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意笑笑,“扎花车得两小时,你要不要去里面睡会儿?我店里有躺椅。”
小兄弟挠挠头,“不好吧,我昨晚都没洗澡,我在车里睡吧,不影响你吧?”
“不影响,你睡,把车窗降下来一点。”
陆景年比余知意晚下来几分钟,“我来帮你,需要我做什么?”
余知意指指地上的花泥,“先打底,把花泥固定到车上,整体做大V字型。”
陆景年以为他会用胶粘,余知意说不行,胶布粘的车不好洗,先把花泥切成长方形,然后绑在花泥板上,花泥板底下带吸,最后把吸盘吸到车上,这样又取下的时候也方便,而且很稳,不用力去拔根本拿不下来。
做完这一步先用尤加利叶打底,这次用的是苹果尤加利叶,叶子像苹果的形状,打底后几乎看不见花泥,再逐步按花的颜色分层次加入鲜花,等花车装扮好天已大亮,余知意抻着腰松了口气,“完成了。”
婚礼晚上举行,中午新娘子化完妆一行人去海边拍照,作为担任特别摄影师的余知意肯定是要跟上的,余知意跟上陆景年也一定在。
沈向瑜开了一辆车,载余知意和陆景年。
余知意问:“方老师呢?”
“他今天忙,顾不上我。”
到了海边,方停归过来打了声招呼,“向瑜,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今天可能照顾不了你。”
“行了,别总把我当三岁四岁孩子,去忙吧,我们过去灯塔拍照。”
灯塔前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少年正在拍照,余知意盯着没挪开眼,轻声说:“好多学生过来拍毕业照。”
沈向瑜也看过去,“不是还没到毕业时间吗?”
“等毕业了还有很多事要做,人也可能约不齐,很多学生提前来拍,灯塔真的很适合拍毕业照,蓝天,白云,对着大海喊出梦想。”
他的眼神里是慈爱,是羡慕,是向往,也是不舍和遗憾,陆景年上前蹭了下他手背,“你想你的学生了?”
“有点,他们都很可爱,以前他们说过,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一定不能缺席,我答应了。”
“别难过。”
“没有难过,只是有些遗憾,我食言了。”
学生们拍完把场地让了出来,沈向喻招呼余知意他们过去。
方停归抽着空过来跟沈向瑜站在一起,余知意拍他们拍了几张,转头问陆景年,“你要不要试试帮他们拍几张?”
“我拍的照片没你拍的好看。”
“没关系,试试。”
陆景年调试了镜头,半蹲着给沈向瑜和方停归拍照,他拍照跟余知意不同,余知意喜欢弯腰站在被拍者正前方,让被拍者正视镜头,陆景年不一样,他全程跟被拍者无交流,站在他们斜30度的方位抓拍,拍到后面沈向瑜问:“有在拍吗?是还没调好镜头?”
“拍好了。”
沈向瑜过去看照片,前面余知意拍的,是余知意一惯的小清新风格,蓝天大海相映,一对恋人在一整片的蓝色中露着笑容,再往后翻,画风骤然一变,蓝天大海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纱,冷色调的天空拍出来是别样的美,这几张照片中的沈向瑜和方停归没有一张是看向镜头的,或是交头,或是同时看向地面的颗小石头,又或是同时扭头望向对方,无意中的抓拍反应将爱意渲染的更浓郁。
“知意,这是陆先生拍的吗?”
余知意站在旁边看,“嗯,他拍的。”
“你拍的我很喜欢,陆先生拍的我更喜欢,我拿去给方老师看看。”
陆景年还在一旁用手机拍海景,余知意从镜头越过,“拍什么呢?”
“你站好,就这样,不要动,拍你。”
余知意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侧面对着陆景年,“向瑜夸你拍的照片好看,比我拍的好。”
陆景年拍下余知意完美的侧脸,“我更喜欢你拍的。”
沈向瑜又跑回来,“陆先生,能帮新娘新郎拍几张照片吗?他们都很喜欢你的风格。”
陆景年看了眼余知意,说:“当然可以。”
这组拍完新娘子直呼好绝,而后相机便由陆景年一直拿着。
晚上婚礼现场,新郎于磊特意抽了个空过来塞给余知意和陆景年各一个大红包,感谢他们的帮忙,新娘子也托伴娘单独送了红包给陆景年,拜托他多拍点照片,还说摄影师拍的照片太中规中矩,新娘子不是特别满意。
陆景年没接红包,答应会全程跟拍。
婚礼抛捧花的环节,余知意和陆景年站在婚礼台最边上,捧花飞到宾客手中,又被抛起来,不偏不倚落进余知意怀中,余知意不知所措的望着怀里的花,新娘子笑着喊:“你抢到就是你的,祝你幸福!”
十点多,新郎亲友们一起去唱歌,余知意打了声招呼先带陆景年回家了,婉拒了新郎安排人送的好意,也没打车,两人各扫了一辆单车往回骑。
余知意跨上单车,“穿西装骑单车还真不适合,肩部和裤子都勒的很紧。”
陆景年停下动作,“那我们打车回去吧。”
“还是骑车吧,今晚夜色很美。”
路过卖粥和润饼的小摊,余知意停下各买了两份,陆景年在婚宴上没怎么吃,全程被拉着拍照。
吃完洗漱完已经是十二点了,陆景年回卧室时正好余知意在摆弄那束手棒花,他把丝带剪开,去掉花托,将鲜花取出来,坏的花瓣和叶片去掉,然后放进花瓶。
“接了捧花,下一个要结婚的人是你了。”陆景年说。
余知意抬头,笑笑,“我结不结婚取决于你。”
“嗯。”
陆景年本想以后一定带他去国外注册结婚,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还是不喜欢许诺,只是在心底默默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带他去国外结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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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桂花好像不适合泡茶,要干的才香
第47章 姬小菊
3号比较清闲,余知意整理出相机里的照片,留下自己和陆景年的,其余全数打包发给了于磊。
陆景年白天出去了一趟,余知意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去买菜,谁知一去去了两个小时,余知意站在门口台阶等着,“买个菜把东山岛都逛完了吧,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迷路了。”
“没有,路上风景不错,耽误了时间,我去做晚饭。”
“一起做。”
上楼陆景年先把购物袋拎进了房间,余知意心说这是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的,神神秘秘的样子怪可爱的。
十点收店,陆景年八点就上楼了,说是累了上去休息,余知意应了声,让他先睡。
等余知意上楼,陆景年不在卧室,叫了声,还是没人应,正准备下楼找,陆景年从顶楼下来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将手伸向余知意:“余知意,跟我上楼。”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跟扑入鼻腔的香气同时映入眼帘的是被风吹起的帷幔,月白色的帷幔被挂在花架上,像蚊帐随风飘起,中间的花盆全被陆景年移开了,放在帷幔两旁自顾自的散发香气,姬小菊和球菊正值花季,不要钱似的开满盆,各色姬小菊像是组成了两排灿开的烟花迎接着余知意。
余知意跟着陆景年往前走,陆景年停在花从中从口袋掏出一对袖扣,“送你的。”
一枚星星一枚月亮,余知意把月亮那枚别在了陆景年袖口,“今天是什么日子?”
“很平常的日子。”
“你今天出门就是去买袖扣?”
“不是,袖口昨天就买好了,今天去取。”
余知意向看帷幔,“这些也是今天买的?”
“嗯,窗帘店买的。”
余知意撩开帷幔倒吸一口凉气,陆景年把客房那张闲置已久的床垫搬了上来,“你这是?”
“你不是说想看星星吗?你说过小时候就是这样趟在顶楼看着星星睡觉的,今晚陪着躺着看星星。”
余知意躺进去,陆景年躺在他身边,说:“本想买顶帐篷的,在市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商店老板说要去海边商店买,时间太赶,我等不及,买了帷幔,下次再陪你去海边露营,今晚我们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好。”
仰望星空,今天的星空比往常看到的都要美,两人都没说话,一颗流星滑过,他们默契的同时转身双唇贴在一起。
陆景的西装搭在花架上,衬衫扣子被余知意解开,风撩起一帷幔的一角,姬小菊探头进来,又悄悄随风缩回脑袋,就连它都被帷幔中的一幕羞得避开眼。
明明四周通风,余知意还是觉得帷幔内温度逐渐升高,他轻喘着问:“你有准备东西吗?”
“没有。”陆景年原本并没打算在今天做什么,单纯只想邀他看星星,只是他比星星更好看,到这一步已然失控。
“卧室第二个柜子有。”
陆景年扣好裤子搭扣,“你想在这里还是回卧室?”
余知意浑身燥热,“星空很美,我还没看够。”
“我下楼一趟,你等我。”
陆景年从来没跑这么快过,余知意也是头一次体会到两分钟是如此漫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没有扭怩没有顾虑,有得只有陆景年的小心翼翼,他对余知意说:“我这个人天生能忍,我不怕痛,你来吧。”
余知意帮他脱下西裤,将四周的帷幔打结绑在花架上,又去熄了顶楼的灯光,黑夜再加上帷幔的遮挡,况且四周还有一人高的花架,其他楼的邻居们只要不拿望远镜刻意偷窥,是看不清里面的。
再次躺了回去,他咬着陆景年耳朵,“我怕痛,但是我愿意。”
陆景年脑子里绽放出千万朵不同颜色的花,温柔的吻了下去……(……)
启明星挂天空时余知意带着浑身黏腻和酸痛沉睡过去,陆景年抱着他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我爱你。”
余知意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呓语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再次发出均匀的呼息声。
等再次醒来已是躺在床上了,身上干干净净,空调开着,被子盖着,陆景年不在房间。
余知意醒了会儿神,想到昨晚最后的记忆是他抓乱了花儿,抓落了一片帷幔,脸一红,余知意伸手看,手上的花瓣没有了,被清洗过。
他下床,还是没控制住趔趄了一下,揉了把后腰,客厅餐桌上搁着粥,海鲜粥,旁边是两颗水煮蛋,桌上放着小纸条,写着:“我下楼看店了,你醒了记得吃,吃完再休息会儿,不用下来,交给我。”
楼下,郁梨倚在门口往里探身,“年哥,这都快十二点了,余哥怎么还没下来?”
陆景年摸了下鼻子,继续整理鲜花,“你年哥今天不太舒服,不下来了。”
“什么?不舒服?很严重吧?要不要去医院,你是不知道,余哥之前发烧快38度都还开门营业,这是得多严重不能下楼啊,我能上去看看吗?”
余知意刚好下楼,听得耳朵一红,又退回二楼楼梯,只听陆景年拦住郁梨,“不用,他在休息,没大事,我会照顾好他。”
“哦,那行吧,那个,我去给他买点吃的吧。”
“也不用,我去买菜,待会儿给他做,郁梨帮看下店吧。”
“行,那年哥你去吧。”
陆景年骑着电动车出发,郁梨望着他的背影跑到谭玮店前,“小尾巴小尾巴,你有没有觉得年哥怪怪的?”
谭玮没好气地说:“没有,我不喜欢盯着人看,感觉不出来。”
“吃火药了你?过来一点我跟湳諷你说,年哥今天一直都是笑着的,还哼小曲儿,一脸的……呃,怎么说,就是,春心荡漾的笑容,你懂吗?”
“不懂,少盯着人家看,你个姑娘家家的。”
郁梨不高兴了,“我就要看就要看,管你屁事,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嫉妒,嫉妒你没年哥帅,没人看你没人观察你。”
谭玮气得咬着牙戴上耳机,不再搭理郁梨。
余知意又返回楼上仔细照了照镜子,然后换了件领子比较高的衣服下楼,郁梨赶紧迎上去,“余哥,你不舒服还下来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后面街有个老中医很厉害,要不要去看看?”
余知意假装咳嗽几声,“没事,就是有点上火,喉咙发炎,多喝点水就好了。”
“确实,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那我去给你调杯蜂蜜茶吧。”
“不用……”
郁梨已经跑回自己店了。
半小时后陆景年回来了,还没进店就看见余知意在整理花材,赶紧迎上去接过剪刀,“你得好好休息,怎么跑下来了?”
“今天得补货了,再不补没货卖了,再说我也没事,休息够了。”
“没事也不用你,我来,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郁梨端着蜂蜜水过来时正好看见两人在拉扯,“余哥年哥,你们在干嘛?”
陆景年手一松,拎着的袋子掉落,里面的肉和菜露出来,郁梨赶忙把蜂蜜水放下帮着捡,惊呼:“年哥,余哥说他上火,喉咙痛,你还买鸡和龙骨,还有人参片,是要来煲大补上火汤吗?”
余知意一脸尴尬,转头喝蜂蜜水,陆景年轻咳一声,“对,煲汤,我自己喝,你余哥吃青菜。”
“哦,要注意啊,最近要降温。”
谭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实在无语,喊了声郁梨,郁梨跑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谭玮把郁梨拉到一边,用力点了点她额头,“平时看你挺机灵,关键时候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电灯泡当得挺起劲。”
“你才没眼力劲儿呢,你说什么呢……”郁梨刹住声,又把谭玮往店里拉了一点,“我天,是真的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起初有怀疑过,又觉得不像,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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