不再是嘲弄,带些真实的动容,回复林诺:这么做之前先想一想,你哥我会不会先社死。
  林诺立马回了张卖萌的表情包,应该是想不出什么糊弄人的话,企图蒙混过关。
  其实她要是真的去这样做,我也不会拦着。蒋秋时已经给学校提交了辞职信,预计这周就能批下来,很快他将不再是一个老师。
  他的心里似乎列出了一张清单,每完成一件事,就在上面打下一个勾。
  去办公室搬东西的那天,我前去帮忙。东西并不多,丢去那些不需要的废纸和课本,只用了两个箱子就把所有物品装满。
  相邻办公桌的王老师拿着个保温杯,可惜地说:“蒋老师,怎么突然就想到辞职了?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蒋秋时平和地解释:“最近身体不太好,反反复复,想要回家休养一段时间,把工作的事情放一放。”
  “你年纪还轻,身体的问题可不能马虎,休养休养是好,等以后回来还有机会。就是你现在一走,班里那帮学生要很舍不得了。”王老师说。
  蒋秋时抿唇一笑,“等新老师过去就能慢慢适应了。”
  我听着他与办公室老师和煦地交谈,道别,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发闷。等和所有老师聊完,交接完工作,蒋秋时抱起纸箱,对我说:“走吧。”
  “好。”
  正午的阳光很好,操场上是零零散散跑步的学生,有的聚在树荫底下聊天打闹。几个男生互相争夺一颗篮球,躲闪,跳跃,欢呼声满是少年人的朝气。
  蒋秋时望着他们,唇角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很轻很淡,在这张冷色调的脸上短暂停留,而后徐徐熄灭。
  我问他:“不去和学生道别吗?”
  “不了,”蒋秋时摇了摇头,“孩子有时比大人更加敏锐。”
  他收回目光,掩去一闪而过的落寞。我知道,他心里是想要那样去做,但或许出于遗憾,不知道该对学生说些什么,又或许只是不忍心欺骗他们。
  我看着蒋秋时,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想要做老师?”
  蒋秋时的目光凝住,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轻而慢地开口:“最开始是受到高中老师的影响,因为他,我才对这个职业有了模糊的好感。”
  “后来,我再也没有遇上过感兴趣的事情,成为老师便慢慢变成了一种执念,”蒋秋时偏头对上我的双眼,牵起唇淡淡一笑,“现在想想,这是我做过为数不多的正确决定之一。”
  我的心微微一颤,忽略这点起伏,“这毕竟是你真正喜欢的事情。”
  “不仅仅是这点。”他摇了摇头,镜片下沉静的眼底盛着淡淡的波光,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明晃晃映入心底。
  “遇上你也是正确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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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的结局是he,但是he之前需要一段缓冲的分别。今天晚上有加更
 
 
第102章 
  辞呈批下以后,蒋秋时的生活陷入了清闲的步调。
  他没有呆在家休养,反而买了几盆绿植花卉摆在阳台,把我放在办公室的仙人掌也带去一并照顾。每次踏进房子,率先闻到的便是一阵属于自然的清香。
  身体比之从前没有太大变化,所幸没有加重病情。穿上厚厚的冬衣外套,不至于让人联想到疾病之类的字眼,从外表看去,只稍显得过分清瘦,疏冷。
  他提起过一次邵琴。在饭桌上,结束上一个日常话题,毫无征兆地开口:“下周我会去一趟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我举着筷子,愣了很久,才听到他继续说:“等把事情处理好,一个月以后就能拿到离婚证。”
  “......好,”我点点头,撇开眼,沉默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蒋秋时的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话,没有开口,最终换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消散在耳边。
  我想,那张清单上的空格即将被一个个红勾填满。
  “林曜,楼下有人找你。”
  韩可拿着一杯咖啡,路过我的位置时停下敲了敲,“不要忘记了。”
  我从工作上抽回思绪,怔了两秒才想起回答:“好,谢谢。”
  “不客气。”
  有人……找我?
  匆匆结束手头上的工作,我拿上外套离开工位,按下去向一楼的电梯。
  顾鸣生吗?不可能,他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出时间,更何况他从来不会在工作时间找我。
  那会是谁?
  直到走出电梯,盘踞在心头的疑惑也没有得到解决。
  电梯门朝两边打开,我第一眼就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精英范男人。他戴着副眼镜,低头看表像是在等人,发现我时好比锁定目标,动身走来。
  最终停在我的面前。
  “您好,请问您是林曜,林先生吗?”
  我迟疑地看着他,“是我,有事情吗?”
  男人礼貌地说:“我们老板找您有事情,方便现在过去聊一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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