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向来都是别人追求我,就算结婚那也得是别人求着我啊。”这人说这种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那你怎么不等着我向你求婚呢?”
“哪儿敢啊,你这么抢手,哪天万一跟人跑了。”其实季无渡想表达的真正意思是,既然两个人做了这样的决定,就必须所有的事情一起承担,他不希望黎月白因为宋正时那边的事再对他有所隐瞒,更不想他跟那些人再有任何瓜葛,尤其是那个对他图谋不轨的大老板。
“我应该没有任何出轨的迹象吧,季警官,你很帅很有魅力,你知道吧,你不是一向非常有自信吗?”黎月白伸出胳膊环住旁边人的肩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他造成这样的不安全感,是自己以前对他隐瞒太多事吗?这么想想,又觉得这季警官好委屈啊,自己竟然有些渣。
第二天早上,两人本来约好早上五点爬起来看日出的,但是谁也没能爬的起来,最后是被李集的连环电话给轰起来的。
“喂~”季无渡还带着没睡醒的浓浓的鼻音。
“哎呦喂,我的季爷爷,您终于接电话了,出事儿了,柴七越狱了。”那头李集似乎还有点温怒。
“什么?”季无渡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连着黎月白一起惊醒了。
“凌晨从监狱跑了。”李集继续说着。
原本一下子脑子热起来的季警官,忽然又冷了下来,“跟我说干什么?这案子不是不让我插手的?现在人跑了告诉我干什么?又不是从我这跑了的,我不管这事,出了事要我收拾烂摊子?”
“啪”没等李集开口,季无渡就挂了电话,电话往床头柜一扔。
“怎么?柴七跑了?”黎月白支起半个身子。
“不管,继续睡觉。”
这边话才说完,那边黎月白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李集知道季无渡是喊不动了,只能从黎月白身上下手。
黎月白举着手机朝季无渡扬了扬,季无渡拉起被子蒙过头,明显不想管这事。
“喂,李队。”
“黎警官?姓季的小子,我跟他说不明白,我还是跟你说吧,你俩在哪儿呢?要不现在先回来,咱把柴七这事儿分析分析?”
黎月白顿了顿,半晌才说了个“好。”
季无渡虽说口气不好,话里话外都不想再管这事儿,但毕竟柴七跟宋正时有交易,要说完全不管柴七这事儿是不可能的,说不定柴七就是被宋正时的人弄走的。
于是,日出没看成,当地菜没品成,山也没爬成,两个人就风风火火地直接赶往警署了。
刑侦科的会议室有其他科的一级警督在开会,季无渡也不避讳,推门直接进去了,“怎么回事?”
所有人抬头看他,季无渡的大名,整个警署几乎无人不知,不仅因为他英俊潇洒招女孩子喜欢,更多的是因为他办案能力,至于他怎么还没升职级的完全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
几个年纪稍长的,也不好开口说他什么,毕竟这小子是有能耐的,这国际刑警都逮不到的人,他给逮到了。
李集一抬头,“你们回来了?快快快坐,我们正分析他的逃跑线路。”
要说这场会议,他俩比谁都有资格参加,这围了一桌子秃顶的,光头的,长胡子的,季无渡有的时候都不禁在想,是不是整个上潼长的最丑的都派来当一级警督了。说白了这些人跟这个案子都没太大关系,没出一份力,更别说能围绕柴七拉出宋正时这条线了。
“人在首都警署丢的,他们不管事?”季无渡坐下来第一句首先就是质问,这桌子一圈围着的不管年龄和官职都比他大,没人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当然这些人也有不屑的,不把他当回事的。
李集尴尬的咳了一声,“人首都警署每天案子都堆成山了,再说了这案子是我们这边移交上去的,现在人跑了,还是得我们找回来。”
“说的轻松,当时要是就把人扣在上潼,他能跑的了吗?非得多此一举把人送走。”季无渡阴着脸环顾了一圈这些人。
这些人其实都知道,季无渡明里暗里在骂他们,当时人给转移,这些人应该没少出力。
三楼的地中海王警督听不下去了,“季警官这话说的,这人跑了,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啊,现在人跑都跑了,追责还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不还是要锁定罪犯的逃跑线路,重新实施抓捕。”
“你以为这柴七是傻逼吗?被你逮到一次还能被逮都第二次?说不定现在人早已经漂洋过海回老巢了。等他回了缅甸,这事儿还轮得着我们管吗?现在又把这锅接回来,到时候抓不到人,这锅不还是背在我们上潼警署的背上?”说到这,季无渡一顿,不禁又拔高了音量,“谁把这个案子又接过来了?”
会议室又是一片寂静,没人回话,看这些人的神情,应该就是其中谁拍着胸脯跟上面做过保证了,在一定的时间内会把人抓到。
“你们谁接的,谁去抓吧。”见没人回答他,季无渡愤然起身,抓着黎月白的胳膊就出了会议室。
他这一出去,那几个低着头不讲话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王地中海:“老李,这家伙你怎么受得了的?啊?这什么脾性?跟我们几个怎么讲话的?”
张秃子:“就是,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有两分能耐,狂妄自大。”
刘小日本胡子:“真想给他来两拳,年轻人心浮气躁,难成气候。”
李集呵呵的陪着笑脸,“他就这脾气,各位见谅,我们科百分之八十的案子都得归功于他,再说这事儿确实不关他的事,搞砸了我们也有一部分责任。”李集话里话外还是帮着季无渡的。
几个人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地中海:“那现在怎么办?他也不愿意参加,之前人是他抓的,各种信息他是了如指掌,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追查?”
李集:“他不会不管的,我们先把我们的分内事做好吧。”
看见季无渡气冲冲地从会议室出来,本来想过来调侃一下两个人的易临徐渊,活生生的被季无渡的脸色劝退了,直到二级警督办公室的门“轰”的一声带上,几个人才交头接耳开来。
易临:“估计里面几个又惹季哥不痛快了。”
甄一茴:“这事儿说起来也真挺恶心人的,季警官黎警官立的功转眼就被其他人瓜分了,现在出了事儿了又回头找他俩,换谁也跟吃了苍蝇似的。”原本不怎么喜欢嚼舌根的甄一茴也不禁为两人打抱不平。
徐渊一蹬转椅加入吐槽大会:“社会啊社会,这就是社会。”
关那那:“话说,他俩昨天一天去哪了?黎警官过生日,两人出去庆祝了?”
徐渊:“现在讨论案子的事儿呢,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啥?”
二级警督办公室内。
季无渡一屁股坐上了沙发,黎月白知道他烦躁,刚在会议室也没多说什么,这会儿他挨着他坐下,“真不管柴七?”
“怎么可能不管,他现在可是唯一一个我们知道的和那个大老板有直接联系的罪犯,逮到他至关重要。”
“那你刚在会议室那么说,是因为想自己单独调查?”
“我看见那些人就累,真不明白这群人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贪功近利就罢,还不肯多干点实事,下面人拼死拼活做出的成绩都被他们占为己有。我不想跟他们搅在一块。”
“但是,关于柴七逃跑这件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知道他跑了这件事,连最基本的视频监控都没有,不跟他们合作的话,我们连这些资料都看不到。”
季无渡扭头看了眼黎月白,没过两秒他忽然凑上黎月白的耳朵,“你老公我有办法。”
第88章
季警官说罢就掏出手机,黎月白注意到他拨打的号码是星标里的,然而这个名字也是他没见过的。黎月白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那边季无渡的电话已经拨通了。
“在干吗?”季无渡先开的口,没有古板印象中的以“喂”开头的招呼语。
那头人不知道回的什么,黎月白坐在旁边只看见这万年臭脸的季警官竟然一脸笑意。
季无渡嘴角噙着笑意,没管那头人回的什么,自顾自的说着:“给我调下首都警署附近的监控,昨晚十二点到三点间的。”
黎月白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跟除他之外的其他人这么轻松的讲话,语气还有几分玩笑几分慵懒。
听完他的话,那头人声音有些拔高了,黎月白听了个大概。
“姓季的,我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再说了监控这玩意儿不归我管,我没有特殊理由是没有权利去调监控的。”
季无渡眯着眼将手机离了自己耳朵两分,等那头人吼完,他才重新将手机覆上耳朵,“我好不容易跟你开次口,你就这么对我?再说了我要是没把握你可以搞到我想要的,我能轻易找你吗吴星格?”季无渡说这人名字的时候故意提高的音量。
“你黑客技术不挺能耐的,这事儿还用的上我?”
季无渡换了姿势整个背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这系统能一样吗?我的原则是不黑公安系统,万一我被逮到了,这警察就干不下去了。”
“呵,合着你有原则,我没有?我被逮到就没事?”
“你家那么有钱,你要是被查到了,你就回家啃老,我不一样,我还得赚钱养家。”季无渡说完扭过头看了眼黎月白。
“你孤家寡人一个,除了自己还有谁要养?”
“呵,给你说惯了,你哥哥我找着对象了,你什么时候回上潼,一起吃个饭?”季无渡伸手揉了两把黎月白后脑勺的绒发。
“你,谈对象了?”那头人的声音忽地有些黯淡下去了。
“是啊,怎么?凭我这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我没有对象才奇怪吧。”
黎月白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那头的人好像愣了有一会儿,只听得季无渡在这边“喂”了半天,“信号不好吗?喂?”
“我帮你,回头请我吃饭吧。”那人忽然又开了口。
季无渡:“请吃饭小事啊,我之前蹭你那么多顿,给我搞快点啊,晚上之前发给我。”
“好~”那头人拖长了尾音,然后没等季无渡开口,就撂了电话。
季无渡挂了电话后,发现黎月白正盯着他瞧,没等他张嘴,黎月白就先发出了质疑,“什么人,可靠吗?”其实黎月白从季无渡的通话状态和星标朋友这两点就能看出,这人对于季无渡来说应该挺重要的,他就是想酸一把,看这人怎么回他。
“绝对可靠,以前也是我们警署的,后来家里通关系给他弄首都警署里去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季无渡双手靠在头后,仰头叹了口长长的气。
“你们很熟?”
“当然熟,以前我们也算半个搭档,两年前为了703那起大型儿童拐卖案,我俩真没少出力,天天没日没夜的跑,吃了上顿忘下顿,一起睡车里还睡了好几宿,我吧,从小算是吃过苦,别看我现在挺矫情的,其实我特能吃苦的,他倒是挺让我意外的,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儿,不在家混吃等死,天天陪着我跑现场,本来在上潼混的也挺好的,后来不知道啥原因调走了,可能真的觉得首都比较有发展吧。”那会儿季无渡刚进警署没多久,对于很多事情都处于最热血沸腾的状态,干起活来不分昼夜,办事效率高到可怕,这也是他升职快的最重要的原因。
黎月白扭头望了眼正仰着头回忆过去的季警官,忽然就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那你怎么没跟他一块走呢?”黎月白问道。
“我也想啊,我对自己的前途还是很关注的,他当时走都没跟我说原因,更别提也把我一块带走了,我有一年都没联系他,后来还是他主动联系我的,不然我是真的不想睬他啊,其实要说朋友,我可能就他这一个朋友了,结果他这么对我。”
“一年没联系,他还在你星标里?”黎月白这话一说出口,他就立马后悔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话到嘴边就吐出来了,也不过过脑子。
“啊?”季无渡昂起头,“哦,忘了给他踢出去了,以前一起办案通话次数特别多,为了好找就放星标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机拿出来准备将那人踢出星标。
黎月白按住他的手,“既然是很重要的朋友,就放着吧。”然后,他就从沙发起身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季无渡看着黎月白走往办公桌的背影,最终还是将那个叫吴星格的人移出了星标,从此星标只有黎月白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下班了,季无渡又带着黎月白在一干辛苦劳作的群众的注视下踩点下班了。
一回家,又呈固定工作形式,季无渡去了他的客厅下沉式工作区,开始对着四台电脑啪啪地敲起来,黎月白则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黎月白饭做到一半,忽然门铃声响了,他瞥了眼正飞快敲键盘的季无渡,那人一专心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门铃声响,他头抬都没抬,黎月白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谁来,物业吗?季无渡这连李集都不知道,应该不会有其他什么人来。
他关了火,径直走向玄关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和他差不多身量的年轻人,五官长得很温和,虽不像他俩长得这么有识别度,但是这人给人感觉看起来很舒服,穿着剪裁得体的衣服,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他一脸笑盈盈地看着黎月白。
黎月白倒是有点怔住了,“物,物业?”
“你怎么来了?”身后季无渡的声音夸张地响起。
那人眼神越过黎月白,笑脸更灿烂地望向他身后的季无渡,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给你送你要的东西来了。”
“先进来吧。”黎月白招呼着那人进屋。
来人正是季无渡白天通过话的吴星格,他一进屋就很随意地自己在玄关处拿了拖鞋换好,然后又将包扔在了沙发。说认真的,刚开门看到黎月白的一刹那,他有些惊住了,这样好看的人,真的不多见,至于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挑剔精季无渡的家里,他一时间心里有了底,但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不得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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