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没看到床上的小山包动,便摸黑进了卫浴间,解除全副武装,关上门,开了灯,这才开始洗澡。
洗澡的何政不知道,床上的紫黠勐的坐起来,恨恨的盯着那从门缝里透出一丝丝光芒的浴室,里面有他的仇人!把他关在这里,暗无天日的等死。现在这里除了何政之外,再无他人来施舍——陪聊!
他应该骂他才对,可综合前几次的骂战结果,他是输家,所以他现在明智的选择装睡以躲过和男人接触。紫黠安慰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怕这伪善的破局长!
听到里面的流水声停止,紫黠立即重新躺下,心里面的那把刀,早把何政捅了几百刀,却不解恨。眼泪和着鲜血一起往肚里咽,他紫黠宁可被人暴打一顿,也不愿被人关在这里等死。他甚至还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就被人豢养。
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心事,可还是抵挡不住深深的困意,最后在何政出来时,他不争气的睡着了。何政摸黑来到床边,果然看到如他预料的一样,睡得跟猪没什么两样。
无奈一笑,何政连自己都不清楚,从第一次看到紫黠时,记忆深刻到忘不掉。那时候的紫黠,重伤到连脸都看不清楚。当初他以为是同情这孩子,MB的生活真是可怜得一蹋煳涂。可渐渐的这同情变质了,变得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开始追随这年轻又傲娇的男孩。即便当初和晓澜在一起,也只想把目光盯到这男孩身上。
现在这男孩在熟睡中,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看个够看个饱,这孩子一旦睡着后,神情很温柔很天真,甚至还带着令人心动的干净。
何政想归想,却没伸手触碰那具温暖的身子,一旦触碰,就会碰坏此时的和谐。何政不想打破和谐,今天睡个安稳觉,明天还有大把的事要去做。
“我想去看看紫黠。”今天是周六,于阙想到曾狂知道紫黠的下落,一早便提了个不算高的要求。半趴在曾狂身上,脸贴到曾狂的胸口,听着”怦怦怦”的心跳声,舌尖轻舔心脏位置,似有若无的色情挑逗。
“不许调皮!”男人轻声警告,手却已经伸到光熘熘的身上,滑不熘的,摸着就舒服。
难得看到他家囝囝会有脸红的状态,憨憨的,诱人美色当前,当然不能浪费!
第250章
车子驶过平坦的马路之后,便拐进了一条颠簸小道,即使防震相当不错的越野车,仍能感到车子在弹跳,于阙坐在车里,如果不是保险带固定,他的头好几次都会撞上车顶。
两边的灰色树杈随时都会捅进车窗,拥挤得令人唿吸都被堵住。于阙真怀疑,这真的是紫黠现在住的方向,这简直是原始森林。
在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不算高,但看得出来,防护措施相当不错的高墙,一扇黑闪闪的大门,挡在了他们车前。
二人下车,站在挡住他们去路的大门前:“紫黠住这?”于阙不确定的问,这地方不是专门有人带路,还真找不到。
“是,错不了。”曾狂淡定回答。
“他的房子?”于阙追问。
“不是,是有人替他租的,不管怎样,他现在很安全。”曾狂耐心回答,虽不知何政此举的目的,他与何政有过几面之缘,觉得那人办事认真,在同龄中也算是非常有魄力。
以他不算粗线条的神经来看,何政对紫黠有着不同常人的关心,或者说应该是一种隐讳不可透露的感情。
“上次他说去编辑部上班,之后就不再露脸,难道一直住这里?不是说出国了!”于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如今能帮他解答难题的就只有身边的曾狂。
“出国回来后,就住这儿。”曾狂伸手搂住于阙,“那时候他的主编客死他乡,当然是遭遇恐怖袭击,他幸存下来,主编的家人正寻他出气。”
“为什么?”于阙觉得很不可思议,盯着曾狂:“主编死了,又不是他害的,为何要找紫黠出气。”
“这算是有权人的一种特权。”曾狂似笑非笑的盯着那扇黑洞洞的大门:“其实我想告诉你,紫黠在这里,不会有事。如果出了这里或者被人找到,他就会死得很惨。”
“为什么这么说?”于阙虽然知道,社会不可能公正,可不相信生命会不公正。
“主编的爷爷是天朝国的二把手之一,你说他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孙女死在他国,而陪同孙女的人还活着!怎么着也得让他去陪葬,这就是权力。”曾狂轻拍于阙肩膀:“换言之,没保护好死者,就是生还者最大的罪孽,非死不可。”
“把生命当儿戏!”于阙虽不知那死掉的主编是谁,光看她的家人,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当儿戏又怎样,谁奈他何,整个S市,还不都得听他的。”曾狂说罢,拍了拍门。
无人应声,于阙忍不住喊道:“紫黠,我是于阙!”
仍无人应声,于阙不解的看曾狂:“怎么没人应声?”
“或许他受到警告,不许出声。”曾狂淡定如常的答了一句。
“怎么办?”强攻?
“等待时机,会有转机。”淡如水的音色。
于阙转头看曾狂,这算不算是男人的进步,说话竟会有色彩。不再是硬梆梆的无情冷金属。
二人等了良久,才听到门内似有若无的脚步声,相视一眼,轻轻靠近大门,望入门缝里,孰不料门内也有一只眼睛盯着门外……
“紫黠,我是于阙,干嘛没声音?”于阙的声音有责问。
“于阙……快想办法把我捞出去,我都快霉掉了。”听出是于阙的声音,紫黠没来由的兴奋异常。当然,同时抱怨当初不该听何政的狗屁建议——去编辑部,差点连自由都失去。真可谓千金难买早知道和后悔药!
“你怎么在这里?”于阙仍无法隐瞒自己的好奇,问。
“唉,别提了,真是郁闷!”垂头丧气的紫黠,“我没钥匙,门外面已经锁牢,围墙上有电网,通着电,所以我出不来。”
“我想办法。”于阙虽然知道紫黠蜗居在这里的罪魁祸首是谁,可真正看到紫黠被人相当于囚禁于此,心情自然不舒坦。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紫黠与他无非是相遇过几次罢了,只是知道紫黠是阿姨不能相认的侄儿,就忍不住会去关心他。
20分钟后,紫黠终于从那个关了他近三个月的牢笼里出来,激动得就差泪流满面,无视了另一个男人面色冰冷,直接和于阙来了个大拥抱。
“快点离开!”紫黠的声音有点发颤,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的激动源于什么。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等死。
“保证带你离开!”于阙心情此时才微好,如果紫黠一直在这里生活,迟早有一天会疯掉。真不知道该死的何政怎么就把紫黠送到这里,还不让他外出。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紫黠就由他来照顾,至少不用再像坐牢一样的可怜。
“紫黠,我看你以后还是跟我一起到远曾上班,反正班你还是要上。”车上,于阙和紫黠坐在后座上,这让前面正在开车的男人很不满,虽然面色如常的冰冷,黑瞳隐现不妙的漩涡。
“曾总会同意吗?”虽然是在问于阙,但眼睛却盯着前面的男人,这男人浑身上下的冷气已经导致车里的暖空调没一丝丝效果。
“当然同意,我也在远曾上班。而且远曾正准备招人。”于阙这话并不是给紫黠台阶,曾狂迟早要回墨西哥,到时候远曾就他一人独撑,如果能把紫黠拉来,也算预防曾狂离开后公司的矛盾。
“就按阙阙说的办。”男人在于阙停止说话后,接了一句。他清楚于阙的决定,他除了支持,不会有任何分歧意见流出。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至少这两人看上去比那个破局长大人要靠谱。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到公司熟悉环境。”曾狂做事不喜欢拖拉,紫黠既然在他手里,相信很快那什劳子的晓澜家长也会得到消息,看他们出招。不过此时的曾狂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即便他们再想要紫黠的命,也不会明着与远曾对着干。
虽然古话说民不与官斗,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远曾有嚣张的资本。而且他敢把紫黠带出来,相信对方也不是傻瓜,自然不可能硬碰硬。
因为是周六,公司里没几个员工在加班,于阙带紫黠在各处熟悉一番,随后又拉紫黠到曾狂的办公室,也就是他的办公室。
“紫黠,这是老总办公室。”于阙故意在曾狂跟前这么介绍,果然引来男人的危险眼神。紫黠正巧看到这眼神,吓得一个哆嗦,他以为他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可在于阙跟前,他就是一弱鸡。
“紫黠,我哥眼神是比较凶又冷,可他是好人,所以你不用怕他。”察觉到紫黠轻微的哆嗦,于阙自然知道,是被曾狂那张欠了几千万未还的冷脸给吓的。
其实最初于阙看到曾狂时,虽然不是害怕,但让他警惕万分,想办法避开男人。
“咳……”曾狂伸手揽住于阙,似威胁似警告,于阙只是回以温柔一笑,顿时威胁、警告什么的立地消失。紫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也曾在岁月场上见得多,那个冰冷帝的克星非于阙莫属。
只要抱牢于阙的大腿,曾狂算个鸟,应该是这样吧!心里把曾狂鄙夷了一番,抬头时却对上一双冰冷刺骨的幽深黑瞳,紫黠顿时警铃大作,他清楚,这男人看透了他的想法。
“我到外面再去看看,你们不用管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想他紫黠绝对是能屈能伸,更何况现在这境地,他可不想碍了某人的眼,到时候比在破局长手里过得更苦。
“也好。”于阙看出紫黠的不自然,他清楚是谁让紫黠不自然,现在紫黠离开一下更好,以便他对男人发个警告。
“哥……”声音绝对带有乖巧的讨好,黑瞳晶亮的看男人,手却挽在男人胳膊上不松开。
“……”没有回应,瞳孔却不断变黯。
“哥哥……”踮起脚尖,在男人下巴处印上一吻,碰不到嘴唇,他个子还差了点。
“你对他太好!”直接说出他现在冷脸的原因,反正他就看不惯于阙把笑脸奉送给旁人,最好于阙能变得跟他一样,对旁人都是冷脸,只有对自己时,应该多笑笑。
“我对你才好!”不满的抗议,本来还想讨好的话全部咽回肚子:“我警告你,不许再摆这张脸出来吓人,明明长得这么帅!”伸手捧住男人的脸,轻轻揉了揉。
男人仍是一本正经的盯着于阙,当然于阙可没漏掉那黑瞳深处隐藏的欲火身后的温柔。
“一生中会碰到很多人,陌路人、朋友、亲人,他们都是过客。可爱人永远只有一个,相伴到永远,这样还不够么?”盯着男人那快破功的脸,于阙这次拉着男人的领带,示意他低头,男人顺势低头。踮起脚尖吻上了男人的唇,男人立即配合的把轻吻变成了拥吻。
一吻结束后,连接二人唇上的是透明丝。彼此的目光很温柔,淡淡的挥洒属于他们的幸福和谐。
“记住——我是你男人!”仍在不放心的男人又一次关照。
“知道,你是我男人!”只得附和男人,否则估计会把紫黠支开一下午。
“啵!”脸上湿热过后便是微凉,男人竟把口水留到他脸上!明智的没抬手去擦,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再一次踮脚主动吻男人,讨好也罢,索吻也罢,这些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是于阙真的想亲吻男人。
因为知道男人对他的心思——爱!所以爱是等同的,他同样的回以最真的爱给男人!
第251章
于阙和曾狂的拥吻很快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没储存的号码,但于阙还是有礼貌的接起。结果对方竟是何政,于阙心道一定是发现紫黠被他带出来,现在是打算兴师问罪来着。
谁知对方只邀他喝茶,丝毫没提紫黠一事,于阙虽然不想赴何政的约,但一想到紫黠,他还得面对那男人。于阙把何政的电话内容告诉曾狂,何政既然开口约他,他不得不去赴约。当然,这事他得先向曾狂报备,以免男人小心眼病复发。
“去吧,我陪你!”何政这人给曾狂的印象不算差,他找于阙,除了公事,曾狂还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其他事。当然,排除紫黠的事之外。
“也好!”虽然曾狂答应了陪他一起去,但于阙还是觉得那一阵阵的心尖战栗越演越烈。这与何政找他有关,虽然只说喝茶,但他知道那茶并不好喝。
于阙按时到茶室时,何政已经坐在包间里等他,何政平静的喀瓜子,目光却冷淡的落到曾狂身上,远曾的老总和于阙就像是连体儿,他不止一次看到他们成双入对。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那老总看他的目光带有鲜少的不愉。可仔细看时,根本看不出这张冰山脸有什么表情。
“于特助,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言外之意,就是曾狂不该来。
“我知道,我哥不是外人。”于阙把何政后面的话给阻止了。
“哦……”对方都这么说了,何政自也不能再强调,毕竟于阙的话也没错,既然是喝茶,那多一人又何妨。
待茶上来后,何政在于阙的暗示下,便把今天约于阙的来意说明,原来他是来确认黄世元曾经出现在邾氏的事,问个清楚。当然,他没告诉于阙,不久前挖出来的骸骨经过科学鉴定,确认为黄世元!
“是通过视频,我并不认识黄世元。”于阙老实回答,当然他不会主动告诉何政,那黄世元有假。
“哦!”何政垂眸喝茶,没有再开口,看来所有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如果不是确定李董是他杀的话,还真会把那案子扣到李董头上。
袁律已确认,黄世元中毒身亡和李董中毒身亡的主因一致,都含有一种七十年代的违禁药,现早已不生产。换句话说,这药如果不出意外,在七十年代就已经在凶手手里。
何政今天找于阙,是打算从侧面打听,然于阙那些轻描淡写的话,根本不是何政想要的答案,他当然不满足于圆滑到没有任何漏洞的回答。
“听说黄世元的出现,是李董一再的坚持?”何政目光沉沉的,似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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